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冷

第38章 好冷

第38章好冷

手抓住門框,腳抵着洗手台,皇就是不肯往裏進,“我這是珍惜水資源,支援西部缺水災區,我不為人人,人人怎能為我!”她的口號總是喊得很響亮,讓人不得不覺得她是個好同志。

“啥都不說了,你給我進去吧!”吳尚仁一抬腳,往她屁股上一踹,終於將她送進去了。

三十分鐘后,落水鬼皇以鬼的速度閃進房間,鑽進被窩,拽緊被子,往枕頭上蹭着自己的濕頭髮,“好冷……”

書桌前,拚命三郎似的吳尚仁只當沒聽見,兀自刻苦着。

“喂,考卷有那麼香嗎?”皇將濕掉的枕頭砸向他。

“謝天謝地吧,你有一雙好的老子娘!我老子娘呢,大半年也不見一面,見面就得問成績,典型的空袋子撈米,就因為他們是老子娘,我是而兒子。別跟我說什麼反抗和自我,我沒你的環境,沒你的覺悟,沒你想得開,做得出。

他們偉大,他們滿不在乎我,可我照樣要活得精彩,不能給他們瞧扁咯!不管是面子還是裡子,我都要,沒爹娘管的孩子照樣一級棒,不輸他們。

說我賤也成,累死累活,我樂意!”吳尚仁把該說的話都落下了,就是免得讓她呂皇給鑽了空子。

“切,切,切,N多切,你吊,你厲害!”皇鑽進被窩深處,在裏面卷着玩。

夜深了,燈依舊亮着,還不止一家。說起來,燈這玩意,也好比那有錢人買的車,就是為了更深一步地折騰自己,讓自己更忙,白天忙不夠,還得加上夜晚,遲早的燈盡油枯!

早上,一股子煙味竄進了吳尚仁的鼻子,把他給挖了起來。他衝到客廳,眼前的場景讓他目瞪口呆,手指着罪魁禍首,迸步出一個字。

滾滾黑煙從不鏽鋼垃圾筒里冒出來,在屋子裏打着轉轉,舞動着的火苗上正烤着羊肉串。

一邊鼓着腮幫子往筒里呼呼吹着火,一邊還不忘往羊肉串上散着孜然粉,皇果然是忙得不宜樂呼!她從百忙中稍稍撥出幾秒,抬頭望向吳尚仁,笑嘻嘻道:“昨晚火鍋宴的贈品,你知道,我這人,從不浪費!冬天滴,就要吃烤羊肉,暖和誒!”她將兩個卷子揉成的球兒扔進了筒子,繼續吹着火。

“我的老天,吃不死你,油墨燃燒后,有毒!”吳尚仁用手拍着自己的腦門,在心裏吶喊着,這種傻冒怎麼可以一直活到今天!

撕咬着羊肉,皇吃得滋潤着呢,“放心,我們學校印刷廠的油墨是純天然的,吃不死!”這她早就調查過了,她可不是信仰什麼捨生取義的主!

“絕,絕,你真絕,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給他送了一串,“味道不錯!”她繼續往裏扔着卷子球兒,“我的卷子不夠,把你的也燒了啊!”

羊肉卡在喉嚨口,吳尚仁的臉青了,“你……你……我的勞動……”想到昨夜的懸樑刺股,他的心,噶嘣碎了。

“你都做過了,留着也多餘,知識嗎,吸收了就行,載體是廢料,我這是變廢為寶。”皇又遞給了他一串。

抓過羊肉串,吳尚仁狠狠地撕扯了起來,“咬死你,咬死你……”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不吃豈不是超級對不起自己。

“小羊兒乖乖,咩咩咩,小羊兒乖乖,咩咩咩……”皇一邊作孽,一邊還唱起了安魂曲。

吳尚仁蹲下去,幫着她往裏塞起了卷子球兒,“烤焦一點,才夠味……”

今天的三班,很不一樣,教室里,座位上空蕩蕩的,幾乎所有人都被罰去後頭排排站,吃果果了。

“你們這群小混球兒,把我的話當清風啊,掃過就算,實在太不象話了!”化學老師激動地朝他們甩着指揮棒,像被激怒的牛一樣,鼻子裏噴出了火花。

“老師,穩住,身體要緊啊!”皇假惺惺地貓哭耗子道。

化學老師先是掃了她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吳尚仁身上:“居然連你,你也,唉,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就連好學生的你也是會被帶壞的。”

“嘿,您這不是指桑罵槐嗎?”皇賊笑道,“我哪有您那本事啊,你才是個中翹楚,鼠中的屎王咧!”

