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掌柜
醉晚樓，榮城有名的酒樓，不少權貴公子，富商豪賈經常喝酒玩樂的地方，當然一些交易也會在此談成。
此刻，醉晚樓三樓，東面面向湖景的廂房中，笛聲簫聲縈繞，其中楊通等人正在品嘗着一桌豐盛的酒宴，而作為樂藝高手的靈秀雙侍，自然是橫吹笛子，豎吹簫了。靈秀雙侍此時仍然帶着絲巾掩住顏面，卻依然能夠演奏聲樂，其音樂渾厚而飄渺，明顯有着內力加持。
“三殿下果然不凡，兩個隨身丫鬟都能擁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只怕比得上正國寺的四大聖僧了。”說這話的是天香劍派四大護法之一的李春雨，顯然這笛聲和簫聲讓她震驚了。
“哼哼，雕蟲小技何足掛齒，還是說說正事吧。”楊通小酌了一口清酒，微笑道。
“殿下果然快人快語，那麼民女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楚香芸陪着也小沾一口，接着道：“想必天香劍派的情況定然逃不過殿下的耳目，如今，漠城已經無法得到大隆皇室的支援，其太守投靠侯爺也是遲早的事情，我天香劍派以月華山北的天香谷為根基，地處漠關郡境內，不過近年來，收容的災民過多，天香劍派在漠城的產業已經無力支撐，這才有了進入榮陽平原經營的打算。不過據民女所知，榮陽平原的正道江湖勢力基本上受到三殿下的節制，是以前來與殿下交個朋友，還望今後生意上能夠提點一二。”
楚香芸說完，輕輕地拍了拍手，這時包房內的屏風輕移，一名青澀的少女呈現在楊通面前。按照楊通的美女等級劃分，這名少女應該是玉女上品的質素，勉強入得法眼，此刻少女披着青衫，身着潢色紗裙，完美玲瓏的身形讓人看得不僅遐思翩翩。
看着楊通似乎並不為意的樣子，楚香芸咬了咬牙，再次拍了拍手，這時那少女扭扭咧咧地將青衫披掛除去，露出了雪白的香肩，以及胸前那引人遐想的峰溝。
這下子楊通總算是有點反應了，不過還是裝傻，輕笑道：“楚姑娘這是何故呢？”
“死傢伙，還在這裏裝，本姑娘早就知道你好色，居然還在這裏裝什麼正人君子，你們公子哥都一個樣。”楚香芸如此這般地想着，卻是嫣然一笑，說道：“殿下，我們天香劍派別的沒有，就是出世美女，佔據西北武林百花譜的大部分席位，想必你應該知道這花玲瓏乃是西北武林十花之一，排名第三的玲瓏劍，其人兒不但長得秀氣，而且一身武藝也非常人可比。”
楚香芸這次為了入駐榮陽平原不可謂是花費了大手筆，如玲瓏劍這般的武林正道俠女都拿出來行賄，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哦！難道她就是出道僅僅一年就誅殺摺扇公子，浪子阿牛，專懲淫賊的玲瓏劍。”楊通聞言大驚，如此俠女居然被當成禮物送於自己。
“正是！花玲瓏已年近十五歲，宗主也不希望她再在江湖上打打殺殺，過那腥風血雨的日子，實在是為了她找個好的歸宿，還望殿下收留。”楚香芸招了招手，花玲瓏竟是蓮步輕移，來到了楊通身邊，輕柔地幫着他按摩肩膀。
楊通有些錯愕地看着這位俠女，雖然她的手法比起靈秀雙侍來說相去甚遠，但是卻讓他的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征服俠女的感覺，十分特別。
玲瓏劍，武林新秀中的翹楚，俠女中的俠女，為了那些受苦受難的災民，她寧願捨棄自己的幸福，以舍小己而成就大義，着實讓人欽佩。
看着楊通有些動心的樣子，楚香芸如龜奴一般，接着加碼道：“玲瓏的品行節操殿下自可放心，民女素聞殿下早已定親，為了榮陽平原的百姓，殿下同樣是捨棄了自己的幸福定下了這門政治聯姻，與武信侯聯合抵禦外族入侵，如此而成就大義，此乃俠之大者，花玲瓏亦感欽佩，早已鍾情與你，並不計較名分得失，為奴為婢亦可，還望殿下笑納。”
這楚香芸居然找到如此說詞，這種口才實在是讓楊通無法拒絕，於是楊通再次看了看花玲瓏，點頭道：“好吧，且讓她跟隨與我，本殿下自然不會虧待於她。”
楚香芸聞言總算是鬆了口氣，心中暗想，“這三殿下的品味頗高，不過到底還是公子哥習性，看來事情基本上成了。”
“多謝殿下提攜，玲瓏定一生一世跟隨殿下左右，絕不離棄。”
花玲瓏立刻下跪叩恩，感激涕零。
“不必多禮，快些起來吧，不過天香藥房進入榮陽平原必然對本地的商賈產生一些影響，甚至將會打破本地江湖勢力的正邪平衡，這個還請楚姑娘容本殿下仔細考慮考慮，才好回復。”
