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牆角偷聽之打完再做(訂啊啊啊)

第二章 牆角偷聽之打完再做(訂啊啊啊)

86_86750楊光的視線從沾着泥漬和水珠的作戰靴一路往上移,看到他堅硬的下頷,還有雨水咂在傘上又破碎的濺開,想他怎麼就能一切盡在掌握?這雨下的毫無徵兆,他還備了傘?

幾人看到他,唰的站起撞到棲身所的頂。

“不用出來,你們在這裏獃著。”

張晏抱着胳膊哆嗦的講:“長官,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不如讓我們上車吧。”

靳成銳揚了下眉。“大兵,72小時還沒有結束。”

“長官,可是我們沒食物沒棲身所,厲班長和徐班長的衣服都濕了,要是感冒了……”

“我只管佈置任務,要怎麼完成則是你們的事。繼續任務!”

“是!”

等靳成銳離開,幾人又蹲下來,個個抬頭望天,希望這大雨快點停。

楊光瞧着天色商量的講:“等雨停了我們再去找食物吧,長官應該不會再額外增加難度了。”現在是早上八點,六連的人還沒有到,想是大雨阻止了他們的進程。楊光估摸着等他們找到食物,他們也差不多到了。

厲劍等人點頭同意,便一動不動的保存體力,等着雨停。

春天的雨總是一陣一陣的,沒下多久,到十點多的時候停了,太陽迅速的掙脫束縛露出了臉,林子裏面很快升騰起霧水,視線只能看到幾米外的東西。

有種身在仙境的楊光叮囑他們。“剛下過雨,許多躲起來的蟲子之類都會出來,你們小心點。”

“楊軍醫,我們一起行動,這裏霧大,以防走散了。”厲劍環視四周,決定的講:“向這邊前進,慢慢走,能找到什麼就吃什麼。”

楊光、徐驊和張晏都沒意見,四人便朝北面斜着前進。

他們走出原來的那片林子,視野一下開闊起來,遠處的樹木不像剛才那麼密集,鬱鬱蔥蔥的山坡上開滿了奼紫嫣紅的花。

看到粉紅或大紅的花,楊光衝上去摘了許多。

徐驊調侃的道:“楊軍醫,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摘花。”

“我可不是摘來玩的。”

“難不成還是摘來吃的?”

楊光沒生氣,摘了朵帶着雨水嬌艷欲滴的花塞進嘴裏,笑眯眯的講:“它就是吃的。”“厲劍、張晏,先填肚子。”

張晏拿到花瞧了瞧,放心大膽的吃起來。“我們以前家鄉也有這東西,叫映山紅,小時候經常吃。”

“也叫錦繡杜鵑,厲副隊,吃的時候把花蕊去掉。”楊光摘掉花蕊,吃着酸酸甜甜的花瓣,等味覺全部被喚醒,便把手裏最後一枝花給徐驊。“徐班長,你試試看,保證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徐驊看他們幾個都吃上了,將信將疑的接過花。

見他嘗試的吃起來,楊光也不多說,免得又觸犯到他那高傲的性格。

“厲班長,我們去逮點野兔野*,你看這山裡到處都是蘑菇,我們吃上一頓好的。”張晏咬着最後一朵花,沒捨得吃進去。

楊光從側面瞧,覺得他這糙漢子也挺妖艷的。

“到處都是濕的,拿什麼生火?我們要先解決眼前的困難。”厲劍查看地圖,指着一個方向。“去那裏,那裏是太陽直照的地方,至少氣溫要比這裏高。”

而且那裏也靠近楊光發現的那個地方,只要等六連的人一到,他們就能馬上實施行動。

楊光跟着他們前進,途中看到有什麼能吃或是能下鍋的,都把它摘下來。她想着行動前,怎麼著也要讓大傢伙吃頓飽的。

張晏也是一路走一路忙活,采了許多菌類。

徐驊則是握着軍刀走在最前頭,想捕只野兔野雞什麼的。

野兔野雞沒有,倒是一隻小鹿從他們面前跑了過去。

幾人咽口水的什麼也沒有做,就這麼看着它跑掉。

“到嘴的肉跑了。”張晏嘆了口氣。

徐驊冷傲的笑了聲。“人家可比有些人珍貴。”

