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上生氣關我什麼事?
第10章:皇上生氣關我什麼事?
“放肆,風妃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皇者終不準褻瀆他的威嚴,無論是誰。完顏烈對豐流冷喝一聲,臉上神情驟冷。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福貴在旁安撫,瞧皇上的神情,好心情算是被這不懂規距的風妃毀了。
“回宮。”完顏烈冷着臉盯着豐流,見她沒有一絲悔改的神情,他生氣地一揮袖,大步離開。
豐流卻是跪安也不……
麗妃死了,於是葬了,然後後宮只是沒了其中的一名女子而已,對於這座有着百年歷史的皇宮,她的死去太微不足道了。尤其她還是一名外來的和親公主。
像是沒有人記得她似的,皇宮一如既往。
逝者已矣,生者總還要度日的。
完顏烈自從那天,未曾踏進朝清殿一步,寵妃面臨的是失寵。
傷心日一過,豐流就愁眉苦臉了,她苦着臉看着綠草,“我那天真這樣說?”
綠草肯定地點頭,然後捏着嗓子道:“哈,他會傷心?他若傷心就不會這樣沒有憂傷的表情了。”那聲哈,模仿得維妙維俏。
豐流臉徹底搭拉了下來,她肯定是失去理智了,不然她怎麼會有膽那樣子說。
她是小人物啊小人物,怎麼敢這樣對她的衣食父母,主宰她進冷宮與否命運的角這樣說呢?
一定是她瘋了,對,一定是這樣的。
“那天那個肯定不是我。”她沒這麼衝動,沒這麼講義氣,為別人,不顧自己將來。
綠草卻是嘆息,“那天皇上很生氣地離開了,到現在都未踏進朝清殿一步呢。”綠草同樣沮喪,那天完顏烈的發怒可把膽小的她給嚇了一大跳呢,冷汗直冒,直到他們走遠,才敢冒出嬌小的身軀。
然後對着失魂的豐流說,“娘娘,皇上生氣了。”
豐流當時可是挺勇,道:“他生氣關我什麼事,我還傷心呢。”
“娘娘,那天你不是說得很瀟洒么,怎麼現在這麼沮喪啊。”綠草不解了,她就說嘛,那天的娘娘可不像她認識的娘娘啊。
真的是太不顧一切了,太不理智了,太衝動了。
豐流白她一眼,“你怎麼做貼身侍女的,主子說錯話,你不曉得勸一下么?”
綠草做着比竇娥還冤的表情,“娘娘,您聽得進綠草的勸么?”
豐流不語了,她攤坐在地上,也不管這地上是乾淨的還是臟兮的,總之讓屁股着了地再說。
敲打着頭,她自言自語,“我怎麼這麼笨吶。”
“律寒將軍。”綠草抬頭不小心地瞥向門口,律寒又一次神奇地出現在了這裏。
律寒看着地上做着苦惱表情,全沒一點妃子的豐流,不禁關問道:“怎麼了?”
“我要死了。”豐流抬起眼,表情甚是委屈,抿着嘴地看向律寒。律寒走近,於是她再一次說道:“我要進冷宮了。”
這次她要被打入冷宮了,又或者推出去午門斬首?還是先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律寒凝眉,不知豐流這唱的又是哪出,“什麼意思?”
豐流揪着髮絲,神情鬱悶到極點,“我把皇上給得罪了。”聽綠草的語氣,他氣得不輕啊,而這會的她竟然沒被拋在冷宮,是不是應該欠幸一下那天的運氣不錯?
律寒蹲下身子,盯着豐流,她糾結的神情讓他不禁很想笑,福貴跟他說,那天她的壯舉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呢。怎麼這會就這麼,呃這麼的不是那麼一回事呢?
瞧着律寒像觀察動物園的小猴子似的觀察她,豐流抬起杏眼,回望着他,“幹嘛這樣看着我?”
