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雲秋澤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往奶茶店外頭走,臨走前他回過頭說:“瞎說什麼呢?婚姻才是愛情的墳墓,到我這兒……哈,我連愛情都沒有不至於死無葬身之地的,少瞎操心了。”
有愛情才會有婚姻,有婚姻雲才會有墳墓,而他什麼都沒有,想死都沒人痛痛快快的給他一槍。
所以何必操心他根本就不可能擁有的東西呢?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幹嗎。
就這樣安生日子還沒過兩天呢又出事兒了,柏青下課的時候和別的小朋友玩兒的時候被對方打到,眼皮子被對方手裏的直尺劃破嘩啦啦的流血,雲秋澤趕過去的時候差點沒嚇死,還以為眼睛給戳瞎了呢。
火急火燎的送到醫院檢查了一番發現只是破了皮,眼睛裏面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撞了一下,包上長一個禮拜就成了,只要注意不要感染不沾水就沒問題了。
柏青不知道自己差點就瞎了,哭嚎了一陣兒吃了雲秋澤給買的桂花糖就自己美去了。白松趕到醫院本來以為挺嚴重的一個事兒呢?結果看到柏青腮幫子鼓着包着紗布在醫院的座椅上鬧雲秋澤,那感覺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柏青本來沒事兒了不哭了,一扭臉看到白松來了就憋不住勁了,嗷的一嗓子就哭着撲進柏松懷裏了,昂着頭叫柏松看自己傷的多嚴重多疼多難受。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看看我看看。”畢竟是親生兒子,白松自然也是心疼的不得了,蹲下來看了半天恨不得透過紗布看到裏面才好。
雲秋澤走過去解釋了一下:“下課小孩兒鬧着玩,一不小心就弄傷了,我剛剛問過醫生了沒有什麼大事兒,好了不影響視力的。只是要注意小孩兒不要抓不要沾水,每天要按時上藥什麼的。真是不好意思,你看這事鬧的,我這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畢竟是在他手裏出的事兒,而且還是在學校裏面出的事情。還好這家長是柏松。這要是換成其他的那種難纏的家長,他就是跪在地上磕頭這事兒都擺平不了。
柏松看了半天覺得柏青這也就是傷眼睛上了所以嚇人點,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傷。知道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柏松也就放心了,拍拍柏青的小腦袋瓜子叫他玩兒去了。
“沒事兒,小孩子打鬧怎麼會沒有磕磕碰碰的,而且這不是也沒出什麼大事嗎。你別有負擔,男孩子有點傷啊疤啊才能長大。”
雲秋澤嘆了口氣:“不論怎麼說,這事兒都是我的錯。”
柏松看他愁眉苦臉的反而樂了,拉着他坐下還不忘叮囑柏青別到處瞎跑:“柏青!說多少次了不要到處亂跑!再亂跑小心我揍你啊!”
“那現在還能怎麼辦,要不然我跟你眼皮上也劃一道扯平?”
“憑什麼啊!這事兒又不是我乾的,憑什麼跟我臉上划拉啊。”雲秋澤不樂意了。
“那不就得了,不是你乾的你跟我這兒道什麼歉啊!對了,那小罪魁禍首呢?”柏松想起來既然是小孩子在***打鬧鬧,那肯定不能是柏青自己一個人跟自己玩兒,肯定還有一個呢。他雖然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但是小孩子之間的道歉還是需要的,這都進醫院了人不來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一些。
“哦,我先把柏青送過來了,剛剛給那孩子的家長打電話了,他說去學校把孩子接了就趕過來。”雲秋澤從包里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白松:“喏,吃一塊吧!你這一腦門子汗的,這麼熱的天兒你穿成這樣不捂得慌?”
現在的天氣雖然已經入秋了但是還是很熱的,秋老虎一發威比夏天還憋屈,再加上快過中秋節了,天氣越發的悶熱難受的很。只是每次見到白松他都穿的四齊八整的,看着甭提多熱了。
柏松看到柏青正跟牆角那兒和一個漂亮小護士撒嬌呢?扭過頭來把那巧克力塞進嘴裏,然後扯着袖子擦了擦額頭:“我也不想穿啊!但是工作需要,不穿扣工資,現在的小孩兒多費錢啊!我這一個月掙的錢還不夠他糟蹋的呢。”
雲秋澤說:“你知道為什麼在袖子上縫扣子嗎?就是防你們這些邋遢鬼用它擦鼻涕擦汗,怎麼縫了扣子你還用這玩意擦臉啊。”
柏青耳朵尖聽到了柏松提他,嗖的一下衝過來:“爸爸是邋遢鬼!”
