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被激怒的雲晟毅(求月票)
周婆子立即大呼冤枉,道:“夫人,老奴一向對您衷心耿耿,您怎麼可以冤枉老奴見銀子眼開,換了那套官瓷呢?”
方氏雖然不願讓周婆子被這個黑鍋,但是雲晟毅可是她的親生兒子。
適才聽了辯機和尚的話,雲老夫人和雲晟毅,都認為那婢子是嬰靈上身,而如今那婢子又一口咬定,是雲晟毅指使周婆子換了那套官瓷,雲老夫人和雲晟毅自然都是深信不疑的。
此時周婆子到底是會被牽連進去的,周婆子又是自己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不可能聽命於旁人,就是說周婆子被別人指使,也是沒人信的,而方氏總不能為了保雲晟毅,便成是她指使的周婆子吧。
所以思來想去,方氏還是希望周婆子能頂下這個罪狀。
方氏動了什麼樣的心思,作為一隻侍奉在方氏身邊多年的周婆子,自然也是清楚的。
若是其他事情,周婆子也就承認了下來,雖然會遭點罪,但是事後方氏絕對不會虧待了她的。
可這件事不同,雲老夫人一向注重雲達賦的子嗣,所以這些年來,方氏就是動手除去那些個妾室和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最近,不過幾個月的功夫,雲達賦就一連失了三個孩子不說,就是原本唯一的兒子云晟毅,都變成了不男不女的廢物,若是此時承認,是她害的羅氏沒了孩子,別說雲老夫人,就是雲晟毅都會將她生吞活剝了去的。
周婆子早就想到,若是她扛下來,便是方氏如何保她,她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不然方氏也不會想推她出來了,周婆子又哪裏敢扛下來,這不是壽星老上吊,自己活膩歪了嘛。
方氏急急幫雲晟毅否認,對雲老夫人和雲達賦道:“當日是我讓周婆子,給晟毅送些吃食和葯去的,而賞給羅氏官瓷的事,早就周婆子去看晟毅之前,我就已經吩咐了下來,若說是晟毅吩咐周婆子的,那早就晚了,阿家,雲郎,是這婢子說謊。”
雲老夫人聽了方氏這話,還要問周婆子是不是這麼回事,卻聽羅氏道:“老夫人,阿郎,那日周大娘可是用過晚飯,才將夫人賞的這套官瓷送來的,可奴卻聽說,周大娘是下午去看的大郎君。”
羅氏這話一出口,方氏就是一愣,立即看向周婆子道:“周婆子,羅氏的話說的可是真的?你為什麼是晚上送過來的?”
周婆子“哎呦”一聲,隨後又道:“老夫人,阿郎,夫人,那日老奴不知為何,從祠堂回來之後便一直拉肚子,這才等晚上好一些之後,才將夫人的賞送了過去。”
雲老夫人和雲達賦,這會兒都不知道該聽誰的好了,倒是冥漠雪開口道:“祖母,阿爺,不如將阿兄喚來問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雲達賦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一揮手,喝道:“來人,去祠堂將那個逆子給我帶過來!”
雲晟毅被帶過來的時候,精神還算是好,許是這段時間,被關祠堂的次數多了,獃著獃著也就習慣了。
“給祖母,阿爺阿母請安。”雲晟毅很自覺地跪下,行了大禮道。
雲老夫人沒出聲,方氏看着雲晟毅面色萎頓眼圈發青,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就心疼不已,然而她沒有作聲。
倒是雲晟毅,相比之前身子剛好些之後,在祠堂里的狂躁,如今已經安穩了許多。
這些天來,雲晟毅一直在想有件事情,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好的,可自從同巧雁那次之後,便有了不舉的問題,可那日,雲晟毅清楚的記得,自己被人從後面給打暈了。
雖然雲晟毅不知道,是誰打暈了他,但是他後來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雲弱水的人做的。
雲晟毅早就從雲琳琅那裏知道了,雲弱水自從死過一次之後,就不是個軟弱可欺的雲弱水了,雲弱水活生生的掐死了雲琳琅的貓這件事,雲琳琅就是後來同他說的時候,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這樣的雲弱水,既然能幫巧雁打掩護,說她是病了,又怎麼會不知道其哦啊眼發生了什麼。
那既然如此,雲弱水豈會善罷甘休。
正是因為這個,雲晟毅便怎麼想怎麼覺得,是雲弱水讓人搞殘了他。
只是雲晟毅怎麼想都想不通,自己雖然不是學富五車,但至少也遊學多年,怎麼會連一個十三歲的小娘子,都鬥不過呢。
雲達賦盯着伏在地上沒敢起來的雲晟毅很久,雲晟毅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全部的希望,天知道他在雲晟毅的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只希望能栽培他成人,好光耀雲家的名門,可誰知道,雲晟毅不但沒有讓雲府因為他風光起來,反倒是抹了黑。
如今雲晟毅又同害死他沒出世的孩子有關,雲達賦越想越氣,怒氣沖沖的對雲晟毅質問道:“說,是不是你指使的周婆子,換了你阿母賞給你羅庶母的官瓷,還在裏面下了麝香!”