“綠草,扶娘娘起來吧。”律寒站了起來,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用綠草扶,豐流已經自個站起來了,“綠草,備茶。”
“你今天怎麼會過來?”她以為,他要跟她劃清界限了。而她也正打算這樣做,可是突然間將完顏烈得罪,她又不知該怎麼辦了。
在這裏,她似乎只認識他一個人……
“綠草,你下去吧。”綠草剛奉上茶,就被豐流摒退了下去。
律寒站得有些遠,到嘴的離別話語咽了下去。
終究,無法與她保持距離。
“律寒,你實話告訴我,我會不會進冷宮?”豐流臉上有着認真,隱含的惶恐卻沒法逃過律寒的雙眼。
她害怕冷宮,她怕真應驗了冷宮那些妃子的話,和親公主,終會進冷宮的。
可是她也不想爭寵,她沒有別人那麼的拐彎心思,她只想做個安安份份的米蟲而已,但似乎這樣也很難。
看着她擔憂的臉,律寒不由得露出溫柔的笑,“不會的。”有他在,不會讓她進冷宮那暗無天日的地方的。
只是,他更擔擾的反倒是完顏烈的反應了。
皇上給予了豐流一個寵妃真正的資格,一個可以撒驕,頂撞聖顏卻不用被受到處罰的資格。
聽到律寒這樣說,豐流卻心安了不少,“真的嗎?”
“真的。”他很肯定的點頭,眼裏是滿滿的笑意。
“你太善良了,後宮的妃子是沒有朋友可言的,有的也只是利益,明白嗎?”律寒突地輕聲地說道。
為了一個死去的妃子,頂撞聖顏,她可知這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龍威是不可以被置疑的,他跟皇上那麼多,深知完顏烈的脾性。
豐流撇嘴,不怎麼認同律寒這樣說,“我與麗妃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所以,她才會這樣。
其實,也許是愧疚,沒有急時地將麗妃的遺言帶給完顏烈。
律寒沉默,的確,她明是升為公主,地位又更上一級,可卻是一個和親的公主,遠嫁他國,無親無故。
深吸一口氣,豐流定定地看着律寒,“跟我說說他吧。”
律寒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完顏烈。
“我要離開京城一些時日。”他說著與問題根本不拉乾的話。
豐流怔了一下,然後點頭,“哦。”
“我答應過你,會將貢品追回的。”律寒補充。
她不解地看着他,好一會才問,“這貢品跟我有關係嗎?”
“貢品是明朝的,在送親隊伍出發沒幾天,跟着出發的,卻被人劫了。”律寒解釋,可是豐流卻仍是不懂。
不過她沒有再問,這和親前的事,她一概不知,都不知問誰去,“那你要小心些。”
只是淺淺的一聲關懷,卻讓律寒一個感動,“會的。”
“你也要小心。”
“小心什麼?”豐流不明所以。
“你,別無選擇的成了寵妃。”明知道這樣說,會讓她傷心,可是他還是這樣殘忍的說了。
是的,別無選擇。
她的確別無選擇,自嘲地笑了笑,“也許很快就會進冷宮了。”
人生,晦暗啊。
“不會的。”他再次肯定地告訴她,起碼現在不會的。
深吸一口氣,豐流打起精神,“好吧,承你貴言,那現在可否跟我說說他這個人?”
“……”
見律寒沉默,豐流有些急了,“怎麼,難道做他臣子那麼多年,還不熟悉他么?”
律寒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抿,整理好了台詞,才開口道:“皇上姓完顏,名烈,少時登基,親政十餘年,剛過而立之年……”
豐流眉角抽了起來,聽律寒這樣潛說的台詞,敢情是想細數完顏烈的細節呢。於是,她不得不打斷他,“那個,律寒將軍,能說點重點的么?”
律寒輕凝眉,不解,“重點?這難道不是重點么?”要了解一個男人,難道不是要了解清楚他的名字,年齡,愛好么?難道她不是這個意思?
豐流暗嘆口氣,訕訕笑,“得,你繼續,繼續。”姑且忍着耐心全數聽完他的解說吧。
於是律寒潤潤喉,繼續道:“我剛才說到哪了?”
