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華宮前
“不要誤會，都是自家人！軒轅景上將是奉了大元帥的命令回來的！”
“第二集群軍奉大元帥之命入京戡亂，希望飄零你能夠配合！”
伴隨着內務部長和第二集群軍司令通過遠程通訊器相繼做出的說明，任飄零終於搞清了這支神秘部隊的來歷，劍拔弩張的氣氛略顯有些緩和，但是問題並沒有因此而解決，相反卻更加的複雜和嚴重起來了。
“情報失誤！”
這是任飄零的第一反應。年輕上將非常吃驚自己的這位第二集群軍司令的舅舅竟能夠瞞過了自己的監視，神不知鬼不覺的登陸軒轅行星並且進入了軒轅都市。
這其中，或者有目前控制軒轅都市的內務部長的合作，或者有軒轅景自身用兵的能力，但是任飄零不得不承認這也因此暴露了目前對於自己來說正存在着一個無法迴避而且也是致命的軟肋——對於情報的收集和分析出現了嚴重的盲點。
作為一員久經沙場的將領，任飄零當然不會不重視情報的作用，事實上長期以來身為“活閻王”冷楓養子的客觀現實，讓年輕的上將得天獨厚的擁有着一個天然的情報資源，而這種對於情報總局訊息收集能力的仰賴，也一直是任飄零在戰場和政壇始終能夠做出相對正確決斷的重要助力。
可惜，這一次素來倚為臂助的情報來源卻失效了。
任飄零並沒有及時得到軒轅景上將登陸軒轅行星的消息，他還一直以為這位舅舅的軍隊此刻正在馬不停蹄趕來的途中，因此所有一切計劃都是基於此的。
這是一個重大的失誤，在瞬息即變的戰場上，這樣的失誤足以導致慘重的失敗，而在勾心鬥角的權力鬥爭中，這樣的失誤更足以令人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任飄零心中驚訝着軒轅景，這個一向非常擅長政工然而在軍事方面卻相形見拙的舅舅此次的出色表現，而更驚訝的則是冷楓，自己的監護人，這一次居然沒有一如既往的為自己提供及時而且準確的情報。
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這是任飄零此刻盤旋在心中久久不能夠釋懷的疑慮。
在華夏能夠主導情報的不外乎兩大體系，一個是王傑為首的秘密警察，如同忠實的走狗搖尾於大元帥周圍，為了獲寵而不遺餘力的將嗅覺指向每一個將領和官員；另一個則是冷楓為首的情報局，主要是收集星際各國的軍政情報，當然也不會遺漏國內的政治動向。
長期以來，作為情報界的泰斗，冷楓的地位是不容動搖和不可質疑的，他就猶如幕後的帝王一般將觸覺無聲的伸向了華夏乃至宇宙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國內的政治鬥爭還是星際的大決戰，幾十年來華夏的核心決策者們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着這位情報界教父提供的資料，進行着一次又一次關係自身或者華夏命運前途的豪賭，即便是羅迦大元帥這位華夏的軍政第一人，或者以咬人為專業的同行冤家王傑，也從來不敢過分的威逼這位軍界元老，任飄零更是發自內心的信賴自己的監護人。
長期以來，作為情報界的泰斗，冷楓的地位是不容動搖和不可質疑的，他就猶如幕後的帝王一般將觸覺無聲的伸向了華夏乃至宇宙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國內的政治鬥爭還是星際的大決戰，幾十年來華夏的核心決策者們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着這位情報界教父提供的資料，進行着一次又一次關係自身或者華夏命運前途的豪賭，即便是羅迦大元帥這位華夏的軍政第一人，或者以咬人為專業的同行冤家王傑，也從來不敢過分的威逼這位軍界元老，任飄零更是發自內心的信賴自己的監護人。
所以，真的無法想像這樣重大的事件能夠瞞過冷楓的眼睛，更無法想像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冷楓居然會拋棄了自己的被監護人。
然而這一切卻成了真實。雖然在和郭重威的作戰中冷楓出過手，但是在這之前以及之後，這位華夏情報界的教父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隨同冷楓消失無影無蹤的還有古成武，這個肥得流油的後勤部長兼軒轅軍校的校長，雖然能力一般，但是畢竟掌握着軒轅軍校的學生軍——當前軒轅行星上絕對稱得上精銳的武裝力量，實在是令人難以放心，甚至頗有一種墜入了敵情不明的黑暗之中的感覺。
