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父親解開心結的兒子
86_86447紀蠻的房間內,紀蠻強忍着臉上的笑意,雙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
看着自己眼前正深情凝望着自己的一隻只“兔子”,紀蠻實在是難以忍受心中那股強烈的笑意。不得不說,紀子洪和林彩嬌他們此刻的造型,委實是有些讓人笑意猛涌。
白色的的紗布在腦門上裹了不知道有多少層,最後又在頭頂結紮,扎出了兩隻長長的耳朵,看起來和一隻兔子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哼!”
紀子洪看着紀蠻躺在床上“不安分”的樣子,冷哼一聲,板起了一張臉。被自己的兒子取笑,他自是有些不稱心意,何況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還是因為紀蠻。
想想自己差點失血過多留下什麼後遺症,紀子洪的心裏就不免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的血並沒有白流,慶幸自己現在並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可想想自己現在這副怪裏怪氣的模樣,他卻是有些生氣了。
這也難怪紀子洪會惱怒,這要是換了任何一個人,被包紮成一隻兔子,恐怕心情都不是很好吧!尤其是在看到別人的表情或是聽到他人言論時,那種心情,可想而知。想想下人們看到自己時哭笑不得的樣子,紀子洪的老臉都有些擱不住了。
要說紀子洪身為堂堂的紀國公,有誰敢給他包紮成這樣,讓他難堪?可偏偏事實便是如此,還真有人敢這樣做!
紀府的管家孫叔,在看到自己的主子一家滿臉鮮血的出現在府內時,不顧紀子洪的阻攔,強行將紀子洪按倒在了椅子上,進行了一系列“催人淚下”的醫治。直到現在,紀子洪在想到那時的場景時,心中仍舊在滴着血。
紀府有很多郎中,雖是比不上宮內的御醫,但一個個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要是讓他們包紮,定不是現在這副樣子。可奈何,孫叔實在是護主心切啊!
要是換做常人給自己包紮成這鬼樣子,紀子洪恐怕早就一巴掌扇了過去,將他發配到自己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的地方,可對於這孫叔,他卻真不敢。
不說孫叔本來就是曾經追隨在紀老將軍紀凡身邊的副將,一身忠肝義膽,就說孫叔那一身高超的武藝,恐怕便是紀府內的第二人,紀子洪遠不是對手。再者說,孫叔功勛無數,卻屈在紀府當個管家,這便是皇族,也享受不到啊!
當初帝國初成,先帝按功受勛,孫叔本能封個將軍,但他卻拒絕先帝,只說不願再殺戮,來到了紀府,做起了一個普通的管家,但先帝念在其功,還是賜了他爵位。這般情況,便是新帝,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吧!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房間裏很安靜,除了紀蠻偶爾的笑聲便什麼都沒有了。終於,紀子洪打算打破這許久的沉默。
“蠻兒你這次能夠大難不死,多虧了你祖父大人,蠻兒你傷好后,就去向你祖父請安吧!”
紀子洪看着躺在床上不停地偷笑着的兒子,面目青冷地言道。
“明明是白無常救了我一命,怎得讓我去和祖父請安?”
紀蠻聽着紀子洪的話,心中不免有些難受。
對於紀蠻來說,祖父就好像只是白紙上的兩個黑字一般,滿滿的全部都是漆黑一片,雖是識的,卻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不要說他和祖父有着怎樣的深厚情感,就是面,他都不曾見過一次。
如今,紀子洪督促紀蠻去向一個完全陌生的親人請安,紀蠻卻是不情願的。自己差點離世,而那親人卻不曾露一面,現在自己傷勢好了,卻反而要去請安,這是什麼道理?
說到底,在紀蠻的心中,還是很在乎那未曾見過一面的親人的,不說他一直都是自己的偶像,光是那“祖父”兩字,他便是割捨不得的。
可奈何,越是在乎一個人,也就越是恨一個人,恨他的無情,也恨他的不以為。
“你這逆子!怎敢輕言自己的祖父是白無常?你……”
紀子洪伸手指着紀蠻,大聲地喝罵道。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不得不止住了。
林彩嬌一手插着腰,一手捏住了紀子洪的的耳朵,十足潑婦似的說道。
“蠻兒如今才剛剛好,你便對着他大呼小叫的,你腦子裏到底裝着什麼!是怎麼想的?”