雲晟毅聽了雲達賦的話愣了愣,雲晟毅先前並不知道,雲達賦派人將他帶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麼,他還以為,因着今日是除夕了,要去給祖宗們上香請安,這才允許他先回去沐浴梳洗,誰想到怎麼出來羅氏的事。
“阿爺的話是什麼意思,晟毅不懂。”雲晟毅詫異的回道。
雲達賦一拍桌子,“你這逆子還敢狡辯,如今人證物證都在,你若老老實實從頭到尾都交代一番,我還能念在你是我兒子的面子上,饒你一命,否則的話,哼!方氏,你就同這個逆子一道,常伴青燈古佛吧!”
雲達賦這會兒從嬰靈的事情上回過神來,對這件事也是半信半疑,所以想要詐一詐雲晟毅。
然而還沒等方氏反應過來,好給雲晟毅使個眼色,聽了雲達賦這話,忍了這麼多天的雲晟毅,卻是怒了。
“阿爺!”雲晟毅說著,指着羅氏和雲弱水又道:“我是阿爺最寵愛的兒子,阿爺怎麼能這樣對我!阿爺,這一切定然是這個賤女人和這個小踐人弄出來的,阿爺,我和阿母可是你的髮妻和阿爺的嫡子,阿爺你怎麼可以詳細這兩個賤1人,要懲罰我和阿母,阿爺你老糊塗了不成!”
雲晟毅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目光鋒利,似乎能隔斷人的喉嚨,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眼中卻也含着一種深深的不安,雲晟毅在怕,他怕雲達賦在得知他再不能替雲家傳宗接代之後,便就這麼放棄了他。
然而雲晟毅忘了,雲達賦向來要面子,兒子吼了老子,雲達賦豈能忍得了,雲達賦勃然大怒:“你說什麼?!”
冥漠雪聽了雲晟毅這話,心裏簡直都要笑翻了,可臉上卻沒表現出半分,只是委屈着含淚對雲達賦道:“阿爺請息怒啊,阿兄不過是一時情急,這才會作出辱罵阿爺的事情來,畢竟這件事情關係到阿母和阿兄自己。”
冥漠雪說道這裏一頓,又道:“只是阿兄,你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將什麼事都怪到我頭上來,還口口聲聲罵我同羅庶母是賤1人,阿兄,我雖然是庶出,可到底也是阿爺的親生女兒,羅庶母也是阿爺的枕邊人,若我同羅庶母是賤1人,那阿爺算什麼?”
冥漠雪看似是在替雲晟毅說話,只是小小的反駁一下,然而她字字句句都是在激怒雲晟毅。
果不其然,聽了冥漠雪的話,此時的雲晟毅已經被徹底激怒,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和冷靜,如同一隻呲着獠牙的野狼一般,怒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小賤1人挑撥離間,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雲晟毅話里的意思,是說冥漠雪害得他男不男女不女,但是旁人聽了卻沒這麼以為,倒是冥漠雪聽了出來,心裏冷笑一聲。
雲晟毅發了瘋似的,在地上撿起一塊完整一些的碎瓷片,便死死的握在了手裏,也根本不理會,那瓷片會不會割傷他自己的手。
“雲弱水,你這個小賤1人,看我不殺了你,殺了你!”雲晟毅高呼一聲,舉着瓷片就要刺向冥漠雪。
冥漠雪見了搖了搖頭,暗道一聲“白痴”,便故意裝作害怕似的躲了躲。
上次雲晟毅同雲琳琅聯手陷害她,雲晟毅便這招都已經玩過一次了,今日竟然還來,也太沒新意了。
那次冥漠雪故意引誘雲晟毅,傷了雲達賦,還沒韓夫人給看個正着,雲晟毅倒霉過一次,竟然還不長記性,冥漠雪想着,既然如此便還如同上次那般,找個倒霉蛋做替死鬼好了,然而就在這時,冥漠雪只聽一聲痛呼,便當即愣在了原地。
ps:上午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