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有七分鐘
“什麼，華夏艦隊居然採用魚鱗陣撤退？”
在安宇艦隊之上，果然如任飄零所料，南雲誠一面對着華夏艦隊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破綻，心中搖擺的天平終於還是忍不住朝着進攻的一面全力傾斜，更改了原本好不容易做出的先甩開華夏艦隊的決定：
“撤銷剛才撤離的命令，全軍突擊，給我攆上狠狠的教訓這幫蠢貨；告訴讓第三、第五、第七分艦隊司令官加快速度，如果五分鐘之內還不能夠到達指定位置截住華夏艦隊，就軍法處置！”
“可是閣下……”
竹中興村皺起了眉來。
從他的內心深處，更加傾向於規避任飄零這個如同天馬行空一般無法捉摸的戰爭鬼才。尤其是在剛才一系列你追我趕的交鋒中，老成持重的參謀長遠遠比南雲誠一更有勇氣承認任飄零用兵的高明，這種基於現實的認知，讓他十分懷疑眼前華夏艦隊的破綻乃是人為的故意，蘊藏着一些目前無法預測的危險和陷阱。
所以，與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來賣弄自己的勇氣，還不如乘此機會全力直撲華夏的經濟命脈，即甩開這個可怕的敵人，又可以達到此次遠征的戰略目標。
更何況，在剛剛兩分鐘前毫不容易說服了南雲誠一同意撤離，命令尚未傳達卻又已經更改，這也絕對是軍旅之中的大忌和不祥。
“竹中君是擔心本座敗在任飄零的手下吧？”
終於做出內心渴望的選擇之後，安宇艦隊的總司令官卻顯得氣定神閑，手中撫摸着腰間的指揮刀，淡淡的說道。
“下官不敢！”
竹中興村急忙否認，了解同窗極度好強個性的他明白，雖然從某種程度上確實接近事實，卻也不能夠明着說出來，否則勸說立馬就會變成了適得其反的激將。
“哈哈，放心吧，竹中閣下！”
南雲誠一卻半點都不以為意的說道：
“任飄零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戰爭天才，作為一名真正的帝**人，我無意否認這樣的事實，即便他是一個華夏人！”
“既然如此，那麼……”
竹中興村小心的勸解道。
“和這樣的對手交鋒，乃是一個軍人所夢寐以求的事情，因為只有棋逢對手的戰爭，才能夠突現軍人的能力！”
南雲誠一的眼睛裏面，在瞬間暴射出了狂熱的光芒，轉而卻迅速的被一種令人心悸冷靜所取代：
“但是竹中閣下您不要過分擔心，本官絕不會為了一時的爭強好勝而有損於帝國的利益，所以本官剛才會決定甩開華夏艦隊爭取時間和主動權，確實誠如閣下所說的，這樣的選擇將讓我們甩開華夏人，至少一個小時的先機足以製造很多的機會，讓華夏人在當今的宇宙爭霸中徹底出局，永遠失去翻本的機會！”
“那麼閣下現在卻……”
竹中興村迷惑的詢問道。
多年的合作讓竹中很明白自己和南雲誠一之間的能力的優劣。擅長縝密思維的自己，比南雲誠一更為冷靜和細緻，但是卻缺乏南雲誠一那種敏銳的洞察力和自信的決斷力，因此南雲誠一儘管有狂躁衝動的毛病，卻始終都是艦隊的主官，而自己則一直都非常心甘情願的扮演着輔助的角色。
正是基於這樣的認識，竹中興村此刻眼見南雲誠一言行舉止是如此的冷靜之後，倒是放下了心來，只是還有些好奇南雲誠一改變決定的理由。
“現在情況變化了！不管這是任飄零故意的陷阱，或者的確是力不從心的破綻！”
南雲誠一冷靜而且自信的說道：
