第94章 又發病情的重要因素
本想說點其他的話，顧婓柔一猶豫，終究還是咽下肚裏，說了個善意的謊言：“好，有空我就去看看。”
和阿媚分開后，顧婓柔匆匆上了公交離開。看來，以後真的少出門為好，這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運氣來了，只怕連南厲川都能遇到。
阿媚當晚回到別墅，把偶遇顧婓柔的事告訴了海叔。
海叔連忙問起顧婓柔的現狀，阿媚一臉的同情：“哎，簡直太可憐了，你都沒見她那幅憔悴的模樣，我看了心都揪着疼！顧小姐還買了好多菜，說是一個禮拜的量！海叔，您說說，買一次菜吃一個禮拜，這樣能行嗎？身子哪能扛得住啊？哎，我真是太為顧小姐擔心了，簡直不要命啊！”
海叔不禁愣了愣，接着又輕輕嘆氣，隔了一會兒才問：“那你有沒有告訴她三少病了的消息？”
“嗨，她沒問，所以我也不敢亂說，我什麼都沒敢講。”
對於三少和顧婓柔的情感糾葛，這些長期在家裏做事的下人們是看在眼裏的，可並不清楚其中的細節，但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頭省尾的，私下裏也曾難免討論兩句，更加清楚這二人之間有着扯不清的恩怨糾纏。
這次顧婓柔走了，雖然大家都捨不得，但三少不發話，也沒人敢去挽留，只能暗地裏猜測。晚飯時，廚房裏準備好了早飯，四菜一湯，全是清淡口味，連油鹽都不敢多放。
海叔洗了一隻托盤，將飯菜端上樓之前又不忘叮囑阿媚：“顧小姐的事，你暫時先別跟三少提起。”
阿媚答應着：“我明白的，您放心吧，所以只敢悄悄和您說。”
海叔嘆着氣：“哎，實在不懂這些年輕人為什麼這樣折騰？明明就在乎，老是裝作不在乎！明明想主動聯繫，偏偏裝冷酷！”
“可不是嘛！”阿媚也跟着嘆氣：“前兩天三少去看顧小姐，本來就是想了才去看的，結果怎麼著？聽說還把顧小姐給氣着了，哎，也不知道他都說了些什麼話。”
“是啊！從顧小姐那裏回來后，他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也不知道在幹嘛，等第二天的時候才發現滿滿一堆煙頭，估摸着是抽了一夜的煙，再加上前些日子挨的刀傷還沒有全好，這會胸悶舊傷一起來了，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趴在桌子上，不但嚇壞了我，連同阿虎成浩等人也嚇傻眼了。”海叔滿臉憂心忡忡地道：“等嚴卿趕過來，檢查過後說，這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哎，這要怎麼辦呢…………。。”
“上次搶傷還沒好全三少就開始喝酒抽煙，這次也是一樣。再這樣下去，再硬朗的身體也會吃不消。”阿媚附和道。
海叔在一旁連連點頭。
他知道南厲川會飲酒抽煙，但也只有心煩的時候才會點上一根，卻也最多只吸兩口。其實這些年，海叔幾乎是看着南厲川長大，知道他是極有分寸的人，永遠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自持克制，甚至有時候海叔會覺得他冷靜理智得近乎可怕。
海叔從沒見過像三少這樣年輕卻又這樣有自制力的人。
可是這一次…………。
哎！
準備好晚飯。
海叔端着盤子走到樓上，推開卧室的門，只見南厲川正靠坐在軟躺椅里看休息。房間裏光線暗，窗帘也只拉開一條縫，連大燈都沒開，只有窗邊一盞立式枱燈散發出暈黃的光。
海叔將飯菜放下，隨手將頂燈打開。
突然熾亮的燈光讓南厲川微微睜開眼睛，但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海叔安靜地等了一會兒，見南厲川沒有起身的意思，不得不出聲提醒：“三少，時間不早了，先吃早飯吧，等下飯菜該涼了，吃了對胃不好。”
“嗯，放在那裏就行了。”南厲川低低地應一聲，身體卻一動不動。
“三少，還是先吃飯吧。”海叔實在看不下去了，徑直走到南厲川面前，大有一副他不起來她就不離開的架勢。
早年南老爺派海叔過來照顧這個家，自兩月前二夫人死了，海叔就是這個家年紀最大的長輩，南厲川雖然是主人，但也十分尊敬海叔。
眼見海叔這樣，南厲川也只好懶洋洋地起來，先把桌上的食物解決掉。
為了監督他，海叔一直站在旁邊，有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
南厲川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直到吃完了才放下碗筷，慢悠悠地問：“有話要說？”
“也沒什麼話…………。”海叔微微躊躇。
南厲川淡淡地看了看他，點點頭：“沒事，說吧。”
海叔暗下決心，到底還是沒忍住，說道：“阿媚今天下午遇到顧小姐了。”
南厲川的神色很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聽說瘦了很多，臉色還很憔悴，說整個人都是風一吹就倒的那種。還說啊，顧小姐買的菜全是便宜的，還是腐爛的，也不知道吃了會不會死人………………”
海叔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南厲川單手握拳掩在唇邊，偏過頭去竟然咳得停不下來，另一隻手則強撐着桌面直到指節泛白，整個面色忽然之間變得剎白。
海叔被嚇了一跳，哪還顧得上其他事情，只得連忙過去拿葯。
“三少，趕緊把葯吃下去！”
“別，沒事。”
“可是………。”
“說了沒事。”
南厲川伸出手攔住，好不容易勉強止住了咳喘，他閉上眼睛靠向椅背，又休息了一陣，眉間便浮現出淡淡的疲憊來。
待氣息平順下來，他才低聲問：“………。你剛才說什麼？”
海叔哪還敢再說？生怕萬一再刺激到南厲川，於是小心翼翼地措辭：“三少，要不我請個假去看一下顧小姐，您看這樣成嗎？”
南厲川點了點頭。
海叔急忙道：“那我先退下了，三少，您早些休息吧！”
收拾碗筷的時候，海叔忽然覺得，或許“顧婓柔“這三個字都已經成了誘發三少病情不好的一個重要因素了。
完了完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他暗自心驚，但又怕打擾南厲川休息，只得面帶憂色地快速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