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梟雄》
過了一會,鍾健洪問道:“天豪,當初你怎麼會認罪的?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藏毒和販毒。”
眾人馬上給鍾健洪的問話吸引住了,這也是大家心裏最想不明白的。大家都知道鄧天豪的做人原則和底線,沾毒的事他絕對不會碰的。
張子怡在旁邊小聲嘀咕道:“是啊,我聽外公說過,他專門請了家強哥來給你打官司,本來可保你沒事的,誰知你自已確認罪了。”
鄧天豪如今的耳目是何等敏銳,張子怡的話他一字不漏全聽進去了。
當下,他眼中精光迸射,目光如電看着張子怡道:“當初是外公請聶家強來給我做辯護人的?”
“是啊。”張子怡不知道姐姐和豪哥哥還有聶家強之中發生的故事,看着鄧天豪茫然道。
“是怎麼回事?”事情雖然已經給石老抽絲剝繭給分析了個不離十,但鄧天豪還是很想知道一下當年發生的事。
原來,當年,聶家強從國外學成歸來,在羊城一個律師行里工作,因為打了兩個刑事官司,都給他的當事人獲得了減判和免於刑事處罰的結果,一時在業內名聲大噪。
張亦菲的外公家族和聶家是世交,當年鄧天豪出事以後,張偉傑已調四十一軍做副軍長,因為剛到任,百事纏身,鄧天豪的事無暇顧及,但他還是要妻子王妍麗打電話回家,讓老丈人想想辦法幫鄧天豪。
張亦菲的外公王智偉馬上想到了當時名聲大噪的聶家強,雖說他也知道,因為鄧天豪是聶家強的情敵,兩人之間曾有過一些過節,但兩家本就是多年的世交,何況現在外孫女現已和鄧天豪成了好事,這些小事也該揭過了。
在王智偉的潛意識裏,他也絕不相信鄧天豪會藏毒販毒,他以為,只要有好的律師,幫鄧天豪洗脫罪名本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老人家的想法絕對沒有錯,但最終鄧天豪的當庭認罪,卻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百思而不得其解。
聽張子怡說完事情經過,鄧天豪眼中發出一絲寒光,咬牙切齒道:“這個人渣,他會為自已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看見眾人都用不解的眼光看着自已,鄧天豪平息了一下情緒,說道:“我能有今天,也全托賴有聶家強這個人渣啊。”
說著,鄧天豪就把當年在獄中發生的事和大家緩緩說了起來。
當年,鄧天豪在簽了逮捕令后,又在監牢裏苦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他的辯護律師的到來。
“是你?”當鄧天豪拖着疲憊的步伐來到接見室見到了律師的時候,他不禁驚詫地問道。
這個律師他認識,竟然是他過去的情敵聶家強。
“鄧天豪,覺得奇怪嗎?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世界太小了。這是我的名片。”聶家強一點不在意鄧天豪的反應,笑吟吟地把自已的名片遞了過去。
“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你可以走了。”鄧天豪並沒有接他遞過來的名片,而是寒着臉道。
做人的尊嚴不容是褻瀆,就算自已如今已成落水狗,也輪不到他來打。
“鄧天豪,我看你是誤會了,我是張亦菲的外公王老請來給你做辯護律師的。”聶家強不以為忤,還是微笑着道。
當下,聶家強也不管鄧天豪在想什麼,認真地說道:“鄧天豪,在法院還沒判定你有罪之前,你還只是一個犯罪嫌疑人。所以,你要配合我,把你知道的情況和我說清楚,看我能不能幫你在法院上做一個無罪辯護。你不要辜負了王老和你妻子對你的期盼。”
聽了聶家強的話后,鄧天豪心裏活絡了,確實,那些事都去好些年了,沒必要再糾纏不清的,張亦菲對自已的感情真摯無比,假如自已因為吃乾醋,放棄了最後的機會,那就真的對不起亦菲和所有關心之一的親人朋友了。
想到這裏,鄧天豪說道:“行,聶律師,你想了解什麼情況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希望你能洗脫我的罪名,我是無辜的,只要你能幫我洗脫罪名,我會重重報答你的!”
