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刮皮烤肉

柳塵晴瞧着她那副受驚的樣，心裏油然而生的是報復的興奮和激動。這種情緒讓她那蔥白的五指本抓着那燒紅烙鐵竟下意識的往歐陽馨那張臉貼去。

“不要！”歐陽馨硬是將頭一偏，鎖骨處傳來一股皮肉粘着衣服被烤熟的焦臭味，她未來得及痛呼出聲，那烙鐵早已被人抽離，皮肉在一息間被扯痛，讓她在這痛楚中昏了過去。

柳塵晴喘着氣，手中烙鐵掉了地，一陣驚訝后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報復快感。她雙手握成拳，安撫着自己那顆亂跳的心臟，她要冷靜，她不能殺人，至少，現在她不能動歐陽馨。

“需要我幫忙嗎？”醇厚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驚得柳塵晴忙回過頭去。

胤軒一聲白衣站在門口，臉上難得有了那麼一絲血色，再沒有以前那樣病態的白，一雙眼挑起，瞥向早已昏死的歐陽馨，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漾開，說道：“她死不得，現在能怎麼樣？”

柳塵晴眼睛閃得晶亮，唇畔間似有似無的笑意在幾縷無意中闖進屋的陽光中配着黑巾變得飄渺模糊，睫羽微動，柳眉揚起，說：“生不如死，豈不是比死還要好。”

聽她這麼一句話，胤軒低低的笑出聲，在柳塵晴的瞪視下隨即正色道：“還是早些讓她回去，否則麻煩會大的。”

柳塵晴眼睛瞄向別處，不語，不搭理他。她自然知道，但是她必須給那個狂妄自大的太子殿下一個教訓不可，否則別人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主子。”一聲嘶啞刺耳的男聲從屋外傳來，緊接着一個黑影從一扇殘破的窗戶跳進，對着胤軒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皇上急召。”

尤郁的聲音才剛落，胤軒的臉色就布上了寒霜，鳳眸中帶起一抹不耐，語氣亦沒有之前的輕鬆，帶了絲戾氣，說：“是什麼事？”

跪着的尤郁起身，靠前在胤軒的耳邊耳語幾句，一雙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看向站在那的柳塵晴，帶着提防。沒錯，柳塵晴可以肯定，自己沒看錯，她甚至感覺得到從這冷麵殺手散發出來對她的敵意，很刻意，但是她又不是臉皮薄的人，別人討厭她她又不會少塊肉，所以沒放心底。

胤軒聽完那些話，臉色忽青忽白，睨向身側的尤郁，轉而嘴角牽起一抹淺笑，說道：“你在這吧，我先走了。”說完整個人朝外走了。

柳塵晴理都沒理站在那裏的尤郁，自顧自的朝外走去。在她猶豫着要不要去廚房弄桶水潑醒歐陽馨的時候，視線卻瞄到擱在屋門口的一桶泔水，那食物發酸發霉的異味讓人一聞就噁心，可能是擱了好久的。看到它柳塵晴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尤郁自顧自雙手抱胸站在本來的地方，眼朝着屋頂望着，對於柳塵晴的去處沒多大在意。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是去年主子秘密北上調查渝北劉燁貪污案，牽扯到太子，又是暗地裏，所以一路上遭到人追殺，終是一時大意，人證物證都沒了，主子就如今日一樣被陛下急召進宮，受了刑罰，留了病根。

就在尤郁回想的片刻，他的耳邊倏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他望過去，就見柳塵晴已提着一桶泔水擱在歐陽馨腳前。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柳塵晴從衣擺處撕下一塊朝着尤郁扔了過去，說道：“帶上，現在這身份是不能暴露的。”

尤郁接過，帶上，乾淨利落，沒多話，視線中仍是淡漠。

柳塵晴見他帶上了，猛地提起泔水朝着歐陽馨兜頭潑了下去。

“啊！”歐陽馨驚醒，她感覺臉上似乎粘着什麼青色的東西，每每垂着眼都能模模糊糊看見臉上的一抹青色，而且全身上下散發著一抹惡臭，她晃了晃頭，總算將臉上的爛菜葉甩掉了，低頭一看自己全身上下不是飯粒就是菜葉子，熏得自己想吐，她突然吼出聲，顧不得自己肩上的傷，扭動着身子想將身上的污漬給弄沒。

就在這時，一塊石子突然擊向歐陽馨，頓時環繞在整個屋子裏的噪音頓時沒了。

柳塵晴看向站在那裏的尤郁，才知道是他點了歐陽馨的啞穴。

“主子說了，這個女人越在手裏就危險就越多，現在外頭的搜查的侍衛多了不少，再多些時日，太子殿下可能會將小姐的事說給歐陽家，小姐還是趕緊解決為妙。”尤郁一口氣說出，語氣很淡，說的話就如同在直述，沒點情緒的。

“人我是會給的，但是要給他們什麼樣的可是我說了算。”柳塵晴摸上歐陽馨那張臉，笑得無害，聲音似乎帶着暖到心底的柔情。

歐陽馨躲着她的觸碰，身子不知是受不了這初冬從窗外吹進的寒風，還是聽了柳塵晴那些有着歧義的話，整個身子發顫，連牙齒都在打顫，一雙動人心弦的眼佈滿了驚懼。

柳塵晴將地上早已涼了的烙鐵放回火爐上，才從刑具上拿起一把很小的匕首，冰涼的指尖碰上那閃着寒芒的匕首，低語：“貴族子弟向來喜歡烤肉，烤得又是整隻羊啊什麼的，偏偏又不喜外皮的厚，可是沒有外皮，裏面的肉卻也容易焦爛，所以他們就有喜歡每次烤肉都往皮上刮幾刀子，這樣好烤得很。”

尤郁聽她這麼一些話，瞳仁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暗道好生歹毒的女人。

說出這番話后，柳塵晴將手上的匕首靠向角落裏的歐陽馨，她要讓眼前這個女人活得不如死了的好。

尤郁視線里當看到柳塵晴向著歐陽馨靠去的時候，還沒說話就聽得耳邊一陣刀子劃破衣衫的聲響，他面色一黑，眼裏閃過尷尬，默聲的朝着屋外走去。

歐陽馨嗚咽聲止於喉，眸子裏淚光隱隱閃動，楚楚動人的很。

柳塵晴猛地將匕首朝着她胸口處劃去，一雙眼帶着狠戾，黑巾遮掩下的唇緊抿着，另一隻手握成拳狀。歐陽瑞，穆后，你們欠我的，我就先拿點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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