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所謂的急轉直下
第十八章所謂的急轉直下
第一個問題：綾‘波’居住的那一大排，近似廢棄的居民樓，一共有幾棟呢？
在很久很久以前，簡單來說就是某宅穿越前大約十年，EVA剛剛在國內為人所知的時候，一幫缺乏各種設定資料的粉絲們只能靠定格TV版畫面來研究這些細枝末節取樂。某宅本人當時連台自己的電腦都沒有，但這並不妨礙他同樣興緻勃勃地參與這個遊戲。
恩，那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不管是以前還是他穿越前那一刻，誰都不可能想到某宅居然有親自一棟棟去數那個具體數量的機會。而顯而易見的是，此時此刻的某宅也已經完全失去了進行這種無聊舉動的興緻。
好罷，其實他還是有稍微目測了一下，只不過那原本就是為了令他自己擺脫即將觸發‘裸’體情節的緊張情緒，下意識地採取的某些自我調節手段而已。然後事實證明，他並沒有什麼計算多米諾骨牌的天分。
心頭難以驅散的緊張感令某宅覺得周遭的溫度明顯上升起來，事實上街頭的溫度也確實沒有低到哪裏，至少在空氣折‘射’的作用下，那沿着公路排布下去的一整列骨牌居民樓確實模糊晃動起來，彷彿只要稍微施加哪怕一個指頭的力道，便會真的依次倒塌下去一般。
於是某宅便伸出了一根手指。
放心，至少目前為止他的‘精’神狀態還算正常，之所以伸手出去，是因為他已然站在了諸如402，綾‘波’之類明顯標記的‘門’前而已。雖然明知原著中‘門’鈴應該處於年久失修的狀態，但萬一被不知道在哪裏的黑衣人們監視到他“不告而入”的話，笑話可就大了。
理論上講，那第一適格者的特殊身份，肯定會對應着比自己身邊更為嚴密的監控系統么。
一下，兩下，果然沒有任何聲音。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線路故障還是電池過期，神經緊繃的某宅忽然有種找個螺絲刀來全面解剖一下的衝動。其實他也知道這不是衝動，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敲兩下‘門’，轉動把手，低喊着“有人在么，我是碇”之類正常台詞堂而皇之地進了‘門’。
‘門’后的廣告單果然積累了厚厚一沓，如同地板上散落的灰塵一般。
某宅當年其實也有無聊地研究過哪些廣告單是誰投寄的，不過地上的清潔狀況倒沒有多加註意，當時的他可不知道自己將來有親身踩上去的機會。“11區這個進屋必須脫鞋的習慣真討厭！”某宅一邊腹誹着，一邊小心翼翼地朝着室內挪動。
並非原著中真嗣那樣躡手躡腳，事實上他剛才在‘門’口的低喊聲也應該比劇情中高亢上少許。好歹也是個奔三的大叔，加上預知劇情，沒道理跟個‘毛’頭小子一樣畏首畏尾不是？
並非對綾‘波’的‘裸’體不感興趣，但話又說回來，那不過是一具普通的少‘女’‘裸’軀而已不管普通不普通少‘女’還是老太婆，你上輩子都沒親眼看見過，好罷那不過是能看不能‘摸’的才怪，原著里真嗣明明‘摸’了，而且還‘摸’了很久，好罷人家綾‘波’壓根沒把這當回事想和我融為一體么？想和我融為一體么？……
“我靠這旁白今天非要跟我過不去是怎樣？！”我不是旁白，我是你心中即將脫閘而出的野獸……“……”……
總之吧，某宅最後成功藉著觀察室內環境的時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或者說是用枕頭上明顯的血漬，還有垃圾箱紙盒中染血的繃帶暫時壓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僅從動畫中了解和親眼所見相比，果然是有很大差距的，至少那些暗紅‘色’塊帶來的視覺衝擊力遠遠要大於紙面上的“血”“傷”之類。
“那些血，應該都是綾‘波’的。”某宅下意識地整了一下肩上的挎包帶，“單單從表面上來看，綾‘波’麗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么。儘管現在的她既不會笑，也不會哭……”
其實從感官上不斷衝擊着某宅的，遠遠不是若干暗紅那麼簡單。動畫片中不會有過多嗅覺方面細節表現，但某宅從一進房間起，便被‘混’合著灰塵氣息的消毒劑氣味籠罩住了。沒有傳說中少‘女’閨房的神秘幽香，也沒有悲觀預測中的血腥充斥。病房，抑或是實驗室的氣息，似乎這些才是和現在的綾‘波’相稱的東西罷。
第二個問題：三屜矮柜上，碇源渡的眼鏡到底有幾道裂痕？
問題本身依舊無聊，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眼鏡本身是觸發下面劇情的關鍵物品。
視覺嗅覺方面被刺‘激’后採取本能屏蔽的某宅顯然等於是自發提高了聽覺的靈敏度，所以他很快便聽到了來自浴室方向的水流噴洒聲。劇情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動，綾‘波’確實是在洗澡。
