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自己動手

第81章 自己動手

第81章自己動手

杞子每天都在自責的煎熬中度過,每每想想凌世俊死了,凌家的人傷心難過,就覺得是自己的責任。此刻一個人幽幽的走在花徑中,看着綠蘿苑外的人來回忙碌的身影,她已聽德福說過理由了,對什麼醉花會她沒興趣,只是在等待能逃出去的機會。

遠遠的看着德福在小廚房裏做着什麼?杞子好奇的走過去,看着德福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煮着一鍋東西,她問:“德公公,你在做什麼?”

看着杞子,德福放下手中的菜葉子跪下道:“奴才叩見皇後娘娘。”

杞子有些生氣的說:“你起來吧,以後別這樣了。”

德福起身說:“奴才不敢,那是祖宗定下的規矩,怎能說改就改呢?”

知道自己說過不他,杞子也不在說什麼?問:“瞧你手忙腳亂的,忙什麼呢?”

德福窘迫的笑笑說:“藍將軍剛回來說他有些餓了,奴才正替他煮麵條呢!”

“煮麵條?”杞子打量着德福,不解的問:“以前吃的飯不是你煮的嗎?今日為何如此慌亂?”

德福呵呵的苦笑道:“娘娘說笑了,奴才那裏會做飯啊,平日裏用餐的都是去雲軒樓訂了讓他們送來的,今天藍將軍說要嘗嘗奴才的手藝,奴才這才到廚房來受苦啊。”

杞子輕輕的搖搖頭,看着菜台上的一片狼藉無奈的說道:“我來吧。”

德福忙推遲說:“不行,娘娘是萬金之身,怎能做這等低下之事,奴才會折壽的。”

杞子說:“我從小就做慣了,再說煮餐飯不會折你的壽的。”

“可奴才還是不敢,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奴才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德福哀求道。

杞子有些生氣了,說:“是我要做的,與他無關,你別在說了,來幫我的忙吧,我也好久都沒有煮東西吃了。”

見扭不過杞子,德福只得提心弔膽的在一旁打着下手。

桌上只有青菜,麵粉,雞蛋,這些東西還真只能做出一碗麵條來。

杞子摘好青菜,讓德福洗,娘娘做菜,德福那敢怠慢,連忙接下在一邊洗起來。又把麵粉弄成麵條,再把雞蛋調散,德福的菜也洗好了。

德福站在一旁,杞子也不讓他幫手,只得惺惺的立在那裏,看着杞子忙活着,心都快跳出來了,心想:若是讓皇上知道,我可算是活到頭了。

杞子將鍋里的水倒了,說:“德公公,要麻煩你燒火了。”

“奴才遵命。”說著走到灶前升起火來。

一會聞到一股子雞蛋香味,他站起來,杞子已把雞蛋放在碗裏了,又加水入鍋,水煮開了,又把麵條下鍋,煮上一會兒撈起來,又將青菜下鍋,這時將雞蛋和麵條放在一個碗裏,加入調料后,鍋里的青菜熟了,她一棵一棵的夾起來放入碗中,再舀出一久麵湯,頓時整個廚房裏都是香味。

德福看得眼睛都不敢眨,連連驚嘆,杞子滿意的笑道:“好了,你可以端去給藍將軍了。”

德福反映過來笑道:“娘娘,您真不簡單,這手藝比御善房的師傅們啊。”

杞子有些不好意思說:“行了,快端過去吧。”

德福端起麵條,杞子看了一眼外面說:“你說天下都快下山了,藍將軍這會怎麼會餓啊,這會兒吃了,還用不用吃晚飯啊?”

“娘娘說笑了,晚飯肯定還是會吃的。”

“晚上還是雲軒樓送來嗎?”

“是啊,還有一個時辰就會送來了。”

聽着德福的話,杞子想起每天吃的飯菜,都是最好的,卻總是吃不完后倒掉了。每每這樣,杞子就心痛,覺着可惜,可玄毅是皇帝,只的用的住的當然是最好的,他也不想想有些人還吃不上飯呢。

杞子說:“德公公,晚上我來煮飯,你去把雲軒樓訂的餐退掉。”

“娘娘,奴才沒聽錯吧。”

“怎麼,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手藝?”

