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齊白馬,騎白馬?
86_86686我怔了怔,鬆開雙手,上下打量着他,苦笑道:“既然餓了那你為什麼不出去買東西吃,為什麼不出去工作?非要躲在這房間裏裝鬼嚇人?”
那人見我對他並沒有惡意,抓着自己稀疏的頭髮,嘴裏咕噥道:“我沒錢買東西吃,而且什麼都不會幹,找了工作老闆們又都嫌棄我笨手笨腳,幹活的時候不是這裏出錯就是那裏出錯,哪裏還有人肯收留我?我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裏工作。要不是餓得沒有辦法,我也不會靠裝鬼嚇人來騙吃。”
我聽得他這樣一說,自然已經猜到了為什麼這間房會被房客們舉報說有鬼了。顯然是因為他沒有工作,衣食無靠,為了偷吃房客們的食物,故意扮鬼的緣故了。
我皺着眉,見他一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形象,顯然確實是太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我清了清嗓子,沖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癟了癟嘴,緩緩吐出三個字:“齊白馬”。
我一聽他的名字叫齊白馬,忍不住頑皮笑了出來:“齊白馬,騎白馬,哈哈哈……”
齊白馬尷尬的抓了抓頭髮,賠笑着:“原本小時候我是想改名,把名字改成齊天聖的,可是家人卻始終不同意,說什麼名字是爺爺臨終前特意按照算命先生給取的,大吉大利,不讓改……所以我這名字一直沒法改了……
我見這人頗為有趣,大生好感,當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了,不嚇唬你了,剛才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看你年紀輕輕,又有家人怎麼好端端的落到現在這副寒酸模樣?”
齊白馬低着頭,道:“原本在家的時候還好好的,過着富二代一般優越的生活,可是後來家鄉遇到一場特大洪水災害,家人全部都被洪水給衝散了。我為了討生活,四處打工,但我自幼遊手好閒,什麼活也不會幹,笨手笨腳的,在打工的時候受盡了老闆們的白眼,什麼工作都沒能找到,好不容易找到后也沒有一個老闆肯讓我長期幹下去。他們都閑我笨……”
我見他一副落魄自卑的樣子后,攤着雙手,連忙安慰道:“別灰心喪氣了,古語有言:天生我材必有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長處,只要你肯努力,腳踏實地,積極進取,總有一天會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
齊白馬聽得我這樣一說,立時眉飛色舞的活躍起來,他笑道:“我看你這人挺不錯的,不如你給我介紹一份好工作吧?”
我苦笑着,心想這人可真隨意。我跟他才初次見面,他竟然就叫我給他介紹工作。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我一定絲毫不與理會。但是不知為何,對於眼前這個人我卻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我雖然心裏覺得這人好笑,但是嘴上卻沒有這樣說,我朝他朗聲開玩笑的說道:“我都不了解你,怎麼知道你適合什麼工作?”
齊白馬聽完我的話,立時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老實說,我對他的印象十分之奇怪,雖然他扮鬼嚇唬我,但我卻一點也不覺得他令我討厭,看到他現在一副惆悵的樣子,我反而很同情他。
每個人的青春都有迷茫、徘徊不前,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此時此刻,我突然想起自己當初還沒有創辦偵探事務所之前,四處求職而屢屢被人拒絕時的殘酷畫面。或許是感同身受的緣故,我已經對眼前這個人目前的窘境產生了極大的同情。我突然有一種很想用實際行動來幫助他的決心。
我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請你去吃一頓大餐先,然後我再給你介紹一份工作,你看怎麼樣?”
齊白馬聽到要給他介紹工作,立時大喜過望,他吞了吞口水,連連點頭道:“好,好……吃大餐先……”
我把他帶到了旅館附近的一家餐廳,點了十幾樣小菜。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桌上的菜全部給吃了個精光,就連盤子都給舔得發亮。
我朝他苦笑着:“感覺你像剛從地獄裏放出來的餓死鬼一樣。”
齊白馬卻是不理會我的話,兀自將自己的嘴巴塞得滿滿,過了老半天,待他酒足飯飽連連打了三個響嗝后,他才朝我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就算撐死也值了。嘿嘿……兄弟,你這人真豪爽,對了,你要給我介紹什麼工作?”