一想到這裏，任飄零就感覺到心裏一陣發冷，這種因為自己的保護人可能背棄自己的心情震撼，遠甚於前兩天獲知冷楓有可能捲入自己父親冤案時的感受，畢竟一個是年代久遠的往事，而另一個則是一直敬重並且仰賴的親人。
“飄零，舒雯她們趕來了！”
不容年輕的三軍總參謀長多想，孟明遠的話打斷了任飄零的思緒，同時遠處惡魔女為首的裝甲戰鬥機隊隆隆的破空聲愈來愈近的傳來，也再次打破了剛才的寧靜，同時更將稍稍緩和的局勢重新激化起來。
任飄零的心中一動，他分明看到了身旁這個少年時代以來的死黨，此刻的眼神是如此的嚴肅而且認真，同時還閃現着一種狂熱、激動和肅殺。
多年的友情，以及對於局勢的敏銳判斷，讓任飄零很清楚自己這個死黨言語之外未說出來的含義——
儘管軒轅景突然登陸行星，無疑在這場交鋒中小勝一籌，但是那支由一個艦隊師、四個艦隊旅和十個陸戰師構成的龐大兵力，絕不可能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迅速趕來全部登陸，這是一個常識的問題。
所以，在目前軒轅行星擁有最大軍事力量的任飄零，依舊能夠主導着整個局勢的發展；而乘敵人立足未穩發動雷霆一般的半渡濟擊，則是每一個理智的軍事指揮者必然的抉擇，畢竟如今距離那位婦人之仁的宋襄公時代早就非常久遠了。
“飄零，華夏為重！”
同樣領悟到孟明遠言外之意的銀髮上將，一把抓住了任飄零的右臂，話語是如此的急促，同時也包含了沉重。
如今的華夏無法承受內戰了！
這是幕僚總長心中最大的憂慮。
強敵四面逼近，內部衝突頻起，已經讓這個傳乘長久的民族，此刻正處於一種風雨飄零的窘境，今天北華宮門前的哪怕只是一聲槍炮走火，都必然會帶來雪上加霜的惡果，加速華夏的衰落——
畢竟，第二集群軍不同於軒轅行星駐守的陸戰師，那是華夏幾乎三分之一的精銳部隊，所以一旦開戰無論勝負，捍衛華夏的利劍都將不復存在，整個國家和民族將再次步入當年任憑列強宰割的悲慘境地。
易水寒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發生在他立誓用生命捍衛的國度里。
“飄零，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與銀髮上將唱反調的，則是任飄零左首的孟明遠。
作為少年時代就相伴左右的死黨，孟明遠在任飄零的光芒之下確實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但是能夠環繞雄鷹左右的畢竟也不可能是純粹的無能之輩，此刻他便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正確的部署，立刻將所有能夠調集的兵力全部朝北華宮方向集中過來。
和易水寒不同，孟明遠更為關注的是任飄零的成敗得失，因為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大批將領都已經緊緊的追隨在了任飄零的四周，無形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個緊密聯繫榮辱與共的利益集團，孟明遠絕不允許這個整體遭受重大的創傷，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任何手段。
這種觀**和聚焦的不同，讓幕僚總長和作戰參謀的意見截然相反，並且針鋒相對，甚至在目光的對視中也隱隱飄着那刺鼻而且窒息的硝煙味。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王傑的容貌以及話語從通訊屏幕上傳來，倒是轉移了對峙雙方的注意——
“飄零何必如此多疑，大元帥確實在冬苑等你，如果需要，王傑願意以身作質，擔保飄零你的安全！”
這，無疑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提議，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堂堂華夏內務部少將部長，竟然一反以往的作風，仿若維護和平的勇士一般，真的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孤身一人朝任飄零的陣營走來。
