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答案
潘伯聽到這聲呼喊突然停住,小萱內心一陣狂喜,看來自己猜對了!
陸小乙疑惑地問道:“小萱,你剛才喊什麼?”
這時潘伯苦笑着說道:“賽半仙?呵呵那都是世人給我的虛名,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掌握,還叫什麼賽半仙吶。”他說著說著看向陸小乙,“這個小道士,你很小的時候曾經到我家裏去過一次,我記得那時候是你師父帶着你去的。一同去的還有你的師兄、師姐。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只是想不到昨晚你們師徒共聚一堂,卻是鬧得腥風血雨啊。”
陸小乙詫異地看着潘伯,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就是賽半仙?可是,可是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又為什麼會在這?”
潘伯苦笑一聲,幽幽地說道:“這可說來話長了……不過小道士你還不知道吧,你師父靈虛子,乃是茅山派的嫡傳掌門吶……”
陸小乙滿臉不相信:“你記錯了吧,師父從小就告訴我,我們是玉皇派……”
“不,他說的是真的。你師父第一次見到我時,就說他是茅山派的掌門。而且其他那些道士也都是這麼說的。”小萱想起在樹林中遭埋伏的遭遇,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可是,我怎麼不知道,師父他一直告訴我的就是……”
潘伯呵呵一笑:“小道士,你確信你師父就是真的靈虛子?”
陸小乙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你說……什麼意思?”
小萱插嘴道:“我明白了。你是說現在這個靈虛子是偽裝的,這個偽裝靈虛子的人才是陸小乙的師父,而也是他借靈虛子的名義在行事。對嗎?”
“呵呵,還是你這個小姑娘聰明……”
“喂。我說,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陸小乙不服氣地問道。雖然尋鬼丹的異狀讓他心裏有所懷疑。但直到此時此刻他卻還是抱着一絲幻想。
“證據?”潘伯突然冷笑了一聲,好像陸小乙的話讓他感到非常好笑,“我和靈虛子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是摯友,他的脾氣我比你們都了解。哼哼,可是他突然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惡事,最後親手把我殺了,若不是早就被人頂替,要怎麼解釋呢?玉皇派一向善於攝魂拘魂,我看現在的靈虛子。應該是玉皇派的某個高手吧……”
陸小乙獃獃地聽着潘伯的話,感覺心裏被人用刀子絞了一般難受。師父出於私利做出的那些事已經讓他幾乎無法接受,現在如果潘伯的話是真的,那麼他陸小乙到現在為止,連這個教了自己道術的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潘伯見他不答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師父教你道術的時候,是否說過不要和外人提起你是玉皇派這樣類似的話?”
陸小乙輕輕哆嗦了一下,記憶回到了第一次遇見師父的那個橋洞下。暖暖的篝火、噴香的狗肉,還有師父慈祥的笑容。
“師父。我們這個門派叫什麼?”
“我們是玉皇派。不過孩子,可不要對別人亂說。”
記憶的閥門一經打開,往事就如傾瀉的潮水般再也止不住。陸小乙意識到在過去這些年裏,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自己師承何方。所接觸的同道中人也只是師父、師兄和師姐而已。儘管心裏一千個不願意,可事實畢竟還是事實。他輕輕地點點頭,算是承認了潘伯的問題。
“這就是了。你師父是在掩飾啊小道士。他表面上偽裝成茅山派的靈虛子,是因為靈虛老道在當今道界的地位。那種一呼百應的影響力足夠他掩飾自己的罪行。可是暗地裏他卻為本門收了三個徒弟當作自己的助手,來實現自己的計劃。我看。真正的靈虛子,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你師父給害死啦……”
到了這時候,陸小乙是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了。師父是玉皇派的人,身上有很重的鬼氣,除了偽裝成別人這一點,其它的不都和同屬玉皇派的蕭凌墨一模一樣嗎?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唉,你再多想這些也是徒勞無益。任你道術再高強,卻還是逃不出一個‘命’字……你要想知道你師父到底是誰,還是自己去找吧。我現在就這麼一副殘軀,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背後的隱情了……”
潘伯說完就扭轉身子黯然地重新向角落裏爬去,留下若有所思的小萱和傻站着的陸小乙。他爬了一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對小萱說道:“對了小姑娘,你剛才問小北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案呢。”
小萱一聽,急忙擺出一張笑臉懇求道:“潘伯,我還以為你不想告訴我呢。這麼說你願意?”
潘伯苦笑一聲答道:“我們這的這些人,都是被小道士他師父拘住了魂魄,放在一起煉化之後剩下的殘渣……”
小萱不解地重複道:“殘渣?”
“對啊,殘渣……在這的,有活生生的人,也有本已經死了卻沒有投胎的鬼。我們被困到那一個個罐子裏,匯聚到一起煉化之後,剩餘無法煉化的部分殘魂就又隨着這些罐子回到了這裏。久而久之就慢慢地聚到一起,形成了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現在這些顱骨,就是被假靈虛子害死的人的遺骸啊……我就知道這麼多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去努力吧……”
潘伯說完這些,頭也不回地爬到了一處陰暗的角落,身體慢慢地融進了牆裏,就這樣再也不見了蹤影……
陸小乙獃獃地站在原地發愣,看着潘伯消失的地方喃喃地說道:“我師父他……他為什麼……”
“好了陸小乙,潘伯說得對,你現在光是站在這裏,心裏有再多的疑問、有再多的不解都不會得到釋懷。別忘了我們還要幹什麼。”小萱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陸小乙的肩膀,說完這麼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地下室。
陸小乙出神地看着小萱的背影,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狠狠地把手裏的紙條揉成一團,快步跟了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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