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一生之約(2)
86_86624第二天早上,方芳到學校招待所叫上蕭長河一起到食堂吃早飯,然後準備一起去登“峨眉山”。
“到四川不看峨眉,不算來過四川!到峨眉沒看到佛光,還是感到遺憾!”方芳果斷地說,彷彿自己就是四川的主人。
西南交通大學峨眉校區到峨眉山登山處並不遠,兩人從食堂出來就往外走去。
“大門在那邊!”蕭長河提醒往旁邊走的方芳說。
“呃,我們不能走大門!”
“為什麼?”蕭長河問。
方芳有點扭捏,說:“愛護公物嘛!”
蕭長河禁不住笑了,“我還沒聽說過大門有被人走壞了的!”
“你要走大門你走吧,我從側面的門出去,我們在大門外會合!”方芳面帶一絲古怪的笑容。
蕭長河無奈地搖搖頭,跟着方芳一起從側面的一個小門出去了。
一路歡聲笑語,不覺來到了半山深處,二人改坐索道纜車上去。纜車速度極快,剛才還在蔥蘢的林木之上輕盈地滑行,轉眼見進入一片茫茫白霧。天地間一片茫茫,纜車外雲霧流淌,也不知是雲霧在動,還是纜車在動。
蕭長河忽然用手抱住頭。
“嗯,你不會有恐高症吧?要我抱着你么?”方芳關切地問蕭長河。
蕭長河點點頭,半躺下,把頭放在方芳的腿上。
很快到達山頂,兩人從纜車走了下來。
“人間真不錯!”蕭長河看着三三兩兩的遊人說。
“不對啊,你是飛行員,怎麼會有恐高症?”方芳問道。
“誰說我有恐高症?”
“哪我剛才問你,你幹嘛點頭?”
“我點頭是回答後面一句‘要我抱你么’!”
方芳舉包便打,這次蕭長河早有準備,閃身躲過,遠遠逃走,方芳舉包追來,二人轉眼間跑進了一陣濃霧中,只從霧中傳來一陣快樂的笑聲。
山頂的空氣濕潤而清新,讓人神清氣爽,霧氣時淡時濃,淡時一兩百米內依稀可見,濃時十米之內只聞人聲不見人,霧中還飄下毛毛細雨,把方芳的髮絲染濕。
可能是昨日的天氣預報說今日峨眉山是陰雨天氣,所以遊客並不多,二人在山上各個景點盡情遊玩。
接近下午四點時,雲霧愈發厚了,雲浪一重重鋪天蓋地而來。看來今日是不可能出現佛光奇觀了,遊客紛紛乘纜車下山。
“看來今天又看不到佛光了,我都來第三次了!”方芳嘟嚕着。
“再等會兒吧,大不了晚點回去!”
兩人倚在捨身崖的欄杆上,聽着遊客的喧鬧逐漸稀少。
“對了,你為什麼不走大門出學校?”蕭長河忽然問道。
“不是說了,愛護公物嘛!”隔着蒙濛霧氣,方芳的臉看不太清。
蕭長河笑了笑,“那還不如把大門封了算了!”
“那不行,我不走,她們可以走啊!”方芳嘟嚕着說。
蕭長河皺皺眉,“為什麼?”
“算了算了,告訴你算了,免得不停問,煩死人了!”過了片刻,方芳壓低聲音說,“你不知道吧,西南交通大學峨眉校區的大門,看起來很威武,對吧?但它在建的時候,據說被一個雲遊的道士下了詛咒,這座大門不能有一個從下面走過,否則大門就會倒塌!”
蕭長河縱聲長笑,笑聲中,雲層忽然從高空裂開,露出耀眼的陽光。
“你們的大門建好也不是三年兩年了,現在居然還安然無恙!看來你們學校的女孩為了保護這座大門,多走了多少冤枉路,也是蠻拼的呀!”蕭長河的臉上掛着狡黠的笑容。
“也不是都像我!”方芳低頭,臉上一抹微紅。
蕭長河摟過方芳,在她臉上印下輕輕的一吻。
“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什麼,”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犯不着費心編故事!”
方芳忽然大叫起來。
在陽光照射下,雲霧疾走如飛,洶湧着向低處流去,遠處的山尖逐漸露了出來。
捨身崖前,雲浪翻湧,波瀾壯闊。
“佛光!”方芳指着遠處,叫道。
蕭長河順着方芳的眼光看去,只間雲海深處,浮現出一尊佛像,莊嚴端坐,頭頂一個半環形的光圈,說不出的莊嚴肅穆。
蕭長河忽然雙手合十,對着雲海中的佛像大聲說:“我,蕭長河,願娶方芳為妻,終身相伴,相濡以沫,甘苦與共,海枯石爛,永不相負,請菩薩作證!”
方芳感到從未有的溫暖升上心頭,也雙手合十,對着佛光輕輕地說:“我,方芳,願嫁蕭長河為妻,終身相伴,相濡以沫,甘苦與共,海枯石爛,永不相負,請菩薩作證!”
佛光隱去,雲海復又湧上,將捨身崖上的蕭長河和方芳淹沒。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逝,蕭長河踏上了北上的旅途。
三天中,兩人有說不盡的話。
重要的是,他們一同對未來進行了規劃。
按照他們的規劃,在今年的暑假,兩人將去和雙方的父母見面,在暑假結束前,方芳將到無錫一趟,他們將到無錫民政部門去領取結婚證。方芳本科畢業后,要麼考上海高校的研究生,要麼到無錫找工作,那時他們將正式生活在一起。
蕭長河甚至為他們未來的孩子取了名字。
“我喜歡女孩,將來我們生個女孩,就叫娃娃!中國娃娃,多可愛!”
“如果是男孩呢?”
“不會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美好未來,盡在我心。你忘了?”
“美好未來,盡在我心!”方芳想起二人在列車時蕭長河留下的那張紙條,啞然失笑。不過,上天眷顧,他們美好的未來還真在蕭長河的掌控之中。可惜那張紙條,一份珍貴的“歷史文物”,被她給扔到垃圾桶了。幸虧馮儒君那個書獃子,否則自己和蕭長河真要失之交臂了。
大學期間結婚,在三十年前是不可思議的。但隨着自由程度的提高,現在大學生結婚現象時有出現。
不過,出於對學業的考慮,在上學期間結婚的人在大學生中所佔比例還是極少。即便如此,方芳對蕭長河領結婚證的提議仍然贊同。“所有不以婚姻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蕭長河這樣說,雖然略顯蠻橫,但相愛不就是為了相聚么。
時光匆匆,春盡夏來,一切都在按蕭長河的計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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