然而沒有人知道，外表看上去十分笑容可掬的內務部部長，心裏其實早就翻江倒海一般的激蕩。
只因為，此刻的局勢是他自己也無從預料的，就彷彿冥冥之中自有一雙莫名的手，在悄悄的推動着命運的運轉，而禍與福、成與敗是如此的玄妙，卻是身在局中的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把握的。
回首這些天的經歷，從羅迦大元帥遇刺以來，軒轅行星之上權力的法杖就如同放在了轉盤上一般，幾次三番的似乎要落入軒轅軍校公認的天才畢業生手中，然而卻在當事人準備歡呼雀躍之際又鬼使神差的轉移。
此刻的王傑唯有打內心慶幸自己在最後關頭沒有對羅迦下手，而是選擇了瞞騙那些反羅迦的盟友，這才有了後來和一個更為隱秘更為強大的勢力合作的機會。
雖然王傑直到此時，已經越來越無法把握局勢的發展，更無法理解這個在自己即將身敗名裂之際卻意外出現要和自己合作的勢力的真實意圖，但是有一點卻是絕對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新盟友實力之雄厚放眼華夏無人能及，即便是軍政第一人羅迦，即便是戰無不勝的任飄零，在這股勢力面前也同樣捉襟見肘。
當然，勝利的曙光也唯有等待熬過了眼前的難關，並且順利的履行了自己和新盟友的合作契約之後方才能夠實現。
也正因為如此，儘管王傑無法理解更有些惱火自己的新合作者為何要做出這般費勁周折的安排，以至於竟然讓自己陷入如今的窘境，面對着心懷疑忌的任飄零隨時都有可能發動的雷霆攻擊，然而為了日後的前途和榮華富貴，野心勃勃的少將卻明白自己別無選擇，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努力，以維繫局面朝預設的方向發展。
於是，王傑努力的將自己扮作了和平的使者，甚至不惜戰戰兢兢的自己部下重重護衛的安全地帶走了出來。
難道，狼也有吃素的時候？
這，是兩位上將、一位準將，甚至是所有看到以上一幕並且聽聞過王傑往日行為的人們共同的疑問。
易水寒和孟明遠互不相讓的目光因此收回了，只不過眼神卻和其他將士們一樣，都不約而同轉向了真正能夠決定一切的關鍵人物——華夏共和國的三軍總參謀長任飄零。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開火，否則軍法處置！”
任飄零的話讓易水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卻讓孟明遠的雙眉緊皺了起來。
不過，年輕上將臉上展露的剛毅，卻無聲的表明了自己的決定不容任何的更改和商榷，唯有不折不扣的執行。
“其中必然有詐！”
“飄零，我在這裏等你！”
孟明遠和易水寒幾乎同時開口。
前者道出了心中的憂慮和不安，試圖盡最後的努力勸說任飄零改變主意；而後者則顯然出於對大局的考慮，毫不猶豫的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陪伴任飄零一起去為華夏的安寧而豪賭一把。
“哈哈，羅迦麾下雙龍三鷹向來並肩作戰，你這個未老先衰的傢伙怎麼可以臨陣脫逃，小心我軍法處置啊！”
任飄零用力的大手一揮，阻止了孟明遠的勸說，卻又同時在玩笑中拒絕了易水寒的建議，表明了自己對於戰友一如既往的信任。
“我也去！”
任飄零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話音剛落，一直默不作聲彷彿不存在一般的副官羅萱，居然在此刻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不行！”
幾乎同時，易水寒和任飄零都出言阻止。
平心而論，面對手握大權卻意向不明的羅迦，羅萱的存在無疑可以緩和氣氛，也能夠阻止事態可能的惡化。
但是，對於上將們來說去見羅迦是為了維護國家的安寧、履行軍人的義務，是責無旁貸；然而，他們可不想讓一個美麗的女孩去面對可能的陰謀、難以預料的危險，還有錯綜複雜的政治和權力鬥爭。
“大概沒有人能夠阻止一個可憐的女孩去見她父親吧？”
羅萱的話卻讓人無法拒絕。
“好，就讓我們一起走一趟吧！”
