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誰的東西?

166 誰的東西?

方氏突然一聲大喝,將那小廝嚇了一跳,頓時連張口回話都忘了。

雲達賦見了當即臉色一沉,“你不敢讓他說,是不是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

“什麼傳言,我可沒有聽說過。”方氏臉色嚴肅,冷冷說道。

雲達賦一拍桌子,“你還敢幫着那逆子瞞我,他根本沒有去雲亭那兒是不是,他在清雲樓鬼混是不是!”

雲晟毅的小廝聽了雲達賦的話,身子就是一抖,方氏也站不穩似的晃了晃身子,隨即道:“雲郎什麼時候,也相信這些風言風語了。”

雲達賦冷哼一聲,“明日我就給二弟去信,讓人快馬送去,我這就去清雲樓瞧瞧,這到底是不是風言風語!”

雲達賦這話剛說完,外面守二門的婆子,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夫人,出,出大事了。”

那婆子臉色慘白,果真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樣。

方氏還沒開口,雲達賦繃著臉道:“出了什麼事?”

守二門的婆子,結結巴巴的道:“大,大郎君,被人,被人給抬回來了,臉色,臉色鐵青鐵青的……”

那婆子這話還沒說完,雲達賦狠狠的瞪了方氏一眼,轉身就走。

方氏這才反應過來,也趕忙追了出去。

雲達賦才走到一半,就看到檀郎帶着兩個人,抬了一塊門板,上面躺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雲晟毅。

雲晟毅的臉色慘白,偷着不正常的鐵青色,雙眼緊閉躺在上面。

方氏立即撲了上去,一邊搖晃着雲晟毅的身體,一邊哭道:“我的兒啊……”

雲達賦詫異了一下,這才問道:“這,他這是怎麼?”

檀郎這時才走上前,給雲達賦行了一禮,道:“奴也是昨日才剛剛回清雲樓,便聽說了這件事,還請雲大人,節哀……”

節哀這兩個字才剛說出口,雲達賦就驚的長大了嘴巴,“怎,怎麼會這樣。”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晟毅好好的,我的晟毅去了我阿爺那裏,我不信,他是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騙我!”方氏突然瘋了一般,指着檀郎叫道。

檀郎聽了,搖了搖頭,“雲大夫人,還請節哀才是,人死不能復生,還是趕快為雲大郎君處理後事吧。”

方氏聽了,立即撲上去,抓着檀郎的衣襟道:“你竟敢詛咒我兒,我兒同你有什麼仇怨,你要詛咒我兒死了,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方氏一邊說著,一邊捶打着檀郎,檀郎倒是沒有躲,只道:“雲大郎君年紀輕輕,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想,雲大夫人還是節哀吧。”

雲達賦看不下去了,立即上前將方氏拉開,吼道:“你發什麼瘋,還在那裏丟人現眼。”

雲達賦說著,一把將方氏推到了一邊,“還不快滾回屋裏去。”

方氏一個沒站穩,竟是摔在了地上,她的旁邊,正是雲晟毅的屍體。

方氏驚恐的後退着,“我不要看,我不要看,那不是我兒,不是我兒。”

雲達賦見方氏像是瘋了一般,立即對一旁手足無措的婆子道:“還不快將你們夫人帶回去!”

那婆子被雲達賦一吼,嚇了一跳,隨即趕忙拉了瘋瘋癲癲的方氏,便要往正院走,嘴裏還勸道:“夫人,咱們回吧,回吧。”

方氏不理那婆子,只睜大了眼睛看着雲晟毅的屍體,逕自嘟囔道:“我兒是不會死的,我兒是不會死的……”

雲達賦見了,給那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會意,推搡着方氏走了。

雲達賦這才對檀郎問道:“請問檀郎,我這孽障的兒子,是如何,如何……”

雲達賦的話沒有說完,便有些問不出口了,雲晟毅到底是他親生的,雖然雲晟毅丟盡了雲家的臉面,可是如今他不明不白的死了,雲達賦中年喪子,還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自然也是有些難過的。

檀郎立即明白雲達賦要問什麼,不等雲達賦再開口,便道:“這些日子,奴也不在清雲樓,知道的並不甚清楚,但是樓里的管事說,幾日前雲大郎君便帶着行李來了清雲樓,包下一間廂房便住下來,昨日晚上,樓里的幾個郎君正陪着雲大郎君,誰知雲大郎君,突然就軟倒在地,幾人上前一看,雲大郎君就已經沒了氣兒。”

檀郎頓了頓又道:“當時幾個郎君就尋人找了大夫來,大夫直說雲大郎君身體沒什麼異狀,只怕是猝死。”

雲達賦聽了檀郎這話,便氣的不得了,便是檀郎這話說的婉轉,可雲達賦還是聽出了裏面的意思。

雲晟毅背着他不去雲達亭那裏,去了清雲樓不說,更是在跟小倌們鬼混時,無端端猝死喪了命。

清雲樓本就是皇城中,許多有臉面的人也常常來往的地方,雲晟毅死在清雲樓這件事,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傳出去了,那他的臉面,雲家的臉面,要往哪擱!

