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刺客
第85章刺客
他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行兇?”
只見一個穿青色長袍的男子走上一步說:“我們是來殺你們的人,只怪你們多管閑死,所以有人出錢要你們的命。”
饒太醫問道:“是誰?”
“哼。”青袍男子冷笑一聲說:“到了陰朝地府問閻王爺去吧。”說完就揮動着刀,五個人全殺了過來。
玄毅將杞子推倒在一邊,饒太醫急忙過去扶着她。藍子輝沒有在身邊,玄毅雙拳難敵四手,可他畢竟不是凡人,每天在練功房裏也不是白呆的,很快就拿下了兩個。奇怪的是剩餘的人並不是只向他挑戰,而是朝杞子砍去,饒太醫大喊:“主子。”玄毅衝到杞子身邊,將揮下的刀踢到了一旁,可身後有了空隙,青袍男子一個箭步閃到他身手,揚起刀,忽聽又是一聲大喊:“鄭公子。”
寒如水抱住了他,替他擋下了那一刀,頓時鮮血濺射四方,玄毅抱着寒如水大喊道:“寒姑娘,寒姑娘。”
藍子輝趕來了,拔出劍很快抵擋起來,邊打邊說:“公子,你們沒事吧。”
玄毅那有空理他,只喊着:“太醫,快來看看。”
饒太醫上前,急忙說:“快找個安全地方。”
饒太醫說的安全地方,玄毅毫無意識的抱回了綠蘿苑。
藍子輝結果了剩下的歹徒,方才玄毅抱着寒如水離去,引得眾人的猜測,現在州牧劉大人帶了官兵來,將五具屍本抬走了。
藍子輝看着坐在地上的杞子,走過去道:“娘娘,您沒事吧。”
杞子木訥的搖搖頭,藍子輝道:“恕臣得罪了。”說完扶起杞子。
杞子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說:“藍將軍,陪我坐一會兒吧。”
藍子輝奇怪的點點頭,扶着杞子到亭子裏坐下。看着面無表情,淚水在眼裏打轉就是不流下來的杞子,藍子輝擔心的說:“娘娘,要不要臣把太醫找你給您看看。”
杞子搖了搖頭,淚水就是不掉下來,額上滲着冷汗趕在了淚水的前面,流了下來。此時的杞子心跳得不知所措,平靜的表面成功的掩飾了她內心的不安。若剛才寒如水沒有替玄毅擋下那一刀,後果將會怎樣?她只知道方才刀要落下那一刻,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似沒有人擋着在她面前,那一刀就是要砍在她自己的身上。她居然慶幸寒如水替他擋了那一刀,杞子現在還驚魂未定,腦子裏一片渾亂。
蘇月玲跑了過來,緊張的望着杞子,說:“杞子,你沒事吧,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鄭公子抱着寒如水,寒如水怎麼會受傷了?”
蘇月玲不耐其煩的焦急的問着,藍子輝有些生氣的說:“蘇姑娘,你別問了,讓娘…姑娘安靜一會兒吧。”
蘇月玲這才閉上了嘴,看着藍子輝,她的眼裏也含了淚水,藍子輝莫名其妙的問:“你又怎麼了?”
蘇月玲帶着哭腔道:“你凶我。”
藍子輝無奈的說:“真是的,快把姑娘扶出去。”
回到綠蘿苑,剛關上房門,杞子摟着蘇月玲,終於大聲的哭了出來。蘇月玲不知道杞子在哭什麼,以為是被嚇到了,安慰道:“杞子,別哭了,壞人已經讓藍公子給殺死了,再也不會有人來傷害你了,別哭了,啊。”
玄毅的房內,寒如水背後的傷口不深卻也不淺。服過饒太醫的葯后,現在已安然的睡下了,他的丫環小雪正在床前守候着她。
出了屋子,饒太醫道:“皇上,寒姑娘的傷並無生命危險,請不必擔心。”
玄毅點點頭,藍子輝從一旁走了過來,玄毅叫住他說:“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留下活口?”
