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逢場作戲
包廂外面,走廊盡頭,隱藏在暗中的高大人影,看到灰溜溜跑出來的幾個人,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大少……我……我們……”小平頭額頭上的冷汗還在一直往下冒,想着包廂裏面那個不依常理出招的瘋女人,就恨不能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利墨染一看他們這樣子,就知道計劃失敗了,臉色一沉,低吼道,“滾!”
小平頭如得赦令一般,趕緊拖着另外三人,灰溜溜的跑着離開。
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又惡狠狠的扔在地上,利墨染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他驀然想起那天晚上蟈蟈和他說過的話來,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有那麼古怪不成?
她既然不是慕遠那隻老狐狸的女兒,又會是誰呢?
恨不能當場撕開她的偽裝,可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還是只得忍着。
……
陳黛兒在房間內悠閑的聽着歌,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一般。
臉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一抹笑意,她張開手指數了數。
“一……”
“二……”
二字才落音,敲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利墨染回來的腳步,比她預想中的要快了一些。
未等到她回答,利墨染就推門進來,站在門口冷冷的睨望她一眼,淡漠的道,“走吧。”
“這麼快?”陳黛兒故作驚訝的道。
利墨染抿嘴,也不說話。
陳黛兒咯咯輕笑找哦站起身,緩緩朝他走來,視線,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始終不曾離開。
她的眼睛很大,因為化了煙熏妝的緣故,這一特徵,更是額外的明顯,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說不出的純真無暇。
可是那目光,看在利墨染的眼中,卻是說不出的不舒服。
他冷哼一聲,轉身即走,陳黛兒跟在後面,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今晚所發生的事情,彼此心裏有數,但是誰也不曾戳破。
利墨染大概在好奇她是怎麼看出那些人不是真正的劫匪的,卻忽略了本質上的一件事,因為那些人進門的時候,陳黛兒第一眼就看到他們穿着皮鞋,而且鞋面擦的油光發亮。如果當真落魄到要去當劫匪,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好的心思?
並且,皇朝酒吧的治安向來不錯,酒吧的保安,有不少都是退伍的軍人出身,身手極為不錯,要想在皇朝酒吧鬧事,那根本就是找死。
而她,則很是好奇為什麼利墨染會三番五次的試探她,上一次,那個同樣在皇朝酒吧出現的黑衣男人,就讓她存在着一種不知名的疑惑了,這一次,又故技重施,難道,利墨染已經發現了她並非是慕遠的女兒不成?
想到這裏,陳黛兒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笑,以慕遠的個性,怎麼可能讓利墨染鑽到這個空子,一切事情,只怕另有后招吧,這些,倒無需她來考慮了。
酒吧門口,利墨染接過侍應生遞來的車鑰匙,隨手扔給陳黛兒,然後鑽進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車中。
陳黛兒熟練的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室上,卻發現,後座上,除了利墨染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那女人看到司機是女人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敵意,隨即嘴唇嘟了起來,不滿的道,“大少,她怎麼……”
“不用理她,說你的事情吧。”利墨染面色如常,好似絲毫不覺得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和別的女人勾三搭四是一件引以為恥的事情一般。
那女人雖然心有不滿,但是深知利墨染最不喜的事情就是別人在他面前亂嚼舌根,也就強忍下來,藉著車內的亮光,翻開手裏的一份資料,一邊看,一邊朝利墨染彙報情況。
他們兩個人挨的很近,穿着暴露的女人,怎麼都不像是職場上的幹練女人,嬌滴滴撒嬌一般的聲音,雖然在彙報一些商業上的事情,聽起來則更像是撒嬌。
陳黛兒冷笑一聲,不露痕迹的點火,開着車平穩的駛了出去。
奔馳車性能不錯,行駛的速度不慢,卻絲毫不會有顛簸的感覺,利墨染的眉頭一直微微蹙着,極為耐心的聽女人說話。
女人講解完畢,合上資料,胸部往利墨染蹭了蹭,媚笑道,“大少,我說完了。”
“嗯。”利墨染點了點頭,又問道,“厲老闆還有別的事情交代的嗎?”
女人嘻嘻一笑,“果然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大少的呢,厲總說,具體的收購事宜,還需大少親自前往傾城女子會所洽談,這些資料,只是她向大少投誠的誠意。”
陳黛兒聽到這裏微微一驚,傾城女子會所?難不成利墨染要收購不成?
這傾城女子會所,向來不過是t市名媛聚會的場所,兼做一些高檔的化妝品,雖然每年的營業額不錯,但是和天辰國際的發展方向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利墨染怎麼會對這個有興趣?
利墨染似乎知道陳黛兒在偷聽,也不以為意,淡淡的道,“三日之後,我會登門拜訪。”
“如此再好不過了,厲總可是一心期待着和大少的合作呢。”女人說著朝利墨染拋了個媚眼,壓低了聲音道,“大少,我已經在萬盛酒店開好了房間哦。”
話語間的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整個t市,渴望和利墨染上床的女人,從天辰國際的門口,一直可以排到黃浦江外河去,陳黛兒微感不悅,這利墨染實在是太放肆了,居然敢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
利墨染卻似並沒有聽出女人的暗示一般,朝她道,“送張經理去萬盛酒店。”
女人心裏一喜,以為今晚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可是她哪裏知道,萬盛酒店門口,下車的只有她一個人。
無論是明示還是暗示也好,利墨染始終如一塊木頭一般,招呼陳黛兒開車。
不知為何,陳黛兒緩緩吁了口氣之後,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雖然對利墨染並不在乎,但是看到自己名義上的老公和別的女人開房上床,總歸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接下來去哪?”她問道。
利墨染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看上去有幾分疲累,嘴角嘲弄的笑濃烈的化不開,“聽你的語氣怎麼怪怪的,莫不是在吃醋不成?”
“吃醋?”陳黛兒瞪大眼睛,沒好氣道,“吃……吃你個頭。”
“哦,不是吃醋,又是什麼。”
“隨便你怎麼想。”陳黛兒不屑。
原本就是逢場作戲而已,誰付出了真感情,誰就真的成了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