“檀郎,那給逆子看病的大夫,是哪位大夫?”雲達賦問道。

檀郎這才道:“正是勝業坊中,最有名的那位陸大夫。”

雲達賦聽了,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多謝檀郎親自,送某這不孝子回來,如今府上正是多事之秋,便不請檀郎多留了。”

檀郎本來這一趟都不想走,自然不願留下,毫不猶豫便道:“譚某告辭。”

檀郎帶着同他一起前來的兩個壯漢前腳一走,雲達賦就黑了臉,看着雲晟毅的屍體,雲達賦是又恨又怒,還有些心酸。

此時,院子裏早就聚了許多的下人,好半晌,雲達賦看着雲晟毅的屍體,才醒過神來,看到院子裏這些人,竟是沒生氣的大怒罵人,倒是點了兩個小廝道:“去,將你們大郎君……”

雲達賦這話還沒說完,常媽媽扶着雲老夫人匆匆趕來,身邊還跟着冥漠雪。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晟毅,晟毅怎麼會好端端的就去了?”雲老夫人驚詫中帶着些難過,對雲達賦問道。

雲達賦搖了搖頭,“阿母,兒也是才剛剛得知這件事,兒……”

雲老夫人聽了,走到雲晟毅的屍體旁邊,冥漠雪也跟着走了過去,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心裏暗道:司徒策的葯果真是好用,只是沒想到,雲晟毅竟然沒有離開皇城,而是去了清雲樓。

不過不管雲晟毅去了哪兒,重要的是他死了。

冥漠雪想到這兒,便嘲諷的笑了笑。

雲晟毅的死訊,很快就傳開了,方家的人得了消息,立即便去了清雲樓,想要火燒清雲樓,然而晉王同昭陽王兩人,皆在樓上同檀郎把酒共飲,任是方家,也不好直接對上這兩位王爺。

雲達賦和雲老夫人,雖然一心不想再承認雲晟毅這個雲家人,但是他好歹還姓雲,如今他死了,總不能將他暴屍荒野,如今雖然年還沒有過,雲府便摘下了大紅燈籠,換上了白帆,給雲晟毅操辦起了喪事。

方氏自從那日見到雲晟毅的屍體之後,便一病不起,她心裏明明知道,雲晟毅已經死了,可是嘴上還是不肯承認,今日已為第三日,要給雲晟毅封棺了,方氏卻還躺在榻上。

方老夫人今日也來了,得知方氏病了,便帶了兩個兒媳何氏和鄧氏,逕自去了正房。

方氏躺在榻上,對三人視而不見,方老夫人見了,上前便劈頭蓋臉的罵道:“瞧你這點出息,怎麼配當我方家的人!”

方氏聽到方老夫人的聲音,頓時坐了起來,道:“阿母,我的晟毅,我的晟毅……”

“晟毅已經死了,人死了哪能復生,可你要連你手裏的這點管家權,也扔出去嗎!你瞧瞧外面,張氏在人前忙前忙后籠絡人的模樣,你兒子死了,你若是連管家權都不要了,你便等着被人踩在腳底下,任人宰割嗎!”方老夫人怒道。

方氏卻不理會這些,只哭着道:“阿母,我的晟毅身子一向好得很,他怎麼會好端端的沒了,絕對不會的,對了,對了,定然是有人要害他!”

方氏說著,從榻上爬了起來,撲向方老夫人道:“阿母,您可要幫幫我,我的晟毅不能白死啊!”

方老夫人聽了方氏這話,這才道:“虧你還知道想想晟毅死的蹊蹺,你這個做阿母的,竟然連晟毅先前做過什麼,同什麼人接觸過都不知道。”

放老夫人說著,談了一口氣,這才伸出手道:“這是我從晟毅的身上找到的,我也問過了晟毅的小廝,這不是他的東西,我想只怕同晟毅的死有關,你瞧瞧這是誰的東西。”

方老夫人說著,攤開了手掌,方氏看了一眼方老夫人手中的東西,頓時怪叫一聲:“是她,是她害死的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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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禍江山,庶女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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