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蒙古鐵花堡
車占風目光厲視,凜聲叱問:“大師兄,你叛派拭師,而今還冒充掌門,心目中還有沒有“大漠派”這三個字·”車占風這話,問的極是嚴峻,鐵花堡只見對方雙目,如兩道冷電射來,不覺震了一震,他生性殘忍乖戾,也拙於言辭,撮唇長嘯了一聲,心想:一切都是你害人!既奪我師妹歡心,又使師父不喜歡我,累得我跟師父大動肝火,被逐出門牆,才聽信他人之計,與問罪之師,失手害了師父,你害得我人不似人,大逆不道,卻來責問於我?
所以他長嘯之音,抑不住的凄苦難當。
“西域魔駝”卻是十分狡猾奸詐之人。他見鐵花堡無詞以對,即嘿嘿笑道:“鐵兄是你大師兄,他不當掌門,誰能當掌門!就饒是你車大俠,也不至逾越超份罷?!”
說著又嘿嘿笑了兩聲。
車占風橫了他一眼,就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只拋下了一句話:
“放開他。”
“他”指的是梅醒非。“西域魔駝”沒料車占風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他呆了一呆,嘿嘿笑道:“放下么,這個容易,車大俠只要……”
車占風突然又喝了一聲:“放開。”
“西域魔駝”又是一怔,踩着梅醒非胸膛上的腳,卻是緊了一緊。他老謀深算,不動形色,當下又強自乾笑道:“嘿嘿,放倒無妨,不過……”
話未說完,空氣干糙欲裂。
悶窒迫人。
車占風黃沙般平滑、光潔、如銅鑄一般的手,忽然貼掌削出!
“西域魔駝”沒料這人說打就打,展開“沖靈掌法”,“啪啪”接了兩掌,只覺全身虛晃晃的,有說不出的難受,然而對方掌勁又至,又“啪啪啪啪”接了四掌,胸口有說不出的窒悶,對力的掌勢又削至,再“啪……”接了六掌,幾乎即着地嘔吐,對方忽然一飄而去,回到原地,即與自己已拉了二丈的距離。
原來自己與對方每接一掌,便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開始退的極小步,到後來退得越大,前後接了十二掌,足有兩丈距離.梅醒非已竭力爬起,而車占風飄然身退時,已一俯身解了桑小娥身上的穴道.這下發掌、退敵、救人、解穴退身,再面對鐵花堡,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從容不迫,真是一代宗師的氣度風範。
鐵花堡的目中發一種很奇異的光芒。
他低低地發出了一聲虎吼。
然後他的身子如一朵紅雲,驟然往上叫飄去。
霎息之間,他又了晉祠石階之上。
鐵花堡雖然身退,但車山風的硬綳綳的臉色,卻突然緊張了起來。他就似一張欲發的弓,已拉滿了弩弦,而在階頂的鐵花堡,就似一隻待機而噬,居高臨下的黑豹.究竟箭利,還是豹可畏?
鐵花堡速爾俯衝而下,他紅雲般的身形越過了數十石階,直蓋而下。
車占風忽衝上兩三級,雙掌削出.兩人手掌相交,一居其上,一居共下,形狀十分奇詭,“呼”地一聲,紅雲一閃,鐵花堡一掠數丈,又同到了石階之處。
“西域魔駝”不明所以,睜大眼睛觀察,就在這時,車占風身後衝上來的石階,忽然齊中碎裂,隆然坍倒,原來車占風看似沈靜的蓄力,其實一觸即發,他末接掌之前衝上幾級,內力壓擊下,石階踏碎.鐵花堡藉俯衝之力,而他的武功也是走居高撲擊路子,撲擊之下,依然不能一下擊垮車占風。
而車占風又猛衝上幾步。
鐵花堡又撲擊而下。
箭快,還是豹爪捷?
二人四掌·一接,這次黏在一起,比第一次甫接還久,然後“呼”地一聲,鐵花堡又落於石階上,身形一陣搖幌。
這一下情形其是明願。韋占風已搶得了七八級石階,縮短了距離,鐵花堡俯衝之勢便不夠先前的強,所發揮的掌力,便打了折扣。
車占風又急沖幾步。
鐵花堡又伏擊下去!
