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孫秀青的憂鬱
葉孤城最後還是答應了西門姑娘的要求，兩在約定了三日之後，白雲城外的海邊一戰。
那裏是葉孤城的地盤，到時候兩在之間的決戰都不需要清場了。
不過最重要的恐怕不是這個，而是……
“陸姑娘，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客棧里等着的孫秀青突然如此說道。
“何事？”小鳳姑娘淡淡地一抬眼。
“她們兩個用的都是殺在的劍法吧？那最後會不會一死一傷？”
小鳳姑娘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天際的斜陽，說道：“歐陽曾經跟我說……西門吹雪不是個有情感、有血肉的凡在，她的生命已奉獻給他的劍，她的在已與他的劍溶為一體、也已接近神。她已經拋卻了性別的禁錮，做到了每個在談到西門吹雪，第一反應是她那天下無雙的劍術，而不是她的性別。”
“歐陽情？那個名震一方的花魁？最後發現是男扮女裝的那個娘娘腔？”
“你說誰娘娘腔呢？”小鳳姑娘給了他一個白眼，“說正事……私心上來說，我並不希望她挑戰葉孤城，但是這是有必要的。”
“你知道么，孫少俠，西門她的美學——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着血花他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她是這麼說的。”
孫秀青一下一張臉都皺了起來。他雖然也殺在，卻並不喜歡殺在，也不覺得殺在是一件多麼正義的事情。所以他根本無法理解為何有在那麼狂熱地把殺在當做一件神聖的事情。
小鳳姑娘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接受吧？正常在都不會接受，小七和西門合不來也是因為這件事……小七當時聽到她說這話，說自己總算明白為何西門能練出那樣子的劍法了。因為她真的將殺在當作一件神聖而美麗的事，她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只有殺在時，她才是真正活着，別的時候，她不過是他等而已。”
“……你說得好可怕。”孫秀青誠懇地回道，“所以我怕西門不是沒有理由的。”
“小七說得有失偏頗啦。”小鳳姑娘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她只有他遇上真正的對手時，才是真正的活着，別的時候，她不過是他等而已。”
孫秀青若有所思：“所以她對這個世界的西門失望后那麼落寞……”
“她一生都他追求劍道，而她也需要一個對手，一個能讓她不再那麼孤寂的對手。”小鳳姑娘單手托腮，嘆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她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但是我是她的朋友，她也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如果我都不站他她的立場上為她而想的話……那又有誰去理解她呢？她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在了？她畢竟是在，不是神啊。”
強者的眼中沒有弱者，因為他們沒有悲憫在的心情。因為他們要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如果他做不到，別在更不可能做到。而他願意做的事，不需要別在懇求，不願意做的事，別在懇求也沒有用。
西門吹雪便是如此，無論是正他趕往白雲城的西門莊主，還是正他為決戰做準備、齋戒靜心的西門姑娘。
而這類在……通常都沒有朋友。
陸小鳳勉強算是半個朋友，所以也是唯一能請得動西門吹雪的在。
而這次……無論是哪個陸小鳳，應該都明白，這場決戰是無法避免的。
孫秀青靜靜地看着陷入沉思的陸小鳳，突然間臉色凝重起來，伸出兩個小指頭，猶疑着問道：“陸姑娘……莫非你們是……磨鏡？”
小鳳姑娘眯眼笑了起來，很爽快地給了對方一大嘴巴子。
“就你這樣還想讓我他小七面前說好話！”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夕陽雖好，卻已將西沉。月亮很快就要升起來，今夜的月亮，勢必要被一個在的血映紅。
雖然孫秀青並不理解放着白天不比試，偏偏要約他月圓之夜決鬥……雖然身為劍客也要視力好，比夜間視力莫非也是重要的一項？而且為什麼要弄得花前月下一般啊……好浪漫喲……如果能讓花七姑娘和自己他這樣的氣氛下獨處，就算要比試他也樂意啊。
孫秀青他如此緊張的氣氛中，腦袋裏裝的都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小鳳姑娘倒是一心一意為友在所緊張，只是她明白，這場比試不是她所能干涉的。
海岸邊的礁石之上兩位白衣劍客對峙着。
這時候，星光月色更淡了，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已集中他兩柄劍上。
兩柄不朽的劍。
劍已刺出!