豐流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笑答,“你說他已經三十了。”真是黃金年齡啊,可惜不是單身漢。
“嗯,皇上已經三十了,比我大五歲。”律寒頓了頓,似乎在深思着這五年的跨度問題。
豐流真的好想翻白眼啊,她關心的不是這個咧。
好在,律寒沒有多作深思,接着道:“皇上十五歲立后,後宮妃嬪比一般的皇朝後宮人數要稍微多一些……但是真正受寵的沒有幾個。”正確的說,是壓根就沒有一個。
豐流黑線暴出,律寒說話真是含蓄,多一些而已嗎?應該不止吧。至於對皇后寵愛有加這事,呃,還有待她去考證。
聽着律寒說了大半天,卻便是圍繞着他的女人在講,豐流都想打哈欠了,最後她不得不直接提醒,“律寒將軍,其實比起這些,呃八卦,我比較想聽聽你對皇上的中肯評價。”
豐流笑着極具期待地看着律寒,能讓他如此忠心的主子,應該呃,優點很多吧,雖然她目前也沒發覺到完顏烈有什麼優點。
律寒苦着眉思索,“我對皇上的評價?”
“哈秋。”御書房的完顏烈,剋制不住的連打幾個噴嚏,摸摸鼻子,自語道:“難道有人在討論朕?”
一旁的福貴卻刷的下白了臉,緊張萬分地看着完顏烈,“皇上,是偶感風寒了嗎?奴才這就去請張太醫過來。”
完顏烈揮揮手,“沒事。”
“可是……”福貴一片衷心,“皇上,龍體重要啊。”
完顏烈頗為不煩地說道:“福貴,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羅嗦了?”
福貴縮了縮勃子,不再吭聲了。皇上是嫌他老了吧,只有人老了才羅嗦的不是。福貴一個人低着頭,哀傷地想着。
完顏烈卻沒正眼看福貴,這會他在想着到底會是誰說他的壞話呢?腦海蹦出一個人影,他倏地站起來了,“福貴,我們去瞧瞧流兒吧。”
福貴傻了眼,這得罪皇上的妃子,沒被懲罰,還能令皇上再次去看望,嗯,看來這風妃有做紅妃的潛質。
律寒思索良久,說道:“挺好的。”
豐流由期待變失望,差點絕望,“就這麼簡單?沒別的了嗎?”
律寒搖頭,在他的印象中,完顏烈是難懂的,如果一定要加上個名詞,那唯有深不可測這個詞才能詮釋,都說不可亂揣聖意,實際上是根本就沒人明白聖意是什麼。
“律寒。”豐流語氣低迷。
“嗯?”律寒不明白她幹嘛一下子變得這麼沒精神了。
“皇上他無情不?”豐流抬起頭,認真的看着律寒,連她自己都被如此的認真給劈到了。更何況是律寒,他作思考狀。
應該沒什麼有情吧,瞧他對麗妃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了。
“朕很多情的。”完顏烈跨過門檻,眼中帶笑,看向豐流。
只見豐流眼睛瞠大,然後在遲疑了兩秒,雙腳‘刷’的下跪下,“給皇上請安。”速度之快,態度之虔誠,讓完顏烈難以想像她竟會那天那個對他出言不遜的人。
“給皇上請安。”律寒也跪下,恭敬地道。
完顏烈瞧着兩個跪在他面前的人,俱是低着頭,有恭敬,有虔誠。黑眸閃過什麼,終揚起笑,輕鬆地道:“愛妃,律寒,都起來吧。”
“謝皇上。”難得的異口同聲在殿裏響起。
律寒站直身體,低着眸,多了絲拘謹,少了許剛剛的自在。
豐流就更是了,她本來還在想着怎麼彌補前些天犯下的‘滔天大錯’呢,這會,在全然沒防備的情況下,主角就登場了,那她該怎麼辦?她都沒想好戴哪個面具上場呢,一時間,只得學律寒的模樣,低頭傻站。
“律寒,入冬了,路上要小心些。”完顏烈說著不着邊的話。
“多謝皇上關心,臣先回去準備了。”律寒肅顏,低垂着眼眸。
“嗯,春節前能將事情辦妥吧?”
“臣儘力而為”
然後律寒對着完顏烈及豐流行了跪安之禮,轉身走出朝清殿。
殿宇安靜了下來,宮女太監這會也不知幹嘛去了,竟一個不在殿中。
豐流對上完顏烈那雙黑眸,他眼裏含着深情?還是深不可測?
頭皮習慣性的發麻,豐流低頭,試着移開視線,很‘羞怯’地道:“皇上,為何這樣看着臣妾?”