“你什麼意思!……”

“好了好了,這都沒力氣走路了,還吵什麼架?”厲劍拉住張晏,拽着他上山。

楊光看到徐驊看她,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徐驊吊著角掃過她,轉身走了。

瞧他修長矯健的背影,楊光想長官真不容易,要收服他們這兩個刺頭,不知得花多少工夫。

“有件事我要跟你們說一下。”厲劍在他們平息下來后,把楊光發現的事告訴他們。“現在這裏有外敵,可能有槍,六連的人真在向我們匯合,我希望你們兩個能暫時放下各自的矛盾,一致對外。”

“班長,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張晏驚詫。“我們的槍可都是空包彈啊!”

徐驊聳了聳肩膀上的衝鋒槍,瞧了眼張晏。“空包彈,一樣能打動物。”

打動物就打動物,你看着我做什麼?張晏沒空跟他吵嘴,着急的問:“六連是從部隊來的?還是長官特意安排來堵我們的?如果是訓練,他們的也是空包彈!”

“這個長官會解決,我們只要顧好眼前就行了。”厲劍阻止他的置疑,極度相信他們的長官能保護好他們。

張晏點點頭,一路沉默的前進。

當他們走到那處已經快乾燥的地方時,意外看到他們的長官正在那裏等着他們。

楊光很想說:長官,怎麼哪裏都有你?

幾人看到靳成銳,眼裏閃過希望的光芒,大步走過去整齊的敬禮。

“長官!”

靳成銳回禮,不在意的講:“我來晒晒太陽,你們隨意。”

他們都在等他說任務結束,然後他們就有食物和乾燥的衣服,可他們滿懷期待,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頓時都愣在原地。

“長官,我想我們遇到的問題,已經超出了訓練範圍。”徐驊不急不燥,溫雅的語句像在跟老師提問題,充滿叛逆卻又無錯可挑。

靳成銳低垂下頭看他,冷峻的面孔沒有絲毫變化。“都在我的訓練計劃內,大兵,你可以放心的繼續任務。”

他篤定淡然的話,讓徐驊無言以對。

張晏看徐驊不說話了,着急的強調利害性。“長官,對方可能有槍!”

“你要為了一個可能會發生的事,而放棄原本的任務嗎?”靳成銳驀然冷下聲音。“你們有時間在這裏浪費,還是想辦法怎麼填飽肚子吧。”

楊光拉住還要說的張晏,遠離長官的位置。

靳成銳低睨着她,提醒的講:“楊軍醫,他們已經多久沒吃過像樣的東西了?熱量在不斷消耗,再加上寒冷,你覺得他們還能撐多久?”

這人就是討厭!楊光沒好氣的瞪他,誓不低頭。“長官,我想他們還能撐很久,不用你關心。”

“張晏、徐驊,你們要是撐不住了可以說一聲,我會讓你們回原來的部隊。”

“不用長官,我們很好。”

在這事上,兩人出奇的默契。

“張晏、徐驊,楊軍醫,我們去找食物,注意蛇或蟲子。”厲劍向靳成銳敬了個禮,和他們分散的去尋找食物。

楊光看他們都走掉,瞅着站在上方的靳成銳。

靳成銳微揚下頜,沉默的等她開口。

“長官,六連的也是空包彈,我們真要去找那些人嗎?還拖着四個沒吃飽飯的大兵。”

“楊軍醫,飢餓能讓人腦子變笨嗎?”靳成銳好整以暇的蹲了下來,從袋裏摸出根煙,把玩着打火機卻不點着。“只是試種,毒裊會成天守着未知的結果?”“我們等到六連的人,一起去那個村莊看看,要是真有毒品就交給揖毒組的人,要是沒有就交給林業部的人,把水質問題解決。”

楊光皺着眉,還是不放心。“要是他們真有槍呢?”

