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多想鏤空了回憶Ⅱ
“嘶……”一陣剎車聲,一個沒有打開車燈也沒有打響警鳴的公安車停在了小巷口,緊接着另一端也同時停下了好幾輛警車“舉起手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1一群警察有序的在一段排着兩排的,前一排一手舉着槍,一手托着那隻拿着槍的手,腳下的步子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動着,後面一排的警察與前一排背靠着背,手上做着相同的動作,倒退着走着,兩端的景緻是相同的,頭頂直升飛機的聲音更加的近的,飛機上的光已經照了下來。
叫得子的男人已經丟掉了手上的小刀,跪下去,雙手舉過了頭頂,全身瑟瑟發抖着,在最前方的隊長揚了揚手,後面立刻又兩名警員上來,扼住了得子,靠上了手銬,另外又上來兩名將女孩抱起來了抱了出去“聯絡救護車。”
男人見情況不好,左右一瞄,接着從地上滾了一圈過來,將我拽進了他的懷中“別動!1然後勒着我脖子的胳膊更緊了“誰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我的脖子被他們這樣輪番勒下來,真的都是快要斷了,我們身旁是妍馨的屍首,警察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只是在原地貓着步子,我的手慌亂的小巷子夜間冰涼的水泥地上摸着,乾淨的沒有任何可以讓我用來自衛的東西。
我覺得我瞳孔前的以前都開是擴散,我是不是……是不是快要死了……
恍惚間,我在地上亂摸的手在妍馨的頭髮上摸到了妍馨捥着頭髮的復古那種類型的發簪,我拔下來,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的倒着手臂向後面勒着我脖子的毀了妍馨的那個男人狠狠地扎了去,我的脖間還有耳背像是被水柱射了一般,小時候玩水槍被射中就是這種感覺。
扎在哪我也不知道“啊!啊啊礙…啊啊啊!啊啊啊啊埃”男人吃痛的鬆開了勒着的我,將我推去一邊,自己的身子不斷的向著後面的小巷的牆上靠近“砰1一聲槍響,一枚子彈狠狠的鑽進了男人的胸膛,緊跟着又是兩三槍,上來幾個警察將我抱開了,我脖子間的男人的血因為震蕩的身子而滑了下來,我在警察的背後,然後看到的是,那隻發簪扎在了男人額頭上,男人滿臉是血的睜着眼睛靠在小巷的牆上一動不動,身上的槍眼還往出冒着血,地上無法動彈但是意識尚存的啞巴眼睜睜的看着,然後自己一同被抓走。
我的世界安靜的讓我剋制不了的想要睡過去。
我從醫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日後,床下站在那個救了我的小女孩,還有她的父母,她的額頭上眉毛上的位置繞着頭一圈包纏着繃帶,我的父母就坐在我的病床前“阿暮……”母親輕輕的喚我的乳名,然後雙目的淚如滂沱的大雨般。
父親站在窗戶前並沒有回過頭來。
女孩走過來“阿暮,我叫冉汐,和你是一個學校,一個班級的,只是你從來沒有注意過我,你那麼喜歡秦妍馨。”女孩說著低下了頭,笑了笑,然後又是一臉陽光的抬起了頭,看着病床上的我“那~不過沒關係,阿暮,過去了……”她的父母都站在她的身邊將她摟進懷中,然後在她的肩膀上拍着她的肩。
過去了?是這樣的么?
當天父母就急匆匆的搬了移民手續,在我醒來后的沒有幾天,父母就帶着我移民去澳洲了,和我們一同去的,還有那個叫冉汐的一家,或許真的是我的眼中只有妍馨,所以對於這個和我在一班的女生,我從來沒有過任何印象。
後來無論我怎麼去問都沒有人告訴妍馨在哪裏,他們家怎麼樣,妍馨雖然住在我們家隔壁,但是我們兩家的身份有着很大的差異,而且妍馨只有媽媽,我擔心阿姨承受不了,我曾經積攢了前,想要逃回中國找到那一切事情之後的結果。
可是都是徒勞的,這個叫冉汐的女孩每天都陪着我,直到我的身體完全康復,我很是好奇的在她給我喂着粥的時候看着她的額頭問她為什麼我好了可是她的頭上卻還是纏着繃帶?
