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真-結局) 這樣那樣

番外(真-結局) 這樣那樣

不出預料地,又一次失敗。

出乎預料地,這次的失敗,似乎要徹底得多。

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地,幾乎決定‘性’的失敗。

僅僅是因為,這次碰巧撞上的,宅屬‘性’么?

說起來,“宅”這種存在,還真是分外讓人難以理解,至少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是這樣了。

不,不對,不是十幾年前。如果計算上那些重啟過無數次的世界裏的時間……

高貴的家世,完美的容貌,淵博的學識,隨時敞開的世界頂級機構的大‘門’,這一切對於我來說,彷彿與生俱來一般。家人的期許,同學(事)的羨慕,學術圈內數一數二的導師略帶異樣的審視目光……

好小的舞台。

身為人類,差不多也就到此為止了罷?

在接觸到SEELE那個最核心機密之前,我曾經一度失去了所謂上進的動力——倒也不會去隨意嘗試什麼落差過大的墮落舉動之類,只不過是頭一次不帶任何功利地,盡量隨意地去觀察了一下自己附近的普通人而已。

觀察結果么,不用想也知道,無非又是他人心目中的我自己的影子。

即使是那些身份地位暫居於我之上的人,所能觀察到的,屬於我的投影也意外地大。彷彿有衛星圍繞着的行星,終究還是要在太陽周圍公轉般。

應該得意么?

可是這個宇宙里,太陽也是要圍繞着銀河轉動的,更不要說後者在整個宇宙之中,也不過是普通的渺小存在。

意外地,開始討厭起這種系統來。儘管這系統中的等級森嚴,只不過是我自己的界定而已。

家庭,研究所,SEELE,公眾場合。

了無新意,無趣之至。

具體是什麼時候?早就記不清了。

那個時候,東京應該還存在。因為不管第二新東京還是第三新東京市,都沒有秋葉原的存在。

可秋葉原又是什麼呢?

誰知道。

正如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姓六分儀一樣。

說起來,好像在這個地名中徘徊的人類心目中,我的投影要比其他地方要明顯小得多,模糊得多。

但是,能夠達到徹底沒有的,似乎只有這姓六分儀的男人一個。

是的,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明明是個‘門’外漢,卻能在短短時間內達到與著名學霸冬月先生平等‘交’流的程度。

明明是個毫無家世背景的普通人,卻能相當順當地為SEELE所接受,甚至在十數年後每每凌駕於那個世界級組織之上。

如果他能自始至終都能將我摒棄在心靈之外的話,就更有趣了。

可惜的是,由於距離過近的關係,這一點就連“抗‘性’”最強的他也做不到。

是的,真的很可惜。

對人類的研究,也只能到此為止了。今後的方向,果然還是只能投注到“神”上么?

那個被奉為SEELE最高機密,一個‘操’作失當便滅絕了三分之一人類的,更為高級的存在。

那才是我想要的。

那還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如果僅僅是,只能毀滅一顆行星地表上部分生物的神,與宇宙相比,依舊太過渺小了。

好在,那也只不過是一道‘門’而已。

所謂的第二次衝擊並不是打開了這道‘門’,僅僅是發現而已。

於是,即使是我,也耗費了大約三年左右的時間來研究這道‘門’。

然後,又用了足足一年多時間,才說服了前面那個有趣的男人來支持我的計劃。

不,不只是一年多。作為神出現前我最感興趣的研究對象,這個男人佔用的時間並不比神來的少,而且我似乎還付出了些許額外的,與研究完全無關的代價。

比如姓氏,比如……

一個孩子。

那還是在我研究出“比我更適合成為真正神明的實驗素體,恰好是那個孩子”之前的事情。

幸好這個孩子還算有用。

否則的話,那或許是我一生中為數不多的,會在事後追憶時感到後悔的淺淺敗筆。

這個名為真嗣的男孩,明明應該是我用來拴住某個男人的,可為什麼卻成了那個男人反對我計劃的理由之一呢?

為了撇除這個意外的障礙,我甚至又不得不付出了言語說服之外的某些代價。

比如,允許這個男人在關鍵點到來之前,能再與我會面一次之類。

會面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是,如果每次都是這個男人沒有教育好的兒子,在成神時單純選擇世界重啟的話,所謂的會面,簡直就猶如諷刺一般。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

為了給予這個孩子‘精’神上最為直觀的刺‘激’,我明明已經正確選擇了在他眼前融入初號機之類啊?