靳成銳笑了下,狂妄而自然的講:“為達逼真效果,六連每個人都有一顆實彈。”

楊光:……

長官你果然是變︶態!

這次出去尋找食物的四人收穫豐盛,徐驊終於抓到了兩隻野雞,厲劍逮着只兔子,而張晏則采了許多野菜。

他們忙活的拾柴和清洗,楊光把有毒和不認識的菌類都挑出來,洗乾淨回來的時候,看到張晏坐在地上跟柴較勁。

打火棒被收走,他們只能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方法。

楊光瞧了瞧鑽得滿頭大汗的張晏,又看悠閑瞧着自個的靳成銳,癟了癟嘴,放棄跟他要打火機的念頭,轉去幫忙。

靳成銳看他們兩忙活大半天終於把火生起來,沒一點愧疚,甚至還在他們把食物做好后,毫不客氣的接下了厲劍送來的兔腿。

“班長,別忘記我們在任務,食物很珍貴!”那麼大塊兔腿就給大灰狼了,楊光很肉痛。只要一訓練,她就一點也不愛他了,因為他實在太招人恨了!

厲劍把另只兔腿給她,長遠的講:“楊光,把長官拉攏了,至少不會有人為的障礙。”

那是因為要去村裡尋訪,不然才不會為了一塊兔腿肉而放過他們。

等五人吃完沒多久,六連的人就到了。

好久不見的眾人,向靳成銳報告后就熱絡的聊起來。

靳成銳給了他們幾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到就朝北邊的村子前進。

“厲班長,在那兒過的怎麼樣?”六連七班長路廣,搭着厲劍的肩膀哥兩好的問。“現在不能叫你厲班長了吧?”

“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

厲劍有點兒冷,似乎有些不待見他。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就這樣。

路廣沒在意,樂呵的講:“我還是叫你厲班長吧,順口。”

“嗯。”

六連七班的十個人,和厲劍他們一路聊到村莊,似乎他們真是來野營的。

這個村莊開了許多家農家樂,風景秀麗和獨特的飲食文化,吸引了許多遊客,可這段時間似乎有些兒冷清。

楊光瞧着門庭慘淡的農家樂,向七班長伸手。

路廣看到眼前的小手,不知道她要幹嘛。

“巧克力。”楊光勾了勾手,拿到他不太情願奉獻的巧克力問一個正在玩耍的小女孩。“小姑娘,這裏是還沒到旅遊旺季嗎?怎麼人這麼少?”

小女孩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上的巧克力,舔着小嘴有些怕生的講:“聽媽媽說,是這裏的水有問題,好多人都吃出毛病來了,所以就沒有人再來這裏了。”

“真乖,這個給你。”楊光把巧克力給她。

小女孩拿着巧克力仰頭看她,眼裏充滿崇拜。“你們是解放軍叔叔嗎?你們是來拯救我們的吧?”

“我是解放軍姐姐,但我們確實是來幫助你們的。”拍了拍她腦袋,楊光回到隊伍。“長官,確實是水質問題,不過村民似乎都不知情。”

“嗯,繼續往前看看。”靳成銳觀察樸實的村民,將不大的村子走一遍。

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看到他們的村民都好奇熱情的圍觀,甚至還有一些人叫他們休息吃點東西。

路廣看靳成銳正在拒絕村民的招待,便摸着楊光的小腦袋神秘兮兮的調侃。“楊軍醫,請問你今年貴庚啊?”

