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一個都不願傷害(1)
240一個都不願傷害(1)
自從南宮北堂想過了這一層,一路上他便不在和龍清遠搶着爭着的要照顧楚楚,很多事都是龍清遠和小月照顧着,他像個事不關已的人似的斜靠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其他人也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很快到了鳳凰山,這次天還沒晚,而且楚楚中毒了,也挨不得,因此眾人決定立刻上山,把馬車夫留在山腳下,他們一行人上了山,小月解了唐小西的穴,拉着他一起往山上走去,楚楚的身子太虛根本不能爬山,理所當然的是兩個男人抱着上山了,一開始楚楚不願意,最後熬不過大家,只得讓龍清遠抱着上山,可是上山的路好遠,又換到南宮北堂的手裏。
楚楚斜靠在他懷裏,滿足的閉上眼,反正自已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虛弱得只想睡覺,南宮北堂雖然一直警告自已離她遠點,可人一到他手裏,便不想讓給別人分擔,所以接下來的路程都是他一個人把楚楚抱上山的,而楚楚早虛弱的睡著了,像一個可憐的小兔子般的倦縮在他的懷裏,使得他心疼得了不得。
天色已經晚了,醫館裏早關門了,一個人影也沒有,空曠的平台上,只有還未晒乾的草藥,南宮北堂抱着楚楚走到葯館門前,示意龍清遠敲門,醫館裏面的弟子都聚集在燈下聽大師兄講課,忽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聲,不禁詫異,這麼晚了誰會上山來啊,大師兄玄武便吩咐醫館的下人,打開門看看是什麼人,自已照舊講起課來。
那下人打開門一看,竟是上次醫好的那個公子,這次手裏還抱着一個女人,忙開着門把他們引到乾淨的廳室坐下,自已去稟報玄武公子。
“誰啊?”玄武放下書卷清冷的開口。
那下人恭敬的垂首:“公子,是上次醫好的那個公子又帶來了一個女人,好像生病了?奴才把他們引到偏廳去了。”
玄武還沒開口,正在下面聽課的嘯天早飛奔而起,沖了出去,玄武看他衝動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揮揮手宣佈:“都回去休息吧,今兒個天也不早了。”
“是的,大師兄,”弟子們一起恭敬的開口,這些弟子的醫術都是大師兄教的,師傅整日遊山玩水的根本不過問醫館裏的事情,他們都快忘了還有個師傅了,不過精明如師傅他總會在適當的時機回來露一下面,讓大家知道上面還有他這個師傅在呢。
眾人陸續走出去,玄武不緊不慢的放下書捲走了出去,往偏廳走去。
偏廳里,南宮北堂抱着楚楚坐在旁邊,龍清遠坐在他的左手邊,小月坐在他的右手邊,三個人都有些緊張的望着熟睡中的楚楚,她的臉色越來越差,恐怕再也不能拖了,真不知道一元子神醫能不能醫好。
正想着,嘯天飛奔進來,一看到南宮北堂,驚訝的開口:“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去找我小姐了嗎?她還沒原諒你嗎?”
南宮北堂看到嘯天,臉色好了一些,示意他走近一些看他懷中的女人,嘯天不知他啥意思,往前湊了湊,便看到一張蒼白的臉頰,唇烏黑油亮。
“小姐,中毒了?”驚呼出聲。
嘯天一看到南宮北堂手裏的楚楚便驚得大呼,臉色都變了,立刻招呼南宮北堂把楚楚抱到內堂,放到床榻上,南宮北堂點了一下頭,抱着楚楚走進內堂,其他人一起跟着進內堂。
楚楚因為一連串的動作被驚醒了,抬起頭便看到了嘯天,眼裏立刻溢出淚水,伸出手緊拉住嘯天。
“嘯天,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嘯天看着眼前的小姐,心疼得不疼了,小姐一向堅強,由此可見她心內是多麼的恐慌,有多重視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忙伸出拉住小姐:“沒事,你放心吧,我們會救你的。”
聽了嘯天的話,楚楚才略放下一些心,安靜的睡在床榻上,伸出手臂給嘯天診脈,一屋子的寂靜,大家誰也不說話,明明心裏不好過,可還不能表示出來,怕引起楚楚傷心。
嘯天號了好長時間的脈,臉色有些難看,放開手氣憤的開口:“這是四川唐門的盎毒,這毒辛辣狠毒,這些人為什麼會對小姐下毒呢?”
