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孫悟空的憤怒
一路西行,那少年人償還前世情怨,安樂自在,只覺處處春暖花開,心情舒暢,離了女兒國界,不覺便來到了平原之處,只見有一集市,高樓林立,甚是熱鬧,四人行至路旁街市之內,人頭攢動,車水馬龍,八戒抬頭指道,“先生,那邊有間旅館。”幾人隨他手指方向觀看,只見一六層小樓,門窄房暗,門上吊燈籠,店門掛牌匾,上寫四個大字“有間旅館”,幾人不由念道,“當真有間旅館。”行者就安排幾人住下,叫八戒在集市之上採購些日用品,沙僧護着少年在旅社,自己循路去找那失散多爭的小龍。
想那小龍回鷹愁澗早己將車開出多時,應該不知無底洞處劫難,只當一路向西,這般幾年風雨,匆匆而至,怕己到西天了,悟空犯愁,又召來炮灰團人同去尋找,又憂心小龍遭逢妖魔,自已同煩了騰雲向西,一陣苦尋,未有結果,煩了累了,就停雲休息,喚住行者,“喂,回吧,天色不早,你那膿包少年未見你回去會睡不着覺的。”行者也就停住了“哦”了一聲,眼睛仍四處搜尋,煩了就取笑他“你當真是個受罪勞累命,你說你幹啥要應這差事,做鬼就做鬼吧,我也不覺得不好,總是自在慣了。”“屁話,你樂意做鬼,我那二千九百九十九個弟兄,我要讓他們做神,他們是英雄,我是他們團長,我親手送他們去死,他們沒怨言,我就要想辦法讓他們成神,受世人敬仰,不是現在這樣做鬼也不清不楚!”行者暴躁起來象個惡徒,煩了總是喜歡這樣惹着他,“行,我代那三千弟兄謝您了,可您也不能帶個貧嘴啥事也不懂的少年,”煩了想起唐僧就笑,“還有個豬臉的奸商,那個異教徒就是一恐怖份子,帶同你這炮灰團餘孽,你說觀音菩薩幹嗎弄個這麼組合,她是怎麼想的?”
行者瞪着煩了“說起這也真叫人三屍神氣炸,我倒真想帶你這個飽讀詩書通曉地理的人去,可惜,你沒那個命。”煩了就笑,“我是沒了命,做鬼沒去投胎,我已上過一次西天,你那套把戲再也騙不了我了,小太爺今年也五百多歲了,不會為一個人死兩次了。”煩了就轉身,看西邊,“你真信他們么?”“不知道。”行者躺在雲彩上,“不如你先施展本領去偷些經文看看是否真能超渡我們,讓眾生平等?”煩了湊過去,“蠢話,如來的經書能偷么?偷來的經義有用么?做事情要有誠心,恆心,我比你懂。”
煩了又要頂嘴,“你當真覺得我們這樣不好么?”“獸醫要有個石頭做的墓碑,迷龍要有個自己的孩子,他做生意肯定很強,你也要有一張安靜的書桌,阿譯可以唱自己喜歡的歌,不用跟我們混在一起,還有康丫,能有自已想要的小車,你們活的時候都不安逸,我還要帶你們去打仗,去死,你們還要笑,明知道要去死還在笑,可現在,五百年了,誰記得你們,你們是戰死的英靈,卻說成禍國殃民的流匪,你們是衛國的壯士,卻看成燒殺搶掠的兵痞。我不知道其他人什麼樣,我只知道我的團,三千壯士,他們死了就要受人祭奠!”
煩了轉頭“你是團長,好團長。”行者笑了,“是么,煩了,你也會誇我了。”煩了駕雲,“回了,那少年想死你了。”“回吧,明天繼續找。”行者告別了煩了,一個筋斗回到了鬧市之上。
正是日落之時,卻見早間的集市似是遭了雷災般,處處狼籍,火焰升騰,哀號聲此起彼伏,好似土匪洗劫了般,將這一偌大集市荒涼破敗了,行者吃了一驚,急尋那有間客棧,竄上去,只見客棧內哭喊連連,血光淋漓,無數傷者趴在過道間,見行者來,個個失聲尖叫,涕淚直流,膽子小的屎尿齊下,個個告饒,“莫打了,孫外公饒命啊!”
孫悟空撓頭不解,直進了唐僧房內,只見唐僧正躺在床上“哎喲”叫痛,旁邊沙僧被誰打得鼻青臉腫,見了行者,哇哇怪叫“你個妖孽,為何行兇?”持扙就來打,行者躲閃,“老沙,你不認得我了么?”“好你個賊人,我就是認得你才讓你偷襲得手,今番就要與你見個真章。”沙悟凈一杖打去,行者閃過,走到唐僧前“先生怎麼了,是哪個打了他?”
少年一臉痛苦看着孫悟空,“你還要再來一次么?”孫悟空獃著,老沙又一杖打來,行者閃過“有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么?”
老沙怒髮衝冠“你少裝無辜,我親眼所見,這集鎮上人親耳所聞,你將先生一腳踢倒,搶了行李包裹,說要回花果山自尋人馬去西天求經,還想耍詐么?”行者看了四周情形,搖頭道“你說我將先生踢倒,我還搶了行李包裹,回花果山自尋人馬上西天求經?”“對,這一鎮人都見着了。”老沙氣勢洶洶,“八戒呢?”行者問。
“八戒勸你不住,去南海找救兵去了,你還有膽回來,不怕觀音姐姐怪罪么,你走就走吧,沒了信仰,你自去做你的大王,只要不違法犯紀,保得一世平安也是好的。”唐僧說話了,“可你持棒行兇,又好似當年軍閥作風,魚肉百姓,橫徵暴斂,稱霸一方,蠻橫無紀,還搶了我包袱說要單幹,你且想想,佛祖神明,會不知道你的醜惡行徑么?你還是依着五百年前的舊軍閥作風能上得了西天么?”唐僧這一番嘮叨直讓行者暴跳如雷,扯脖子大叫,“你這少年知道什麼?什麼舊軍閥,誰魚肉百姓?俺五百年前征戰日酋時,你又在哪念經吃齋,俺那三千弟兄為國為民,甘灑熱血,不計得失,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到你們這一代,反倒成了舊軍閥,你們對得起那天上戰死的英靈么,對得起人世間的良心么?”
唐僧撫着傷口,看行者憤怒,生怕再惹着他,小心翼翼說,“這幾百年不都是說你們如何畏縮潰敗,抗戰不積極,一路敗兵,遍地降將,專門屠殺老百姓,自己人總打自已人?”
“歷史是怎樣的,是電影,是神話?”行者安靜了些,“過了五百年,也許就是電影,就是神話,只是我知道,佛祖知道,滿天神佛都知道,對與錯與成敗不會有關係,我們活着,只做對的起世間良心的事,你去取經,也是求個公正,我希望你們也知道。”
“可,可你,為何要打傷這一鎮人,搶了先生行李呢?”老沙問。
“我沒有。”行者神目看着四處傷者“定是有妖孽假我名號,行兇作惡。”
少年思付一番“我只道你五百年前凶性不改,見此地繁華,又起了歹心,作慣了軍閥,動了五百年塵封的邪念了。”
“我說了五百年了,都說累了,我不是什麼軍閥,不是惡勢力,我是團長,抗日保家衛國的鐵血團團長!”行者失聲仰天大叫。
(書中所涉人物均系傳說,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