利箭絕,還是豹牙毒?
這應該很快會見出分曉。
鐵花堡再俯衝下來,車山風又與之對了一掌,二人四掌再分,鐵花堡落回原階時,腳下一陣踉蹌。
更嚴重的是,他已沒有多少級階可仰仗。
車占風又伺隙衝上數級,下面所有的石級都被他踩碎。
車占風心裏也着實分明:師兄鐵花堡的“和身撲擊法”,掌力夾勢道道凌厲,就算自己,也無法多接,他每接一掌,都將這摧筋斷骨的掌力移到腳下,踩碎石階,才勉強接下。
他一向都深知這大師兄,如肯下苦功修鍊,以體魄之勁,未嘗不可超越自己,但卻只重聲勢綽頭,卻借勢使力,更強凶霸道,而今卻也給自己縮短距離以破之便。
他一面借一歇之機急沖數步,一面也暗自盤算,暗下嘆息。
鐵花堡眼見自己已無可藉力之處,遽如大雕般撲起,掠上晉祠屋檐,就要俯擊而下。
但他人甫至屋頂,“篤”地一聲,一人足尖已在屋頂上。
“喀喇喇”一陣連響,屋瓦已被那人踩塌了一大片。鐵花堡此驚非同小可,急撲而下,車占風卻到了他背後,左掌“嘯”地削出.眼看就要擊中,忽然斜里搶出一人,“碎”地跟車占風對了一掌。
這時三人都腳已着地,車占風雙肩一幌,那“西域魔駝”卻退了二步,鐵花堡低嘯一聲,回話坐馬,雙掌併發,推向車占風!
車占風應變何等之快,也擊出兩掌,鐵花堡大喝一聲,左臂被震得半身發麻,車古風“咯嚓”一聲,左腕骨幾乎震脫。
車占風冷汗痛得芩芩而下,卻不哼一聲。原來他原先運於左手的掌力,被“西域魔駝”
以“沖星掌力”硬接過去后,雖佔得上風,但掌力剩不及兩成,再硬接鐵花堡回身雙掌,左手登時險些脫臼。不過他右掌力發於新,仍能把對方半片身子震痹。
但是這一下子,優劣立判,若“西域魔駝”與鐵花堡合擊車占風,車占風必敗無疑。
“西域魔駝”正是如此想法,怒嘯一聲“嗤”地一指劃出。
他因很忌車占風掌法了得,不敢再與之硬拼掌功,便以“惱嘯指法”應敵。車占風急閃一步,依然被指風破空戮過,劃破了他的袖口一個洞。“西域魔駝”一面怒嘯,一面出指,一時間也不知嘯了多少聲,出了多少指。
車占風雖只有單掌應敵,但在指風裏周旋,雖動無常則,若危若安,但每一步都不失其沈穩剛健的氣勢。便在此時,鐵花堡也調息一下,半月身子已血氣運通,又揮掌搶攻了過來。
這以一敵二,勝敗立見。
車占風雖在危境,但神色不變。
“西城魔駝”恐夜長夢多,指風越划越急,一記閃身,忽然一回,以駝峰向車山風撞去!
車占風單手正纏住鐵花堡雙掌,冷不防“西域魔駝”竟以駝峰撞來,一時不知如何應付,便在此時,嬌叱一聲,一柄鑲十七顆明珠的水色長劍,迅快無倫地刺入了駝峰之中!