“不是,奴才不敢。”看到自己面前的麵條,他能不相信她的手藝嗎?“娘娘,皇上要是知道了……。”

又是他,杞子心裏一陣氣說:“你不用管他,每天這樣浪費,和昏君有何分別?”

“娘娘,可不能這麼說,皇上乃千古名君。”德福說。

“不管怎麼說,這樣浪費就是不對。”雖然煮給玄毅吃杞子心裏很不痛快,可自己受過苦,知道那份罪。

“好吧娘娘,奴才斗膽今日就依了娘娘,不過娘娘只能做今晚一餐,明日還得讓雲軒樓送才是。”德福妥協說,也說了條件。

杞子笑笑:“我知你為難,依了你吧,走吧,出去買菜。”

“是,奴才去去就來。”德福正想端着面出門,藍子輝尋來說:“德公公,我都餓死了。”

看見杞子,他不禁臉紅了,不會想到杞子會在這兒,方才的失態讓他難堪道:“娘娘,臣失禮了。”

“藍將軍免禮,就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藍子輝笑笑,杞子說:“德公公,既然藍將軍來了,你把碗放下,我們出去吧。”

“是,娘娘。”

大街上,尋問了幾個人才找到菜市場,這本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可她不保證德福回去會是否安全,玄毅的心情陰晴不定,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處罰德福,這次只得作罷。

方才去了雲軒樓退掉了今晚的晚膳,杞子和德福現如今在菜市場裏買菜。

菜市場,杞子以前經常去的地方,雖地點不同,卻異常的熟悉,心情一下子好想起來,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和現在一樣提着菜藍子東家瞧瞧西家看看,不同的是那時沒錢,買菜也是挑便宜的,如今不同了,身邊跟着一個付錢的主,不用顧及這個那個,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杞子買了條魚,買了一隻雞,買了一點肉,買了一點萵筍,還買了骨頭、玉米煲湯,剩下只買青菜了。

德福提着菜藍子跟着杞子左右,笑得合不擾嘴,說:“買這麼多,主子知道是您做的晚飯,指不定多高興呢。”

杞子駐足,被熟悉的環境沖昏了頭腦,沒有想到玄毅還有一份,心裏頓時堵着一口氣,狠狠的說:“我就當喂狗了。”

德福一愣,杞子繼續說道:“走,前面買青菜去。”

德福跟在後面想着:一個貴為天子,一個貴為皇后,怎麼做的事情這麼像民間小夫妻吵架?

走着走着,前面圍着一小堆人,聽到人堆里傳出一個女生哀求的聲音:“老闆,求你行行,我妹妹病了,已要好些天沒有吃好東西了,您請當施捨個饅頭給我好嗎?”

“滾,我這裏沒東西給你。”一個男聲憤的說。

杞子好奇的走過去,德福怕有危險攔住她說:“主子,小心啊。”

杞子笑笑說:“德總管多慮了,這大白天的能有什麼事兒啊?”之後不顧阻攔朝人堆里走去。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跪在地上,手裏拿着一個白面饅頭。她蓬頭垢面,衣物也很髒了,手裏的白饅頭也被她印出黑黑的手印。她不停的哀求着一個男人,這個饅頭攤主怎麼也不給她饅頭。

“大爺,我求求你,你就行行好吧,菩薩會保佑你的。”女孩繼續求道。

攤主不領情說:“都叫你快滾,沒錢還想吃饅頭,去啃石頭吧你。”

女孩哭得泣不成聲,杞子心軟了,再一聽這女子聲音似曾相識,她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遞給攤主說:“你的這一籠饅頭我全買下了,你打包一下全給這個姑娘。”

看到有人出錢,男人臉上立即笑出一朵花說:“是,是,是,馬上打包。”又對地上的女子說:“算你好運。”

杞子同情的看着她,女孩不停的給她叩着頭,嘴裏直說:“謝謝,謝謝,謝謝姑娘大恩大德。”

杞子扶起她說:“你快起來吧,別一直跪着。”

女孩起身擦了眼淚看着杞子驚訝的喊道:“姑娘,是你。”

杞子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果然認識,不是別人,是肖府的丫環芬兒,杞子也驚訝的叫道:“芬兒,你怎麼在這裏。”

誰知芬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攤主打包好饅頭遞了過來說:“你的饅頭,請拿好。”

德福接過,杞子接着問:“芬兒,別哭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到底怎麼了?芳兒呢?”

