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聯手
蕭凌風也是不甘示弱,轉過身來大喝一聲硬是接住了蕭凌墨這一掌。只聽“嘭”的一聲巨響之後,兄弟兩人抵掌而立,幽黑和猩紅的眼眸互相瞪視,黑白長袍在各自腳下騰起的氣流作用下鼓脹而起,猶如一隻兇狠的白色老鷹和一隻邪-惡的黑色蝙蝠。藍紫色的電光在兩人手掌上纏繞,像兩條電蛇一般糾纏扭打,碰撞在一起迸發出“嗞嗞”作響的火花。
“兄長,想不到時隔幾百年,我們依然有機會這樣互相比試!”蕭凌風一邊興奮地大喊,一邊運起全身的氣力催動掌力,他手中藍紫色的電光也瞬間擴大了一倍,把他猙獰的臉照得一片幽藍。
蕭凌墨不動聲色地運功抵擋,淡淡地回答道:“只是這樣的比試,再也不像年幼時那般讓人懷念。”
蕭凌風仰天大笑:“兄長還是這樣多愁善感。大丈夫既然身在世間,又何必過多****於過去?若是害怕光陰流逝、折煞伊人,那就探尋永生,有何不可?”
蕭凌墨反問道:“何謂永生?”
“永生即不滅。肉身不腐、元神不散,長存世間、萬古垂青!”
蕭凌墨輕輕搖頭,淡淡一笑道:“如此,則父親、伯父以及眾位前輩高人,是否都已經遠離我等而去?愚兄歷經數百年光陰,卻仍然時常感到父親似乎就在身邊不斷教誨,這又是為何?”
蕭凌風眉頭一皺,不屑道:“兄長之意,何為永生?”
蕭凌墨笑而不答。左手伸出兩指輕輕地按在右臂上,瞬息之間右掌電光猛閃。這才沉聲喝道:“意念長存!”
隨着這聲喝,他似乎漸漸地在對峙中佔了上風。手掌緩緩地向蕭凌風靠近。蕭凌風長發亂舞,臉上黑色的血管突出得更加厲害,一根根輕輕地勃動着,似乎就快要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而爆裂開來。他瞥了一眼蕭凌墨右掌里的那團電光,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朗聲笑道:“今日之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論結果如何,倒正可以驗證兄長之語,看意念如何長存!”說罷。也同樣地伸出左手兩指放於右臂之上,猩紅的眼睛裏凶光一閃,掌中電光大起,只是一下子就把慢慢逼近的蕭凌墨推了回去。
而就在這時,蕭凌墨卻突然撤掉了自己的左手,只用單手和他對峙。本來勢均力敵的天平一下子倒向了蕭凌風那一邊,只是一瞬間的工夫他的手掌就已經抵到了蕭凌墨的胸口。
小萱不明白蕭凌墨為什麼要撤掉左手,急得大喊道:“凌墨!”
蕭凌墨卻在這時左手一指爐鼎口上的那半截血魄劍,同時右手的電光迅速變換了形態。猶如一條游龍一般迅速纏上了蕭凌風的右臂。但這樣一來也立即把自己的胸膛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蕭凌風的掌力下。只聽“嘭”一聲悶響,蕭凌風的右掌結結實實地打在蕭凌墨胸口。
蕭凌墨整個人一下子癱軟了下去,卻仍然用盡全身的力氣維持着纏住蕭凌風右臂的那道電光。這時血魄劍終於也飛上半空,顫顫巍巍地向蕭凌風的後腦砸來。
蕭凌風發現異狀時血魄劍已經近在咫尺。想要逃遁無奈右臂被蕭凌墨牢牢地抓着動彈不得,急忙側頭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見血魄劍的截斷面悄無聲息地沒入他的後腦勺,猶如一片燒得火熱的鐵片插入了一隻鬆軟的雪人一般輕鬆無阻。
蕭凌風發出一聲狂吼。伸手捂着頭部瘋狂地扭動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哀嚎了一會之後。他突然一下子僵在原地,還保持着捂着頭的姿勢。小萱看到他眼睛裏閃爍着的猩紅色火焰慢慢地熄滅。就好像他的生命之火也在一步步消耗殆盡。
蕭凌墨贏了?小萱不敢相信一切就這麼簡單。蕭凌風,這個一直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黑手就這樣完蛋了?她甚至對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清楚,就這樣糊裏糊塗地結束了?