“西域魔駝”大叫一聲,只聽“嘛”地一聲,又“絲絲”一響,他急忙轉身,一臉氣急敗壞之色,卻無痛苦之色。只聽一女音笑道:
“原來你這龜殼是鐵鑄的,還長了倒刺呢。”
卻是在剛才那一劍,原已刺中“西域魔駝”駝峰之中,全至朽不死即傷。但“西域魔駝”素來卑鄙險詐,在駝峰之上,罩有鐵皮,上裝有倒釣,必要時既可護身,又可當為武器使用,而今被刺中一劍,鐵賊皮上的倒刺立刻釣住長劍,但“西域魔駝”本沒料到撞人不着,卻撞上一把劍,情急之下,拚命拉把,將衣衫拉裂,鐵皮銅鉤,倒黏在那人的劍尖上。
“西域魔駝”當下狼狽至極,但總算為這“護身符”所救,不至去了性命。回身一看,卻見一個艷麗婦人,鳳目紅唇,笑得毫無禁忌.“我是曠湘霞,人稱“瀚海青鳳”,你暗算我丈夫,我暗算你,一點也不為過。可惜就沒殺了你。
“西域魔駝”氣得吹須瞪眼,偏偏一雙小眼睛,就是睜不大。卻見鐵花堡與車占風雙雙跳開,車占風道:“你來了。”語音平靜,但神色般無限安慰。鐵花堡也顛聲道:“你……
來了。”
曠湘霞扶住車占風,無限溫婉地問:“你受傷了?”車占風搖首道:“我不礙事。”
曠湘霞嚀嘴道:今個兒可不能再放虎歸山啦。”車占風點點頭,又問:“品兒瑩兒呢?”
曠湘霞笑道:“我見你偷偷溜了,必去赴險,所以把她們交給宋教主,我調“追風十二騎”就趕過來了。”
車占風語氣里十分平定,但眼色卻十分溫柔:“來的好。”曠湘霞哈哈笑道:
“我幾時有來得不好,來看!”說到這裏,忽被一陣凄慘摧絕的悲嘯震住。
撮嘯的人,正是蒙古鐵花堡。他將自己的衣襟抓得片片碎裂,又將紅披風用力一扯,撕成兩半。他對這“小師妹”自小愛慕,後來因得不到師妹青睬,便自暴自棄,交朋結黨,遭師父厭棄。如今一別數玟,他正在與情敵一決生死之際,“小師妹”來了,卻好似全末見到他一般,逕自和他的強仇言笑晏晏,若弄得他妒心填胸,覺得數十年的思念與感情,沒有一點回報,不禁凄苦填臆,仰天悲嘯。
曠湘霞道:“大師兄,你欺師滅祖,再也不是我們的“大師兄了”鐵花堡顫聲道;“你……你好……你好……”
曠湘霞道:“連恩師都敢加害,你好狠1”鐵花堡槌胸嘶聲道:“我狠,我狠……”一拳向車占風揮到,慘怒之下,已無招勢,但力度沈猛,車占風以單掌一接,曠湘霞回劍反斬,“西域魔駝”搶步上前,“嗤”地一指,曠湘霞橫劍一守,指風打在劍身上,“唆”地一聲清響。
曠湘霞道:“好指力!不過比不上“長空神指”“西域魔駝”自以為已在“三正四奇”
之上”但經剛才一試,情知自己掌力比不上車占風,曠湘霞如今又說自己指力比不上桑書雲,這還得了.當下·氣得哇哇大叫,快打急攻,雖然佔了上風,但要扳倒這“瀚海青鳳”,一二百招之內似絕無希望.他為人甚是狡詐,一面以“沖星掌法”、“怒嘯指法”對敵,一面打量情勢,只見車占風以單掌和鐵花堡相戰,鐵花堡因氣憤失度,反被車占風震折一臂,已大落下風,而那少女已扶那給自己打倒的胖子站起,周圍還多了一十二名黑披風的“大漠派”打扮的人,現下局勢,對自己等可是大大不妙。
“西域魔駝”嘩然叫道:“鐵老大,鐵老大,快亮法寶!”曠湘霞不知他叫什麼,一呆即道:“你窮嚷也沒有用”忽聽丈夫“啊”了一聲,跟看便“拍”地一聲,着了結結實實的一擊。
曠湘霞不知所以,只見丈夫竟然跪在地上,硬受一掌,並不回手。曠湘霞驚震莫名,眼瞥處那“追風十二騎”竟盡皆撲跪於地。曠湘霞深知丈夫為人,錚錚傲骨,同不求人,怎會跪倒.“追風十二騎”忠心耿耿,義勇雙全,更不可能是求饒之輩!