楊光打了個十七的手勢,防備的望着他。

路廣呵呵笑得傻裏傻氣的。“才十七呀。”說著突兀的狠厲起來。“才十七你裝什麼大人。”

她本來就是大人啊!楊光眨眨眼睛,不說話。

“十七歲的小姑娘,乖乖接受叔叔給的糖。”路廣拿過一個大兵的巧克力,像剛才她哄小女孩那樣的哄她。

楊光:……

“路班長,你在做什麼。”回來的靳成銳看到抱着楊光的大兵,語氣不善的問。

路廣立即呵呵的鬆開手,舉起手裏的巧克力。“聽說靳中校你們的人訓練辛苦了,給他們補充些熱量。”

“路班長這麼關心我的人,真是有心了,但我們這麼多人,一塊怎麼分?”

“兄弟們,把庫存都拿出來。”路廣咬咬牙,把弟兄們留着捨不得吃的巧克力都給了他們。

楊光也不客氣,把巧克力在士兵的幽怨目光下,全分給戰友。

“長官,你也來塊吧。”剛好每人兩塊還剩一塊,楊光又獻寶似的給靳成銳送去。

靳成銳看了她和巧克力一眼,對路廣講:“路班長,謝謝了。”

路廣打腫臉充胖子。“能為靳中校服務,是我們七班的榮幸。”怎麼說他以前也是他們的連長,這麼一想,也就寬慰多了。

“你們也都辛苦了,我會跟你們的新連長說,讓你們休息一天。”

“是,謝靳中校。”

整個村子沒什麼異常,還被村長求助的靳成銳,答應他們會有人來處理,就帶着楊光及七班的人回基地,讓林業部的人來接手。

回到基地的幾人看到食堂,就跟看到親娘一樣,晚飯差不多吃了兩個人的飯。

楊光也跟他們差不多,雖然之前吃了肉和巧克力,可是他們更喜歡吃米飯。

理所當然的,楊光吃撐了。

吃完飯,厲劍和另外兩個男戰友誰也不熟,回房了。

張晏和徐驊不對頭,也各自回房了。

只剩下撐着的楊光沒法睡覺,靠着陽台等它消化。

四樓的戰友都休息了,整層樓黑麻麻的,操場因為人少的原因沒有裝路燈,所以維和小組的基地里,只有大堂門口亮着一盞黃-色的小燈,而桌椅孤零零的立着,沒有人值班。

楊光望着小黃燈發了許久的呆,在聽到樓上的腳步聲才驚醒過來,摸了摸還是很圓的肚子,決定去五樓晃一晃。

等她走到五樓,剛好看到最末的宿舍門關上。

楊光看看兩頭的方向,想長官大概是從指揮室出來的。

這麼晚還在指揮室,肯定是在寫這次訓練的報告,以及村子的事。

楊光輕手輕腳走向靳成銳的宿舍,看到裏面亮着的光,沒有敲門,沒有窺視,靠着牆壁坐了下來。

她想呆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就算是看不到人,只要能感受到他在自己身邊便行了。

楊光仰頭望着天空上的新月,什麼沒想,仔細聽着房間裏的動靜,在床板傳來吱咯的聲音時,想自己真夠猥瑣的,累得半死還跑來這裏聽牆角。

“你打算呆到什麼時候?”

門唰的打開,楊光驚跳的望向背着光的靳成銳。他剛才不是上床睡覺了嗎?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裏?

“長、長官,我來賞月的。”楊光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月亮很不給面子的,被一團飄過來的烏雲擋住。

楊光看到快要看不見的月亮,訕笑的收回手。

靳成銳蹙眉,壓低聲命令的講:“給我回去睡覺,不然把你交給將軍。”

“我馬上就回去!”要爸爸知道她跑到一個男人門外聽牆角,鐵定把自己押回去教育了。

迅速起身的楊光因為蹲的久了,腿有點麻,撐着牆壁才穩住自己。

向他尷尬的笑了笑,楊光不利索的走過他身邊時放慢了速度,聞到了他身上標配的肥皂味道。

“楊光。”靳成銳叫住準備下樓的女孩。

楊光隱約期待的反頭看他。

“接下來沒什麼事,你可以多回家看看。”

“長官你回去嗎?”他說的雖然不是自己期待的,楊光卻沒有多失望。因為她已經習慣了。

靳成銳沉默了下,似在猶豫。“暫時不回,替我向楊嬸問好。”