她總是笑着要麼告訴我她的藥效慢一些,要麼就是那副笑容一笑而過,什麼話也不說。
我的內心每天都在期盼着重新見到阿姨的那一天,然後哪怕讓我說一句對不起,至少給我這樣的機會也可以啊,可是時間一點點的折磨着我,妍馨死去的場景日日夜夜的在我腦中散步去,還有那個男人對妍馨所作所為在我腦中就像夢魘一樣,每天都在折磨着我。
我曾經問過冉汐,為什麼她要去救我,明知道這麼危險。
她說“雖然兩家沒有住在一起,可是每天都會趴在陽台上看我回家,當然,是跟在妍馨身後,那個時候,我總覺得妍馨就像是個公主一樣的閃閃發光,雖然她是窮人家的女孩子,可是身上的氣質是我們這些人所達不到的,呵呵,真是這樣的。”冉汐怕我不相信,笑着看着我誠懇的說著“那天也一樣,我依舊趴在陽台上看着等着你回來,21點,22點,23點……時間一分一秒的消耗着,知道我看見你的身影,遠遠地,我看不清,我還是等着,我想你要回家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四分鐘……你依舊沒有出現在我家下面的路上,然後我再取眺望的時候完全看不到你的人影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你一定是出事了!於是我在自己的房間中翻出了之前學棒球的時候買的群棍球棒,然後就溜出了家,順便也報了警,就是什麼事也沒有,大不了說是擾亂公務關幾天,我想,那時候什麼也沒有比救你更重要的了。”冉汐和我在一張度假桌上,突然趴近我“呵呵。”笑得很是燦爛“最後我就救了你啊,所以我們都要好好的活着。”至少我把那個對妍馨做出禽獸般事情的男人也懲罰了不是么?
冉汐在我面前解下繃帶的那刻,她眉上的那道疤痕觸目驚醒,那刻,那晚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在我腦中加速流過,頭痛,劇烈的疼痛。
“救我,救我……”我疼痛的昏了過去。
醒來以後就很少經常見到冉汐了,就算是見到她,她也是戴着帽子將帽檐壓得很低。
我拚命的去學習武術,強身健體,成為可以保護自己女人的那種男人,否則就是廢人,難道不是么?知道上了大學,逃課回了國家,都留在從前舊別墅的那些時間我才知道妍馨被殺害的兇手已經判了無期,而那天晚上那個罪犯已經在當晚逮撲時執行擊斃了,兩名同犯終身行使無期,妍馨下葬后,沒幾天警察就在妍馨家中發現了服毒自殺的妍馨的母親。
我們中國,有古言:人生若只如初見。
四歲,他站在陽台之上澆着自己養的花,低頭就看見了隔壁新搬來的鄰居,很早以前離自己家別墅的不到兩三米的地方就有人開始搬運水泥,沒想到是蓋房子,新鄰居家的是個女孩子,他逆着陽光看着她,她將手中的西瓜子扔起來,仰起頭“礙…唔1穩穩地用嘴接住了扔起來的西瓜子。
然後就看到了二樓上拿着花灑的他,一邊咀嚼着自己口中接下的西瓜子,抬起手臂,趁着陽光,這麼明媚的陽光她的笑就好像發光一般“嗨~我叫秦妍馨,好聽吧?你呢?”
“我……我……我叫阿暮……”
“阿暮,阿暮,你醒醒。”冉汐搖醒了睡在吊床上的安暮唯“阿暮你沒事吧?”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他笑,雖然是在他熟睡中,他的笑真好看,只是有些急事阿姨找他,否則自己真的不忍心叫醒他。
“唔?”安暮唯滿眼迷茫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帶着帽子的冉汐,又一次被拽回了現實中。
冉汐拽起了安暮唯,安暮唯淡淡的推開了冉汐的手,跳下吊床,不是自己不願意麵對冉汐那張臉,是每每面對那張臉的時候,就知道這是被那個叫得子的人用刀子劃成這樣,然而那天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出現在自己腦中。
冉汐看着安暮唯前面走着的背影,自己心底劃過一抹悲痛,然後將心臟好像要化成了兩半。
房間中,安暮唯站在中間,冉汐的父母將冉汐的手拉着,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自己正面面對的是自己的父母“小汐是為了救你才變成這樣子的,更何況門當戶對,女孩子最主要的容顏都因為你而被毀掉,我要你記住,這是我們安家欠人家的,所以,小汐必須必須是我們安家的兒媳婦。”
那天,他只是靜靜的聽着所有的人的話,冉汐哭着和自己的父母鬧在一起“爸媽,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然後母親狠狠的用眼神瞪着……“你們還有阿晨,女兒的幸福自己會把我,更何況女兒是嫁給他家,阿晨是取進來的,要門當戶對,給阿晨找就可以了啊!你們放過阿暮吧……這對阿暮不公平……”
所有的聲音都在自己的腦中沒有存在過。
站在那裏不知不覺就是一天,別人說什麼自己沒有去聽,安暮唯抬頭看了看窗外,天黑給自己一種恐懼感,然後重新低回了頭,他的心被一個無形的手捏干,心中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不間斷地滴着,直到最後一滴。
“好。”
他說。
她沒有想到。
作者的話:
親愛的,你的心痛了么?二二的心可是很疼的啊,在此:妍馨,對不起;阿暮,對不起;冉汐,對不起……二二筆下的所有人,在此二二向你們道歉。親給個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