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呵呵噠006

86_86637莫雨笙有些昏昏沉沉，卻是努力打起精神，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莫雨笙說：“小天，等我找到爸爸媽媽了，一定會好好謝謝你。”

小天嗤笑，隨口說：“怎麼，是我救了你，不是你謝謝我，而是你爸爸媽媽謝謝我？”

莫雨笙就說：“嗯……我想謝謝你啊，但是我不能對你做出什麼承諾。”

小天想了想，就說：“要是你要謝我的話，就幫我找個好的小學吧。”

隨後，小天就說了說自己的身世。他的母親未婚先孕，被迫退學。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大學生能有什麼生存技能？小天的母親一天打好幾份工，才勉強養活她和小天。但再多的就沒有了，所以，兩人一直在城市的最底層轉着。

受他母親的影響，小天對知識是渴望的。在近小學前，小天對小學有着種種的幻想。然而，事實給了他沉重的一擊。以小天母親的能力，根本不能給小天找什麼好的學校。因此，小天上的小學就是他們那一帶最糟糕的小學。裏面的學生無心向學，裏面的老師無心教書，裏面的學生也就是混日子。從小學混到初中，從初中混到高中。十二年義務教育混完以後，他們就開始在社會上混。

真心想要通過學習改變人生的小天在那小學裏就沒學到什麼，要不是他那個大學生出生的母親每日結束工作后，硬撐着教他學習，怕是小天也會放縱自我。

可就是這樣，小天才覺得矛盾，學校里的老師和學生都說“讀書無用”，而他的母親卻堅信“讀書可以改變命運”。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讓小天有些迷茫。他的母親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學習能夠改變人生。還說，是這學校不好，不能給他正確的指引。但她想要換學校，卻沒有門路，也沒有金錢……

可是，小天在拿他母親的話辯駁他人的時候，別人都會嘲笑道，你母親不是很會讀書嗎？都上了大學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還會在這裏？

小天並不指望莫雨笙能夠幫他解決問題，小天只不過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說說心裏話而已。小天本就是一個倔強的人，要不是這一次和莫雨笙共了患難，怕是不會說出心聲的。當然，小天心裏也認為在兩人安全以後，兩人會分道揚鑣。既然如此，說一說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莫雨笙縮在小天懷裏，有些遲鈍地想，他爸爸不是想給他找一個玩伴嗎？小天很合適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搭着話，看着第三輛車子駛過。

第一輛車子是一輛有些破舊的本田，灰撲撲的外表。車子的速度不慢，向風一樣駛過，車裏的人也沒有往外面投一眼。被樹葉糊了一臉的莫雨笙說：“要是我們攔這輛車的話，可能會被撞死。”

小天就說：“放心吧，聽說拖拉機和垃圾車開得很慢的。”

第二輛車子是小麵包車，這車的速度倒是不快，但秉持“安全第一”的原則，兩人都沒有攔。

第三輛車子就是剛剛開過去的大巴，莫雨笙覺得這輛車絕對安全，他分明看到那上面的車牌是“大秋山旅遊團”。莫雨笙知道大秋山，那是x市一個著名的旅遊景點。

小天卻說：“再等等吧。”

天色漸漸明亮，小天和莫雨笙也不再那麼不顯眼。莫雨笙覺得，他們一定要趕快離開，一個晚上過去了，說不定那些壞蛋就要找過來了。小天也知道那些還沒出現的壞蛋是個大隱患，他也擔心，但他也同樣擔心他和莫雨笙自己送上門。

好在第四輛車就是他們心心念念的拖拉機，公路上一輛灰塵撲撲的車子慢慢駛來，還發出“突突突”的大噪音。可是，這噪音在小天和莫雨笙聽來卻是悅耳之極。

小天脫掉身上的外套，拉着莫雨笙站到馬路中央，用力揮舞着外套。

那拖拉機停下，車上的男人叫道：“你們兩個兔崽子是怎麼回事？”

小天拉着莫雨笙走過去，說道：“叔叔，我和弟弟迷路了，不知道該怎麼回家。”走得近了，小天和莫雨笙也看到那開車人的模樣。四五十歲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額上還有深深的皺紋。這中年漢子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被汗漬染得發黃，現在已經因為汗水而牢牢地貼在那漢子的身上，顯出那漢子堅實的肌肉。

小天和莫雨笙一同放心了，這人看上去還真的……像窮人。不過，這種人卻是能夠讓人安心的，因為他淳樸老實。

那漢子皺眉，抬頭看了看周圍，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兩個小孩？這一時間，漢子想起一系列的攔車搶劫路線，手心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隨即又想，兩個小孩子而已……

於是，他說：“你們知道家在哪裏嗎？”

小天和莫雨笙僵住了，莫雨笙只記得他家是瑞安小區，但具體的地址卻不知道。而小天也是同樣，他家是在那一片城中村，七拐八拐的，怎麼還記得地址？

莫雨笙說：“不記得，但是叔叔你能不能藉手機給我打個電話？我記得爸爸媽媽的手機號碼。”