“好,我會的。”

楊光回了趟家,但只呆了兩天又回到部隊。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其中一員,她現在還能偶爾看到父親,而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士兵幾年都不能回次家,她不能因想念母親就拋棄他們。

回到基地的楊光和厲劍他們嚴於律己,在沒有長官和指導員的情況下,依然將每天的常規訓練完成的一分不差,甚至做得更好。

這樣的情況持續好一段時間,張晏和徐驊兩人出奇的沒再置疑,可能是那次生存任務嚇到他們了,他們提心弔膽的,怕這是暴風雨的前夕,時刻保持着極高的戰鬥準備。

然後,這一準備就準備了幾個月。

楊光漸漸的感覺到什麼,在父親要自己回家吃飯時,同意了。

“爸爸,這是要變天了?”飯桌上,楊光無意瞥到牆上的日曆,恍然大悟。

還有半個月就是九月徵兵季,而離戰狼特種隊成立的日子,只有四個月了。不知覺中,她已經認識四年前的長官一年多了。

楊烈面色平常。“不是變天,是改革。”

楊母見他們父女聊得上,也好奇的問。“改什麼革?”

“部隊裏的事,你們少操心。”楊烈微微呵斥。

楊母見怪不怪的吃飯,沒有放在心上。

楊光瞧瞧母親又瞧瞧父親,琢磨父親是不想告訴母親,還是這些事連她也不能知道。

飯後,正在糾結的楊光,看到父親的一個眼神,立即趁母親去洗碗時,跟父親進了書房。

楊烈坐到書桌後面的椅子上,神情嚴肅。“楊光,你下月初給我回來,回學校去上課。”

“爸爸!”

“之前看你喜歡便由着你去了,現在維和小組與以前不同,你不能再留在那裏。”

聽他不容置喙的話,楊光深深的皺起眉。父親決定的事很難改變,但要她現在退出來也不可能。“爸爸,我不會退出的,不管發生什麼事,能讓我離開部隊的原因,只能是我犧牲了。”

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遲疑。

楊烈十指交錯握着,嚴肅的看着她。

幾十年的軍旅生涯讓他歷練的十分成穩,面對任何突發事件都能冷靜處理,然而他現在這麼不言語的坐着沒有讓楊光輕鬆,因為他即使放下鋼槍多年,那給人肅然起敬的魄力比持銳披堅的戰士還要懾人。

沉默了大約一分鐘,楊烈動了下手指,拿起旁邊的鋼筆。“孩子,不用輕易用到犧牲這個詞。”

“爸爸,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做出有辱這兩個字的行為。”

她目光如炬,小臉緊崩。楊烈略顯蒼老與疲憊的講:“之前讓你在那裏,是想着你玩段時間便會失去興趣自己回來,現在看來我一開始的決定就是錯誤的。”

“您的決定從來沒有錯過,爸爸,您不會錯。”

“說什麼都沒有用,維和小組要改編了,不能再讓你在那裏玩。”

“爸爸,我沒有在玩!”楊光急欲辯解。“而且我現在是個兵,我是維和小組的軍醫,它在哪我在哪!”

楊烈把份文件重重扔桌上。“這份文件離開靳成銳的手,便直接送到了我手上。楊光,部隊不是小孩過家家的地方,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看到自己的入伍申請及個人資料,楊光挫敗的垂下頭。

“2025。1。20,黑豹特種隊的指揮官與戰士全部犧牲,他們的指揮官有着豐富的作戰經驗,戰士個個精銳,可還是全軍覆滅。楊光,維和小組所執行的兩次任務,不過是最基本的,真正的戰爭是條充滿死亡和鮮血鋪就的路,沒有寬闊大道,沒有錦衣玉食,更沒有後悔重來的可能。”