任飄零不想多說，一是因為王傑已經來到了面前，更因為年輕的上將心中突然湧起了無限的豪氣。
不管怎麼說，為了華夏的安寧，為了避免更大範圍不可控制的內戰爆發，任飄零知道自己必須走這一趟，因為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允許在當代能夠捍衛華夏生存和發展的利劍——太空艦隊的自相殘殺。
這樣想着的任飄零，率先踏出了腳步。
天狼率領着一隊戰士急忙緊隨其後，同時相伴的還有一頭銀髮的幕僚總長、一身戎裝的副官。
“學長，一個小時之後我將用王傑的頭顱作為進攻的祭旗！”
剛剛才趕到的舒雯，此刻突然在任飄零的身後輕輕的但是卻無比堅定的說道。
“好了，這裏是北華宮，華夏共和國的權力中樞，我是共和國的三軍總參謀長。堂堂的三軍總參謀長，進入自己國家的軍政中心辦公，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任飄零微微皺眉，前進的腳步也略略停滯了一下，呆了一呆之後說出了連自己也覺得似乎不怎麼有力的勸說。
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地步，恐怕就已經不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局面了吧！
年輕的上將心中不由苦笑。
所以，他將湧上來的千言萬語都吞咽了下去，沒有再說什麼，甚至都沒有回頭，兀自拋下了身後神情嚴肅的戰士，以及臉色尷尬的內務部長，筆直的向前走去，自然也就更沒有留意到在華夏大軍中聞名遐爾的惡魔女，此刻的眼角竟然是濕潤的。
在任飄零的眼前，有的只是北華宮巍峨而且雄偉的建築，還有此刻在衛士的簇擁下正向自己迎面而來的舅舅，第二集群軍總司令軒轅景上將。
舅舅和外甥，在北華宮的門前相遇，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互相望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僅僅是彼此作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並肩跨向了北華宮——華夏共和國最高權力中樞的門檻。
在這個門檻的裏面，有一支他們無法控制的武裝，有一個在最近三年一手掌控着共和**政的領袖，更有他們自己都無法預測的權力角逐的結局。
為此，無論是任飄零還是軒轅景，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什麼？羅迦沒有死？”
“王傑居然敢用自己的性命做人質換取任飄零進入北華宮？”
“你在幹什麼？廢物！”
就在北華宮門前同為華夏軍的兩支精銳之師劍拔弩張的同時，軒轅行星市區的一幢別墅內，傳來了一連串異常憤怒的質問。
“是！請上泉君息怒！”
被責罵的對象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中，暴露在空氣中的額頭略略滲出了汗珠，正極其誠惶誠恐的點頭哈腰道歉着，只是那臉上的神色卻因為腦袋深深的朝地面垂下而任誰都無法真實的窺知。
“任飄零現在進了北華宮？”
進行質問的是一個端坐在沙發上的身穿睡袍的年輕人，他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運動，身上兀自冒着熱氣，而身後半掩着的卧室房門，以及房門內那張寬敞的羽絨床上若隱若現的一雙雪白裸露並且修長美艷**，似乎頗能夠說明運動的種類。
“五分鐘前任飄零和軒轅景都進入了北華宮，並且被召到羅迦的卧室密談，到目前為止尚未獲得具體的消息！”
黑暗中的男人絲毫沒有責罵而在言詞中反映出哪怕一丁點的怨氣，依然畢恭畢敬的筆直站立着，回答了年輕人的問題。
“任飄零……，軒轅景……，羅迦……，北華宮？”
年輕人低聲的喃喃，繼而眼睛一亮，冷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哼，果然是華夏人的劣根性！”
“上泉君的意思是……”
黑暗中的男人悄悄的瞄了一眼年輕人背後的卧室，雙眸在不經意間透射出一股複雜難名的神色，然而這僅僅是轉瞬即逝的事情，在根本來不及察覺的當口，男人就立刻恢復了原先迎奉阿諛的嘴臉，彷彿天真無知的詢問道。
“很簡單！不過是君王對於臣子的權衡之術罷了！”
