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相思如麻(1)
86_86624方芳在部隊招待所住了一夜。
周日一早,方芳便被蕭長河用吉普車拉到一個可以看見機場跑道的房間,然後他便去參加飛行訓練去了。
“我駕駛空警-200,就是那一架,你等會兒在窗口看看我起飛的動作帥不帥!”走前蕭長河丟下一句話。
方芳難得地安靜下來,靜靜地守在窗前。
過了一會兒,那架飛機伴的螺旋槳開始轉動,發動機發出的巨大轟鳴聲,然後,它開始沿着牽引道滑動,滑到了跑道頭,在起飛線停住。
天邊的朝霞升起,給整個機場渡上一層紅暈。
空警-200在起飛線稍停片刻,然後沿着跑道滑動,它的速度越來越快,然後騰空而起,機頭昂起,直插雲天,迎着絢麗的朝霞,越飛越遠。
“真是帥呆了!”方芳想,“有個飛行員男朋友真好!”
“咦!我怎麼說男朋友?人家可什麼都沒說啊!”方芳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龐,趕緊去洗手間洗臉。
等待的時光充滿期待,但也有一絲擔心。大約四個小時后,那架空警-200飛過湛藍的天空,徐徐歸來,平穩地降落在跑道上,方芳一顆懸着的心才落到了地上。
然後蕭長河帶着方芳去吃飯。
下午方芳急着要趕回成都,因為明天是周一,上午第一節課是“掌門師姐”的課。“掌門師姐”是雅號,真名張菲芳,據說當年上大學時,她上課前經常替老師清點曠課、遲到的同學,其標準造型是一手掌門,一手隨意指點教室里諸同窗的項上人頭,同學們敬之畏之,送她外號“掌門師姐”,張菲芳同學欣然受之。歲月悠悠,張菲芳同學畢業留校任教,不覺間數十年,早經歷了從師姐到助教、從助教到講師、副教授、教授的幾次躍升,學問越做越精,人越過越瘦,遺憾的是她太優秀,導致世間男子都配不上她,於是一直單身。歲月恆久遠,雅號永流傳,斗轉星移,“掌門師姐”雅號的響亮度卻從未改變,獨領風︶騷數十年,但掌門師姐的脾氣隨着學術水平的增長而增長,年剛過五十,已隱隱然有滅絕師太遺風,讓一眾弟子聞風喪膽。
方芳沒做好補考的心理準備,所以斷然不敢蹺掌門師姐的課。
蕭長河給方芳買了下午五點從無錫到成都的飛機票。登機前二十分鐘蕭長河才帶着方芳從招待所出發,很快就到達了候機廳,候機的人並不多。
蕭長河帶方芳到候機廳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說:“離登機還有幾分鐘,我們還來得及干一件事!”
“天哪,他這是要吻我!這是我的初吻呢,好好激動哦!我要不要假裝抵抗一下下呢?”方芳幸福地閉上眼睛,微仰着頭,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
等了良久,不見動靜,方芳睜開眼睛,只見蕭長河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剛才咋啦,閉着眼,仰着頭,一臉怪笑,嘴角的哈喇子流得老長,你沒事吧?”他摸摸她的額頭說,“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呢!”方芳惱怒地推開他的手,“啥事快說,我要登機啦!”
蕭長河拿出個耳罩,小心翼翼地給方芳戴上。
“飛機起飛時的噪音很大,戴着它好受點!起飛后就可以取下來了!”
方芳心中有一絲暖暖的感覺升起。
晚上八點不到,方芳就回到了宿舍。
“被吻了沒有?都沒有!我不信!我看少點什麼沒有?”林風雨撲過去狠狠地捏捏她的臉,壓低聲音說,“還一塊洗澡呢!”
痛得方芳直咧嘴。
“摸沒有?”蔣非魚斜着眼,不懷好意地問。
“摸了!”方芳不好意思地說,引來一陣鬨笑。
“想什麼呢?是我摸他的了,好大兩塊胸肌哦!”方芳辯解道,“別把人家想得那麼猥瑣!人家是共和*官,很有修養的!”
還是林風雨想得周到,考慮方芳還沒吃晚飯,從床頭拿出一桶方便麵給方芳泡上。
“這是我的戰備物資,籠絡籠絡某些人,免得以後重色輕友!”林風雨邊倒開水邊說。
第二天上午頭兩節課是“掌門師姐”的《微觀經濟學原理》。
頭天晚上宿舍的姐妹們爭相打聽蕭長河的情況,方芳是個大線條腦袋,也樂得“與民同樂”,把自己的無錫之旅介紹得面面俱到。好容易等一眾人等進入夢鄉,她卻輾轉難眠,腦海中儘是蕭長河的影子晃動,說不出的甜蜜和思念。
掌門師姐雖然五十多歲了,但風韻猶存,她自認為駐顏有術,青春常駐,即便沒有結婚,也絕非“剩女”一族,甚至有時候好似漫不經意地透露當年被帥哥們哭着喊着追求的往事。她今天的心情不錯,把枯燥的經濟學理論講得風生水起。末了舉例說,某日晚上和校長大人在校園散步時,針對校園的超市、小吃一條街、食堂等經濟體提出了一些建議,以便促進校園經濟的良性循環。
“你們猜猜校長對我說了些啥?”師姐問道。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很難回答,兩個人在一起說的話,鬼才知道說的啥?答錯的概率太大,所以大家都低頭做默哀狀,等待着掌門師姐點哪個倒霉鬼的名字。
只有方芳旁若無人,雙手托腮,面帶笑容。別人定然以為她被掌門師姐的講課所吸引,對講課內容欣欣然心有靈犀一點通,更對師姐的問題答案瞭然於胸。其實,方芳小姐運用分身*,*和精神高度分離,*留在課堂,心思早就飛到了千里之外,正和另一個人的靈魂在黿頭渚雙宿雙飛。
掌門師姐對自己的問題很滿意,對弟子們低頭默哀的造型很不滿意,她的目光威嚴地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方芳的臉上。
方芳面不改色,笑容甚至更甜了,目光也沒有一絲躲避的意思。
“畢竟有理解我思想精髓的學生啊!”掌門師姐笑了,“最後一排靠窗的同學,請你回答這個問題!”
躲過了眼前危險的同學長長地舒了口氣,於是舒氣的聲音匯成了洶湧澎湃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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