藍子輝道:“恕罪魯莽,臣當時氣昏了,所以全部滅口了。”
饒太醫看着玄毅說:“皇上,依老臣看來,那幫人好像不是衝著您來的。”
“不愧是太醫,朕也看出來了,他們是衝著皇後來的。”玄毅語氣幽深的說道。
“皇后?皇上,娘娘跟什麼人有過節,怎麼會招人行刺呢?”藍子輝不解的問。
玄毅踱着步子,想了一下說:“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到是有個現成的人讓咱們查。”
藍子輝笑了一下,道:“臣明白,立即去辦。”轉過身又道:“皇上,用不用驚動官府?”
玄毅搖了搖手說:“暫時不用,看事情的發展吧。”
藍子輝走了三步,這回玄毅叫住了他說:“等等,娘娘回來了沒有?”
藍子輝心想:終於想起娘娘了,他側過身帶着異樣的口吻說:“娘娘回來了,臣方才過來的時候,聽到她在房裏大哭呢。”說完就走了。
玄毅心時咯噔一下,難道被嚇哭了?不對呀,這不像杞子呀,難道還有別的事情。他大步朝杞子房裏走去。
蘇月玲坐在床邊,她安慰杞子睡下,可杞子在睡夢中還不忘流淚。玄毅推開門,悄悄的走進去,他示意蘇月玲出去,蘇月玲看了一眼杞子后,離去了。
玄毅坐在了床沿邊,輕輕的幫杞子拭去眼角的淚痕。想到:你真的被嚇着了嗎?連我都不怕的你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他輕輕的捋了捋杞子的髮絲后,起身離去。玄毅不知道此時杞子正做着他被砍到的一幕幕惡夢。
第二日晌午,芬兒和芳兒都忙着其它的事情,蘇月玲也跟着藍子輝出去了。寒如水醒過來了,小雪正侍候躺在床上的她洗面,玄毅坐在一旁,笑着看着她,杞子端着太醫煮好的葯送了過來,門大開着,杞子習慣性的走了進去,看着玄毅正溫柔的望着寒如水,她的心裏一陣酸楚,有想轉身離去的衝動,可小雪已經看到了她。
“杞子,你把葯送來了,我剛想去拿呢,謝謝你啊?”小雪邊說邊接過寒如水遞過的毛巾。
杞子微笑着端着托盤走過去,玄毅側過頭迎上杞子的目光。杞子將托盤放在桌上,拿出葯碗遞給小雪,又對寒如水說:“寒姑娘,你的傷怎麼樣了?”
寒如水看了一下玄毅,笑道:“只是有些痛,過些天就沒事了。”
杞子說:“謝謝你替我家公子挨了一刀,不然我真的是沒辦法向我家老夫人交待。”杞子這話是真心的,如果玄毅真有事,她怎麼對得起一起對她寵愛的太后婆婆。
玄毅糊塗了,他聽了杞子的話,從她的眼神中感受到的全是真誠,沒有一絲虛偽,難道他不恨自己了嗎?
寒如水淡淡的一笑說:“只要鄭公子沒事就好,這小小的皮肉之傷,如水還是承受得起的。”
杞子看着玄毅說:“如水姑娘如此捨命相救,是公子你的福氣。”
玄毅心想:杞子,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看出杞子從進門那一刻開始就不對勁。生怕她在說出什麼讓他吃驚的話來,說:“這裏沒你的事情了,出去吧。”
杞子剛想應聲,芳兒走進來說:“主子,凌公子送來一盆花,說是送給杞子姑娘的。”
玄毅複雜的看了一眼杞子說:“什麼花?”