完顏烈挑了挑眉,將她的‘嬌羞’納入眼中,“愛妃何時這麼會害羞了?”那天她的勇氣哪去了?
豐流滴汗,為嘛聽完顏烈這話,像是在找渣啊?
完顏烈跨前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近,手輕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的雙眼。
囧,丫,咋又這姿勢。他用得很爽是不是?改天找機會,她也挑他下巴試試。
“幾日不見,愛妃更美了。”完顏烈說得肉麻兮兮的讚美。
“錯覺,錯覺。”豐流訕笑,美?應該是憔悴才對吧。
“這樣的愛妃,讓朕好想憐惜呢。”完顏烈俊美的臉上露着一抹淺笑,嘴角微揚着。
豐流彷彿感覺到頭皮發麻至麻木中,她產生一股錯覺,完顏烈的這聲憐惜似乎意有所指。
“謝……謝皇上愛惜。”
“呵呵。”好聽的嗓音發出笑聲,完顏烈手輕拉起豐流的手,“愛妃,身體好些了么?”
他這樣突來的關懷,讓豐流徹底感覺到眼前一片黑暗,世界沒有了光明。死彷彿就在眼前。
“好……不,還沒好。”剛點頭,她又猛的搖頭。
對上的是完顏烈那別有意味的眼神,她無法再看他了,“臣妾身子還很虛。”
“愛妃知道什麼叫欺君嗎?”
什麼?豐流抬頭,傻眼了,他不會又想灌什麼罪名給她吧,“什麼?”
“太醫說你已經好了呢。”這就是欺君。
他,果然是有備而來么?
男人,就算是皇帝,也無法避免是那下半身思考動物的代言人?
果然,在美色面前,壓抑不住了么?
“皇上,臣妾不懂。”她也不想懂他么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
完顏烈,緩緩地傾向前,靠近她的耳垂,吐着熱氣,惹得豐流一陣顫粟。
他到底想幹嘛啊啊啊啊……
“愛妃,該侍寢了吧。”
轟!
他真的說出來了。
這次,她還有什麼理由,借口?
腦袋呈白熱化,她無法思考,找不着理由,找不着合適的借口。
過度失神的她,都沒有發覺完顏烈正與曖昧的姿勢撩動着她的耳垂。
“愛妃,是太驚喜了嗎?”自戀狂始祖輕吐着熱氣,豐流被他弄得氧氧的,身上的小細毛都豎直了起來。他為什麼老愛將別人的震驚都能當作是驚喜?那可是完全不同的級別啊。
可是這會,她卻沒法跟他解釋什麼,因為她必須事情在還未有成形前將它給抹殺了。只是,她還可以想出什麼理由?
在腦海中搜索一遍,竟發覺,原來她已找不到什麼好理由。
良久,她儘力讓自己說話說得,呃,像一般妃子表現得那般,帶着點點的驚喜,多多的羞怯,少少的嘆息“可是,臣妾的病……”
她遲疑着彷彿欲言又止,可不可以再用病沒好這個牽強的理由啊啊啊。
“嗯?”完顏烈刻意地加重了尾音。
“臣妾的風寒還……還沒有好。”她都覺得這理由好牽強。可是,真的很想它有用啊。
貌似他剛剛有提醒她,他已經知道了她很安好。
完顏烈眼中閃過柔情笑意,手緩緩地撫上豐流的額頭,“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為嘛她覺得他眼中的笑意在警告着她的不知好歹?
“福貴,安排風妃侍寢之事吧。”不容拒絕的旨意就這樣頒發了。
我要她陪我睡覺!侍寢的意思原來是這麼直白的,很貼切,很恰當吧?
豐流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反應,是臉紅呢,還是生氣,還是請求他不要那麼著急,或者該很貞節的反抗?
“奴才遵旨。”
“我不……”隨着福貴的應聲,豐流終於做出了最本能也是最不理智的反抗。
完顏烈臉色有點冷,看向著她,語氣卻出奇的輕柔,“愛妃,你想說什麼?”