我笑道:“願不願意跟着我干?”
齊白馬聽得我這樣一說,愣了愣,突然立時臉色大變,失聲問道:“你……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知道他一定以為我的工作不是什麼正當職業,所以嚇了一跳,然而我卻也不揭穿他,只是哈哈笑道:“私家偵探。”
齊白馬深深舒了一口氣,大喜道:“好得很,好得很啊!這職業威風八面得緊,老子從小就羨慕那些私家偵探了,可惜一直無緣結識偵探。”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越來越覺得他搞笑了。搞笑歸搞笑,我還是要給他安排一份工作的。我腦海里突然想起自己的偵探所里有一位攝影師辭職,此際那個職位正空缺。我覺得眼前這個齊白馬非常勝任這份工作。一來他十分具有隱藏躲避的能力,二來他極為擅長逃跑,就算在的過程中被人發現,他也能迅速逃跑。從而保證全身而退。他的這兩大優點,對於我的這份工作再合適也沒有了。是以頓了頓,開口道:“你願不願意做我的一名職員?”
齊白馬不加思索,脫口而出,立時答應下來。一番感激涕零后,他才問起工作內容。
待得一切工作性質和工作內容都跟他講完后,我便帶着他回到旅館休息。
等我們到達旅館以後,那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鐘。齊白馬在房間打了一個地鋪,很快就安穩地睡了過去。而我則躺在床上睡不着,我突然想起渡邊三郎交給我的那封信。
拆開信封,信上的內容立時令得我一陣頭暈目眩,信上說惠子的父親很有可能將在一個星期內去世,她要求我最好在這一個星期之內找到她的母親,並且把她帶到醫院去。
看完信件后,我呆了半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腦海里不斷想像着如果美惠子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變成了厲鬼後會是什麼樣子一副情形。
收好信件,我已經決定晚上回去找山田光子好好詳談一談。讓她想方設法找一個辦法回去見一見自己的丈夫。我知道只要沒有符咒和陽間抓鬼的畫像以及各種菩薩掛件品,她現在一定可以在晚上回到醫院,因為她現在畢竟是半個人的身份。
下定決心后,我便決定好好休息一番,是以我立時仰頭大睡起來。就在我和齊白馬迷迷糊糊睡過去之際,一陣急促而又劇烈的敲門聲不斷響起,那聲音十分響、十分亂,以至於我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抬眼望去,敲門者竟然是之前被渡邊三郎一夥追趕的那個稚嫩小少年。
那小少年趁我打開房門之際,他不等我把話問完,立時就衝到了房間裏。
我皺着眉,沒好氣道:“有什麼事嗎?”
那小少年卻是不理會我的話,只是一個勁的哈哈大笑。
面對這樣一幕莫名其妙的場景,我大聲朝他呵斥起來:“你搞什麼鬼,有什麼好笑的?”
那小少年依然兀自笑道:“對不起,好笑,好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聽得他這樣胡言亂語,饒是脾氣再好也忍耐不住了,我憤憤不平的指着他咒罵了起來:“他媽的,你說……有什麼好笑的。”
那小少年笑道:“你聽了可千萬不要罵我,不是我這樣說的,這一切都是我師父他老人家說的。”
我一聽到他說他的師父,立時便想起了旅館老闆所說的那個天下第一神算了。旅館老闆說這個人算命極准,脾氣古怪。想來一定是我在旅館追趕齊白馬的時候,他看見了我,所以替我算了一卦,而這一卦算下來一定十分荒誕離譜,以至於他的徒弟聽完之後覺得十分好笑。
我這時倒也非常好奇這個算命大師到底對眼前這個小少年說了一些什麼。是以我揮了揮手,道:“說吧!你說吧!不怪你,我還真要聽聽你那個算命師父是不是真的一個神算。”
就在這時,齊白馬也突然醒了過來,他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抬頭望着我和那小少年。
他伸了一個懶腰,打着哈欠問道:“你們倆個在吵什麼?能說給我聽一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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