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妖你哈哈哈
甚麼是最可怕?最可怕的,當然是每個人都害怕,只要你處身其地,便會感到膳輪?極。
故此,大家都希望儘快離去,可惜,結果卻是好多、好多人都身不由己,難以抽身離去。
最可怕的——戰爭,揮刀廝殺,斬首劈身,坑葬千萬,焚敵作樂,死人,彷佛就是枯木、枯葉,根本不值一顧。
三萬戰三萬,全是步兵,有弩手、箭手……但今天都拋下丟棄弩劍,拔出利刃長刀,揮動長槍、槊、戟、鏟、矛,因為今天對敵是浴血殺戰,直接在沙場上一決雌雄。
劈頭、斬腰、剖腹、殺人,血染雙手,殺聲震天,要簡單又直接的浴血盤腸大戰,毫不花俏。
一場驚天動地、解決兩軍仇怨的拚死殺戰,來了!身穿鎧甲的戰兵,從右殺向左,奉朝廷之命,破妖軍,滅反賊,要殺個一個不留。這群大膽反賊,反了朝廷七年,今天,是他們被徹底殲滅、連根拔起之日了!全身麻衣素服的猙獰野戰神兵,殺性更強、更兇悍、更充滿血腥,除了欠缺鎧甲外,還各自為政,不見有誰作領袖。
各自據險苦鬥了八個月的殘戰,打得雙方也心殘力疲,每天你殺我來襲者,我又派出奇兵痛擊,今天的朋友,明天死了,今天的敵人,明天變成屍首,好煩厭、好討厭。
朝廷大將終於按捺不了,主動向叛變的三萬拚死奮戰的妖兵下戰書,不要再拖泥帶水,來吧!戰吧!殺吧!快快作個了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痛快一戰,當然不是善於用兵的大將兵法良計,朝廷為啥會派出如此意氣用事的衝動大將出征?答案是因為他在許多年前當先鋒將領,曾因老爹被斬掉雙臂,憤怒悲痛下竟單人匹馬便越過對岸,殺入敵陣,斬掉敵軍將領頭顱回大營,就此摧毀敵軍。
對了,昔日先鋒,今日大將,便是大將軍雄霸麾下闖將——龍傑,龍氏獨子。
他最喜歡衝動殺敵,衝動好笨,但他卻一次又一次攻陷敵陣!沖啊!殺啊!六萬瘋痴殺性凜冽戰兵,從兩旁對立疾涌而下,如兩道瘋狂浪潮互相衝擊。
“砰!啪!呀!啊!呱!嘶!哇!唷!隆!嗖!咚……”
血啊血,殺啊殺,你斬我胸,我剖你腹,血肉盤腸,飛頭掉腿,我殺了三個人,四個人又殺了我!刀也斬斷,槍也折毀,倒下來,又被踏在屍身上、血河上再戰,再殺,哈……殺得好痛快!哇,殺錯了,殺的是自己一方,哈……不要緊吧,你也去死好了,總之是殺死便好!血肉淋漓的決殺戰場,殺聲震天,六萬戰兵都陷入瘋癲殺戰里。究竟自己的生命還能挺下去多久,誰也不敢去想,殺了再算。
殺,才有生存希望,不殺,便立即被殺口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曰“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六萬人在痛快廝殺,兩個人在痛快狂笑。殺得愈狂,笑得愈瘋,有甚麼好笑。
捧著一大壇老酒的殘廢老頭兒,慢步穿過兩軍接戰的沙場,哈哈大笑個不停,也不停的暢飲,醉人四周血腥殺戮。
另一方,也有個老頭兒也是捧著酒罈,邊飲邊哈哈大笑的,慢慢步向迎面而來的殘廢老頭兒。
“沙場殺戰真美妙,我就是最愛欣賞如此宏偉血腥,頭斷頭飛,手斷腿折,半天殺戰,便分出勝負,好爽快:”殘廢老頭兒閉起雙目,盡把心神投入,與四周殘忍格調融而為一。
“這些年來,你便一直沉醉在每場戰役中,感受其中血腥,欣賞勝戰狂躍,教心情欣慰暢快!”雙手抱頭的斷臂天子敗,抱壇痛飲,一屁股便坐壓在已垂死的疊起屍首道。
“人的生存價值,當已入老年,便漸漸褪色,一切成就都得倚靠下一代了,他的快樂,便是我的快樂,孩子的成就,便是老夫的成就,我兒助朝廷四處平亂,官職升了一級又一級,勝仗接二連三,哈……龍傑當真後浪壓過前浪,老懷大慰矣!”又是一口老酒狂飲,歡痴態瘋。
一對昔年曾在殺手界斗得你死我活的活寶貝,天子敗與龍氏相約再聚,風光不再,龍氏雙袖虛空,只以半截上臂吐勁卷抱酒罈痛飲,殘廢老叟,垂垂老矣,再難復當年勇。
反觀天子敗,鐵牢禁錮折騰三年,歲月催人老,往昔霸氣盡消散無形,今日在“天子門”內,遵守他這個門主命令的,恐怕只是唯唯諾諾,從前盛氣凌人,不復現矣。
天子敗不悅道:“你這縮頭怪真不像話,自退出江湖便沉迷酒醉,終日只愛跟隨孩兒飄泊,以兒子的成功來填補自己失落空虛,可憐蟲:當真是自卑的可憐蟲!”