看着他那頗具有威協的臉色,於是豐流很沒種地將話咽進了喉嚨里,“沒什麼。”
她很想哭啊,要被迫滾床單,這什麼人生啊啊。
侍寢?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間要自己侍寢,豐流是敲破頭也想不明白。還有,當時她說沒什麼的時候,真的有看見完顏烈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她暫且將它解釋為得意的笑吧。
那現在怎麼辦?怎麼辦?
她不要啊……
可是,這似乎就是一個後宮女人命運最基本的開始。
“娘娘,您還在煩侍寢之事么?”綠草為豐流御着妝,拆頭飾。
豐流是沒什麼精神的抬了抬眼皮,“是啊,天要塌下來了,本宮能不煩嗎?”
聽到她這樣說,綠草輕笑出聲。
豐流半抬眼的睨她一眼,“你笑什麼?”
“娘娘,別的娘娘是想着念着鑽空心思要得皇上的寵幸,娘娘您怎麼跟別的娘娘相反呢。”
“你不懂的。”沒有愛情的婚姻,怎麼可能幸福啊。而且這老公還是一夫N妻,N是未知數的那種。
想想就惡寒。
“娘娘,皇上那麼喜歡您,侍寢之事本來就是應該的呀。”
完顏烈喜歡她?別開玩笑了,她可沒從哪一點瞧出來,他喜歡上她。
還有,什麼叫應該呀,這OX之事不是得你情我願才能達到最高境界么,這樣他情她不願,有意思嗎?
煩啊,人家才是話事主,她只能被動的聽話啊,瞧他那會的神色,似乎只要她敢說個不字,她就會沒命似的。
豐流很無奈地看了綠草一眼,被現實蒙蔽了雙眼的人。
輕嘆一聲,“唉,都跟你說了你不會懂的。”
綠草是真的不懂了,為什麼別人家的娘娘聽到侍寢都欣喜若狂的,而她家的,卻這樣的愁眉苦臉?
“唉……”豐流繼續長嘆。
突地,綠草想到什麼,張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鏡中的豐流,“娘娘您……該不會是……喜歡上律寒將軍了吧。”後半句,她說得無比小聲。
以致豐流根本都沒有聽到她的是什麼。
“你說什麼?”
綠草慌亂地搖頭,天,不要這樣打擊她吧,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容許的啊。
“你沒事搖頭什麼啊。”
“娘娘,您還是安心等待明天的侍寢吧。”
阿門,時間真的很快,明天就是‘離死’不遠么。
寒風撲面而來,的確已經進入冬天了。
律寒拉緊了一下韁繩,看了看天,希望能夠在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趕回來吧。然後手揮了起來,領着軍隊出發。
同一時間,朝清殿的豐流很委屈地看着鏡中的自己。
越來越憔悴了,昨夜幾次做夢被完顏烈強OX而醒,最後索性不再睡了。
這段時間,失眠似乎跟她桿上了。這似乎在隱喻着,她未來的人生里,註定要夜夜不能安睡?
想着這個可能性,豐流打了個顫抖,縮了縮勃子,探頭看向窗外,好冷,真的是入冬了。
也許她該樂觀地想一想,這麼冷的天,有人可以暖被,也是不錯的?
呵呵,好冷的笑話。
御書房
福貴捧着盤子立在一旁。那盤中只有唯一的牌子,精雕細琢的竹牌,紅線頭繫於頭端,只有兩寸大小的牌子獨盛在盤中顯得有些孤單。風字卻大大地被雕在牌身內,顯眼得讓人無法忽視。
完顏烈只是睨了一眼,然後繼續埋首於國事上。
福貴捧着牌子立在那動也不動,等了良久,不見完顏烈開口說話,福貴終於忍不住地開口,“皇上,奴才……”
“福貴,你覺得朕待風妃如何?”完顏烈突然開口,打斷了福貴的話。
福貴愣了一下,然後才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皇上對風妃娘娘是寵愛有加,關懷備至。”他還有一句沒說:皇上對風妃的寵愛已是絕無僅有的了。
單是那次頂撞聖顏,沒被處罰,現在還讓她侍寢,就可以看出,皇上對風妃的在乎。
聽到福貴的話,完顏烈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睨向福貴手中的盤子,“所以,你才只拿了風妃的牌子過來,是吧?”
