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米煮成熟飯
第8章:生米煮成熟飯
不然又不知皇上會說什麼了。
可是他不接話不代表皇帝不繼續啊,只見皇帝自語地接下去,“成親一事宜早不宜晚,朕看了,再過十天便是良道吉日,你便與何碧完婚吧,怎樣。?”
明明就是定下的事,可是偏偏在後面也用個問號,是想說他明主么?天知道皇帝本來就獨裁好不好。
只是,十天後,這太快了吧,明明定下的是時間還有一個月的啊,鄭蕭息直視皇帝,“為什麼要提早?”而且還早這麼多?
皇帝臉上閃過笑意,“七弟不正是想快些么?”不然也不會那麼急着想跟何小姐生米煮熟飯吧?
鄭蕭息眉頭一皺,他什麼時候有表現出這樣的想法嗎?貌似他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怎麼把何碧這個女人給嚇走吧。
見他裝傻,皇帝拆穿道:“七弟,這男人逛青樓雖說正常,可是你多少還是要顧及一些皇家的面子吧,呃,順便還有你家新娘子的面子。”
皇帝說得很含蓄,可是這明顯是在告訴鄭蕭息,今天發生的事情他是略有耳聞了。
鄭蕭息也不賣關子,直接就挑明了問,“皇兄,請問是誰在你面前嚼耳根了?”看他不逮出來,好好教訓一番。
皇帝詫異地看着鄭蕭息,“七弟,你在說什麼?朕怎麼不明白?”
裝傻的功夫也太差了吧,鄭蕭息暗暗地鄙視了一番,然後回道:“十天太快了。”快得他都恐怕不夠時間把何碧給嚇跑,自動請旨退婚。
皇帝似乎早料到事情會這樣,笑,“初十也是個好日子。”
黑線從鄭蕭息的額際冒了出來,初十不就是二十天之後。沒好氣地看着皇帝,“皇兄是國事太閑了嗎?竟有那麼多的閑時看起日子來了。”
明擺着就是打好了如意算盤嘛。
皇帝臉上露着受傷的表情,語氣垂憐,“七弟,朕跟你這年齡時,已有諸多妃嬪。”
鄭蕭息嘴角抽了抽,挺利落的回他,“皇兄是在跟臣弟炫耀你的魅力么?”知道了啦,很多妃嬪的芳心都落在他身上嘛,而他的那顆心就被皇后給收拾了嘛。
這事他不是宣揚了很多次了?不用再次提醒自己了。
皇帝驕傲的把頭一揚,“你身為我的弟弟,有着我們皇家的優良基因,婚事的確是不能再拖了,就初十吧,看着你成了親,朕才能安下心。”
半軟半硬的就把這親事的最終時間給定下了。
二十天么?
鄭蕭息出宮,抬頭看了看天,嘴角泛起一絲嘲笑,可是他不想娶,怎麼辦呢?也不想違旨啊。
二十天啊,好長啊。
何碧倚在窗旁,看着外頭的鳥語花香,她竟然要被禁足二十天,有沒有天理哇。
“素雅,爹沒有出府咩?”要她呆在房裏二十天,直到出嫁那天才可以出去,怎麼可以,她怎麼受得住?
素雅不雅地翻了翻白眼,“小姐,這話你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奴婢說了,老爺今天不出門。”
“哦。”某人很沒精打採的應了一聲。
正鬱悶着,卻突地瞥見樹上的坐着一個人,眨了眨眼睛,笑意從她的嘴角冒出,“素雅,你下去吧,我困了,要睡一會。”
素雅看天色,大白天,徵詢問,“睡覺?”
何碧揮手,“是啦,是啦,你趕緊走啦,不要吵我。”
“可是……”老爺叫她守着小姐的啊,說小姐會功夫,不能讓小姐給偷溜出門了。
何碧不耐煩了,“你放心,我不會出門的啦。”說著也不待素雅反應過來,就把她一把推出門去,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身子剛轉了過來,就聽耳中一陣掌風閃過,她利落地轉身,輕易地避了開去,嚷道,“師父,你偷襲碧兒。”
來人滿頭銀絲,臉上皺紋折起,年齡起碼在七旬以上了,只是性子……
他呵呵一笑,“你輕功又進步了哦。”
何碧揚了揚頭,“那當然啊,你不都說這輕功,你第一,我第二咩。”臭美極了。
她其他武功還真的不怎麼樣,可是輕功,卻是真的厲害哇,用來逃跑的嘛,哈哈。
“你這徒兒,聽說要成親了,怎麼不通知為師一聲?”何碧師父——逍遙老人不滿地皺起了眉,看着何碧。
何碧搭拉下臉,撒驕,“我知道師父你神通廣大,肯定會知道的。”
“你相中的相公是誰啊?”能配上他的徒兒,一定要過了他這關才行啊。
“七王爺嘍。”何碧大方的承認。
本來鄭蕭息就是她相中的,而不是他相中了她。
兩人敘舊一番,何碧想起什麼地看向逍遙老人,“師父,小寒回歸師門沒有哇?”