身為一名合格的丈夫,自己的命門便是那雙孱弱的雙耳,當然,那命門也只能被自己的妻子所掌握。這是愛的象徵,也是愛情的代價。
“夫人,你就不能給我留點臉面嗎?她們還都在呢!”
紀子洪的命門被抓,又聽着身後的姬妾們輕聲言笑着,心中不免有些尷尬,但看着自己夫人那張着實惱火着的臉,卻又不敢怎樣,只得忍着疼將腦袋湊在林彩嬌的耳邊,小聲說道。
可說是小聲,紀子洪的聲音卻還是被自己的姬妾給完全聽了去,她們笑得更是歡了。
就是紀蠻,臉上也露出了好些笑容,只是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他的臉憋得通紅,而且隨着時間在變得更紅,看上去越發不像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呵…”
紀蠻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紀子洪愣愣地看着紀蠻,老臉終於尷尬的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他迅速地黑了臉,罵道。
“是你祖父救的你,難道你不該……”
被自己唯一的兒子恥笑,紀子洪的臉真的擱不住了,他的腦袋一片模糊,自己說了什麼他都不清楚。
“祖父救了我?不是白無常嗎?難道說!”
想想那隻和自己長得極為相像的白無常,紀蠻的腦子裏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什麼。
紀蠻並不傻,相反,他很聰明,最起碼要比很多同齡的人要聰明的多。
“父親,這世上是不是真有長生不老之術?”
紀蠻不理會一直在喋喋不休的父親,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神采奕奕。
紀子洪聽着耳邊傳來的聲音,心神不住一動。多少年了,多少年他沒有再聽到紀蠻主動和自己說話了!
從紀蠻的生母去世之後,紀蠻便和他恍若仇人,不言一語,不再親近。可現在,兒子終於再次和他說話了,他又怎能不凱信,不激動?
但紀子洪好歹也是曾混跡官場多年的紀國公,轉眼間,他就將臉上的那一抹喜色給隱匿去了。他正了正色,在自己的大腦中努力搜索着有關於長生不老之術的傳聞。
“是否有長生不老術,我並不知道,但若是那延年益壽的術法,卻是有的。如那鍾,如你祖父,便是習得了那種術法。”
可憐的紀子洪在腦海中搜尋了許久,這才勉強道出了這一點點東西,心裏不禁生出了一些失望。兒子長久以來再次向自己提出問題時,他自己卻答不出來了,這的確是傷害了一個父親的心。
就在紀子洪正在傷心不已的時候,紀蠻卻是滿不在乎的,他壓根沒有感覺到紀子洪給出的答案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因為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延年益壽之術嗎?沒想到說書先生的話竟然是真的!這世間真有這奇門術法!”
想想祖父那年輕如同自己的模樣,紀蠻的眼中冒出了好多的小星星,心中也盤算起了小九九。
“父愛大人說的對!我的確是該去向祖父請安!我這就去!飯我回來再吃!”
紀蠻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自己就已經站起了身,跳下了床,靈活的宛若是一隻猴子。
而正在一旁的紀子洪等人還來不及阻止紀蠻,紀蠻就已經抓起了自己衣架上的衣衫,衝出了房門外。他那生猛的勁兒,哪裏有些病人的模樣。
紀蠻已經消失在了自己屋內,只留下了不是屋主的紀子洪等人。再看他們,卻是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的神情。
終於,紀子洪微微張了張嘴,準備打破此刻的沉默,但他還來不及將自己的話說出口,便被另一道聲音搶先了。
“吱啞~”
門被開啟了一條縫。
“你們誰帶我去祖父那裏,我不識路!”
紀蠻從門縫中探出了自己的腦袋,他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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