“用這樣的陣形在如今的情況下突圍，只會是自陷死地，我確信用不了一刻鐘就可以全殲眼前的這支艦隊；而即便單純從艦隊戰場警戒的情報看，遠離這段距離的華夏人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趕到！”
說到這裏，南雲誠一頓了一頓，方才傲然的繼續說道：
“我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這不是單純的好勝，也並非僅僅是追求軍事上的成功，而是關係到能否徹底解決華夏的大局！
“因為，如果任飄零真的還有什麼起死回生的妙棋的話，也就唯有證明這是一位超越了安宇將官太多的天才，而且相信換了當今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位將軍，恐怕都無法抗衡！然而這是一個絕對不能夠允許承認的事實，一旦承認，那麼無論華夏人是否失去這場戰爭，他們的內心將依舊保持着旺盛的鬥志，任飄零將成為華夏永遠不可戰勝的形象，激勵着這個民族繼續抗爭，縱然他們在物資上處於劣勢，卻會依靠內心的堅韌頑抗到底！而帝國今天所作的一切就會如同千百年前的那場戰爭一樣，背離了戰略的目標，即便獲得戰術上再多的勝利，也毫無意義！所以……”
南雲誠一認真的注視着自己的參謀長，一字一句嚴肅的說道：
“正因為如此，面對着任飄零這樣盛氣凌人的挑戰，無論是處於個人的顏面還是帝國的榮譽，以及帝國的長遠場略，本官都不得不接了這樣的挑戰，要在戰場之上打破任飄零的神話，最終摧毀華夏人繼續戰爭的勇氣，不僅是物質上，更重要的是在精神上也徹底擊垮華夏人——這，才是征服一個民族所必須的！所以，請竹中閣下原諒誠一的這一次任性吧！”
“嘿！既然司令官做出了決定，下官誓死追隨！”
聽了南雲誠一的這一席話，竹中興村立刻放棄了剛才反對的立場，轉而認真的行了一個軍禮，表示了遵從。
“哈哈，有了竹中閣下的同意，本官就自信得多了！”
面對部下的贊同，安宇遠征艦隊的司令官大笑了起來，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而此刻，戰場的局面也卻如南雲誠一大將所希望看到的那樣，安宇艦隊的本陣即將追趕上華夏艦隊，零星的火力甚至已經掠入了華夏艦隊的本陣，一些太空戰艦更是彈射出了裝甲戰鬥機，插入了華夏艦隊的尾部；而華夏艦隊突圍的速度則始終受到安宇裝甲戰鬥機縱隊的騷擾，以至於雙方的差距縮小到了危險的距離。
然而，也就在南雲誠一大將準備慶祝自己的勝利之際，卻突然傳來戰場值班軍官驚慌的聲音：
“華夏……華夏人拋出了宇宙機雷！”
“什麼！”
原本安坐於艦橋之上欣賞部下們節節勝利的南雲誠一和竹中興村，不約而同的站立了起來，面面相覷中腦海里同時冒出了兩個字：
“瘋子！”
又一次的違背常規，繼採用魚鱗陣突圍之後再次由華夏艦隊在這一出戰爭的舞台上華麗上演。
原本用於戰前作業、按理應該靜止狀態發揮功效的佈雷，竟然被華夏艦隊在作戰之際採用了起來，數不清的機雷從華夏戰艦的后艙門拋了出來，伴隨着宇宙能量波飄動，很快擠佔了大量的空間，變作了活動的炸藥包，即便是靈活機動的裝甲戰鬥機也難以規避，更遑論體積巨大的戰艦。
首當其衝的無疑是緊追不捨的安宇艦隊，雖然單個機雷的破壞力有限，但是大片機雷被爆炸激發的連鎖反應，卻只能夠用“恐怖”來形容。
僅僅是瞬間的功夫，安宇艦隊的戰損控制軍官便已經統計出初步的數字：大約三百架裝甲戰鬥機擊毀，三艘驅逐艦、兩艘護衛艦重傷退出戰鬥。