芳兒答道:“蝴蝶蘭。”
杞子聽到蝴蝶蘭,心像長了翅膀般,整個人先是一愣后沖了出去,玄毅緊緊尾隨其後。留下躺上床上的寒如水和小雪面面相覷。
院子裏,一大盆漂亮的糊蝶蘭怒放得正艷,那淡紅,深紅色的花瓣讓杞子忘乎所以,根部的綠葉更是她欣喜的摸着,生怕傷到一點點,完全忘記了周圍人的存在。
凌世祺笑着對杞子說:“喜歡嗎?”
杞子看着他,感動的說:“喜歡,謝謝你凌大哥,這盆蝴蝶蘭太漂亮了。”
玄毅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杞子這麼開心的表情,那種由心底里發出的笑容實在是讓人沉醉不已。他滿眼妒火,冷冽的神情讓站在一旁的芳兒害怕到了極點。
“凌大哥,這個季節是不可能有蝴蝶蘭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蝴蝶蘭?”杞子笑着問。
“還記得你有一方綉着蝴蝶蘭的錦絹嗎?既然是你繡的,應該是喜歡蝴蝶蘭的,我命人找遍了整個洛州,終於在深山裏一戶農家院子裏找到了這一簇蝴蝶蘭,后我將它移植到了盆里,我知道這個季節蝴蝶蘭是不會開化的,所以一直放在農家院子裏,今天才敢出過來送給你。”凌世祺自豪的說著得到蝴蝶蘭的經過,暗暗心喜杞子得到時的開心樣子。
想到那方錦絹是綉給玄毅的,凌世祺卻時刻放在心上,他的體貼讓杞子有些心痛,感動的說:“真的很謝謝你,凌大哥。”
凌世祺滿眼溫柔道:“只要你喜歡,多累我都沒關係。”
杞子聽出話的斜音,紅着臉側過頭去,與玄毅充滿怒意的兩眼相對,杞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笑容僵在臉上,玄毅氣憤的轉身離去。
醉花會成功的結束,幽園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寒如水的傷口已開始癒合了,勉強可以到外走走了,每次出門都有玄毅陪着。這些天來,玄毅和杞子沒有說過一句話,偶爾遇到,也視而不見。
此時看着亭子裏玄毅與寒如水認真的對弈,那場面是何等的熟悉,腦子裏出現了一幅相同的畫面,杞子眼睛迷離起來,看不清楚,怎麼也看不清楚,只覺得頭痛欲裂,她緊緊的按住太陽穴位,癱坐在廊凳上,好似靈魂要抽離身體。芳兒看到了,急忙上前焦急的問道:“娘娘,你怎麼了?不要嚇芳兒啊。”
杞子閉上眼睛,腦子裏的混亂漸漸清晰起來,清晰過後,連影子都看不見了。她睜開眼看着芳兒,芳兒擔心的望着她說:“要不要奴婢去把饒太醫給叫來?”
杞子說:“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好了,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芬兒還是抱着懷疑的口吻說:“真的嗎?我不信,你剛才的表情就像生了大病一樣,不行,我要去告訴皇上。”
杞子連忙拉着她說:“算了,芬兒,我真的沒事,再說你看這樣不是很好嗎?”可為什麼自己突覺得失落?她執着的告訴自己:不對,杞子,這樣很好。
看着湖邊小亭里的身影,芳兒不明就理的問杞子:“什麼很好啊?”
