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裏整（下）
86_86482與空蕩蕩的督天府相比，蔡府真可謂是天上人間，雍容華貴之地，鏤金玉環青銅門，石身玉眼看門獅，華貴之氣渾然天成，被小斯領入府門之後，成夏的24k鉑金眼更是被閃得明晃晃的，腳下是一條三丈寬的筆直大道，大道上鑲滿了均勻渾圓的鵝卵石，聽帶路小斯說，這條道上的鵝卵石，盡取自維河河底，只有經過千萬年的河水沖刷，鵝卵石才能形成如此渾圓均勻的模樣。
抬起頭，舉目望去，整座蔡府儼如白晝一般，三步一燈五步一火，就連道路兩旁池塘中央的假山上，都密密麻麻分佈着岑亮燭火。
再往前，穿過一片火樹林，之後的景象饒是以成夏21世紀的眼光，都難以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對它進行評價。
火樹林盡頭，豁然開朗，撲面而來的是一個金玉與紅火澆築的世界，數十棟樓宇在各色火光交匯之下金光燦燦，熠熠生輝，螭檐鳳頂全是純金打造，神物雙目炯炯有神，小斯還不時介紹，製造螭吻首，火鳳頭雙眼的這些寶石，全是西極之地的小國的進貢之物，取自西海海底，窮盡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採集所得。
直到被引路小斯帶到蔡府大堂門口，成夏才回過神來，剛回過神，又來了算計，這蔡中如此有財，不坑他一些，怎麼對得起黨？……
入得大堂，金貴之氣自然不消多提，而堂中之人，卻與這滿屋的金貴絲毫不搭調，大堂之內，十丈長桌擺滿了各種珍饈，長桌的另一頭，一個身着華服，滿身金玉的中年男子正在進食，只是這人生的獐眉鼠目，身材短小，跟這華貴的氣氛絲毫不搭邊，吃相更是令人不敢恭維，滿口的油沫花子，兩隻枯瘦如柴的手，正不停的將桌子上的美食往嘴裏扒拉，發覺有人來，也絲毫不抬頭，隨意道了句，“來了啊？隨便坐，隨便坐。”便又開始吞咽起來。
敢在蔡府如此隨意的人，成夏自然能想到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金梁國丞相蔡中，想到卻也不拘泥，隨便找了塊地席地而坐，發覺桌上沒有筷子，便隨意找了個碧玉杯，舉過頭頂對着蔡和道：“蔡相盛情，小的失敬，失敬！”
說是失敬，可說完之後成夏也沒有表示出任何敬意，沒等蔡中舉杯，便獨自將杯中酒一口飲盡，還不停的回味，偶爾還贊道：“好酒，好酒。”
對於成夏的反映，蔡和沒有絲毫不快，反倒是心中有些許的遺憾，昨日侄子蔡和被欺負的事情早已傳入他的耳中，本想以一個華貴的氣氛來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可如今，貌似這小子絲毫沒有被這種氛圍所震住，想到這，蔡中又不由多打量了成夏兩眼……
酒宴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席上兩人各懷鬼胎，沒有一絲言語，蔡中不語是在思索如何進行下一步計劃，畢竟成夏的反映在他眼裏並不是如侄兒所說的那般就一個小賊而已，況且，聽督天府的人說，這小子身邊還有個修道者，要硬來顯然不行。而成夏則是在思量該如何從蔡中手裏騙取大筆銀兩，在戰爭來臨之前，如果有大筆銀兩高價從糧商那裏收購糧食進行囤積，至少可以在戰爭開啟之時防止物價瞬間被哄抬。
宴罷，蔡中揮了揮手，示意門外等候多時的侍從將殘羹搬走，做完這一切之後，才道：“成督造，聽說你擅長鑄造新式武器？”
拱了拱手，成夏道：“蔡相高看，不過奇技淫巧耳。”
擺了擺手，蔡中道：“誒。成督造何必自謙，能造出連姜老將軍都抓不住的弩箭，這可不是奇技淫巧所能辦到，此乃天才所為。”
掐了下鼠須，蔡中話鋒一轉，接着道：“實不相瞞，成督造與鄙侄的恩怨，鄙人亦有所耳聞，鄙侄年幼，尚未懂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督造多多包涵，鄙人在此先給督造陪個不是。”說罷，拱手便要作揖。
來了！蘿蔔來了！雖然知道蔡中演的是蘿蔔加大棒的戲碼，可成夏還是得把戲演足，於是乎“匆忙惶恐”上前，扶住蔡中道：“丞相多禮，卑職惶恐！貴侄之事，也是一時誤會，卑職也有不對之處，還請丞相替卑職給貴侄陪個不是。”說罷，也“假惺惺”的拱手做了個揖。
被扶起之後，蔡中隨手取了杯茶，抿了口，接着道：“過去之事就讓他過去吧，我等皆為金梁子民，該當為金梁效力，此次契狗將至，作為一國之相，蔡某寢食難安，思來想去，決定出家丁五千為國殺敵！”說到這，又端起茶杯，小憫了一口。
成夏見狀，趕緊恭維道：“丞相大義，曠古空前。”
不理會成夏的恭維，蔡和放下茶杯，話鋒一轉，又道：“然則，家丁只是家丁，手無寸鐵，不過，鄙竊聞督造擅長兵器鍛造，若督造能在戰爭來臨之前，趕造五千軍弩與鄙，鄙自當感激不盡。”
十五天打造五千把軍弩？你特么怎麼不去搶？暗自腹誹了一陣，又把蔡家女性統統問候了個遍，忽然一計湧上心頭，抬起頭，成夏道：“五千軍弩事小，與姜老將軍索要，想必姜老將軍自不會為難，只是，軍弩易得弩箭難求，丞相若是不嫌棄，鄙願為丞相連夜打造弩箭二十萬，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蔡中倒吸了一口涼氣，十五天打造二十萬支弩箭？這不是天方夜譚么？要知道，金梁城二十萬駐軍，弩箭儲備也不過百萬，這還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成果，要十五天造出二十萬支箭？除非讓金梁城的所有工匠連夜趕造，而且期間還不能休息，也不能打造其他武器，才坎坎可能辦到，再或者找上百個修道者同時幫忙造箭，這才有可能完成。
可是，要修道者造箭，這怎麼可能？修道者什麼身份？連戰爭都不屑參與，還會為你個黃毛小兒連夜造箭？
想到這，蔡中心中大定，“哈哈”一笑道：“年少有為，年少有為，不過，大丈夫在世，切不可說謊，若是督造玩弄於我？”
“哼！”說到這蔡和冷哼了一聲，其意自然明了。
微微一笑，成夏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是丞相不信，卑職願立軍令為證，若十五日之內造不出二十萬支弩箭。卑職自願割下項上首級，只是，箭能造，這造箭的費用……”
成夏允諾，蔡中自然大喜，將杯中茶水一口飲盡，而後道：“好說，好說，黃金五百兩，造二十萬支箭，該當足以”……
“嘶”這一次，成夏倒吸了一口涼氣，感情小爺的人頭，竟然值五百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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