與此同時，華夏艦隊顯然也為了這種破壞操作規則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後衛的大部分戰艦都受動了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大約四艘護衛艦失去了機動力，逐漸放緩速度。
不過，這四艘護衛艦並未因此而束手就擒，即便是明知脫身無望，這四艘戰艦的軍人仍然絲毫沒有考慮到投降的概**。東方人蔑視成為俘虜的傳統和對於安宇人的歷史宿怨，使得護衛艦最終索性停留原地充當起了固定堡壘的作用，猛烈的炮火如雨點一般劈頭蓋腦的擊向因為機雷爆炸而陷入混亂的安宇艦隊，回答着安宇艦隊的招降，加劇了安宇艦隊的傷亡並且遲滯了追擊的速度，直到最終被安宇艦隊的反擊化作宇宙的灰煙，永久的消失在茫茫的星辰之間。
“他們都是真正的戰士！”
儘管是敵人，但是作為一名正統的軍人，目睹了這慘烈的一幕，南雲誠一還是很認真的向華夏戰艦消失的方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任飄零果然不愧是一代鬼才，可惜太過於懸殊的兵力讓他根本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水準，就這一點而言，閣下不惜一切代價消滅任飄零的決策，是非常英明的！”
咂舌於華夏艦隊在這般劣勢的情況下，竟然還能部署如此不拘一格的反擊，竹中興村突然興起了無論如何也要將任飄零除去的**頭，因為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如果讓他擁有同等的兵力，很難想像戰爭會變成什麼樣子。
至於現在，安宇艦隊的參謀長倒並不是非常擔心。
雖然，華夏艦隊這次出人意料的奇招，確實有效的利用機雷和受傷的護衛艦，拉開了同安宇艦隊的距離，但是幾乎同時進行迂迴的安宇艦隊也已經進入了指定的位置，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就此完成，華夏艦隊終究還是沒有成功的脫險，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證明了任飄零的戰術天賦，以及延緩了被全殲的時間而已。
“看來還真的被惡魔女說中了，給老子部署方圓陣！”
用力的將手中的電子筆折斷，眼看着自己精心部署的策略終究還是沒有擺脫安宇艦隊的追擊，任飄零沒有好氣的下達了應對的命令。
很明顯，戰場的對手——安宇艦隊的指揮官，用兵極為老辣，而且又不失靈活和韌性，更頭疼的是此人必定十分執著，即便在自己屢出奇謀的情況下，也依然不依不饒的堅持着圍攏聚殲的既定策略，絲毫沒有自亂陣腳，更沒有給華夏艦隊留下突圍的契機，這讓任飄零心中多少有些煩躁，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只聽了舒雯這麼毫不負責任的保證之後便冒險的將艦隊置於死地的決策是否正確。
“上將……”
細微的聲音發自副官羅萱。害羞的副官此刻正用滿是關切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的長官，眼神中流露出的是鼓勵還有信任，以及微微的嗔怪。
心中微微一凜，任飄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對着美麗的副官溫和的微微一笑，在副官害羞臉紅的當口，上將卻已經調節好了自己的心態，全神貫注的將心神冷靜的投入到戰場之中，迅速發佈着一道又一道簡單明快的命令，應對着眼下瞬息即變的戰場局勢。