“嗨!我邋遢不是你害的啊?你還說我邋遢?找死啊?”柏松本來想打他的頭,看到他眼睛上的紗布還是沒捨得,最後伸出指頭戳了戳他的額頭。
“我明明送了你手帕的!是你自己不使!”沒錯,父親節的時候柏青送了一塊手帕,上面還用蠟筆畫了一堆小人,當然柏青絲毫不覺得蠟筆會影響手帕的使用功能,在他看來幼兒園的那些手帕上不也是有畫兒的嘛,蠟筆畫的有什麼區別。
柏松敲了他一個腦瓜崩:“去去去,看見你就煩,你說你怎麼那麼煩人呢?”
柏青為了證明自己其實不煩人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話,煩的柏松呦,最後還是不小心弄傷了柏青的家長來了,才把耳朵都要壞了的柏松給拯救了。
那家家長倒是挺通情達理的,知道自己家孩子做錯了事情也挺內疚的,來的路上買了一堆給柏青的零食營養品什麼的,醫藥費也全掏了。又拉着自己家的小孩子到柏松面前,鞠躬道歉的弄的柏松都要不好意思了。
一件小事兒就這麼風輕雲淡的過去了,兩家人和和氣氣的倒也沒有鬧出什麼波瀾來,雲秋澤心說要是每家家長都這麼和氣,得省了他多少事啊。
從醫院出來本來該各回各家的,柏青又鬧么蛾子,他拉着雲秋澤的手非要他去自己家玩兒:“老師老師,去我家裏玩兒嘛。”
“老師還要回學校去呢?其他的小朋友還沒放學呢?乖,等哪天有空老師再去。”
“哪天是哪天啊?你們大人總是說等哪兒有空,到最後都沒空!我不管我不管,老師你今天就去我家嘛!”
柏松揉了揉他的頭髮:“老師還有事兒呢?不許任性。”
柏青癟嘴:“老師你去嘛,你不去晚上又得是我爸做飯,他做的太難吃了,簡直就是虐待兒童。”
雲秋澤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敢情你是為了叫老師去做飯的啊?就是為了吃好吃的啊?”
“那、那……”柏青本來想說我還想問你當我媽媽的事情呢?看了柏松一眼愣是沒敢說實話。
“那什麼那,老師遲到了扣工資你給啊?去去,上車去,回家!我能做飯給你吃你就得燒高香了!再嘰歪自己去做!”柏松做飯難吃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明明就是按照教程一點點的精確到兩的往鍋里擱,可就是做不出那個味道來。有時候急了他就安慰自己是菜譜寫錯了,就算是別人做也是這個味道的。
“爸爸你有錢你養老師唄,這樣老師就不用上班了天天在家陪我玩兒。”柏青抓着雲秋澤的衣角死都不肯挪步,一張包子臉憋得通紅。
柏松拎着他的脖領子把他給揪起來:“瞎說什麼呢?哦,你喜歡的我就得給你弄回家去啊?你當你爸爸是國家主席啊?”
“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就要老師我要老師去我家!我要老師當我媽媽!”柏青拼了命的在半空種伸胳膊蹬腿鬧騰的不得了,那小嗓門把其他的路人引的都往他們這邊看。
柏松被他叫的青筋又爆出來了,這小兔崽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才消停幾天啊就又鬧騰起來了。他不是都跟他說清楚男的不能給他當媽了,這怎麼還沒擰過來呢?
“柏青,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閉嘴。”
“哇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好痛!嗚嗚嗚嗚,嗚嗚!爸爸虐待兒童!爸爸欺負人!嗚嗚嗚嗚!”柏青仗着自己的那點傷有恃無恐起來,照樣的鬧騰,柏松相信如果他是站在地上的現在已經開始滿地打滾了。
這個熊孩子簡直就是要氣死他,早晚有一天他是被這小兔崽子活活氣死。
雲秋澤連忙把柏青從柏松的手裏抱下來:“好了好了,老師答應你晚上去你家玩兒,順便給你做好吃的行了吧?不許鬧,快跟爸爸回家。”
見達到目的柏青立刻撒丫子跑車裏坐着去了,其他的沒學會見好就收倒是學了個十成十,每次都趕在柏松要徹底爆發前撤退,回回弄的柏松內傷。
柏松被他氣得直揉太陽穴,和雲秋澤道歉:“對不起,這孩子太不聽話了,還得麻煩你晚上再跑一次。”
“不麻煩,反正我也沒事幹,就當到你家蹭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