“只有未知的路才更能讓人期待,因為不知道下個路口會遇到什麼,有可能是敵人,有可能是繁華的風景,有可能是對的人,我願意去冒險。”“爸爸,我是你的女兒,流着跟你一樣沸騰不息的血液,回到部隊不是磨礪,而是歸屬。”

楊烈長長嘆了口氣,讓她坐下,許久才開口。“黑豹特種隊的指揮官犧牲,留守部隊的戰士無法適應新的教官,在年後就被整編了,但他們大多選擇離開。現在需要一支新的特種隊替補上去,這事已經和軍部定下,由靳成銳靳中校擔任新特種隊的指揮官,將在九月前往z市。”

“z市離帝都很遠,楊光,爸爸希望你能留下來,回軍校把書讀完。”

看到他眼裏濃烈的擔憂,楊光有瞬間的猶豫。“那裏沒有個將軍父親,還有個指揮官哥哥。爸爸,你給我幾個月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如何證明?”

“參加特種兵的選拔訓練,如果我通過了您得說服媽媽以及支持我去,如果沒有通過我就乖乖回校,怎麼樣?”

“等你做到了再說。出去吧。”

“是!”楊光刷的立正敬禮,轉身正步走出書房。

楊烈看着她出去,等門關上才揉了揉睛明穴,把手裏的鋼筆放到筆筒里。

“老戰友啊,現在的小輩越來越不省心了。”

這是句包含太多含意的話,有懷念,有父親的無奈和擔憂,有軍人的欣喜與寬慰,所有的所有化成了這一聲嘆息,卻無人能聽到。

楊光在門外站了許久,直到母親端着水果上來才回房。

兩個兒子已經在前線了,現在唯一的女兒也要進一線,有哪個父母能不擔心?

這幾天楊光有些無精打采,連看到靳成銳都沒以前那麼殷情了。

前世決定當軍醫的時候還太年輕,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她惘顧父母的話,一意進入部隊。現在她為別人考慮的多了,也明白的多了,不像以前那麼沒心沒肺的,所以重來一次反而更難過。可她兩次為了這個男人讓父母擔驚受怕的,他大爺的還不待見自己,她才不要去貼他冷屁股了!

“楊光,聽說長官要出去,你不去送他嗎?”厲劍找到坐在牆頭上的人,仰頭問眺望遠處的女孩。

楊光扭過頭看向操場,見靳成銳在跟吳昱達說什麼,撇了撇嘴。“不去。”

聽她賭氣的話,厲劍不明所以。“聽說是去z市,要好幾天。”

“不去。”

“那好吧,我去送長官了。”厲劍沒多糾纏,轉身快速的跑到張晏、徐驊身邊。

看他們三個整齊的敬禮送長官離開,楊光乾脆翻到圍牆外邊,眼不見為凈。他是去考察新基地,正春風得意呢,她才不去,不去!

軍車裏的靳成銳看她消失圍牆,在司機開到門外讓他停下。

“,你去哪裏?”司機看他下車,立即尋問。

“等着,馬上回來。”

“是!”

楊光躺在被太陽曬得乾燥散發青草香的地上,閉着眼睛感受太陽撫慰皮膚的溫暖,想自己這麼小心翼翼的愛着他,是不是太欠虐,太沒人格了。可每當她想到這裏,她就想起葬禮上那份遺書,讓她瞬間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閑?”

從頭頂傳來的嗓音,讓楊光唰的一下從頭麻到腳,硬着頭皮睜開眼睛,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看她目光灼灼,深褐色的眼睛耀眼奪目,靳成銳有片刻的遲疑。

每次教官們說這話總沒好事。站起來的楊光大聲的吼。“報告長官,我不閑。”

“嗯,那算了。”

這麼好說話?楊光挑起一條眉毛,忍不住問:“長官,有什麼事嗎?”

