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此情不忘
“好了好了,梳好了!”陸倩倩說:“我的手藝真是不錯,這麼一看還真清麗脫俗的美人兒!”
憑空被她誇兩句,還真叫葉紫感覺慚愧:“你這是笑話我嗎?”
“才不是,鏡子就在男人的眼睛裏,你看看對面這個男人的反應不就知道了!”她眼角撇了一眼白落帆,壞笑着。
白落帆臉色微微有些紅潤,他強忍過的冷靜說著:“好了沒有!”
葉紫此時才注意到他已經將軍服脫下,換回了平日的衣服:“你到底想怎麼做!”
白落帆一把將她拉下床道:“哪兒那麼多廢話,跟我走便是!”
“可是倩倩呢?”葉紫問着。
白落帆看了看陸倩倩,說:“現在你穿着金國士兵的軍服,等下你出去混成金國人便可平安,若我們兩個平安無事,我們今夜就在城外江邊見面!”
陸倩倩道:“你果然心思細膩,可是這樣你們豈非要挺而走險!”
白落帆道:“三個人走才危險,這個安排該是最好的!”
陸倩倩道:“是,也許這個安排是最好的,但你當真是偏心,危難的時候想到要保護的還是她!”
葉紫眨了眨眼睛,這個話題聽上去怎麼感覺怪怪的,他們以為她就這麼柔弱嗎?不,她可不是那種女人,狠推了白落帆一把,她倔強道:“誰說的,我不用他保護!”或許,她是幸福的,但……
陸倩倩喜歡白落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不是太自私了,白落帆不是她一個人的保護傘,最起碼,這個時候他該多關心一下陸倩倩才對。
“不用我保護!”白落帆沒好氣道:“好啊!那你打算怎麼出去,像野豬一樣撞出去,只怕你就算真是頭野豬,出去了也只會變成一隻箭豬!”
“你……”
“我怎麼樣!”白落帆高台下巴,又擺出那副你奈我何的模樣,寬厚有力的大掌拉住她的小手道:“還不快走!”
可惡,可惡,這男人怎麼這麼可惡,她就只有被他拉着走的份兒,幹嘛就對她一個人這麼霸道。
,。
陸倩倩望着這兩人的背影,眸光之中自是有些失落之意,她將白落帆的背影緊鎖在自己眼底,印在腦中也永遠烙印在心底,回想起那一夜,,清風,明月,老樹,還有白落帆曾給她的那深情一吻,這一切都已將她的靈魂禁錮,只怕終生也無計消除。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海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相思無盡處,。
她在心底淺淺地吟着這一句詩詞,愁觸也漸漸從心底漾了開來,如漣漪,一圈圈的纏繞起她的心。
一種離愁別緒的感情也涌了上來,離去吧!她心中已有了打算。
白落帆已心有所屬,他的心再寬恐怕也再難容下另外一人,正如他永遠不會想看葉紫一樣,眼中充滿了數不盡的萬道芒點,他看她是那麼的真摯,憐惜,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憐,疼惜,而他絕不會用這種光芒來看自己,甚至任何一個女人。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讓苦苦相隨,搞得自己那麼卑微,她陸倩倩不該是一個拿得起卻放不下人,所以她也沒有理由再跟他們隨行而去了,天涯海角,天高海闊,她也時候該離去了。
就讓這一段情,永遠埋在她心裏,此生此世,永永遠遠的埋在心裏吧!她嘴角趟過一絲苦笑,隨後也離開了這間屋子。
但讓陸倩倩想不到的是,她走出房間混在金兵當中,卻在離去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趙月兒。
現在的趙月兒,就站在金軍當中,站在完顏宗望的身邊。
陸倩倩覺得奇怪,怎麼也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在這兒。
現在這件客棧的樓下聚集了很多人,陸倩倩第一眼便看到金國的勇將完顏宗望,這個人,她想不認識實在太難了,煙雨山莊曾多次帶人破壞過他的軍隊,燒他的軍糧,殺他的猛將,他曾一度想過,她哥哥的死是否與完顏宗望這個人有關係。
陸倩倩混在人群里,從趙月兒的身邊走過站在她的身後,慶幸的是趙月兒跟完顏宗望都沒有認出她。
很快,搜查客棧的金兵陸陸續續的都帶着‘沒有人找到人的’消息趕了回來。
“他們當真在客棧里!”完顏宗望沉了一口氣,冷聲問着趙月兒。
“是!”
“可我的屬下將這客棧里裡外外都搜了一遍,你說的人在哪兒!”
趙月兒顯然也吃了一驚:“我不知道!”
完顏宗望道:“趙姑娘,不知道三個字絕不能讓你脫罪,你可知道,你這是犯了謊報軍情的重罪!”
趙月兒道:“昨天晚上我確實看見人在這兒,現在找不到人,我也無話可說,既然如此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童武護在趙月兒身前道:“王爺,白落帆這個人向來狡猾無比,也許他們收到了消息,逃了也說不定!”
完顏宗望道:“不可能,本王收到你的消息馬上就帶人過來了,他們怎麼可能收到消息,除非,這個消息根本就是假的!”
童武道:“王爺息怒,我相信他們就算收到消息也一定走不遠,乾脆就叫屬下帶人在城裏搜查一番,屬下就不信他們有翅膀能飛上天!”
完顏宗望道:“本王憑什麼相信你!”
童武單膝跪地道:“王爺當然可以不相信屬下對王爺的忠誠,但屬下也非要找到那姓白不可!”
完顏宗望道:“本王對你們的個人恩怨沒有興趣!”
童武道:“可是屬下對白落帆厭之入骨,又怎麼可能會幫他逃脫!”
完顏宗望思了片刻,點頭表示同意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出紕漏,本王就叫你人頭落地,別以為你是完顏宗固的人本王就會手下留情!”
童武一滴冷汗順着脖頸就流了下來,伴君如伴虎也不過如此,沒想到這完顏宗望比起完顏宗固還要狠,他道着:“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