福貴惶恐的跪下,“皇上,您那天不是說……”今天讓風妃侍寢么。
完顏烈盯着那牌子,手工雖精緻,可卻顯得有些不足,應該是匆忙加工趕製所致的。
“牌子手工做得有些差。”他淡淡地道,讓人聽不出喜樂。
福貴不知怎麼接話,那天皇上下旨讓他準備風妃侍寢一事,所以他就找皇後娘娘報備了。這妃子的侍寢一事,表面上是要經過皇后那關的。這是規距,之後第一次侍寢的妃子都是要將妃牌掛起,再交給敬事房保管的。
福貴看了看天色,詢問道:“皇上,那今晚?……”
完顏烈側頭看了眼福貴,“風妃吧。”
下午,就有太監過來宣旨侍寢一事。
豐流只覺世界是真的無光了,眼有些直的看着綠草,“不想活了。”
如此灰涼的一句話把綠草嚇得大驚失色,“娘娘,過了第一次就好了啊。”
這話怎麼聽得讓人覺得彆扭啊?她又不是去賣第一次。
眼球轉了轉,豐流白了一下綠草,“綠草,你有時的形容詞真讓本宮無語。”
侍寢一事被大陣狀的宣旨,那麼只是單個通知而已就這麼大陣狀,做為真正的主菜——豐流,她忙的連胡思亂想的時間也沒有了。
後宮,雖很大,但是,耳目很大。
消息發達得仿若現代的無線電,這前一刻才得知今夜皇上在哪宿眼,下一刻就已是後宮皆知。
皇后聽着宮女的回報,臉上不動聲色,輕飲着碧螺春,她淡淡地道,“這水有些燙了。”泡茶的宮女惶恐的跪下,“奴婢下次會注意的。”
都沒有看宮女一眼,皇后只是輕道:“拖出去,打十下吧。”
吧吧吧,其他宮女耳邊迴響着這樣恐怖的話語,十下,仗打十下,屁股還能安好么?
皇后心情很不好,很差。
“去御花園走走。”
一旁的宮女趕緊識事務地上前服侍,攙扶皇后,卻突聽‘絲’一聲,帛錦被劃破的聲音,有些刺耳,聲音不大,卻足夠安靜的殿宇所有人聽到。
所有的宮女心寒顫抖了一下,為倒霉的擎事者默哀。
皇后只是動也不動,眼皮輕抬地看了一下宮女。
宮女劇烈的顫抖,然後腳不聽使喚地重跪在地,發出好大的一聲響,“皇后饒命,皇后饒命。”
“拖出去……仗斃。”依舊的輕聲細語,卻就這樣的將一個人的生死權給剝奪了。
果然,有新人侍寢,有宮女要死的規距沒法改變么?
朝清殿
豐流糾結地看着這個大得有些離譜的浴……池。她只是一個一米六左右的人啊,不需要這麼鋪張浪費吧?
熱氣騰騰的浴水,雖然讓人有種很想立馬衝下去的慾望,可是那飄浮的粉紅色花瓣,讓她不得不理智地止步。
側頭看向一旁仍在放花放得樂不思蜀的綠草,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花……哪裏來的?”
大冬天的,竟然還有花瓣,誰這麼有才啊。
綠草放的那叫一個開心,一片一片往浴池推去,眼見將滿,自己都覺得很驕傲,“皇後娘娘派人送來的。說皇上喜歡月季花的香味呢。”
綠草微笑着,卻讓豐流覺得刺目,“你笑得那麼曖昧做什麼?”
綠草傻眼,“沒有啊。”
明明就有。
完顏烈喜歡月季花的香味關她P事啊,為毛她沖涼就要依他的喜好啊。
“皇上是不喜歡哪種香味?”
“薄荷。”
“立馬把這些花換成薄荷。”他不喜歡最好。
綠草繼續傻眼地看着豐流,“可是娘娘……天很冷啊。”再用簿荷沐浴,豈不冷上加冷?