說起她的這個師弟啊,她還真覺得好命啊。帥哥,天下第一帥啊,還是個典型的斷袖,好吧,雖然他從不承認。
不過不要緊,他承不承認沒關係,就像他從來就不肯承認她是他的師姐一樣。
還說跟她同師門,是對他的侮辱。
切,她也很厲害的好不好,起碼輕功就比他牛。只是這個師弟真的太牛B了,以至大家都在傳言逍遙老人的唯一女弟子是如何的美若天仙,武藝超群,畢竟師姐不可能比師弟差的吧?
江湖都在好奇她是誰,卻不知道何碧就是逍遙老人的弟子。
逍遙老人搖了搖頭,“沒有,這個不肖徒弟怕是需要為師親手出馬了,哼哼,離家出走這麼多年,竟都不回來看一下我。”
何碧抿嘴笑,“可是小寒他肯定在你生辰時有給你送禮物哦。”想起小寒那冷得像冰,卻又彆扭的模樣,她也有些想他了。
這樣的男人哇,卻是個斷袖,可惜了……
“聽說他來漢國了,看為師怎麼逮他。”逍遙老人話未說完,人已破窗面出,轉眼間已不見蹤影。
何碧看着窗外早已沒了逍遙老人的蹤跡,卻還是喊道:“要來參加碧兒的婚禮啊。”
逍遙老人似遠似近的話傳來,“放心,為師肯定會到的,為師還要會會你的相公呢。”
“小姐,你在跟誰說話啊?”一聽到聲音素雅趕緊緊張地外面喚道。不過沒經何碧的同意,她又不敢擅闖。只得更加焦急地站在門口了。
“沒什麼。”何碧不負責任的丟出三個字,然後自己蒙頭睡大覺了。
…
眼看着婚期是一天一天逼近,鄭蕭息的行為卻越是放蕩不羈。留戀青樓已是明眼裏的事,花魁如花大有仿效清水樓如煙姑娘,欲坐上側妃寶座。
大家都在討論着,這七王爺啊,怕真的是要仿六王爺了,或者正妃側妃一同入門也不一定哇。
如花的嘴角難掩春風的笑意,剛從丫環那裏聽來外頭的傳言,很好,她很喜歡。
端着茶,她推開鄭蕭息的房門,“王爺,奴家來侍候您了。”這一聲侍候可真夠讓人曖昧的。
鄭蕭息躺在床上,睜開眼,放射冷光,“誰准你進來的?”
如花被他的冷光嚇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我……我來給您送茶。”皇家人,都不是那麼好侍候的,這幾天七王爺簡直就是暴燥無常了。
“下去。”鄭蕭息喝道。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別來挑戰他的好心度,不然他可不知道他會不會隨便一句話就輕易結束了別人的生命。
如花的笑僵在嘴角,卻不敢不聽話,轉聲欲離開,卻又被鄭蕭息喚住了腳步。
臉上的喜意剛顯,柔聲都沒有徵問出口,就聽鄭蕭息沒什麼感情地道:“把茶放下。”
只是這樣啊,如花放下茶,很鬱悶的出去,關上門。
側妃,這位置好遙遠啊。
鄭蕭息坐了起來,頭疼開來,他嘴角扯了個諷笑,真的是成酒鬼了。可是,誰又會在乎他呢?
夜夜宿醉而眠,也好過一夜都沒法睡去吧。
他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嗽了嗽口,就聽門外響起手下的聲音,“王爺。”
“進來。”鄭蕭息聲音不冷不熱。
手下推門而進,恭敬地低着頭,“王爺,今天是去給何將軍家下聘禮的日子。”這麼大件事,王爺應該不會忘記吧?
鄭蕭息眉頭微蹙,不語地看着手下。
“本王沒空。”下聘禮,這事不是應該皇上都代辦了么,反正他的婚姻都已經被操辦了,不是嗎?
反正所有的一切他只要照做了就是了,不是嗎?
手下被鄭蕭息的話給嚇得怔住,這個……沒空?王爺這幾天都窩在這怡花樓里,怎麼會沒空,明明就是很有空嘛。
見手下沒有退出去,鄭蕭息吼道:“沒聽到么,本王說——沒空。”去他的聘禮,最好不給,然後何家退婚吧。
反正他無所謂。
“可是……”手下遲疑,這事有聖旨要求,王爺只需陪聘禮一起去何家一趟就行了,細節方面不需他費神的。
“可是什麼?”沒來由的,鄭蕭息煩燥無比。
“可是皇上說,聘禮他為您準備了,人你總要走一趟的。”
鄭蕭息緊緊的握着杯子,諷笑,瞧他多了解皇兄啊,果然所有的人都比他這個新郎官要急啊,什麼他都可以不用理,人到下過過場就行了。
“沒空。”但就算這樣,他也不想去。
手下臉色刷的白了一下,哀鳴,為什麼王爺要這樣說哇,這樣豈不是要他繼續下面的聖旨嘛,“王爺,皇上說您一定要去。”
一定么?“不去。”他也一定不去。
這,王爺較什麼勁啊,唉,“王爺,皇上有口喻。”
鄭蕭息嘴角抽了抽,下聘禮而已,皇兄犯得着用口喻么?還是說皇兄也太了解他了?早就做了一切防範工作。
手下開口正慾念口喻,鄭蕭息站了起來,“回府。”
他是王爺,是臣弟,違旨又何必呢。
七王府向何將軍府下聘了。
此道消息順利的成為悠哉茶館的八卦之首。
聽說七王爺是從怡花樓衣衫不整出來的,聽說七王爺是不想給何家下聘的,只是礙於皇命才那個。
……
聽說……
聽說……
逍遙老人聽着這些八卦,眉頭是越皺越起,怎麼聽起來,像是碧兒相中的相公不喜歡她啊?