上泉綱夫並沒有漏過面前這個傢伙眼神中的變化，受過帝國嚴酷而且系統訓練的他，絕不是容易被欺瞞的對象。
只不過，或者出於自信，或者出於輕蔑，上泉綱夫並沒有在意一個被自己玩弄了妻子的丈夫的憤怒——為自己擁有純正安宇人血液而自豪的年輕人，根本就看不起這個出賣了自身民族的東方猶大，更不會認為眼前的傢伙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有什麼膽量來背叛安宇和暗害自己。
而且此刻，上泉綱夫也沒有什麼精力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只因為自詡為安宇王國中興棟樑的年輕人，其心神已經完全被華夏跌宕離奇的政局演變所吸引。
“權力的真諦在於對於各極的制衡，當一個勢力表現極為突出的時候，就需要扶植其他的勢力加以制約，唯有如此方才能夠維繫權杖的威嚴！”
略略閉上了眼睛，手指緩慢而且有節奏的輕輕擊打靠着的沙發扶手，上泉綱夫彷彿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羅迦一定是害怕任飄零功高震主、懷有異心，所以就特地讓軒轅景率兵回來，成為對任飄零的制約！”
“可是，屬下不明白羅迦為何會安排任飄零和軒轅景在北華宮門前刀槍相向，一旦走火的話整個局勢恐怕即便是連羅迦也無法控制！”
迷惑的疑問發自部下的口中，但是上泉綱夫卻知道這與其說是提問，倒不如說是一個擅長揣摩上司脾性的傢伙故意製造出讓自己發揮的空間。
這樣的行為上泉綱夫有些不屑，不過既然對方正好提供了眼下自己恰恰想要進一步闡述的機會，倒也卻之不恭，因此在微微一笑之後繼續說道：
“不錯，實際上令人感覺奇怪的絕對不單單軒轅景和任飄零在北華宮如此形式的相會；王傑為何突然表現出如此的大義凜然、忠肝義膽；羅迦怎麼會突然痊癒；王傑、軒轅景、羅迦什麼時候相互聯繫的；羅迦為何不怕東線的防禦空虛；雙方的合作是暫時還是牢固；號稱‘活閻王’的冷楓如今究竟在幹什麼；是否還有其他的勢力在暗中……，這一切都顯示了當前華夏政局動蕩的背後，有着太多的疑問和變數！”
“屬下以為恐怕還有一點！”
黑暗中的男人略帶着試探的說道：
“王傑突然下令要逮捕蘇有望、鄧賢等人的時候，屬下在派人解救這些政治人物的過程中發現還有另外一股勢力也在插手，因此包括蘇有望在內的大部分反羅迦同盟的要員目前都已經神秘消失，只有郭重威、錢蕪樺等少數成員以及一部分次要的人被抓，這實在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
“川上君，看來這一場風暴遠遠比你我想像的複雜啊！”
上泉綱夫突然站立了起來，拍了拍一直站在自己對面的男人的肩膀，用平靜且帶着鼓勵的語氣說道：
“面對這樣的風暴，恐怕還要拜託川上君多多關照了！”
說著，素來高傲的年輕人此刻竟然用安宇傳統的禮儀，彎腰不折不扣的行了一個九十度鞠躬禮。
“是……是，屬下一定不辜負帝國的期望，為了我安宇的國運昌隆，誓死完成肩負的使命！”
沒有想到上泉綱夫如此禮遇，早就將自己視作安宇人、並且改姓川上的黑衣人頓時受寵若驚，急忙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決心。
“那就辛苦川上君了！”
看到黑衣人的表現，上泉綱夫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以一種得意並且激揚的語調，頗有信心的說道：
“華夏人果然天生有內鬥的惡習，羅迦這一次把軒轅景調回來，不管目的是什麼，但是無法迴避的事實就是華夏的東陷將陷入空前的窘境，而這，也正是我大安宇帝國實現霸圖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然，為了讓帝國的軍旗早日插遍宇宙，我們在軒轅行星的戰鬥不但艱巨而且重要，目前的當務之急便是儘快查明華夏政局高層的動向！如果我所料不差，蘇有望他們是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而華夏權力核心層的彼此內鬥，也將進一步加劇這個民族的毀滅！”
說著，兩道狂笑的聲音，在完全隔音的豪華別墅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