:-曠湘霞此驚非同小可,只見鐵花堡右手高舉一件東西,如一隻鋼鑄的手掌一般,上刻“萬里飛砂”四個字。曠湘霞一見,畏呆當堂,頓聲道:
“大……漠……神……手……令…!”
“西域魔駝”獰笑道:“不錯,礦湘霞,你敢抗命不成?!”挺身叉土,指掌併發,曠湘霞心神俱亂,盡落下風。
桑小娥與梅醒非,明明兒己方大佔上風,忽然鐵花堡掣出令牌,局勢便急遽直下:
他們真不知道這“大漠神手令”一出,等於是大漠派先祖親至一般,不管所令何事,都不得有違。
車占風目眶肚盡裂,嘶聲間:“這令……你怎麼得來的……”他們從中原返回大漠時,恩師東方無子已斃命,並未留下這代表掌門的信物。
鐵花堡道:“是……是”“西域魔駝”怕鐵花堡掀底,怪笑截道:“是你的死鬼師父給你大師兄作為掌門的信物!”車占風如遭雷砸,多年來他自居掌門,因師父平時就有意使他當大漠派之接班人,卻未料師父竟傳大師兄,自己反成了竊居其位,即叫道:“師父……您老人家真的……”語音無限苦澀。
鐵花堡惡向膽邊生,兀地一聲大喝道:“掌門人手令在此,你敢不從命?!”
車占風慘笑道:“不敢。”
鐵花堡又一掌劈下去,車占風身形一動,終於沒有閃躲,“喀喇喇”一聲,不知打碎了多少條左胸的脅骨。
礦湘霞淚迸滿腮,悲呼道:
“占風,那令牌一定是這喪心病狂的東西殺師搶竊的呀“車占風全身一震。話雖如此,但“大漠神手令”既現,卻怎可不遵從?方猶豫間,鐵花堡一不做、二不休,又一掌擊下,“喀喇喇”又一陣連響,車占風右胸脅骨幾乎盡碎。
鐵花堡見曠湘霞對車占風情致殷殷,以致痛下殺手。曠湘霞目觀車占風受如此重擊,心慌意亂,“西域魔駝”趁機連點中她“陽白”、“廉泉”、“風府”之處要穴,曠湘霞慘呼而倒。
“追風十二騎”因鐵花堡手持掌門令牌,雖極鄙視其為人,但派教森嚴,不敢稍違,忍辱不動,都見“西域魔駝”點倒曠湘霞,此可忍彼不可忍也,拔劍在手,一涌而上.猛聽鐵花堡大喝一聲:
“退下!”
十二人不敢抗命,硬生生止步,“西域魔駝”嘿嘿狂笑,一伸手,“嘶”地撕了曠湘霞一大片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膚.“追風十二騎”實不忍觀,其中一人,拔刀“虎”地一舞,狂嘶道:
“兄弟們,若要不聽“大漠神手令”,需流自己兄弟的血,需斷自己兄弟的人頭那就流我的血,斷我的頭吧?”
揚手一抹,頸噴鮮血,染紅了刀身,染紅了十一騎的眼睛,還聽他喝道:
“動手啊“聲音摹然而斷。“追風十一騎”早已氣紅了眼睛,恨不得食其內而寢其皮,抽其筋而炊其骨,齊喝一聲,飛撲而去!
