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決鬥

一

當我在平靜中被人以無理打斷時，我會以我的憤怒無情地報復。這次的是個叫做葉風的人。我不管是他什麼金陵四公子，我只知道我要維護我的尊嚴以及我的女人。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抽刀而向。

二

煙紅在許多人的眼中是葉風的禁臠的。葉風在煙紅的面前將一疊銀票甩到了我的臉上，小白臉，你可以走了。我彷彿又看見了六歲以前的冷眼和不屑和侮辱。我是一個自尊很強的人，不顧煙紅憐然的哀求，我拿起了刀。

看着用厚厚的油布包裹的刀，葉風近於恥笑了。

——決鬥。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相信我的眼神很冷。

葉風不信，在他持續的笑中，他得意地定了時間，地點。然後他走了，帶着要踩死螞蟻的輕鬆，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憐意舫。

三

我慢慢地解下了繞在殘意上的布，露出了它黝黑的刀身，它彷彿完全吸收了太陽的熱量使得我的周圍好象冷了起來。

葉風依然是一臉的輕蔑。不遠的煙紅還是那憐然的哀求和令人心碎的痛苦，眼淚溢滿在她的臉上。她是被葉風挾來的，因為葉風喜歡她看到我被他分屍的樣子。

葉風自信地看着我慢慢拿起了刀，我讓你三招，他將他鑲有玉石的劍抱在了胸前。

四

老頭曾經說過，在你的對手輕視你的時候你最宜下手，千萬不要為什麼面子而猶豫，因為這決定着你的生死。

我清楚地記得，老頭說的時候很嚴肅。

五

我拿起了刀，擺起了一個隨便的架勢，緩緩地朝他走去，葉風的眼中又露出了不屑，而煙紅的眼中再一次滲出了淚水。

我緩緩地走到了葉風的面前，葉風在這種出乎意料中有些失措了。他有些慌地退了一步。在他起腳的一剎那，我揮出了平生向人的第一刀，帶着老頭傳授的心法，帶着我心中時時襲來的難以抑制的憤怒。

六

葉風的心口被劃出一條三寸長血痕，他被這種結果驚住了。但他的憤怒馬上讓他拔出了劍。只是我的憤怒的刀氣在他的心房裏炸開了，洶湧的血流像噴泉一樣從血痕中暴出，瀰漫成漫天的血霧。他面對着我，揚起了劍直直地后倒了下去。臉上帶着不信和驚恐。

七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是我十八歲的時候。那時我的心裏在想，原來殺一個人是很簡單的。我絲毫沒有什麼後悔，我只知道當別人侮辱我和我的愛人時，我就會抽刀，不管你是誰。

八

葉風倒下時發出了沉重的悶響，我轉過身，看着煙紅。

生命其實是很賤的，尤其是你不把它當會事的時候——我有些明白老頭的道理了。

然後我抱住了衝過來的煙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