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幼獸
?雖然將大部分精力放在消除腳步聲和將自己的身影隱藏起來上，但月的速度還是非常快。
不久，月就綴在了那飛快運動的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之後。
她大致觀察了一下。
那兩個獸人身上背着許多肉。
他們裸露在衣服外的毛皮長着獵豹的斑紋，赤着的腳上長着尖利的爪，奔跑的時候爪子像釘子似的釘進地里。
看到他們擁有那麼快的奔跑速度，雖然沒見過，月也判斷出他們應該是豹人——獸人一般都長着野獸的特徵，比如長有動物般的頭、耳朵、鱗片、毛皮、四肢和獠牙等等，他們的種類也通常也以這些特徵劃分。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她。
向著一個方向跑了許久，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他們的模樣如果和人類來對比——大概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和一個十歲多歲的小女孩。
青年開始對小女孩說話，是獸人語。
獸人語原本五花八門，幾乎一個部落就有一種語言。
現在這些語言大部分已經消亡，剩下的語言中有一種用得最多範圍也最廣，那就是獸人稱其為通用語，人類稱其為獸人語的語言。
因為學習過，所以月也還聽得明白。
月十年的所學非常龐雜：包括每個老師都傳授一些的黑魔法，李風傳授的魔法與內力的原理，苜傳授的箭術與自然魔法，麥特傳授的騎術與光明聖印，法爾傳授的體能訓練法與各種兵器的使用方法等等，還有簡傳授的光明魔法、園藝、烹飪、裁縫、教會典籍和宮廷禮儀。
不過簡也還不是教月東西最多的人，傳授給月知識最多的人是格朗德。
他不但教導月元素魔法，還教導月文學、歷史與各種語言——魔法師一般都是博學者，格朗德就是這樣，雖然他平素話最少，也最常不見人影。
“妹妹，不要送了。父親帶領族人打仗去了。雖然因為咱們的媽媽不受重視所以他不肯帶上我，但我要證明給他看我也是像哥哥們那樣的勇士！這裏還比較安全，你先回去吧。等我們打了勝仗我就馬上回去看你。雖然你還小，但你要記住今天這個日子，因為這個日子就是我族振興的開始！”
獸人小女孩很認真地點頭。
到這裏還算是正常的妹妹送哥哥上戰場的場面，但接下來的場面就令月有些不解和驚奇。
青年獸人在一番慷慨陳辭之後，居然——開始吃肉！
而且居然把兩人身上背着的所有的肉都吃掉了，月本來還沒弄明白他上戰場帶那麼多肉做什麼，沒想到他是用來自己吃的。
驚訝於他的行為的同時，月也對他的食量感到驚訝——那些肉作為一個部落戰鬥人員的補給雖然明顯太少，但作為一個人一頓的食物又實在太多了。
這些肉甚至夠月吃上個十幾天的。
吃完肉，青年伏身在地上，居然化身成為了獵豹跑走了，速度比剛才快得多。
月現在更驚訝了，因為他還會變身。
獸人雖然有野獸的特徵，可以說是所有人形生物中最接近野獸的存在，但他們並不能變化成為野獸，月也沒有聽過任何獸人經過後天努力可以變身的先例。
她倒是聽苜說過德魯伊的傳說：一部分信奉自然女神的人類和精靈可以通過修鍊和祈禱掌握變身成為其他生物的能力，他們就是人們所說的德魯伊。
不過就連精通自然魔法的苜都沒有這種能力，而且她也沒有見過誰有這種能力，所以月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傳說而已。
“獸人……德魯伊嗎……”
小女孩對着青年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是決定回去了。
不過還是只是那副長着獵豹的花紋和爪子的樣子。
看來她做不到徹底變身，而剛才是那個青年為了照顧她的速度而沒有盡全力變身吧。
目送小豹人跑遠，月決定繼續自己的旅程。
變異忽生，跑在下風向的小獸人居然掉轉方向朝月奔了過來。
“鼻子還真靈敏。”
下意識地摸到腰間的匕首，又放開。
“一個未成年的小獸人而已……”
笑了笑，月念頌了一段咒語。
很快，咒語結束。
月一揮手，輕喝一聲：“牢。”
奔跑中的小獸人腳下的大片的沙土碎石忽然飛起，地面憑空出現一個深坑。
小獸人直接掉了下去。
飛起的沙土碎石結成魚網形的結構，將還想要跳起的小獸人徹底封在了裏面。
“下不了狠手呢……如果是她的話，也許會殺了這小東西的吧？”
沒有走開，月向她剛剛製造出來的地牢走去。
雖然是天才，但畢竟還是個剛成年的精靈，月的好奇心還是很旺盛的。
她想仔細看看這種會變身的豹人。
“空的？”
土牢裏只有一個洞，小獸人挖地道逃跑了。
“挖得還真快。”
雖然這裏的地是沙質結構，很有些疏鬆，但這麼短的時間裏挖地道逃跑實在是很有些不可思議。
“豹人挖坑也這麼拿手嗎？”
“嘭！”
月正在差異，背後的地面忽然出現了異樣。
猛回頭，一個爪子已經劃到了面門。
下意識的，月用左手刁住對方的手腕向右一帶，同時順勢以左腿為軸轉身用右腿來了個迴旋踢。
小獸人被遠遠地踢飛出去，倒在地上不動了。
“力量用太大了嗎……碰到法師居然沒有逃跑啊，不知道是無知還是勇氣可嘉呢？”
小獸人剛才只是挖到了旁邊的地底埋伏，等到月來查看的時候就衝破地面跳出來偷襲。
這樣的戰術對付一般的法師應該是有可能奏效的，可惜她遇到的是月。
仔細看了下倒在地上的小獸人，月發現對方和剛才有些不一樣了。
她的毛皮變成了鱗片，爪子也大了些，更適合挖掘。
“再變化下去說不定是個穿山甲，怪不得挖洞那麼快。不簡單呢，說不定真是個德魯伊。”
月又開始念頌咒語，施放了一個治療術在小獸人身上。
半晌，小獸人還是沒有動。
“不會是死了吧？”
月走近小獸人，想探探她還有救沒有。
剛伸出手去，小獸人又一次跳起身向她撲去。
硬生生收回又一次下意識地揮出去攻擊的手，月向後疾退。
看來要做到殺死一個小孩子對月來說還有些困難，因為她狠不下心。
“如果來的是剛才那成年的獸人也許還好些。”
月開始控制攻擊的力道，使自己的攻擊剛好將對方擊倒在地。
但無論月把對方擊倒幾次對方都會爬起來繼續追擊。
好堅忍。
“難道要逃跑的反倒是我？”
念頭一轉，月隨手從衣服里拿出粒種子扔在地上，開始邊帶着小獸人兜圈子邊念咒語。
隨着月用她美妙嗓音所念出的極具韻律感的咒語的結束，地面猛然竄出大量藤蔓將小獸人纏住。
小獸人奮力掙扎，但那是徒勞的。
越掙扎藤蔓反倒纏得越緊，很快她的四肢就不能動了。
“好了，別白費力氣了。要不要和我聊聊？”
摸了摸小獸人的臉，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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