“什麼,反了你,老師也敢罵。”化學老師吹鬍子瞪了眼,這個王八學生,居然敢爬到他頭上淋起尿來了。

“老師,哪敢啊,我是真心實意地在誇您呢。您在化學方面的造詣,這輩子,我也企及不了十分之一啊。您又是蜀地人士,這麼說,不就是蜀中的師王嗎。”皇對充分詮釋衍生着她之前的損話。

抓不到她話里的把柄,化學老師氣得兩隻兔子眼都快瞪了出來,“呂同學如此的抬舉,老小可不敢當。你的試卷呢,你的作業呢?”

皇無奈地聳了下肩膀,雙手一攤,“老師,我的命實在是苦啊,今天早上起得火災,把我和吳尚仁的考卷燒了個乾淨,不信的話,你問問大家,確實是遇上火災了,熊熊烈火那個燒啊!”她無奈地嘆了口長氣。

“老師,我們都可以做證,今天早上,他們404宿舍確實往外冒煙呢。”

“是的,確實冒煙了。”

聽眾人這麼一哄,化學老師眉頭一皺,用他的狐狸眼睛瞅着皇,問道:“好好的宿舍,怎麼會起火?”

“都怪那該死的酒精燈唄,今天一早不是有您的化學實驗課嗎,原本是檢查試然,結果剛一點然,突然一隻耗子就從沙發底下竄上了天花板,手就這麼一抖,啪嗒,摔了下去,轟,那麼一燒,全玩完。您看,”皇一把扯過吳尚仁,手指着他的熊貓眼道,“都辛苦成這樣了,您還懷疑嗎,十一張考卷哦,做了整整兩天兩夜啊,老師,就不值得同情嗎?”皇瞪大了她楚楚可憐的小縫眼。

有點動搖,有點疑惑,化學老師向吳尚仁再次確認道:“吳同學,老師是相信你的,確實是這麼個情況嗎?”

撇了撇嘴,吳尚仁克服了一下心理障礙,從喉嚨里卡出了幾個字:“確實是,火災。”

“哦,那,那你先回座位去吧。”

怎麼只有‘你’啊,皇將連湊到化學老師面前,用手指着自己,“那我咧,我的考卷也是被燒掉的耶。”

化學老師拍了拍她肩膀,恥笑道:“看你臉色,就知道吃得飽睡得暖,比豬還滋潤,要燒也是燒的白卷。”說完,老師便和吳尚仁回了各自的位置,開始上課。

“不公平,這年頭,抵抗力強的也受歧視!”皇為自己呼籲道。

化學老師無動於衷地用指揮棒敲了敲講台的邊,“我歧視那又怎樣,我的課堂我做主!開始上課。班長!”

“起立。”班長夏北坡站起來領禮道,“老師好。”

“老師好。”

見大局已定,皇咂了咂嘴,無趣地退到角落,鑲在裏頭,照樣打起了盹。

誰叫她打小就學過馬功呢,站着睡也是她的特長之一。

不一會兒,“呼哧吁呼哧吁”的聲音便充斥了整個教室。

“呂皇”化學老師的指揮棒猶如導彈般墜向了指定目標。

“啊……”睡意朦朧中的皇閉着眼,手一甩,抓住棒子就往嘴裏送,一邊咬一邊囈語,“老了,老了,下一根……”

從來只有書里聞,人間哪得幾回見,化學老師算是給三班演示了一回奇迹七竅生煙!