而且明明還有一系列的後續與輔助措施,比如給某個男人規定了送走和接回兒子的期限,照料這孩子的人選,甚至還包括整整一個班級的學生家庭格式化‘操’控。

相比起來,區區十二人的SEELE最高層,根本就是些連傀儡線都不用附送的聽話玩偶而已。

里死海文書即便不能篡改,曲解也要簡單得多,不是么?

或者,還有什麼來着?

複製體?

不完整的EVA?

如果是一路接受了這些安排走來的,

如果是完美地繼承了我一切優秀基因的孩子,應該走上比我更為優秀的道路才是。如果沒記錯的話,從父母,從父母的父母開始,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每一代人,不都是這麼教育出來的么?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呢?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突變”便能解釋的問題。

一次,兩次,

十次,百次。

只能利用初號機不完整神力進行小幅微調的我,始終無法糾正這個古怪的扭曲。

當然,也就無法改變一次次單純重啟的事實。

又或者,在那個孩子看來,並不是單純的重啟。但他自己想要改變的,卻明明是什麼親情友情之類毫無意義虛無縹緲的人際關係而已。

這種單純‘浪’費的行為,自然在我的矯正之列。

不過畢竟初號機的神力還是無法與那孩子相比,所以或多或少地,他還是達到了些許目的吧?

這種孩子氣的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我的兒子,卻不能理解媽媽的願望呢?

明明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想要在宇宙中留下人類痕迹之類的微小願望啊。

如果不是同步契合之類的問題,早就該放棄這個孩子,全部由我自己來執行了。

那樣的話,也就不用一次次在某個男人的面前失敗了。

不過這種事情又有什麼可介意的呢?莫非是重啟次數太多,終於連我自己的存在本身也開始變得模糊了?

大概,是吧。

否則的話,就不會在這一次的世界裏,讓那個孩子不聲不響地走出太多步了。

還是他那條擺明了錯到離譜的路。

唉,尤其是這一次,他居然不選擇立即重啟?!

這種偏離程度,怕是已經遠遠超過初號機那部分神力能夠影響到的部分了吧?

何等莫名其妙的終結啊!簡直太缺乏理‘性’,太可恥了。

太丟人了!

尤其是還發生在在某個男人即將來見我之前。

這個時候,應該說幸好除了我之外,就連那個孩子,或者若干次重啟前出現的十二使徒在內,都沒有保留下來完整的記憶么?

真是的,為什麼又是這種預計外的東西,反倒在我這裏半分不差地,完整保留下來了呢?

毫無意義,毫無保留價值的……

……

“有意義的,唯。”

出聲打破這漫長回憶的,是保持了某個右手完好的墨鏡男人。

“?”

這個時候的憶之逝者,或者說碇唯彷彿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之前回檔無數次的世界中,只能同化在初號機中的虛像。由於某宅在今次完美結局中的許願,她這位母親直接跨越了LCL階段,完全恢復了人身。

當然,是照例全身**的。

好在某個男人的深‘色’西裝很快便披了過來,好在她從恢復人身的同時便被直接送到了中央教條區那個巨大的地下空‘洞’里,所有監視儀器早就在上次塔布娘的事件中全數破壞,眼前也只有碇源渡一個人。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陪你再重來一次。”隔着西裝,碇源渡的手輕輕停在自己妻子的肩上,“一次還是不夠的話,多少次都可以……”

“你的記憶,也一直保留着么?”一如既往地敏感察覺到問題的關鍵之處,碇唯卻彷彿沒有注意到肩上多出的那份重量一般。

“是的。”

“那就,算了罷。我……累了……”

“要回去么?”

“回去哪裏?那裏不是我的……好吧,回家。”

……

“我討厭這個真相。”

“用那句什麼話來說,技術宅拯救世界的真相么?”

“為什麼連你也知道了,小薩?”

“某人開了公共頻道的直播。”

……

“說起來,源渡。”

“什麼?”

“晚飯要吃親子丼嗎?”

“那個……唯……我可以解釋……”

“是嗎?”

“請務必聽我解釋……”

……

“喂,綾‘波’,關掉直播吧!”

“有命令的話,我就會去做。”

“幹得好,優等生!”

“你也給我閉嘴!”

……

從此,國王和王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有時……

你們不要指望了,這是個全年齡大團圓HAPPY—ENDING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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