芬兒哭着道:“芳兒病了。”

“什麼?病了?在哪兒?帶我去看看。”杞子着急的說道。

跟着芬兒七走八拐的走了一陣,斜陽都下山了。

到了一間破房子裏,院子裏的雜草淹沒了途徑,還沒進去,就隱約聽到一陣咳嗽之聲,杞子跟着芬兒奔進去。

芳兒躺在一堆干雜草上,蓋着一條破被子,面色憔悴,神形蒼白,看得出病了很久了。

芬兒扶起她拿出饅頭遞到她嘴邊說:“芳兒,這是白面饅頭,你快吃啊,吃了你的病就會好了,快吃啊。”

芳兒卻打掉了她手裏的饅頭說:“求你別打我,求你別打我。”

杞子哭了,看出芳兒這會兒已神智不清了。她上前拉着芳兒的手叫着:“芳兒,是我,是我來看你了,你能認出我嗎?”

芳兒睜眼看了一下杞子后昏了過去。杞子朝德福吼道:“快去請大夫。”

“哦,好。”德福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出去。

芬兒將芳兒平躺着,蓋好破被子,杞子問:“芬兒,到底怎麼了?你們不是應該在肖府嗎?”

芬兒流着眼淚說:“姑娘不見了后,肖公子到處尋找,結果當然是沒有找到,後來他認為是我們放走了姑娘,於是把氣都出在我們身上,他叫人打我們,然後又把我們趕出了府。”

“太沒人性了,肖雲生,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們?”杞子怒道。

芬兒擦了擦淚接著說:“我們無處安身,只得在這破院子裏住下,開始我們身上還有點錢,可幾天前的晚上下了一陣雨,芳兒就生病了,於是錢都給她看病,可她還是不見好,方才說餓,我才去街上討饅頭。”

杞子難過的要死,沒有想到自己會間接害了她們,“對不起,芬兒,都是我不好,把你們害成這樣。”

院子裏有腳步聲,德福領着大夫回來了。

大夫一陣望、聞、問、切之後對杞子說:“病人高燒不退,病得很嚴重,我先開些治風寒的葯吃吃看吧,若能過得了今晚,明天醒得過來就好,不然老夫也無能為力。”

芬兒那受得了這話,抱着芳兒一陣痛哭。

送出大夫,杞子對德福說:“我能把她們帶回幽園嗎?”

“這……。”德福猶豫了一下說:“若是在家裏,夫人您可以做主,可如今……,怕還得問過主子才行。”

看着哭得傷心不止的芬兒,杞子說:“我若直意將她留在身邊,有什麼方法嗎?”

德福想了一下,笑着指着地上的一籃子菜說:“夫人。”

看着地上的一籃子菜,杞子苦笑道:“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去討好他。”

她走到芬兒身邊,輕輕的說:“芬兒,跟我走吧,我保證我一定會治好芳兒的病的。”

芬兒拉着杞子說:“真的嗎?”

杞子點點頭,芬兒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說:“姑娘,若你能救芳兒,芬兒願意一生一世侍候您。”

“起來吧,別再耽誤了。”

芬兒笑着起身,德福背起芳兒說:“你們有福了。”

急匆匆回來幽園,杞子將芳兒安置在綠蘿苑的一間廂房裏,就來到廚房開始了她的討好大餐。芬兒給芳兒煮着葯,德福在一旁打着下手。

已過了用晚時間,玄毅有些餓了,有些生氣的對藍子輝說道:“去看看德福在幹什麼?沒規矩。”

“是。”藍子輝剛才到門口,德福就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玄毅看着桌上的小菜,萵筍炒肉、紅燒雞、青蒸魚、小青菜,還有一碗湯。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玄毅又奇怪,雲軒樓是什麼酒樓?能做出這種精緻的小菜來?