龍氏不屑道:“哈……你在嫉妒我么?我的孩子大殺四方,威震天下,他是我血裔親生,延續我龍氏威盛,我不是甚麼龜縮,只是安享晚年,老有所依而已。”
天子敗吐出一大口濃痰道:“呸!依你個頭,咱們又非七老八十,殺力還強得很,你這縮頭龜就是因為徹底敗給了我,便從此信心蕩然無存,再怕決戰,再怕挑戰,怕戰敗,怕輸,挑,你怕便龜縮起來,不敢重現江湖,終日另在旁感受殺戰血腥,老烏龜王八羔子啊:
面對現實吧,你問問自己,是否害怕再敗,怕得要死啊!”
龍氏被噴得一臉臭屁,惹得怒火中燒,也腳踏屍首怒道:“怕你老奶奶,我是縮頭龜,你便是臭監囚,你有資格罵我么,你是罪犯,坐過監,死監囚!爛監囚!”
相鬥臭罵,罵得性起,不但口裏不幹凈,而且動起腿來,你踢我下陰,我踢你
“縮頭烏龜,怕輸不敢露出**,推個孩兒出來獻世,龜蛋,王八蛋,龜縮不死神功?龜你老母,死啦!”
“踢爆你!踢爆你自以為好有面子,也不撒泡尿照照,有哪個笨頭會尊敬你那老土“碎石腳”、“裂頭腳”呀,老不死,你日子不多啦!”
“賤烏龜,色烏龜,總好過你退出江湖搞**“姑爺閣”,又搞女人,色迷心竅,賤格!賤種!賤人!”
“神氣你奶奶,賤得過你?**得過你搞“性報春閣”?最賤的就是你呀?玩女人誰比你多呀,死色鬼!”
“咬死你不死王八龜蛋,我是殺手界公認最有聲望的領袖,我都不稀罕,要不是我殺手界哪有今日呀?我是眾望所歸,你算老幾?”
“是呀,你夠賤,你領導大家去坐監,做監囚你就第一,了不起,扮大哥,不信打不死你!”
“打爆你,縮頭烏龜!”
“打爆你,死監囚!”
“縮頭烏龜!”
“死監囚!”
“烏龜!”
“監囚!”
“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太可笑,誰都笑得捧腹,六萬戰兵未死的,看着兩個老頭兒互相踐踏狂笑,不知為何,都被感染得哈哈大笑。
“為何我會笑?”戰兵甲道。
“為何你我都笑?大夥兒都笑得捧腹難耐,嘻哈倒絕,哈……好可笑啊!”
“哈……哈……哈……笑,是人類最基本暢懷反應,只要好笑,可笑,便會笑。
這一幕,是友或敵,都拍手大笑,只因為值得笑,實在好笑!是誰令大夥兒笑得不可開交?是天意!天意安排要大家恥笑、狂笑、大家便笑,笑天子敗、龍氏的無知、賤格、低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