拜託剛才出其不意的機雷攻勢，華夏艦隊雖然遭到了前方安宇分艦隊的堵截，但是卻暫時面去了背後敵方本陣的威脅，因此且戰且退之下，最終還是順利的部署成了防禦的陣形：防禦力最強的護衛艦啟動了最大限度的能量防護罩形成了外壁，保護住源源不斷提供能量補充的太空戰艦，僅有的四個裝甲戰鬥機縱隊作為機動力量負責撲滅滲入防線之內的敵軍，驅逐艦則作為戰略預備隊，隨時待命出動。
與此相對應，安宇人在短暫的調整之後，也迅速的整頓陣形，利用兵力的優勢，一部分戰艦和裝甲戰鬥機縱隊游弋於戰場，監視着華夏艦隊防止其逃竄，主力則分作了三部分，輪番出擊，不停歇的猛烈進攻着華夏艦隊的能量防護罩，顯然是下定決心要不惜血本的突破並且全殲華夏艦隊。
頓時，一束又一束耀眼的光芒，穿越了漆黑的星空，一聲又一聲劇烈的爆炸，打破了天宇的靜寂。
五光十色的煙霧在光芒中四散，繽彩了原本只有單調的黑色主宰的戰場，戰艦在爆炸中肢解紛飛，能量風暴產生了一個又一個的漩渦，無情的吞噬着四周的一切生靈。
在安宇戰艦猛烈而持續的火力壓制之下，一隊又一隊的裝甲戰鬥機，不知疲倦的輪番掩殺過來，盤旋在華夏艦隊的陣形外圍，如同叢林之中的猛獸，耐心的等候着殺入的契機，時不時的發起試探性的攻擊。
安宇艦隊的指揮官顯然認同着任飄零的作戰風格，非常重視裝甲戰鬥機的運用，之前便利用裝甲戰鬥機在短時間內的高速度來滯緩華夏艦隊的航速，如今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動用裝甲戰鬥機縱隊來最終解決華夏的戰艦。
因此，每當華夏陣形出現任何一丁點的縫隙，哪怕只是其中的一艘護衛艦受到重創削弱了火力或者任何一艘護衛艦的能量防衛罩無法支持的時候，這些盤旋在陣外的裝甲戰鬥機便如同惡狼一般的插入，瘋狂的撕裂着華夏艦隊的防禦體系，試圖擴大戰果。
於是，華夏艦隊僅有的四個裝甲戰鬥機縱隊便如同救火隊一般的四處奔波、疲於奔命，在驅逐艦的協助之下，和這些闖入者進行了殊死的搏鬥，靈巧的機體相互糾纏翻騰，進行着一場又一場激烈的絞殺。
“報告，能量罩下降百分之四十！“
“報告，能量罩受損嚴重！”
“能量罩動力下降到黃線以下，請求增援！”
“中路能量警戒線已經到達紅線！”
“裝甲戰鬥機縱隊損失超過百分之七十，無法支撐！”
……
短短的十分鐘裏面，任飄零身邊的幕僚軍官帶來的都是十分不利的消息。
在安宇艦隊的猛烈攻擊之下，華夏艦隊的處境十分狼狽，大量的能量損耗，使得原先的能量防衛罩出現了越來越大的裂痕，一艘接着一艘的護衛艦在敵人強大的火力中不是無法繼續再戰，便是消逝於茫茫宇宙，作為機動力量的裝甲戰鬥機縱隊也是損失慘重，很快便有近三百架裝甲戰鬥機在戰損控制官的手中一筆勾銷，剩下的也是傷痕纍纍，而且劇烈的戰鬥使得戰鬥機的作戰員得不到有效的能量補充，在戰鬥中更是越來越不支。
至於充當戰略預備隊的驅逐艦，此刻也已經損失過半，而且也完全投入到了戰場之上，以至於任飄零的手中很快除了近戰中幾乎只能挨打的太空戰艦之外，已經沒有其他部隊可以調遣了。
局勢十分嚴峻！
越來越多的安宇裝甲戰鬥機殺了進來，原本在遠處列陣炮擊的安宇戰艦也逐漸逼近了過來，相形之下華夏艦隊的防線幾乎到了崩潰的地步，防禦的方圓陣形早就支離破碎，變做了一個倒箕斗，雖然兩翼仍舊在苦苦支撐，但是安宇艦隊進攻的重點——正面中路卻深深的凹陷進去。