德福放下一碗飯,笑着對玄毅說:“皇上,請用。”

玄毅坐下說道:“這怎麼回事?”

德福眼睛笑成一條縫說:“回皇上的話,今天晚上的飯是娘娘親自動手做的。”

玄毅以為自己聽錯了,冰冷的臉上有了溫度,忍不住開心的說道:“她不會下毒害朕吧。”

“皇上放心,奴才一直在給娘娘打下手,請皇上放心食用。”

玄毅笑着點點頭,看着滿桌子的菜想着:就算盤子裏裝的巨毒,朕也會全吞下去。

藍子輝站在一旁,手心裏慢慢的滲出了汗,他怯怯的問着德福:“德公公,下午的麵條不會是……。”

德福笑着說:“沒錯啊,那是娘娘為將軍做的。”

藍子輝嚇了一跳,因為他迎上了玄毅妒忌的目光,立即作揖道:“臣該死,皇上恕罪。”

德福說:“請皇上恕罪,也是藍將軍讓娘娘有了自己做晚膳的想法。”

玄毅不在生氣了,問:“娘娘,怎麼還不過來用餐?”

德福說:“娘娘說她不過來用餐了,還說皇上用完餐后,她會來找皇上。”

雖是不解,玄毅內心也是暖暖的,無數種可能性都讓他心生喜悅。

德福回到廚房裏,杞子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他說什麼了?”

“娘娘放心,您煮的東西,皇上怎麼會不喜歡呢?”

“太好了。”杞子說:“你快去用膳吧,我去看看芳兒。”

“娘娘,您不用膳嗎?”

“我沒什麼胃口,你快去吧,啊。”說著就朝芳兒的房間走去。

芬兒正在給芳兒喂葯,可芳兒喝不下去,都吐了出來,急着芬兒不知所措。

杞子說:“一定要讓她把葯吞下去。”她扶着芳兒,掰開嘴,稍稍仰起她的脖子,讓芬兒把葯灌下去,嗆得芳兒直咳嗽。

亥時已過,杞子已忘記了去找玄毅的諾言,玄毅這刻在書房裏焦急的等待着,等不下去了,回到房裏,房裏也沒人,他心裏一驚想:難道她又逃了。轉身朝藍子輝說道:“去把德福找來。”

“是。”

藍子輝離去,玄毅坐在床邊,怒氣沖沖的自語道:朕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好心,原來是為了迷惑朕。

“皇上,有什麼吩咐?”德福進來道,沒有注意到玄毅的表情變化。

他恕道:“娘娘在哪兒?”

德福揚起頭看着玄毅充滿怒意的眼睛,說:“娘娘在廂房。”

“廂房?”

“正是。”

他鬆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口氣說:“在廂房做什麼?”

德福見瞞不過了,只得把今日下午去買菜的經過說了一遍。玄毅皺着眉頭起身去了廂房。

杞子剛擰乾毛巾輕輕的為芳了擦着汗,德福打開門,玄毅走了進去。看到玄毅,杞子方想起要去見他的話,他過來看來是等得不耐煩的後果。

杞子以為自己又逃不過一陣怒吼了,不料玄毅卻靜靜的說:“她怎麼樣了?”

杞子愣在那裏好一陣,才說:“高燒不退,現在還不知道。”

玄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一張蒼白的小臉,杞子接著說:“玄毅,我想……。”

他提手止住說:“先別說,等她好了再說吧。”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玄毅,玄毅’,她好久都沒有這樣叫過自己的名字,玄毅內心極度興奮,不管是因為什麼這樣稱呼自己,他在乎的僅僅是從她嘴裏叫出那兩個字而已。

藍子輝緊緊的跟在後面,如釋重負的看着前面的背影,剛才的擦身而過,那一抹久違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臉上。開始他和杞子一樣,以為他會大發雷霆之怒,這樣的轉變還真是讓他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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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皇寵逃妃:帝引蝶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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