“想讓你隨我去z市,你忙就去忙,沒事。”靳成銳沒在意,說完就走。

楊光立即追上去。“長官,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果然已經沒藥可救了。

開車的兵哥看到同一起回來的女孩,笑着問:“,這是誰家的孩子,挺漂亮的。”其實他想問,這是來看你的女朋友吧,他沒敢說。

靳成銳坐進車裏,平靜的講:“將軍家的。”

兵哥:……

立馬閉嘴的兵哥老實開車,再也不多話了。

楊光想長官要不要這麼高調,她就算不介意有個boss極的老爸,但也不用故意炫耀吧?

靳成銳卻沒理會他們的想法,低頭看東西。

而前一刻還決定不理靳成銳的楊光,現在突然跟着他去z市,這心裏的砍有點過不去,所以不太想說話。而兵哥因為自己講錯話了,又怕再說什麼不該說的,很自覺的閉緊嘴巴。

車裏一時有些安靜,直到出了帝都都沒人說過話。

兜了會兒風,楊光坦然多了,扭頭看長官看的東西。

好像是各軍區提交上來的人員名單。楊光想了想,試探的問:“長官,我們連名字都沒有,不知道來的都是什麼兵。”像一些出名的特種隊,許多士兵都是爭着想進入的,所以不知道他們對這次名義上的軍事考核,有多少尖兵來報名。

靳成銳翻了一頁,看着資料的沉靜臉上沒什麼情緒。“只要不是神精病,都是好兵。”說著把資料給她。“給你三個小時,把名字全記住。”

“三個小時?”楊光驚愕。“長官,這少說也有一百多個。”

“兩個小時。”

“!”“是!”楊光不再有任何怨言,拿起資料埋頭苦記。

看她垂着腦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紙上的內容,精緻的鼻尖被斜照的太陽照得近似透明。靳成銳忍住去摸她頭的想法,靠在坐位背上閉着眼睛假寐起來。

開車的兵哥從後視鏡看後面兩人,無事的想,楊小姐能這麼快記住所有名字嗎?

楊光看了一個多小時,把資料全翻完了,但是要說記住了幾個,她真沒記住多少個。

她記力不是很好,遠沒到過目不忘的境地,不然也不會那麼久才想起謝爾蓋·亞當的代號是雙頭鷹。

反正不管怎麼樣也是記不往的,楊光乾脆不看,抬頭看到似乎睡着的靳成銳,合資料的手輕了下來。兩個小時,如果長官錯過了時間,這總不能怪她吧?

瞅着他雕刻般的側臉,楊光不時看錶,又讓兵哥開慢一點,開平一點,已免把他顛簸醒了。

兵哥看她用盡一切辦法想要睡過時間,也非常的配合。因為兩個小時記住一百多個名字,難度實在有點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楊光和兵哥的注意力都盯着車上的電子錶,看着數字一個字一字的跳,越來越忐忑和緊張。

還有十秒。

51、52、53秒……

靳成銳沒有睡着過,所以沒有錯過她的“努力”,現見她伸長脖子盯着表,愜意的問:“楊光,這個錶慢了一分鐘。”

楊光刷的反頭驚恐的看他。

前頭的兵哥覺得後頸一涼,立即聚精會神的開車,把自己當成局外人。

“長、長官,你什麼時候醒的?”

“一直醒着。”靳成銳抽過她手裏的資料,把其中一個士兵的寸照亮給她看。“名字。”

楊光看到那張照片差點笑出來。

不是照片里的人好笑,是這個人她不用看也認識。四年的戰友,想忘也忘不了。“報告長官,他叫韓冬,是名軍人遺孤,入伍前是國科遺孤院的學生,后畢業按部就班進入部隊。”看來她今天運氣真是極好,百里挑一,長官偏偏就挑中了他。

對她明顯的得意,靳成銳面不改色的換了張照片。“既然你記得這麼詳細,那麼以姓名、籍貫、年齡來。”

楊光:……

“不知道?那換一個。”

楊光撓頭,努力回想。“趙……趙炳坤!”

“籍貫、年齡。”

楊光:……

她這是搬起石頭咂自己的腳么?