杞子苦笑道:“傻丫頭,別猜了,沒有什麼。”說完起身剛才離去,寒如水的丫環小雪朝這邊喊道:“杞子,這裏沒茶了,你快端壺茶來。”
芬兒怒道:“小雪真是大膽,膽敢讓皇後娘娘給倒茶。”
皇後娘娘?杞子冷笑,以前不想,眼前的景像就算她想怕也不成了。杞子說:“好了,芬兒,小聲點兒,不要暴露了身份。”
“是,奴婢知道了。”芳兒調皮的應道。
杞子到廚房倒了茶端起來,在廚房裏忙碌的芬兒說:“主子,你怎麼能倒茶呢?還是讓芳兒端去吧。”
杞子笑着說:“好了,我知道你們兩個小人心疼我,可我現在只是個丫環,況且你們已經很累了,讓我替你們分擔點吧。”說完起步蓮步朝湖邊小亭走去。
留下芬兒和芳兒兩姐妹立在門口,面帶笑容望着杞子離去的背影,心裏暖暖的。
杞子端着茶到湖邊小亭,剛好聽到寒如水嬌滴滴的聲音說:“鄭公子果然棋高一籌,如水認輸了,甘拜下風。”
玄毅笑着道:“寒姑娘棋藝高超,是難道一見的對手,在下深感佩服。”
杞子微笑着將茶遞給小雪,目不轉睛的側身走了幾步,德福從迴廊轉角處走了過來,杞子一陣心喜,德福回來了。
德福跪在了杞子和玄毅中間說:“奴才給主子請安。”
杞子停下了離去的腳步,她急切的想知道翠依和紫蘭的近況。
聽玄毅淡淡的說:“起來吧。”
“謝主子。”德福起身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雖只有一面之緣,卻也記住了,他不安的看着杞子,杞子卻對他抱以期待的微笑。
玄毅落下一子,說:“怎麼樣?我娘好嗎?還有我交待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德福此次回宮的目的就是把批閱完的奏摺送回去,再把閣部留下待批的奏摺帶過來給玄毅批閱。他說:“回主子的話,太…夫人她老人家很好,還讓奴才給您帶話。”
“什麼話?”玄毅問道。
德福看了一下寒如水又看了一下小雪,始終沒有開口,玄毅大喊道:“說出來。”
“遵命,老夫人讓奴才給您帶了一句話,她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德福說完,玄毅懸在棋盤中的手定在那裏,沒有落下。杞子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她笑道:“老夫人真是明事理。”
玄毅猛的看向杞子,凌厲的目光讓杞子心驚膽顫,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寒如水柔聲喚到:“鄭公子,鄭公子,您沒事吧。”玄毅的表情讓她也嚇了一跳。
玄毅無聲的將那一子落下,來不及顧及別處,杞子走到德福來前焦急的問:“德總管,翠依和紫蘭好嗎?”
德福笑着說:“很好,她們還讓奴才給您稍話說:她們很好,讓您不必擔心。”
杞子鬆了口氣,說實話,她是很想她們,也很擔心她們。不料想接下來玄毅的一席話,讓她氣憤不已。
玄毅冷冷的說道:“你好大膽子,盡敢私下大牢去看她們。”
玄毅生氣了,這卻是德福始料未及的,他嚇得跪在地上說:“奴才知罪。”
對這容如其來的一句話,杞子意外得不知所措,她盯着玄毅說:“你把她們關進大牢了?”
“哼。”玄毅冷笑一聲:“關兩奴婢下牢,難道我還做不了主,要向你報告嗎?”
杞子大步走到他面前帶着哭腔大聲說:“你怎麼能把她們關掉大牢,你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嗎?”
“沒把她們賜死,她們就應該感天謝地了。”玄毅站起來狠狠的瞪着杞子說。
心痛的淚輕輕的滑落,與其說是心痛,不如說是心碎。杞子移過目光,寒如水遇見了傳說中的梨花帶雨,那是一張多麼讓人憐惜的臉,儘管自己有不輸給她的美貌,卻也不得不在此甘拜下風。
杞子悲戚的說:“你現在很恨我對不對?”
玄毅愣住了,開始後悔自己過激的言語,可現在帝王的尊嚴讓他不能服輸,他說:“你找一個不讓我恨你的理由。”
杞子移過頭微微的笑着對他說:“謝謝,既然你這麼恨我,就請你不要用你霸道的權利把我留下,我該走了。本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現在真心的希望你回去后將兩個無辜的丫環放了,畢竟她們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