於是,兩人就聶家強問,鄧天豪答,把案發前後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聶家強很認真地做了筆錄。
聽完鄧天豪的話后,聶家強沉吟片刻,說道:“聽你這麼說,你真是無辜的。這樣吧,我回去后再跑一下檢察院和公安局核對一下材料,找一些熟人,看案子能不能有轉機。”
鄧天豪的心“呼”地一下熱了起來,他熱切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只要能幫我洗刷清白,要花多少律師費請儘管說。大恩不言謝,來日方長,我的為人怎麼樣到時你就知道了。”
“鄧天豪,你放心,既然是王老親自請我來,我一定儘力而為,但情況怎麼樣還不好說。”聶家強顯得很謹慎地說道。
聶家強的職業不允許他為任何一個案子打保票,小心謹慎是律師共有的特點,何況他還另有所求。
“我在這裏先謝謝你了,聶律師,一切拜託了!”鄧天豪隔着鐵柵欄抓住聶家強的雙手使勁握着。
“鄧天豪,那我先回去了,過兩天我再來看你。”聶家強也用勁握了握鄧天豪的手說道。
和聶家強會了一次面后,鄧天豪似乎看到了自已洗脫罪名的希望,這兩天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他甚至在想着重獲自由后怎麼去安慰為自已受了驚嚇的媽媽和亦菲,還有就是“怡菲”娛樂城下一步該怎麼發展壯大,他也想了幾個方案,只等自已一出去,馬上組織召開股東會討論。
過了兩天,聶家強果然依約又來看鄧天豪了。
鄧天豪心情愉悅地來到接見室,大家打了個招呼后,卻見到聶家強愁眉深鎖,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難以啟齒。
鄧天豪見到他這樣,不由得心裏一沉,難道自已的事發生變故了?
“聶律師,我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鄧天豪忍不住發問道。
“唉。。。。。。”聶家強長嘆了一口氣。
然後才接著說道:“看來情況很不樂觀啊,據我在公安局和檢察院的了解,由於你拒不承認自已藏毒,而經過省公安廳專家的痕迹鑒定報告顯示,藏毒現場只有你和你太太張亦菲的指紋,市局打算把你太太也進行刑事拘留審查,檢察院也可能會對你們做共同犯罪的起訴。”
“不!聶家強,怎麼會搞成這樣,關我太太什麼事啊?”鄧天豪聞言如五雷轟頂,完全懵掉了。
張亦菲已有身孕,真要被關進來,裏面惡劣的環境和粗劣的伙食她怎麼受得了啊,再說,這件事和她怎麼又會拉扯上關係?
“唉,我也不知道啊,你看現在怎麼辦好?”聶家強緊皺着眉頭,眼神複雜地說道。這麼難纏的案子他似乎也是第一次碰到。
“不管怎麼說,都不能把我太太扯進來!”鄧天豪斬釘截鐵地說道。
“如果這樣的話,除非。。。。。。”聶家強欲言又止。
“除非怎麼樣?”鄧天豪追問道。
“除非你自已把這件事扛下來。”聶家強咬了咬牙說道。
聞言,鄧天豪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
假如真按聶家強說的,那就是說自已要承任自已藏了毒,否則的話,就要把亦菲也抓進來審查。
可是自已並沒有做這件事,這麼承認了豈不是比竇娥冤還要冤,但要是不承認,就會連累上亦菲。
在鄧天豪的心裏,亦菲所佔的份量是等同於媽媽的,她們之中不論是誰受苦,都絕對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想來想去,鄧天豪一時沒了主意。聶家強則很安靜地坐在那裏,並沒有妨礙鄧天豪的思考,他知道,不論是誰,到了此時此刻,都會有很多想法的。
而且,聶家強現在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他要鄧天豪自已慢慢往設下的陷阱走去,過於*迫,就容易露了痕迹。
“假如我扛下這件事,法院會怎麼判我的刑?”鄧天豪狠了狠心問道。
聶家強暗中鬆了口氣,他謹小慎微地說道:“因為你以前沒有前科,再說這批毒品還沒流出社會,也就是說還沒對社會造成危害性,假如你咬定這是你自已吸用的,那我想,法院在量刑是會作這方面的考慮。”
聶家強拋出了一個誘餌,接着又道:“但要是你不認罪,法院以公安部門和檢察院提交的材料為依據,也會判你的刑,只要證據確鑿,法院是不管當事人是否認罪都會作出判決的。到那時,可能還會給你加上一條認罪態度不好,那就更被動了。”
說了那麼多,對法院會怎麼判,聶家強可是隻字未提,只是在誘使鄧天豪認罪。
果然,不疑有他的鄧天豪聽了他的話后,暗想道,既然自已認不認罪,法院都會判自已的刑,那自已倒不如給扛下來,這樣,亦菲就不用受苦了。
頭腦已經一片混亂的鄧天豪竟然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這也是他太愛亦菲的原因,殊不知,他的這個決定,釀成了他以後心中永遠的痛。
“好吧!這件事我扛下了。但聶家強,請你和公安局以及檢察院的人打個招呼,任何人敢傷害到我的太太,只要我鄧天豪還有一口氣在,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和他的家人!”鄧天豪冷酷地說道。
看着鄧天豪冷酷無情的表情,聽着他發誓般的話,聶家強不知怎地竟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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