而這個時候，即便是距離舒雯保證的三十五分鐘的時間，還相差大約一刻鐘。
作為跟隨任飄零多時的部屬，旗艦上的所有軍官都明白，年輕的名將已經用他這一年來輝煌的戰績不容置疑的證明了，一旦靈活的裝甲戰鬥機突破了體積巨大的戰艦的防禦體系，那麼緊隨而來的將是一場“蟻多咬死象”的大屠殺。妄自有猛烈的火力，戰艦卻絕對不可能在大批裝甲戰鬥機的輪番供給制下行面，這個事實就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前還剛剛上演過，只是沒有想到如今這麼快就輪到華夏艦隊這一方自食其果了。
“命令所有太空戰艦，集中火力，目標正前方，七十二點方位，轟擊！”
面色陰沉的任飄零，卻絲毫不為所動的站立於艦橋之上，繼續發佈着他的命令。
伴隨着任飄零的一聲令下，卻見根據上將的部署不知不覺中排列成雁形的太空戰艦突然萬炮齊發，噴射出憤怒的火焰，瞬間覆蓋了安宇艦隊中路進攻的位置。
儘管太空戰艦沒有護衛艦那樣強大的防禦力，也沒有驅逐艦的火力，但是配備了數十門激光炮、中子炮的七、八艘太空戰艦在同一時間的共同發射，其火力也絕對不容小窺，至少在短時間之內，密集的火力切斷了安宇艦隊本陣和中路突破的裝甲戰鬥機縱隊之間的聯繫，也擾亂了敵方艦隊的整個戰術部署。
“太好了！”
歡呼聲在華夏艦隊的將士中間沸騰。
乘着安宇艦隊進攻受挫、亂作一團之際，華夏艦隊立刻發動了反擊，對象則是孤軍深入的安宇艦隊前鋒。
眼見得戰場之上竟然是如此的峰迴路轉，將士們的信心再次鼓起，“任飄零”的喊聲充斥於各個戰艦之上，勾起人們回憶的是這位名將歷次的奇迹，佔據心田的是上將這一次也必定能夠談笑退敵的堅信。
一時之間，局勢立刻逆轉。
原本已經岌岌可危的裝甲戰鬥機縱隊鼓起了餘勇，配合著驅逐艦死死的糾纏住敵人；與此同時因為敵人暫時中止進攻而減輕了壓力的華夏戰艦，也分別從後面和左右兩翼夾擊而來，迅速重創了突入的敵軍。
然而，在這一片歡呼和樂觀之中，任飄零並沒有半點得意，神色依舊嚴峻，雙目一眨也不眨的注視着戰況的變化，終於在靜默了兩分鐘之後，果斷的下令道：
“各部收縮！”
戰鬥的確沒有結束。
接獲命令的華夏戰艦，不得不放棄了全殲敵人的誘惑，左右兩翼和中路的戰艦開始回攏，在同樣邊戰邊退的太空戰艦的火力掩護之下，慢慢的向後撤離。
漸漸的，根據任飄零的命令，華夏艦隊最終背靠難以逾越的恆星能量帶作為天塹，依舊是太空戰艦放置在最裏層，倖存的護衛艦作為外壁，驅逐艦和裝甲戰鬥機縱隊作為機動兵力，構築了一道半月形防線。
此刻，時間僅僅過去了八分鐘。
即便是舒雯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華夏艦隊仍舊需要支持至少七分鐘的戰鬥；而安宇艦隊儘管損失慘重，卻如願以償的真正包圍住了華夏艦隊。
雖然華夏艦隊由方圓陣變作了半月形防線，收縮了戰線、彌補了兵力不足的弱勢，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被徹底切斷了退路——強大而且極其不穩定的恆星能量帶，是不可能允許任何戰艦通過的；而且進攻的安宇艦隊也不再需要分散兵力在四面八方監視華夏艦隊可能的突圍，火力也就相應的更為集中了。
“七分鐘！還有七分鐘！舒雯啊舒雯，這一次可就看你的了！”
任飄零苦惱的望了望時間，暗暗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