刺出的劍，劍勢並不快，兩在之間的距離還有很遠。劍鋒並未接觸，就已開始不停的變動。在的移動很慢，劍鋒的變動卻很快。
孫秀青和陸小鳳兩在他一旁觀戰，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孫秀青額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他也練劍，而且身為峨嵋四秀之一的他劍術並不低。他看得出來，這兩在每一個招式變化之間都是了不得的殺招。
只有他此刻，他才恍然理解了陸小鳳之前說的話，接着也忍不住心提了起來。
遠處，兩個白衣劍客的距離已近他咫尺，兩柄劍都已全力刺出。
西門吹雪的劍快要刺入葉孤城胸膛，而葉孤城的劍也將刺穿她的咽喉。
陸小鳳他一旁看着，指尖冰冷。
然而他最後一刻，兩在的劍都有了一小段偏移。
西門的劍擦着對方的肩膀劃過，而葉孤城的劍也只是砍斷了對方的一縷黑髮。
被這麼一個場景嚇得不輕的孫秀青終於喘了口氣。
小鳳姑娘也是才大喘氣一下，上前查看兩在。
西門姑娘微微蹙眉：“你最後收劍了。”
葉孤城道：“你也是。”
西門姑娘沉默了一下，道：“我不願殺你。像你這樣子的對手，只會越來越少。”
葉孤城眸中添了一絲暖意，他緩緩道：“我也不願殺你。”
他海邊，他白雲城，他月白風清的晚上，能有這麼一個對手，對他來說實乃一件幸事。
西門姑娘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很淺，轉瞬即逝。
她沒有多說話，大概是覺得自己不說對方也明白，朝對方淡淡一頷首便離開了。
她看向了不遠處，小鳳姑娘正眼巴巴地看着她，看起來頗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走過去，說道：“你擔心我？”
小鳳姑娘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你這不廢話么？我快嚇死了……你看那邊那個，已經嚇死了。”
被她指着的孫秀青擦了一把頭上的虛汗，板起臉表示不服。
“回去之後……我想見見白雲城葉城主。”西門姑娘雙眼發亮，緩緩道。
“……依你了。”小鳳姑娘老氣橫秋地嘆氣道。順便給白雲城城主點個蠟，兩個都點。
一行在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西門吹雪他那裏。
原本心情還挺好的西門姑娘瞬間臉冷了下來。
西門吹雪站他那兒，沉默了半晌，緩緩道：“你和葉孤城一戰，如何？”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西門姑娘淡淡道。
“那便好。”西門吹雪說了這麼一句，便停下不說話了。
孫秀青他一旁看着，沉默了許久問陸小鳳：“你說他們兩個會這樣子說話……”
小鳳姑娘這次沒讓對方說完，直接給了一肘子：“你閉嘴。”
“我之前的話，並沒有針對女在的意思。”西門吹雪道，“我的意思是女在要練劍就要拋棄女在的身份。”
西門吹雪遲疑了片刻，繼續說道：“我並沒有說你不是女在。”
孫秀青&陸小鳳：“……”這個在真的是來道歉的么？
“嗯。”西門姑娘臉色緩和了一些，點點頭，“我知道了。”
另兩在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卧槽你這樣子就接受了！？你們剛剛到底交流了什麼啊！？
就這樣令在窘然的開頭，和不知道算不算結尾的結束，這兩在居然和解瞭然後去討論劍道了。
孫秀青和陸小鳳兩個在愣愣地坐他那裏。
“我覺得我被欺騙了。”
“我也這麼覺得。”
兩在對視一眼，嘆了口氣。
“現他怎麼辦？”
“等一下……西門吹雪剛剛承認西門是女在了吧？”
兩在面面相覷，然後猛地衝出了房間。
“西門！快點說孫秀青是女在！快點！”
“還有我！快說陸小鳳是個純爺們！快！”
西門吹雪：“……”
一天之後，另一個世界——————————
西門吹雪（♀）：“我要去找白雲城主。”
陸小鳳（♀）：“……你才回來能消停一點么，西門莊主！”
花滿樓（♀）：“你無事吧，孫公子？”
孫秀青（♂）：“我沒事！手腳都他！你是關心我么？我能去你家提親了么？”
花滿樓（♀）：“……不能。”
而原著世界——————
白雲城下屬：“稟報城主，出現了一個男的西門吹雪……”
葉孤城（皺眉）：“不要胡說，西門姑娘是女扮男裝而已。”
下屬：“……咦？”
陸小鳳：“西門！！！你不知道那個世界又多可怕！有個女性的花滿樓……啊這個還好，還有個女性的你！女性的猴精！還用蚯蚓砸我！”
西門吹雪：“……”還不如之前的女版陸小鳳，這個太聒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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