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如夢(18)

浮華如夢(18)

他說:“我想收點利息。”話音剛落,從屏風後面出來兩個彪形大漢,我認得,那是他貼身帶的保鏢。我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兩人摁住,一個死死的捂住我的嘴,另一個開始撕我的衣服。

我掙扎着,結果是肚子被狠狠的砸了兩拳。疼得我直冒汗。聲音都發不出來。

身後一陣鑽心疼痛,被人強行進入。我咬唇,血腥味進入口腔中。徐世鳴趴在我背上,一邊動一邊說:“我要讓你切身體會到這種疼是誰帶給你的。只有身上疼了,你才能永遠記得。叫啊!叫啊!當年你們母子帶給我和我媽的疼,比這個痛上百倍,千倍。我說過,我會讓你連本帶利還給我的。哈哈。”

我茫然着,麻木着。

一個玩物,被人狠狠的摧殘。想哭,哭不出來。內心一陣一陣的自責,那種自責像是身心清白的少婦做了對不起丈夫的事一樣。這些年,我從未被除了田益加的人進入,自尊心,徹底被踐踏。

徐世鳴發泄完之後將我扔在床上,朝我吐了口唾沫:“雜種就是雜種。臟死了。”

他領着人走掉。空闊的房間只剩下我一人,這兒的裝修豪華、大氣…冰冷。我趴在床上,赤?裸着身子,累了,想睡,真想一睡不起。

醒來發現雪白的床單上全是血。確實很臟。

豆豆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家吃飯。我說好。沖沖洗了澡,儘可能的讓自己走路的姿勢看起來很正常。

那晚,我讓豆豆抱着我。

我緊緊地貼着她,想要尋找一種安全。她似乎感覺發生了什麼?加大抱我的力度。她問我:“怎麼了?”

我搖頭:“不要說話,就這樣抱着我,一會兒就好。”

我和徐世鳴簽訂了合同,將我在公司所有股份全部轉到他的名下。當他領着律師將合同文件甩在我媽面前的時。我站在他身後,看着我媽驚訝的眼神。

她走到我面前問我為什麼。

我說:“這本身就不是我的。”

她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我臉上。一點都不疼。

然後她把徐世鳴從辦公室趕出去,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十分嚇人。她用幾乎虛脫的力氣說:“你是我兒子啊。怎麼可以這樣。”

整個人就在我面前直直的倒了下去,咚的一聲,特別清晰。

我撲過去抱她,喊人叫救護車。大家手忙腳亂的幫着抬我媽出去。到大門口我看到徐世鳴還站在門外,他衝著我笑,他說:“你看,才只是這樣你媽就不行了,要是被他知道事情全部真相,你猜,她會如何?”

我媽到醫院直接掛氧氣。昏迷了兩天,我守在她身邊,一直不敢合眼。

第三天醒來后,第一眼看到我,說:“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我咚的跪在我媽面前,不停的認錯。我媽把腦袋別過去,看着窗外的景色,絲毫不回頭看我。易南嘆氣:“小北,你究竟是為什麼啊?”

豆豆站在我背後,一直沉默,是啊!為什麼呢?我只不過是用一件錯事去隱藏另一件更錯的事情罷了。

豆豆和我搬了出去。在小區裏面租了套房子。易南說,在我媽氣沒消之前還是不要回去的好。

每天早上豆豆回去照顧我媽,然後回家給我做飯。下午出去逛街什麼的。有時候回來吃飯,有時候不吃。

我媽氣得特別厲害,她在公司宣佈,既然我已經沒了公司的股份我就沒資格在公司工作。

徐世鳴每個星期至少給我打兩個電話,每次去指定的酒店房間。他說:“你要是不想你媽直接氣死過去,你就給我忍着。”

我從一開始的掙扎,到毫無反應。

一個人,當內心完全脆弱之後,他就已經不算是個人了。就像我,不再是易小北,而是…繼父兒子的玩物?這是怎樣一種好笑的改變。

田益加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沒接。任由它響停了。不敢接。

藍天和我見過幾次。他和徐世鳴有業務上來往,從他口中大概聽到些關於我媽和公司的消息。藍天給我說,我把股份轉讓給徐世鳴之後,加上他和他媽的股份,和我媽在公司的股份剛好就一樣了,很多地方,他牽制着我媽,反正,公司挺不好的。

藍天說:“小北你別怪我,我手底下也養着不少人,我也是為了生存才和徐世鳴做生意的。”

我說:“我知道,不怪你。你也得養家餬口。”

他說:“你缺錢只管開口。”

我說:“我吃不了多少,花不了什麼錢。再說,我還有點錢。不亂用的話,還是夠用一輩子的。”

田益加終還是在小區門口把我堵住。我看到他,盡然意料之中的平靜。

他堵着我去路,將我拽到車上。說:“你那天不是問我,如果他們問道我們去哪兒了,我怎麼說么?我現在可不可以回答你,我想說的是,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邊說邊摸索找東西:“前段時間小雪回來過。她要帶走昀兒,不過她給我留下了這個。”說完把手裏的東西遞到我面前,是個綠色的本本,離婚證。我拿在手裏看着,田益加繼續說:“我想好了,這些年,我雖然沒有最輝煌的時候輝煌,可是還是有些積蓄。我以為那些年不見你會把你忘記,可是?現在才發現我一直都錯了。我帶你走,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就那麼過一輩子好不好?”他看着我,眼神裏面充滿期待,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又補充道:“我有勇氣帶你走了。只是,不曉得還晚不晚?”

我想撲過去抱住他,然後對這該死的世界吶喊,你們都見鬼去吧。

但是,想到我媽,想到徐世鳴手裏面的東西。想到我走後不曉得我媽會怎樣,終還是搖頭:“田益加,我遺憾,沒能在你看透一切的時候和你一起。”

田益加說:“為什麼?”

我說:“我不能把我媽丟下。”

他又說:“小北,我不要我爸了,你也不要你媽了。我們不要做孝子,我們不孝順了,欠他們的,我們下輩子還。我帶你走好不好。”他的聲音已經近乎到卑微,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田益加。我見過的田益加,一直驕傲着,不會低聲求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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