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涅槃重生 VS 餓了嗎?
第一百零四章涅槃重生VS餓了嗎?
如果沒有自己,她該有多好?如果沒有自己,她是否會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如果沒有自己……
司徒麒不敢問,也不敢去想!他不要!他不要她離開!不要……
‘不管你是小艾也好,還是安琪也好。我這輩子,不會再鬆開你的手了!’
司徒麒沒有回答她的喃喃自語,只是更加用力地摟住她的身軀,溫暖她的雙手。目光有些沉重,有些傷感,有些疲憊……但更多的,卻是堅決!
“走,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司徒麒打橫抱起她瘦弱的身子鑽進車座,挑高車內的室溫,動作熟練得,就好像四年前,他如是地悉心對待自己懷孕的妻子——莫小艾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而唯一改變的,便是他們的關係,他們疏離的眼神,還有彼此斷了層的回憶。
“媽咪……媽……不要走……爸比……”上了車以後的安琪,開始夢囈著兒時的記憶。
那樣脆弱的呼喚,讓他倏然想到了曾經失去母親時的悲絕。但是,下一分鐘,司徒麒立刻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琪琪?琪琪!你怎麼了!”糟糕……發燒了……
“我們馬上去醫院!”司徒麒趕緊幫她繫上安全帶,直奔第一醫院。
“先生,請過來領葯。”急診科護士提醒剛剛只顧着照看病人的司徒麒,到前台取葯。
“好。我一會兒就去。”司徒麒連眼皮子都未抬,只是應和了一聲便繼續手邊的活兒。
“現在的阿嘟仔都像你這麼專一就好嘍~~~!”一旁病床上的老太太羨慕地望着親情熱熱的‘小倆口’,眼神充滿了慈祥的氣息。
“呵呵呵……阿嬤!阿公呢?一定對您也很好啵!”
司徒麒一邊默默擦拭着安琪滾燙的額頭,一面和邊上的老婆婆打趣道。可是,眉宇間的倦意卻讓他看上去倍感憔悴。
憔悴?是啊……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需要有人來疼有人關愛阿!而他,只希望自己的補償還有挽回的效果……
目光不自禁地又挪回到安琪燒得通紅的臉上,一絲揪痛,好似瘋長的藤蔓,勒得他的胸口,好悶……好痛!
“年輕人阿,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不要怪阿嬤多管閑事阿?”老太太面臉滄桑,但是目光卻依舊灼灼生輝,十分精神呢!
“……”司徒麒沉吟了半晌,抬頭正對上老婦人眸光內的一抹關切和擔憂,胸口頓時覺得鼓鼓的,暖暖的……
“阿嬤……我,是不是該放手……”本來的自信,因為遇見了自己的真愛,於是,放棄和退讓,變成了忍痛的祝福與成全。而他,能不能讓她再度快樂起來呢?
“孩子啊,那要問問你們自己嘍!阿嬤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好小伙!加油哦……”
老太太朝他會心地一笑,滿面的皺紋卻讓她顯得愈發親切和藹,讓人不由得喜歡。
“阿嬤,如果……如果,我曾經傷她很深很重!深到讓她寧願離開,重到讓她……失去記憶!這樣的我……還有資格贏回她的愛嗎?”
“可以阿!以前阿,我的阿嬤常常對我說哦,人這一輩子呀,一定要吃很多苦!這樣啊,到老的時候,才會笑得更加開心,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阿!嗬嗬嗬……”
“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阿嬤!我懂了!謝謝您,阿嬤!”司徒麒感激地朝她揚唇一笑,倒是‘驚艷’了老婆子的老花眼嘍!
“不謝不謝啦~~~!你好好照顧你的女孩子阿!然後……”
“明白!”
倆人默契一笑,接着,開始各自享受起各自的回憶……
感冒發燒雖說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但是麻煩起來也是一大堆阿!
安琪幾乎狂嘔了一夜,一直吐到連黃疸水都要滴盡為止才稍稍消停點。但是,沒多久,揮不去的夢魘,卻糾纏了她整夜,自然連帶着,也讓一旁守夜的司徒麒沒法子靜下神來小睡一會兒。
每當她呻吟喊疼,喊着父母的時候,司徒麒都一定撐開佈滿血絲的睡眼,緊緊握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生怕她一不小心觸到了插管。
就這樣,他的手被狠狠抓了一夜,而她的手,被溫柔地他寬大的手掌牢牢包住,直至天明……
“嘶……”額角還有些微微酸脹的安琪,終於睡飽醒來了。想要抬手,卻恰好發現枕在自己床邊、不眠不休陪伴守候了自己一整個晚上的司徒麒。
病房內的地板和窗戶,都透着一股久經摩擦的亮光,反射着幾縷照射進來的光束。
耀眼的白光,剛好打在他暗黑的眼圈四周,讓安琪的心,不由自主地晃動了幾下。
他照顧了自己一整夜是麽……
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是麽……
忽然間,一道奇異的光線劃過腦海深處的角落!緊接着,撕裂般的痛楚開始瀰漫在她的每一根神經裏面。
“唔……嘶!”安琪的響聲雖然細微,卻還是驚動了淺眠的司徒麒。
“嗯?你醒了?餓了嗎?”司徒麒盯着安琪的臉色,神情既緊張又焦慮。
一瞬間,安琪的鼻子猛地酸了起來!
不要對我太好……不要對我太好!我怕自己會變壞,變成忘了南宮掣的安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