楊通心中只覺得有趣，卻是並沒有立刻答應，他倒要看看這楚大掌柜還有什麼后招。
果然，楚香芸聞言略微一怔，心想這三殿下胃口不小，絕對的大色狼，不過只要他好色，本姑娘就有辦法對付他，想到此處，她馬上反應過來，端起酒杯笑道，“這是自然，民女改日自當再次登門拜訪，商談細節。既然正事談完，民女敬殿下一杯。”
酒過三巡，楊通領着靈秀雙侍和花玲瓏離開了醉晚樓，而此時楚香芸正臉色凝重地和李春雨商談着下一步的動作。
“師叔，這三殿下眼界頗高，看來玲瓏劍的籌碼還不足以成事啊。如今門派弟子接近千人，每日用度已經十分節儉，但是也支撐不了幾個月，若是這事繼續拖下去，這該如何是好啊！”楚香芸輕嘆一聲，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顯得十分鬱悶，她的臉色微紅，已經有了些許醉意。
“我看這三殿下不簡單啊，他身邊隨身丫鬟的內力就已經超過你我，而且出身名門，他的眼界自然不能與常人並論，不過師叔認為這三殿下似乎對香芸有些意思呢，不然決計不會應約。我看這三殿下氣宇軒昂，不為錢財美色所動，實屬難得，不如香芸是否可以考慮考慮。”李春雨卻是神情輕鬆，顯得門派的拮据似乎與她無關，卻是調笑着。
“師叔，你喝多了，不要說笑了。”楚香芸接着再次痛飲。
“怎麼，香芸還在想着那趙成，趙成雖為國公之子，富甲天下，文治武功也是天下翹楚，不過二十四歲的年紀就能挑戰宗主得勝，難怪你對他念念不忘。”
話說，兩年前，淮陰侯稱王，其嫡子趙成卻是個不懂風情的武痴，沉溺於劍道，無權利爭鬥之慾望，在中土神州四處挑戰武林群雄，並於當年在西北天香谷與天香劍派宗主大戰一百回合，最終得勝。
“是呀是呀，香芸承認總行了吧，師叔就不要再取笑了。”楚香芸白了李春雨一眼，繼續喝酒。
“香芸啊，你這樣苦苦痴戀又是為何啊。其實當年趙成與宗主大戰一百回合，雖然得勝，卻是對宗主的劍道惺惺相惜，依我看啊，趙成怕是喜歡上了宗主，而不是你這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師叔也明白你那小女孩心性，人家趙成為國公嫡子，英雄蓋世，年少多金，將來必定是一方霸主，而那楊通不過是三殿下，將來未必能夠繼承豪門，頂多也只是一城之主，有空就制衡一下江湖門派，與那趙成是無法相比……”
“師叔，別說了。宗主今年也三十二歲了，怎麼會看上趙成。再說了，當年一戰，他可是與我香芸說的話最多。”
“哎，你這孩子真是自作多情，怎麼懂得……”
“別說了，香芸什麼都懂，這兩年於商道之中打滾，還有何事能瞞過我。對了，”楚香芸靈光一現，帶着一絲醉意，淡淡地笑道：“聽說，李稚師妹可是希望嫁入豪門的，她可是天生媚骨，香芸覺得她定能入得三殿下的法眼。”
“你這丫頭，心思居然打到我女兒身上來了，師叔雖然希望她儘快入得江湖百花譜，以得權貴重視，嫁入豪門，但是稚兒年紀還小，而且她……”李春雨若有所思的說道。
其實江湖門派的百花譜自然就是江湖俠女嫁入豪門的敲門磚，這種例子可謂是不勝枚舉。
“師叔是擔心她天生紫瞳，有蠻疆妖域的血統，怕那豪門嫌棄么？”楚香芸為人機靈，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
“香芸真箇冰雪聰明，師叔也是擔心這點，其實嫁入豪門就好，至於名分到不是那麼重要了。我也不希望她小小年紀的就打打殺殺。”
楚香芸見有戲，頓時來了精神，“師叔，其實李稚師妹年紀也不小了，她只比玲瓏小一歲而已，不如讓師妹嫁給三殿下為妾，想必那大色鬼有些什麼特別的嗜好，說不定我們的事情就成了。”
“只是……李稚其實不僅僅有蠻疆妖域的血統，也不僅僅是天生媚骨，她還是天妖靈體，我怕她把三殿下給剋死也說不定吶。”李春雨有些猶豫地說道。
“不管了，剋死就剋死。剋死那個貪心的好色鬼，三殿下難道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么。只要能夠在榮陽平原紮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再說了，師妹嫁給誰不都是克夫的，就便宜那個貪心鬼好了，哼哼……”楚香芸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