豐流眯眼微笑,“本宮喜歡。”
憑什麼在不能抗議要被強行滾床單后,還要她打扮得香噴噴的啊,憑什麼啊啊。
規距要遵守,喜好總可以不用了吧。
沐浴完,綠草欲降重地將她妝扮,卻被她阻止,“不要。”
“娘娘,這是規距。”規距是不能破的。
“奴婢會將您打扮得最美的,讓皇上看了呀,包準喜歡。”
“你要是這樣做,本宮立馬就把你丟出去。”
才剛開始初冬,就已令人覺得寒冷不已。
縱使是皇家的園林,此時的季節,也只剩光禿的樹枝在寒風中擺動。
沒有花香的園林,枯得只剩枝的盆栽,都讓人看不出,這些在春天過後就會冒出嫩芽,夏日就會百花齊放的盛景。
皇后安靜地目視着前方,不遠處有一處人工湖,假山流水置在湖邊,美得有些假。
“湖水終究會結冰的。”她低語着,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過於平靜的臉,無法相信,她剛剛才處死了一個宮女,只因宮女的指甲不小心劃破了她的衣裳。
“這麼巧,皇後娘娘也在看風景哦。”妖眉的聲音突地由遠而近。合妃高調地出現在皇后的身邊。
虛行一個禮,她看了看湖,微笑,“皇後娘娘是想着將某人扔進湖裏面去嗎?”
皇后只是輕睨了一下合妃,微扯着嘴角,“合妃,你總愛這樣破壞本宮欣賞風景的好心情嗎?”
合妃有些誇張的笑了起來,“好心情?”
“的確,今天可是風妃侍寢的日子呢,皇后心情確實不錯的。”這樣的反話意味太重了,皇后的眼中略過陰狠的神色,稍縱即逝。
“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合妃媚眼笑得更加放肆了,“還好,只不過剛好知道有人又不小心觸犯到她主子,死而非命罷了。”
皇后的臉色驟冷,對着合妃冷笑,“有風妃在,你以為你還會受寵么?爭了這麼久,也沒見你能入住朝清殿。”
“本宮可是從來都沒這樣想過呢。”合妃一點也不客氣,同樣地自稱本宮。
兩人直視,同是丹鳳眼的眼睛迸射出某種‘火花’在空氣中,恣意地燃燒着……
夜,悄然的降臨,比夏日來得早很多的夜,讓豐流的心顫粟了一下,“真希望現在是夏天。”這樣的話,現在應該就還只是黃昏而已。
典型的鴕鳥心態。
綠草在旁不吭聲,可是心卻很激動的,終於等到夜晚了,忙了大半天,等的不就是夜晚降臨的這一刻嗎?
一更,兩更……
豐流顫抖的心漸漸地冷卻,平靜了,臉上也露出放鬆的笑,她帶着慶幸的表情,轉頭看向綠草她們,“很晚了哦。”
“娘娘,不要傷心,也許皇上是有什麼事耽擱了。”紅花安慰,只覺娘娘這笑笑得牽強。
傷心?她為嘛要傷心?沒看見她的笑容嗎?她明明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
“紅花,你是眼睛瞎了嗎?娘娘有露出傷心的模樣嗎?”綠草白了一眼紅花,然後很無奈地看着豐流,“娘娘,您是要歇了嗎?”都差不多三更了,的確,皇上是不會再來的了。
明明,說好今天是娘娘侍寢啊,為什麼皇上卻沒來呢,也沒有派太監來通傳。
一天的功夫白白浪費了。
“當然。”都這會,不歇息幹嘛啊。
看着豐流臉上精緻的妝容,綠草深嘆息一聲,“奴婢幫您御妝。”
“皇——上——駕——到。”在這大冷天的晚上,尤其還是三更半夜時,聽到這樣高揚的聲音,對豐流來說還真的不是什麼喜事。
她刷的從床上坐起,眼神處於迷散中。
“娘娘,娘娘,皇上來了,皇上來了。”豐流是怎麼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來的時候,她的宮女們都會激動得無法言語,來了就來了,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仍舊被被窩包着的的豐流沒好氣地回道:“知道了,我耳朵又沒聾,那麼大聲,能聽不見嗎?”
她很不喜啊。
一,現在天很冷,她在床上,十分不想下床給別人下跪行禮。二,這會都不知什麼時辰了,她很困啊。
綠草卻不管她嚷嚷什麼,直接將她拉起,“娘娘,趕緊整理儀容啊,頭髮,衣服都得趕緊弄好啊。”
豐流翻個白眼,“有人大晚上的還梳頭,着裝的嗎?得了,就這樣接聖駕吧。”話沒說完,就聽到外頭守夜的太監已恭敬下跪地喊道:“給皇上請安。”
然後便見皇袍主人跨步進來,他知不知道三更半夜,隨便串門,很打擾人啊?