蕭凌風僵了一會,終於緩緩地放下手臂,長嘆了一聲慢慢地坐下,變了個人似的對着早已經坐到地上的蕭凌墨輕聲說道:“兄長,看來今日一戰,還是你贏了。”
蕭凌墨搖頭輕聲說道:“論五雷吸魂掌的功力,你在我之上。若是一直那樣僵持下去,贏的人一定是你。我能取勝只是弄險設計,而不像你一直都是這樣直來直往,但其實這才是真正的實力。從這一點上說,輸的似乎應該是我。”
蕭凌風的身形已經變得模糊,小萱注意到他的眼眸慢慢地變成了和蕭凌墨一樣的幽黑色,而臉上暴突的黑色血管也都不見了蹤影,深深的黑眼圈和慘白的皮膚使他看起來非常的憔悴。但即便是這樣,他幽黑眼眸的深處依然閃爍着點點精光,雖然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卻機敏地掃視着每個角落,似乎有永遠用不完的精力。他聽到蕭凌墨的話,收回兩道銳利的目光,大聲地笑道:“兄長又何必安慰我?我五雷吸魂掌的造詣確實在你之上,但一味爭強好勇,失敗是遲早的事情。當年叔父臨走時與我父親商議,將掌門之位傳給你確實是正確的舉動。”
蕭凌墨似乎很詫異地問道:“這麼說你知道這件事?”
蕭凌風大笑:“當然,又有什麼事情能瞞得了我?”說到這,他得意地伸手捋了捋垂在臉頰一邊的頭髮,那神情似乎是一個天真的小孩向長輩邀功一般。
他笑了一會,突然沉下臉,眼裏被深深的陰影所籠罩,低聲說道:“兄長,如今我們兄弟相聚的時間也不多了。當年那些事情,你現在是否還記在心裏,是否還心有怨恨?”
蕭凌墨淡淡一笑,努力地向前伸出手,輕輕地按在蕭凌風的手背上,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蕭凌風會心地一笑,又問道:“那嫂嫂卻又如何想?”
蕭凌墨回頭看了小萱一眼,輕聲說道:“靈芸從來就是通情達理之人,我想她能理解。”
蕭凌風聽到這釋懷地一笑,一直緊皺着的眉頭終於徹底地舒展開。他從懷裏摸索出一塊黑色的方印遞給蕭凌墨道:“本派至寶乾坤袋、五木遁龍樁、七彩琉璃珠以及血魄劍都已經被毀,如今只剩下這封邪法印。這些寶物都是先人們嘔心瀝血才製作完成,不能在我們手上悉數毀壞,還望兄長悉心保存。”
蕭凌墨接過那方印,看着蕭凌風喃喃道:“凌風……”
蕭凌風從地上站起來,顫巍巍地穩了穩身形,用力地一拉黑袍。只見這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後飄開,絲絲黑髮掠過他堅毅的眼睛,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他突然看向那些棺材,冷冷地說道:“兄長,我今日雖身受重傷,卻還有一事未能完成……”
蕭凌墨也從地上站起來,瀟洒地負手而立,同樣看着那些棺材說道:“凌風,愚兄和你一同報仇!”
話音剛落,兩人手裏同時閃起藍紫色電光,一左一右飛快地向一具棺材夾擊而去,只聽見蕭凌風嘴裏大聲地喊道:
“魔頭,今日便要你血債血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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