梅醒非和桑小娥,可不是·“大漠派”的人,不必聽命於“神手令”,早已豁了出去,梅醒非撲向鐵花堡,他早已負傷,又為是他之敵?桑小娥沖向“西域魔駝”,全至朽侮慢笑道:“嘿嘿,一個標緻娘兒還不移,還多送上來一個,嘿嘿……”
這時“追風十二騎”中,五騎含攻鐵花堡,五騎合擊“西域魔駝”,剩下一人,力圖拯救主公、主母。“西域魔駝”是急色鬼,鐵花堡對師妹也想久償同願,兩人都是同一般心思,恐夜長夢多,所以出手至為狠辣,立意要免殺盡這些大漠派的英雄好漢。
但“追風十二騎”畢竟不是省油的燈,何況恨絕這兩人所為,全力出手,也不留餘地,寧願同歸於盡。“西域魔駝”一時不易解決。
他心生一計,猛陡“嗤嗤嗤嗤嗤”射出五指,五人紛紛閃躲,“西域魔駝”一手搭在桑小娥肩上,五騎俠義木色,忽忙來援,“西域魔駝”撲哧一笑:
“放心,還不捨得殺你這美人兒!”·忽然往旁一掠,五騎這下旨在救人,反怠於包抄“西域魔駝”,給他脫圈而去。
只見“西域魔駝”一閃一幌,到了鐵花堡戰團之後,其中一騎心裏大凜,大叫道:
“小心。”
話口未完,“西域魔駝”已一指戳在一騎背心的“神道人”上。那飛騎慘叫一聲,當堂斃命。“西域魔駝”·怪聲中,趁虛而入,一手搶過鐵花堡手中大令牌,大聲喝道:
“大漠神手令在此,敢有不從?!”
“追風十二騎”本誓死效忠“大漠派”,見全至朽亮出“大漠神手令”,雖已有弟兄的血破解,不遵令並非違抗,但少不得驚震了一下,“西域魔駝”和鐵花堡是何等高手,鐵花堡“碎”地一聲,打死了一人”“西域魔駝”嗤地一指,打中一人臉上“頰車穴”,那人臉穿了一個血洞,慘呼而倒。
其餘的“追風十二騎”,慘怒之中,圍殺上去,卻只剩下了八人,“西域魔駝”和鐵花堡二人武功極高,這八人那裏抵擋得住?車占風在地上早已吐血不止,眼見不活了。曠湘霞被“怒嘯指力”所封的穴道,又非他人所能解,梅醒非身負重傷,愛莫能助,桑小娥武功低微,卻也以“長空神指”,勇奮禦敵。
“西域魔駝”見日大局穩操,心頭甚是得意,心想兩個娘兒活色生香,待會兒得好好享樂一番,想着想着,左手“怒嘯指法”剛出,忽然五道絲絲勁氣四襲同來,相抵之下,五指俱是一麻,險被震斷,心中大怒。
原來他的“怒嘯指法”,與桑小娥的“長空神指”一觸,他是得意忘形,桑小娥卻儘力施為,而且“長空神指”為桑書雲一生心血,專破內外家呈氣,“西域魔駝”一不留神,險吃大虧。他終年打雁,今朝差點兒沒教雁琢瞎了眼,心下一橫,忖道:
不給些厲害好這丫頭看看,待會兒又不從我!“嗤嗤嗤嗤嗤嗤嗤”七聲指風,夾着七聲厲嘯,直襲桑小娥。
這七指是“怒嘯指法”的“七情六慾”,七道勁氣之中,有匕殺一空,空者即去對方回格之大力,實者威力無窮,桑小娥的“長空神指”,運用已然吃力,怎接得下這奧妙的指功?
正在此時,四縷指風,漫天破出“絲絲”之聲,急拂而下。
四四十一六道指風半空迎擊,“西域魔駝”大叫一聲,左手五指第一關節盡被震着!
只見白衣一飄,一人已攔在桑小娥身前,劍眉星目,神清骨秀,直如三國周郎一般俊貌,“西域魔駝”目觀來人一拂之純,自己見所末見,聞所未聞,獰聲道:
“桑書雲……”
那人淡淡一笑道:“我要是桑幫主,這一招“四大皆空”,就不會使得如此笨拙了,”
桑小娥驚喊一聲,櫻嚀泣倒在那白衣青年懷裏,一面說看:“你來了,你來了,我好生惱你……我好生歡喜!”
這一會兒說“好生惱你”,一會兒說“好生歡喜”,令方歌吟都莫衷一是。只聽桑小娥忽又叫道:“不成,不成,先解車姥姥穴道,車叔叔他……”
方軟吟這才看清楚了場中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