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回 研華
‘嗤’小狐狸輕嗤一聲“不用硬撐着你那個花架子,要知道後悔葯可是沒處買的。”
而楚言現在可是沒心情和這隻小狐狸調笑了,楚言仔細的回想打自己來到這洪荒后,從哪裏結識了黑山老妖這尊大佛樣的老槐樹精。用腦袋想,想不出,用屁股想,依然記不起。
楚言很煩躁的敲敲桌子,一臉求知慾的向那狐狸精問道“你是聽誰說的?聽誰說的那屍魔王照拂着黑山老妖啊?”
狐狸精揚起一副‘果真色厲內荏’的模樣,趾高氣揚道“這還用聽誰說?很多精怪都知道,相傳這還是黑山老妖一次酒醉不小心透露出來的呢,”說到這小狐狸一臉的艷羨“人家黑山大人就是好運道啊!”
“屁!”楚言直想響破口大罵,他的運道倒是好了,平白給自己扣了這麼大一個屎盆子,得虧自己今兒到這小樓仙境中探查一番,要不然,還不知日後不小心招來多大的禍患。
見從這小狐狸口中套不出有關黑山老妖的別的什麼,楚言又轉移了話題“小狐狸,我聽說你們這裏有個叫研華的姑娘。她現在在哪兒啊?”
小狐狸一聽楚言這話,眼睛瞪得溜圓“研華?你找他?”
既是來了小樓仙境,楚言自是要問這研華的出處的,楚言到是要看看那研華到底什麼來頭,事關可可,楚言不得不說,研華這膽子有點太肥了。
小狐狸古怪的看了一眼楚言“你找那研華幹什麼?”
楚言勾起一抹邪笑,正襟危坐道“小生自是仰慕研華姑娘已久。”
小狐狸的眼睛差點沒突出來,狐狸毛全都豎了起來,輕聲低喃道“大人你口味真重,男人中的豪傑啊!"
楚言現在那是什麼耳朵,儘管是小狐狸低聲無意識的自言自語,可是卻輕輕楚楚的入了楚言的耳朵。
“小狐狸,怎麼著?說話大點聲,別嘀嘀咕咕的!”
只見那小狐狸精視死如歸,一臉敬佩的看向楚言道“我說大爺你口味挺重的,眼光也挺不錯。”
楚言略帶疑問“小狐狸,話說明白點,怎麼回事兒,我就問問你那研華的事兒,你別跟我扯些亂七八糟的。”
卻見那小狐狸,看着楚言,卻禁不住偷笑出聲“這位大人,研華現在正在這小樓仙境之內,您出了我這閣子,向右直走,倒數第三件就是那研華的屋子,只不過,現在他換了名字,叫瀟瀟了。當然,臉也換了,不知大人你還能不能認出他。”
楚言聽着小狐狸的話,皺了皺眉頭“小狐狸,這研華,或者是這瀟瀟到底怎麼回事兒?”
只見那狐狸哈哈大笑出聲道“這位大人,您不知道那研華姑娘的本相吧!”
楚言答道“卻是不知。”
只聽那狐狸揶揄道“那研華姑娘的本相是一隻鴨子,化形之後扁嘴無鼻,奇醜無比,所以那鴨子慣常見到哪裏的美女相貌便記上心頭,之後便畫皮畫作美女模樣勾引男人,吸取精氣。”
楚言跟着小狐狸的話語,想像到那研華的本相,真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果真如此?
小狐狸見楚言半信半疑,不管不顧的繼續爆料“這位大人,還有一事恐怕你定然猜測不到。”
“哦?還有何事?”楚言問道。
只見那小狐狸滿臉促狹,抬起自己的右前肢向楚言勾了勾,樣子萌殺了人。楚言被研華的事兒勾起了滿心的疑惑,便也湊上前去,只見這狐狸趴在楚言耳邊神秘兮兮道“這個鴨子怪,最著名的地方就是——他是個男人,雄性,公鴨子。”
他是個男人!他是個雄性!!它是只公鴨子!!!
好一個驚天大雷,楚言被劈得有點傻,小狐狸的話似乎在自己腦袋中無限的循環,公的,扮成自己老婆模樣在小樓仙境裏搔首弄姿,勾三搭四,惹下禍亂的什麼研華姑娘是只公的,楚言的眼中似乎只出現了四個字“情何以堪!”
“哦!哈哈哈哈!”那狐狸精一臉笑容,猖獗的在地上滾來滾去,搖頭擺尾,翻來覆去,一不小心,就滾到了楚言的腳下。興奮中的小狐狸可是沒看到楚言越發越鐵青的面色。
小狐狸笑得正歡的時候忽的覺的眼前一片黑暗,然後便是山搖地動,整個世界都在無聲的震怒顫動,小狐狸的眼中儘是一片虛無。
而楚言一個袖裏乾坤將狐狸精收進了袖子裏,還死命的甩了幾下袖子,起身,理了理衣角,踢開了這閣子的門,向著那小狐狸的指引,瀟瀟姑娘的房間走去。
楚言推開那間閣子的門,入眼的是一片妖紫,楚言入了那閣子便隨手將門關上,這閣子與剛剛在狐狸精房中看到的景象不同,除卻一張比普通床榻大了三四倍的大床,這房間除了凝重的紫色,似乎什麼也沒有。楚言將目光掃向那大床,床的四周是厚重的紫色幔布,似乎是聽到了有人進門的聲音,那厚重的幔布輕輕的動了動,一隻玉手,從那紫色的幔布中透了出來。若是平時,看到這幅畫面,楚言定是要贊上幾聲,可是現在,楚言只覺得一陣噁心,要知道,那床內之人定是那隻鴨子怪,還是只公鴨子怪。
楚言就立在那大床的對面,冷言看着。那床內之人似乎有些呆不住了,輕輕的撥開了厚重的幔布,幔布之內酥胸半裸,玉體橫陳,這鴨子怪倒是好眼光,這皮相選得也是極好,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但離着那閉月羞花卻是不遠。
楚言本是挾怒氣而來,此刻心底卻是平靜極了。忽地便走神想起了那一段對話:
我問佛∶為何不給所有女子羞花閉月容顏?
佛曰∶那只是曇花一現,用來蒙蔽世俗的眼,沒有什麽美可以抵過一顆純凈仁愛的心,我把它賜給每一個女子,可有人讓她蒙上了灰。
我問佛∶世間為何有那麽多遺憾?
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既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我問佛∶如何讓人們的心不再感到孤單?
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只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擁有它的資格。
我問佛∶如果遇到了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能把握怎麽辦?
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拋卻這小樓仙境的綺麗美景,拋卻這些絕色婉約的表象,來這裏的男人們知道他們親吻相擁一夜歡快的到底是何品種的精怪?又知道這雅閣雕制之下埋葬了多少腐朽或是未爛透的白骨?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紅粉骷髏,白骨皮肉,諸法空相,皆是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