“老子不幹了!下課!”果然不同凡響,化學老師拍板子走人。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現如今的,再加上一條,卷子,來吧,來吧,不是罪,蝗蟲正在等着您,用來烤肉,糊牆皆便利,好使,好使!

暴風驟雨猛烈轟擊着整片山區,窗玻璃都快被黃豆大的雨滴給砸散架咯。

兩個老師在教室里來回地度着,眼睛擦得賊亮。

趴在桌子上,一手答題,一手玩橡皮,皇依舊還是那副死樣。此刻的她就像只趴樹上的貓,看似庸懶,心裏可惦記着美美的肥鳥腿呢!

斜前方,夏北坡看似無意地晃着腳尖,敲擊着桌腿。

基本上是夏北坡答一題,皇就填一題,跟填和自填,她心中都有數。題號和選號的敲擊法和次數,他們早溝通好了,如果哪天吉尼斯加入了對暗號的默契比賽,他們倆肯定名列榜首,無人能敵。

填完答題卡之後就得憑真本事了。別看皇英語超爛,可二十四個英文字卻被她寫得賊漂亮,三下五除二刷刷就在作文卷上掃了一篇“宏論”,不看內容,絕對是篇美文,看下內容,絕對是篇牛頭不對馬嘴的意識流,多少還是能得點分滴!

鈴聲響起,卷子被封進了口袋。全體學生一起歡呼,又結果一門,寒假又近了一步!

吳尚仁轉過身子,一臉鄙夷地望着皇,“小子又幹缺德事了吧?”

“沒啊,我這是為了我們班的平均分,誓死不拖大家的後腿,為班級榮譽而放棄小我!”皇將一片綠箭塞進嘴裏,嚼起來。

“你還真是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吳尚仁尖刻地說道。

皇捂着肚子,一臉驚恐,“哎喲,腸子,腸子,噁心,噁心……”她翻出了舊賬,反調侃起來。

吳尚仁臉一沉,悶聲道:“我倒是忘了,你怎麼會怕鬼呢,鬼怕你才差不多,吃肉還不吐骨頭呢,抓住個鬼就往自己個嘴裏塞哈?”

“恩哼,再撒上點胡椒粉,放火上那麼一烤,嗆得夠味兒,鐵定夠五星級飯店的水平。”皇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世界如果真有鬼的話,恐怕也是會被她嚇得再升一次天的。

“奶茶來咯,女皇大人,請慢用!”夏北坡恭敬地將奶茶送到她的面前。

吳尚仁吃味道:“人家老婆,你殷勤個什麼勁啊。”

夏北坡笑着給了他後腦勺一記,“你要的是老婆,可人家皇做的可是丈夫,你服侍不好他,就只能辛苦我咯。”

吳尚仁將皇手裏的奶茶給一把搶了去,大口地喝着。

“咳……食堂……開……開飯了……”吳尚仁拼了老命擠出這麼幾個字。

“啪嗒”皇總算鬆了手,側臉望向窗外,“我娘的,開了”她踩上課桌,一個飛躍,着地,像箭一般衝出去,“我來了”一陣青煙,她已經過了教學樓。

冬天嘛,伙食一定要豐盛,盡情享用過午餐后,再美美地窩上一覺那是最好不過了。可作為一個高中生,怎能有如此奢望呢!大凡有點心肝的都知道,下午還要考兩門,為了“新中國”,怎能不自習?

董秉賢照例來教室進行巡視,眼睛一瞟,就又被他看見了個不幹凈,他衝到皇的座位邊,拍着她的龜殼道:“呂同學,醒醒,這裏可是教室,是學習的地方。”

位子上的大棉球動了一下,一會兒后,棉被的一角彈了出來,皇抽抽着眼皮,喃喃道:“拍你個死啊,沒看到我正虛着呢。”

“你,你虛,快給我起來,呂皇”董秉賢似乎一心想用獅喉功吹掉她的被子,可他畢竟不是星爺力捧的男星,沒那麼大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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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校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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