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身
“我……真正的師父？”陸小乙抱着靈虛子已經乾枯的屍體，愣愣地看着蕭凌墨的手掌，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小萱腦子裏卻早已閃過五雷吸魂掌把人魂魄拉離身體的畫面，恍然大悟道：“這不是靈虛子！”
陸小乙身子一抖，轉向小萱問道：“小萱，你在說什麼？”
小萱興奮地漲紅了臉，跑到蕭凌墨身邊，指着他的手掌搶着說道：“沒錯。五雷吸魂掌能把人的魂魄從體內拉出來。這黑色的煙氣，你覺得是什麼？”
陸小乙用力晃了晃腦袋，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是鬼氣……”
“不錯，”小萱點點頭，“這根本不是靈虛子，而是另外某個人的魂魄。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蕭凌風偽裝成靈虛子，可現在看來，做這件事的另有其人。我想這佔據身體的手法……”
說到這她打住了話頭看向蕭凌墨，似乎不確定自己說的是否正確而想要得到他的認可。蕭凌墨看看自己的掌心，長嘆一聲點頭道：“這是奪魂之術。”
“奪魂……”陸小乙不相信，“可你不是說，奪魂之術只能用在動物身上嗎？”
蕭凌墨搖搖頭：“看來，是我才疏學淺，想不到這奪魂之術竟然能夠佔據人的身體。真正的靈虛子早就被奪魂了，教你道術的，應該就是在我掌心裏的這個傢伙。”
陸小乙還是感到一片混亂，脫口而出問道：“可是，蕭凌風又是怎麼回事？”
蕭凌墨微微收緊了五指，那團黑氣隨即發出凄慘的嚎叫：“凌風的殘魂現在和這傢伙的魂魄混在一起了。剛才我那一掌之所以能夠命中，也是多虧了他。”
“那麼，這傢伙到底是誰？”這一次，是小萱和陸小乙異口同聲問出了這個問題。
蕭凌墨冷冷地說道：“這便要問他自己了。這裏是凌風創造出的結界，當務之急是先回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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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三人已經在蕭凌墨的帶領下，回到了賽半仙的老宅里。掛滿牆壁的水墨畫依舊靜靜訴說著一段段陳年舊事，只是那些素白的鮮花卻不知什麼原因早已枯萎，一朵朵耷拉着腦袋，皺縮的花瓣鋪了滿滿一地，彷彿逝去之人的生命一般。
小萱看看正在擺弄一件形狀奇特的玻璃器皿的蕭凌墨，指着那滿地的花瓣說道：“這些花……”
“蝴蝶花。”蕭凌墨微微抬了抬頭，眯起眼睛說道，“這是靈芸最喜歡的花，這裏的這些應該是凌風種的，現在他已經不在了，所以……”
說到這他突然沉默了，低下頭繼續擺弄手裏的器皿。小萱抿了抿嘴，輕輕地繞到他身後，伸臂環抱住他的身體，小臉貼在他寬廣的後背上。
蕭凌墨沒有阻止，任由她抱着自己，只是一言不發地繼續忙碌着。屋子裏一片安靜，只有玻璃容器碰撞發出的輕微聲響。小萱閉上眼睛，那水墨畫上的一幅幅畫面從腦海深處接踵而來，蕭凌墨、蕭凌風、沈靈芸……這三個人的愛恨糾葛跨越了幾個世紀的時間，或許直到今天，才會悄悄地落下帷幕。只是這以後的日子，又將何去何從呢？
管它呢，至少，有他在我身邊。
想到這裏，小萱心裏微微釋懷，抱着蕭凌墨的手臂也不自覺地緊了緊。就在她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時，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陸小乙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萱一驚，急忙放開蕭凌墨，整了整衣角略顯尷尬地看向陸小乙問道：“怎麼樣，發現什麼了嗎？”
陸小乙瞟了蕭凌墨一眼，聳聳肩說道：“什麼也沒有，看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結界裏進行的。師姐和歐陽隊長的魂魄就混在那一堆里了。”
他一邊說一邊指向桌子上放着的一個大陶土罐。那是蕭凌墨從結界裏出來之前，用拘魂罐收集到的那些漫天飛舞的魂魄。
小萱狠狠地皺了皺眉，小臉又習慣性地扭曲在了一起。對於歐陽洵和穆秋語的擔心，讓她剛剛好一點的心情不禁又沉重起來。
陸小乙撓了撓頭髮，故作輕鬆地說：“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他們的魂魄分離出來，是吧……老蕭？”
蕭凌墨不答話，只是用手指着眼前的玻璃器皿，口中輕輕念咒。勐然他睜開眼睛，大喝一聲。只見那玻璃器皿內一陣火花閃過，立時煙霧繚繞。等煙霧散去之後，之前到處衝撞的黑氣已經不復存在，反而是一個巴掌大的小人正盤膝坐在裏面。
這小人身着黑色大氅，雙肩的部位卻點綴着兩道八卦圖形；披散着的頭髮一直垂到地上，根根髮絲乾枯而灰白，糾結在一起似乎很久沒有打理過了；透過他從中分開的亂髮，可以看到一張略顯青色的長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卻是這張臉上猩紅的眼睛和微微長出的獠牙。
蕭凌墨緊皺着眉頭，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那玻璃器皿的外側。小人抬起頭來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咧開嘴露出一口血紅的尖利牙齒，嘴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麼。
小萱看着這形容可憎的傢伙，後背一陣發涼，小聲問道：“凌墨，這是誰？”
“是一個傳說中的人。”蕭凌墨說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突然拉住小萱的手，着實讓她吃了一驚，想要把手抽回，卻被他緊緊抓着怎麼也動不了。
“想知道他是誰嗎？”蕭凌墨沉聲問道。
小萱輕輕點點頭，卻心不在焉地感受着從蕭凌墨手上傳來的陣陣溫暖。
蕭凌墨看向陸小乙：“你呢？”
陸小乙聳聳肩，默不作聲地把手放在蕭凌墨的肩膀上。
“抓好了。你們即將看到的，或許是玉皇派最大的秘密。”蕭凌墨低聲說著，同時把另一隻手按到了那玻璃器皿之上。
話音剛落，小萱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緊接着感覺身體迅速扭曲，巨大的擠壓感伴隨着強烈的疼痛嚇得她閉上眼睛，緊緊攥着蕭凌墨的手。好在這不適的感覺也就持續了幾秒鐘，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出現在一處老宅院裏，而看這周遭的佈置，正是在記憶碎片里屢屢出現的蕭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