嘯天話一完,龍清遠和小月的眸光便望向南宮北堂,兩個人都有些譴責,南宮北堂自已更是想捶死自已,當初為啥子饒過了那個女人,她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了,自已真是混球,一屁股坐到座椅上,懊惱的把臉埋進大手裏,眾人見他已是自責如此,也不好說什麼,只一起望向嘯天:“此毒可有辦法解?”
嘯天的醫術還沒高明到能解這種毒盎的程度,但是大師兄玄武是可以解的,因此嘯天心急的站起身準備去請大師兄,誰知玄武已經走了進來,嘯天恭敬的開口:“大師兄,小姐中毒了?”
一身仙風俠骨的玄武面容未動,只唇角掀了一下,清冷的開口:“中了什麼毒?”
“四川唐門的蜈蚣盎,很毒辣,請大師兄一定要救好小姐,”嘯天忽然跪了下來,玄武沒想到嘯天如此激動,忙伸出手扶起他,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大師兄是醫者,只要有一點把握肯定會醫的,不要隨便下跪。”
嘯天點了一下頭,領着玄武走到床榻邊,床榻上楚楚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往日的光輝不再,有的只是蒼白無力,望着玄武笑了一下,玄武點頭,難得一次開口:“你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楚楚用力的點了一下頭,玄武的話使她恐慌的心安定了不少,因為玄武的醫術她是知道的,他得了一元子前輩的真傳,如果他都解不了,天下間只怕再也沒有人解得了。
玄武給楚楚號脈,面容鎮定,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他出塵的五官,因為沒有波動使人心安,楚楚忽然間明白一件事,並不是玄武無情,他只是把情緒掩藏得好,一個出色的醫者不會把自已的情緒傳遞給病者,讓患病的人恐慌不安,可惜很多人不了解這一點,就是自已以前也不懂,而把他當成冷漠的人。
玄武號完了脈,立刻站起身來,掃了屋子的人一圈,準備走出去,楚楚知道他不想當著自個的面說這種毒盎,忙開口央求着:“玄武,你說吧,我承受得了,是不是沒辦法醫,不需要瞞着我。”
玄武聽了楚楚的話,掉轉頭望着床榻上的女人,看到她眼裏的執着和堅持,輕聲的開口:“解盎倒可以,但是孩子保不住了,反正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再生養。”
這句話一下子把楚楚擊挎了,沒有孩子她還有什麼活着的意志,眼淚如雨般落下來,小臉蛋上痛苦起來,連連的搖頭:“怎麼可以這樣呢,如果不能救孩子,我也不想活了,我和孩子已經成為一體了,他都六個月了,已經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了,我甚至聽到他在肚子裏叫我娘親了,現在卻要我捨棄他,這種事我做不到,玄武,你不要救我了,讓我和孩子一起死吧。”
楚楚的話音一落,南宮北堂和龍清遠早心疼得衝過去,齊聲的開口。
“楚楚,保住性命要緊啊,孩子以後會有的。”
“不,我絕不會放棄他的,我幻想了無數個夜,天天盼着把他生出來,現在竟然讓我把他放棄了,保全自已的命,我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楚楚拚命的搖頭,心裏在大聲的吶喊,老天啊,為什麼要如此折磨我啊,我只想生個孩子啊,有他,這個世界上我就有了親人。
玄武聽到楚楚的話,心裏很感動,可是感動不能救活她,現在只有捨棄了孩子,才保住大人的命,一旁的小月看着床榻上傷心欲絕的楚楚,早憤怒的走出去提起外廳的唐小西,走進內堂,用力的踢了他一腳,寶劍指着他的脖子,大吼着命令。
“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唐小西這種貪圖亨受的人自然是怕死的人,一看到抵在脖勁處的涼颼颼的寶劍,嚇得一雙本就大的眼睛睜得更圓,恐慌的大叫:“不關我的事啊,我娘子不讓我帶着解藥,我有什麼辦法,現在我在你們手裏,她很快就把解藥送過來的,你們千萬不要殺了我,殺了我可就沒解藥了。”
小月冷盯着唐小西:“你確定你家娘子肯定來嗎?她不會想借我們之手除掉你這個醜八怪吧,然後自已獨掌了四川的堂口,要找多少男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