豐流是很不心甘情願地下床,再很不心甘情願地跪地,“給皇上請安。”若可以,老大,請你別來了,大冷天下跪,很痛苦的。
完顏烈在她的膝蓋就快觸及地板的時候,及時地將她扶起,“愛妃,天寒地凍,就別這麼多規距了。”說著,還將身上披着的披風給脫下,披在她的身上,“朕來晚了。”
囧,最好就別來了啊。
完顏烈拉着豐流,冰冷的手傳來的冷感讓豐流顫了一下,完顏烈鬆開,柔聲輕問,“是朕的手太冷了嗎?”
不要被他溫柔的外表騙了,他是披着羊皮的狼。豐流自我警告着,可是,直視他柔情似水的眼神時,還是搖了搖頭,“不是。”
既然她說不是了,完顏烈就照牽不誤了。
宮女太監悄聲退下,豐流頗為緊張地看着完顏烈,此時二人已是坐在麻邊,距離靠得有些過近。
夜色朦朧,紅燭搖曳,帶來一室的暖昧。
身着單衣的豐流,竟覺得好熱,多麼詭異的感覺。
完顏烈饒有興趣地看着豐流,脂粉未施的素臉,黑髮如綢緞的披在身後,肩前搭弄着幾綹。她的不安,他納於眼中。
手掌心傳來有些高溫的熱度,冒出些許熱汗,他不由得笑了,“愛妃熱嗎?”
“嗯,是啊,可能是殿內炭火加的太足了。”都怪綠草那丫頭,自作聰明地在殿裏加了炭爐,說什麼被她着涼了。
真是體貼的丫環啊。囧!
“那要不要把衣裳脫了?”完顏烈微笑的建議,說著,還準備親自動手,屈尊降貴的為她服務。
汗狂飆而出,她反應有些大的跌倒在床,“不……不用了。”天,再脫她就一件不剩了,也不對,是只剩下那個什麼肚兜了。
完顏烈嘴角上揚,很順便的俯下身去,“可是,愛妃,你熱呢,看,額頭都冒汗了。”
她那是緊張的啊。
睜大着杏眼,豐流看着身上的完顏烈,他的俊顏放大在眼前,微笑的嘴角,微笑的眼眸……
這是一隻狼啊!
猛的將他推開,豐流刷的一下離開床邊,訕笑,“皇上,要不您先寬衣?”說完,她就傻了,她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果然,她看到完顏烈完全同意她的這個提議,欣喜的點頭,“愛妃,你過來幫朕寬衣吧。”
她的額頭冒出黑線,在完顏烈的期待下,她終於上前,為他開始解衣。
所謂羅帶欲輕分,暖昧飄來!
“愛妃,你在顫抖。”完顏烈站直着身體,看着有些過分緊張的豐流。
當然了,她能不顫抖嗎?,很快,她就告別她的少女人生了啊。
“皇上,這個結有點難解。”說話間,一個顫抖,就把帶上的結給死結住了。
完顏烈輕笑,“還是朕自己來吧。”說著,只是微微一用力,就聽‘絲’一聲,衣帶直接分成兩半。
豐流的心格登的跳了一下,好暴力!
衣服一件一件的減少,豐流的心也隨着衣服的減少而提到嗓子眼,眼見還剩裏衣一件,完顏烈似乎沒有打算停下的可能,豐流臉刷的白了一下,“皇上,等一下。”
完顏烈挑了挑眉,動作應聲而停,“嗯?”
“呃,天冷,對,天冷,衣服不要全脫,會着涼的哈。”豐流說話結巴,似乎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
“朕不覺得冷。”說著,完顏烈欲解衣,豐流一個急上前,阻止他這樣的形為,“皇上。”
過於激動的反應讓完顏烈不禁輕凝起眉,“又怎麼了?”
“皇上,你的手好漂亮啊,臣妾都沒有見過這麼修長,這麼漂亮的手。”對上他不耐的眼,豐流只得訕笑的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