但隨着水流聲的明顯減弱，某宅面臨的抉擇也在逐漸近。
放下ID卡便揚長而去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與他生前的宅屬‘性’相‘吻’合。但這麼一來，似乎只是多了個毫無意義的劇情破壞舉動而已。於公於‘私’，這個選擇都是最先被排除的。
不去動那眼鏡，乖乖面向著‘門’口等綾‘波’洗澡出來。君子倒是君子得很，只不過這個未卜先知該如何解釋呢？說“我聽到你洗澡的聲音所以進行了必要的迴避”？你怎麼知道人家是洗澡不是洗頭洗臉？
完全按着原著來，三步兩步過去拿起眼鏡戴上然後被抓個現行？這簡直是最腦殘的行為！不管是這莫名其妙的舉動本身，還是由於度數不合適導致的看不清楚綾‘波’出浴“真相”，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個選擇。
……
等某宅意識到自己又被胡思‘亂’想‘浪’費了大量時間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下意識地站到了矮櫃之前，而且右手已經朝着自己便宜老爹的眼鏡伸過去了。當然比起這個“失控”還有更糟的事情，那就是背後明顯傳來了滑動‘門’開啟的摩擦聲。
糟糕，剛才如果注意力不在眼鏡上，而是隨便轉移到內服‘葯’或者繃帶之類上就好了，雖然那樣看起來似乎更變態一些，但至少不會印證出自己身心都被好‘色’本能所控制的事實么。
“呃……啊……綾‘波’，你的度數是多少？”嘴裏念叨着不知所謂的古怪借口，某宅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轉頭望向浴室的全神貫注。可惜綾‘波’的浴巾比動畫中遮掩得更恰到好處一些，至於腰部以下的關鍵點么，一個簡單的側身便足夠。
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原著里的那個麗是“不怕人看”的話，那麼現在某宅面前活生生的二人目則根本已經達到了“讓你看也看不着”的至高境界。
“神遮擋！”“也不想想人家從小到大由於實驗需要已經經歷過多少次必要或者不必要的全‘裸’……”“你每次冒出來得都很及時么，薩其爾。”“討厭啦，人家是小夏啦~~”“你覺得我會相信么？”“我看你剛才很信任自己的野獸么。”
於是在旁觀者的視角之中，毫無經驗的某宅驚慌失措地面對着出浴少‘女’，而後者則是看到他將手伸向“寶物”眼鏡而抬步上前阻止。前者明明可以停止自己的行為，或者索‘性’純情地掩面跑開，但他似乎真的被綾‘波’的身體嚇傻了，一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某宅當然沒傻，不過他現在被嚇到了倒是真的——之前的內心深處自言自語中，薩其爾那邊明顯說出了“原著”“劇情”之類的字眼，這與她之前說的“並未閱讀你全部記憶”完全不符。
這絕對是個顛覆‘性’的恐怖事件，要知道某宅現下僅存的優勢無非就是這些劇情而已。如果自己無力掌控，反而被身為敵人的使徒們拿到手的話，後果絕對不是一句“死定了”就能形容的。
和這些比起來，依舊處於‘裸’體狀態的綾‘波’疾步向自己走過來這件小事，顯然已經沒那麼重要了，至少某宅當時是這樣想的，並且他還在‘精’神‘交’流層面跟第三使徒進行着有限攤牌——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現在看起來並不重要，但我現在需要確定的東西，比如你將來的態度和站隊之類，我希望能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不用擺出一副受驚刺蝟的形態，事實上如果不是剛才你的‘精’神‘波’動強烈到了小夏都能感應到的程度，我才懶得跟你多話。而且，如果你那個所謂的原著真的存在的話，你我還站在這裏的事實本身，就已經是最好的反證了。”
第三使徒的語氣平穩得很，至少不像是剛剛被什麼出格的信息所驚到的樣子，因此某宅依舊無法確定劇情泄‘露’的程度，不過至少他隱約能感覺出，現在的薩其爾似乎真的對他沒多少敵意，而剛才的‘插’話行為也真的只是善意的提醒。
然後，某宅便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在他的失神狀態中走近的綾‘波’伸手朝向的方位並不是那破損的眼鏡，而是他的手腕。
再然後，是一個外人看來毫無破綻，只有某宅自己才能身臨其境體會到的‘精’妙擒摔動作。由此導致的直接結果是，某宅看似如原著般壓在了綾‘波’的身上，但他實際上不僅動彈不得，就連全身的要害都處於隱約受制狀態。
沉默半晌之後，藍發少‘女’清凈的嗓音在某宅的腦海之中輕輕響起：“兩位赤木博士，都是‘女’人。”
“連你也聽到了么？綾‘波’？！”請記住的網址，如果您喜歡能貓寫的《集結之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