靳成銳又換了一張。

前面泄了氣,楊光一急就更加想不起來了。

“沒事,慢慢來,一個想不起,做一個掌上壓。”靳成銳又更換照片,不疾不徐的跟她玩上了。

楊光不服氣。“長官,時間這麼短,根本不可能記住!”

靳成銳合上資料夾給她。“你來,我每說對一個,你做一個掌上壓。”

“好!”聽到這個遊戲規則,楊光精神振奮的想也沒想答應了,來來回回翻了好幾次才抽出一個士兵的照片給他看。

靳成銳掃了眼照片,便看着她充滿笑意的臉和亮晶晶的眼睛。“姓名張國,籍貫湖南,今年二十歲。”“一個。”

楊光仔細核對,露出小小的挫敗,馬上又連抽兩張。

“姓名李響,籍貫廣西,今年十九歲。”“姓名鄭濤,籍貫安徽,今年二十二歲。”“三個。”

他每次說完,後面都加一個掌上壓的數量。

楊光臉色越來越難。

“李奇,四川,今年二十歲。”“一百零三個。”靳成銳拿過她手裏的資料,問蔫頭耷腦的女孩。“服氣了?”

楊光僵硬的點頭。她服氣啊,服氣的五體投地。“長官,你看在車裏這掌上壓也不好做,能不能先欠着?”

“小李停車。”

兵哥司機——李誠,迅速穩當的停好車。

靳成銳看向臉色慘白的女孩,挑了挑下頷。“下車吧。”

楊光看周圍是沒多少人的柏油路,豁出去的摘下帽子下車,在路邊做起掌上壓來。

“一、二、三……”

也跟着下車的李誠看她真做,而且動作還非常標準,心想這軍區大院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靳成銳站在她旁邊,吹毛求疵的講:“快一點,你在耽誤我們的行程。”

楊光咬牙一鼓作氣的做,不理他。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

“再給你十分鐘,做不完翻倍。”

李誠聽到這話,看看越來越大的太陽,有點擔心。“,這天太熱了,地面很燙。”而且翻倍就是兩百個,兩百個掌上壓,他們這些男人做都有點難度,更別說她這種細皮嫩肉的大家小姐。

楊光沒有怨言,只是死死的盯着他,每做完一個咬牙切齒的喊數,似在咬他的肉般。

看她晶瑩的汗水沿着臉龐滑落地上,靳成銳蹲她面前,替她掐時間。“還有一分鐘。”

“九十一!九十二!”

“五十秒。”

“九十三!九十四!九十五!”

“二十秒。”

“!”李誠瞪大眼。明明還有四十秒的。

楊光瞥着氣加快速度,沒理會李誠的大驚小怪。她早習慣了。

“十秒。”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楊小姐加油啊!還有三個,你一定行的!”李誠也跟她的俯下而趴下,同她說話給她打氣。

靳成銳瞧着她,又瞧着秒錶,在她做到一百零三時掐掉。“時間到大兵,你沒有做完。”

楊光:……

李誠:……

被她惡狠狠瞪着的靳成銳拍了拍她臉,愉悅的講:“大兵,繼續吧。”

“,楊小姐她……”

“小李,你回車上去。”

李誠張張嘴還想說什麼,但礙於命令,他一步三回頭的回到車裏,擔心的想,楊小姐不會報復吧?

楊光沒有辦法,只有繼續做。

不就是兩百個掌上壓,小意思,以前她五百個五百都做過。

靳成銳似乎發現了這點,在她做完兩百個后沒有讓她起來,把那本資料放她身下。“據說做掌上壓能讓人記得更牢,你試試。”

被曬得快脫水的楊光冒火的一把撞倒他,揮着拳頭吼。“反正記不住,打完再做!”

------題外話------

第三天,第三個問題,問點專業的!

m82a4,世界重火力狙擊槍之王,擁有“”什麼之稱?

不要百度喲,這是未來文,資料香瓜有改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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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軍醫重生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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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牆角偷聽之打完再做(訂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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