那漢子在背後的膠袋中掏啊掏，才找到板磚模樣的手機。手機是老版的直板按鍵手機，只有通話和發短訊的功能。莫雨笙接過手機，撥通了莫父的手機。

莫父很快就接起來了，他在收到自家孩子被綁的消息以後，也就比瀕臨崩潰的莫母要好上一點。王嬸將莫雨笙帶出去，人還丟了，而王嬸也是消失無蹤……任誰都看得出是王嬸出了問題，而王嬸又是余綺嵐推薦過來的。余綺嵐在擔心之餘，又多了愧疚自責，要不是她，小九也不會被綁……

莫父強撐着安慰余綺嵐，他也明白這不是王嬸一個人能幹出來的。在接到贖金電話以後，他就立刻調查，然後他就明白這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哪有那麼巧合，今天他有事離開，而余綺嵐又要去接他的妹妹一家？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夫妻二人一同離開小九身邊。哪有那麼巧合，小九在跟他們打求助電話的時候，他和余綺嵐都在通話？哪有那麼巧合，小九剛剛打完報警電話，就被那伙人販子給找到了？

這麼多的“巧合”，讓莫父心裏也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相信背後那人絕對不是為了區區五百萬的贖金，他的兒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這個想法莫父沒有說出來。

隨着時間的流逝，除了第一天的時候有個電話以外，就沒有再來聯繫。莫父的心一直往下沉，就在這時，莫雨笙打電話過來了。

莫父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對方還打電話過來，那是不是意味着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在聽見電話另一方童稚的聲音的時候，莫父是沒有反應過來的。等反應過來了，莫父欣喜若狂，聲音帶着顫抖，問：“小九，你現在在哪裏？”

一邊紅腫着眼睛的余綺嵐聞言，猛然轉頭看向莫父，眼帶希冀。

莫雨笙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便將電話給了那漢子。那漢子也聽到了莫雨笙的對話，倒是放鬆不少。看來這兩孩子還真的是迷路了，接過電話，那漢子說了地點，然後又說他正好要去x市的占隴買菜籽，讓莫父莫母去那裏等。

莫父還留了一個心眼，問對方現在是在哪裏。漢子也沒有心機，直接就說了現在所在公路的名稱，然後就掛斷電話，讓小天和莫雨笙上車了。

小天和莫雨笙爬上拖拉機的車座，一人一邊地坐在漢子身邊。拖拉機突突突的聲響不斷入耳，而漢子也開始絮絮叨叨，說的就是，你們兩個小孩子，怎麼可以跑這麼遠。

小天機靈，說是他和弟弟跟着叔叔出來旅遊，結果因為他們兩個人太小了，在景點那裏被衝散了，也就迷路了。這話倒是沒讓漢子懷疑，因為離這裏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處是大秋山，每天去爬山的人不少。雖然有些奇怪兩個孩子怎麼走了這麼遠，但也沒有深究。

小天和莫雨笙在拖拉機上顛簸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到了漢子要買菜籽的占隴。

拖拉機一停下來，莫雨笙就被抱住了，感覺到熟悉的懷抱，莫雨笙才放鬆下來，這是媽媽的懷抱……

余綺嵐抱着莫雨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優雅雍容。一邊的莫父克制不少，他上下看了看莫雨笙，確定對方只是髒了點，瘦了點，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傷，才認真地感謝那漢子。

他們在這裏等了兩個小時，一直等不到人。可根據他們的計算，從那條公路到這裏也只需要一個小時，這讓他們開始懷疑小九是不是剛出了狼窩，又入了虎穴。

然而，關於漢子的調查也沒有那麼快就出來。在他們心焦之際，拖拉機出現了。

漢子摸摸後腦勺，笑道：“你們以後可要好好看着孩子，對了，俺這麼晚是因為拖拉機不能上路，俺走的是小道。”

莫父連聲道謝，為自己的陰謀論愧疚了一把。

那漢子推辭兩番就離開了，他因為這兩崽子耽誤了不少時間，還不知道能不能在中午飯點前回家哩。

在莫父和莫母將他往車子裏放的時候，莫雨笙及時拉住小天的衣角，對莫父莫母說：“爸爸媽媽，這是小天哥哥，是他救了我的。”

小天救了莫雨笙，雖然說有點誇張，但卻沒錯！要不是小天，他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里呢！

——原著是這樣的——

莫雨笙五歲被王嬸帶出去，迷路的小莫雨笙相信了陌生人的“幫助”，然後被綁了。而五歲的莫雨笙在好不容易逃出來以後，攔下的車主卻是那人販子的頭頭。人販子頭頭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便直接將莫雨笙帶到偏遠山區，賣給了一戶沒有孩子的農民夫婦，拿到了兩百萬的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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