好像是他家徒兒硬要嫁給他似的,開什麼玩笑,他逍遙老人的徒兒豈是這樣的。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出錯了,他一定得好好問問。
將軍府
素雅一臉朝笑地跑進房,喜宣道:“小姐,王爺下聘來了。”
何碧刷的一下從梳妝枱前站起,“來了?”她還以為他不會來的,沒想到他真的會來。想也沒多想,就往外沖了。
“小姐,你禁足的哇。”素雅回過神來,何碧早已奔出房外了。
何將軍的臉色不是很好,七王爺雖然屈尊降貴的來了,可是時辰……卻是過了。
將軍夫人會做人一些,鄭蕭息一表人才,除去其他的內在因素,這個外表還是很討她喜歡的,尤其他對她也是很有禮貌的。
所以暗中扯了扯何將軍的袖子,笑着上前迎道:“王爺來啦。”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將軍夫人都這麼和顏悅色了,自己身為王爺總不能耍小脾氣吧。
就算要耍也是回王府里耍,當即鄭蕭息也揚起笑臉,“夫人。”
將軍夫人笑,“請里坐吧。”時辰雖過了,但人來就行了。外頭傳的風風雨雨她聽說了,唉,女兒到底是看中他什麼啊。
“夫人,本王因為重要的事情耽擱了些,還請夫人原諒。”
何將軍撇開臉,所謂的重要事情就是窩在青樓里不肯出來吧,別以為他不知道。
“王爺國事繁忙,國事重要啊。”將軍夫人給他台階下,天知道,有什麼事能重要得過自己的下聘日子?
連皇上都特意地為他准略去聘禮了,一個王爺難道還比皇帝還要忙不成。
鄭蕭息睨了一下那邊不搭理自己的何將軍,他向來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所以也就不繼續上前認錯,反倒瀟洒地進了里廳。
將軍夫人扯了扯何將軍的袖子,低語,“老爺,有什麼事等過了今天再說吧。”
“爹。”某人帶着興奮的心情的飛奔而來。
鄭蕭息只覺聲音無比熟悉,嘴角不由自主的輕揚起來,果然,是不能以一般人來衡量這個女人的么。
下聘的日子她跑出來湊什麼熱鬧呢?
將軍夫人一聽到何碧的聲音,臉色尷尬起來,拉住還沒停腳的何碧,“碧兒,你怎麼出來了?”
何將軍頭痛的看向何碧,再看向她身後尾隨奔跑而至的素雅,“你是怎麼服侍小姐的?”服侍=看着。
素雅嚇得跪在地,將軍發威,是人都會怕的啊。“老爺,奴婢,奴婢……”嗚,她沒小姐的動作快啊。
何碧上前:“爹,我都在屋裏呆好多天了,出來透透氣嘛。”
鄭蕭息捕捉到敏感的字眼,他說呢,這些日子她怎麼不再出現了,原來是被軟禁了。
“回房裏去,這裏沒你的事。”何將軍端出做父親的威嚴。
何碧撇嘴,“不要,我好奇我的聘禮。”
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卻惹得將軍夫人為難了,唉,不該這麼放縱女兒啊,連規距都不懂了。
何碧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她要嫁人,男方下聘她理所當然的要知道下聘什麼吧,她也好準備嫁妝什麼的,不是?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鄭蕭息這些日子可振作起來沒?
一眼望去,卻見那個讓她擔心的人正悠哉地品着茶,眼光似有似無的飄向於她。
一身淡雅的服飾,頭髮梳順得用玉扣結住……一派尊貴的王爺模樣,風流倜儻。
看樣子,他是從失戀的杯具里走出來了?何碧嘴角微微上揚,上前主動地與他打招呼,“你來啦。”眼睛彎彎,眯着笑。
心情很好?鄭蕭息睨向她,可是他心情卻很差。
“你不是看到了么?”不來,她怎麼看得到眼前的他?
一開口,就有淡淡的火藥味上升,何碧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又變帥了啊。”
花痴!!鄭蕭息暗哼,不理她。
嘖,她贊他,還擺這拽樣,實在是欠揍。何碧眼光看向了他身後的隨從,手裏端的木盤裏呈放着一塊玉佩。
她上前,拿起。
“碧兒,不準這麼沒規距。”何將軍喝道。
何碧放下,敢情這就是聘禮?
好吧,聘禮見過了,人也見着了,她還是閃好了,乖乖的轉身,“那我回房去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