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躲避
荀紹生不知是出於先前的恐懼還是出血過多的虛弱身子微微一顫,竟是忘了手上有刀,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他剛才一直躲在車底的置物箱裏,剛才出來也是怕被發現不得已而為之,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車裏來的是何人。這會兒轉眼看到那兩個被他點暈的婢子果然是眼熟,和那一張打眼的白布蒙在剛才被他挾持的女子面上。
“你不要過來。”他莫名地先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一臉防備地看着向樂哥,竟將向樂哥逗樂了,有些哭笑不得。大哥,挾持人的可是你啊……
“額……我去給你拿葯。”刀已經在離開了那隻白皙的脖子,向樂哥輕聲憋着笑打開置物箱的蓋子在裏面搜尋了一下拿出一個小盒子,將它打開,從裏面取出一瓶裝了止血粉的瓶子。“那個什麼,你好歹把手給我吧……”向樂哥在他對面盤腿坐下,這會兒看着一臉防備地盯着自己的男子將手伸了過去招了招,挑了挑眉:“你放心吧,就你這弱雞樣我也不會賴上你的。”她說著打量了一下那男子護着的胳膊上的傷;方才說弱雞也只是因為他一時的慫樣讓她想出的詞,這會兒看到那毯子上與自己背上被染上的血,這男的到這會兒還能神志清晰也可見他不是個簡單的紈絝了。
荀紹生是不知弱雞是何意,但是聽到弱的自然也知道不是個褒詞,他愣了一下臉冷了下來皺了皺眉,看着那女子挑釁的眼神還是將手遞了過去,默不作聲,與方才在包鋪里的囂張模樣截然不同,讓向月哥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看什麼。”他警惕地盯着自己的手與向樂哥時而飄來的眼神。
“哎喲,一個大男人有必要麼?這麼計較的。”向樂哥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再不去看他,將藥粉灑在那有些神的傷口上。她是不懂看這些的,但是從那個出血量來看用着她還算有些常識的智商也知道不大好;大概學着從前一些野外的基本包紮方法用車廂里備着的絲質披帛撕扯下一條一圈圈地小心給他紮上再繞着勾到脖頸的地方:“你小心別亂動,不然一會兒出更多血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荀紹生有些彆扭地點了點頭,也不管向樂哥說什麼就兀自縮到了車的一角,像是躲瘟神一樣地盡量跟向樂哥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而方才那個冷酷的劫持者這會兒莫名從強勢的一方變成了一個弱勢群體。
“哎喲……我還沒那麼飢不擇食好嗎。”向樂哥無語地吐槽了一聲別過眼睛不去看他,不過多時向樂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荀紹生開口問道:“誒,話說你過一會兒到了之後你要怎麼出去,你總不能直接從門而出吧,怎麼說我也是一大家閨秀的,車裏藏個男的,我還要不要嫁人了。”
荀紹生真想吐槽一句‘就算我不在這車裏你也嫁不出去’,可想到現在自己是在人家的車上也就憋了回去,輕聲回道:“我一會兒自會從窗出去。”
“這也忒明顯了吧。”向樂哥無語地白了一眼,從窗從從門有啥區別?
“你放心吧,那邊人不多,你這車也不打眼,你不過就是要躲過你車夫知道不就是了,介時我動作會快些,不會讓人發現的。”荀紹生輕聲答道,見向樂哥露在帕子外的雙眼還是充滿了鄙夷的模樣也不去理會她,車繼續慢慢前行着,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荀紹生伸手輕輕挑了挑車簾,看了看窗外的地方向著向樂哥輕聲說了句:“謝謝。”
還未等向樂哥反應過來,就只見車裏已經沒了人,若非是車簾還因為方才有人跳出而晃動了兩下,她當真會以為那人還在車裏,只惹得她不覺地輕吸了口氣嘖嘖嘆奇,將車簾撫平了些也不知這會兒是到了哪,走到車門邊上大聲地對外面說了句:“吳叔,回府吧。”
吳叔有些莫名其妙,這才剛繞到往夷人坊的路上去,這一路還有些提心弔膽的生怕讓人給認了出來,娘子就說要回去了。
“吳叔,將馬趕快些回府吧。”向樂哥又說了一聲,聽到吳叔答了聲好就安心地走到琳琅和琳瓏兩人身邊,看了看車上和衣服上的血漬嘆了口氣,利索地將自己得衣服換了下來,拉高了衣襟將脖子上的那條細細的划痕遮掩上,將車板上鋪着的毯子給捲起,晃醒了兩個婢子,再三吩咐她兩今日的事情不得說出去,而後將染血的衣服和毯子折好手在備用的衣物里,乍看過去並無怪異之處,一切都弄好才鬆了口氣,當車回到了清風大道向北的地方才讓琳瓏將向府的通牌掛了出去,慢慢地隨着車輕晃着回了府。
再說夷人坊外的街道旁的暗渠里,荀紹生用那隻未受傷的手小心地抓着岸上,待到那車走遠了才爬回了道上,小心地四處張望了一下飛快地往夷人坊里西南腳的一處小屋裏去了。
此時是黃昏,那屋裏的窗都被東西遮掩着絲毫不透光,只有一盞微微輕晃的燭燈照着這屋子裏很是昏暗;屋裏兩個小廝打扮的人渾身上下均是傷痕纍纍,一人有些焦急地在屋裏踱來踱去,另一人則皺着眉面無表情地攥緊了手靜靜地看着門口。
“不行,我還是回去看看。”那略顯急躁的小廝說著抬腿就要出去卻被一竹一把拽住:“一木,你別去給主子惹麻煩了。”
“惹麻煩?我!?”一木顯然有些不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竹剛想狡辯什麼就聽一竹低聲又話道:“再等一刻鐘,若是主子還沒回來,我跟你一起回去。”
聽了這話一木才平靜下來,露出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贊成的點了點頭。酉時二刻,當夕陽沒入山中小半時木屋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有些顫顫巍巍的身影從門口進了來,兩個小廝看着那人均是深吸了口氣,一木扶住快要倒下的荀紹生,一竹則謹慎地看了看門外小心地將門合上拴上門杠。
“主子,你快坐下。”一木扶着荀紹生往那有些簡陋的木榻上去,一竹忙打開一旁閣間的門,露目是一個大木葯櫃和一架大書案上置放着做葯的器皿。
“主子,侯爺……沒了。”一木將一碗水小心奉到了荀紹生的口邊,見他平靜下來之後才輕聲地說出自己方才打探到的消息。
荀紹生的雙眼並未露出驚色,只是微微蹙眉,深吸了口氣。他手指寬大的關節輕輕地叩打在木榻上,不過多時他才輕聲嘆道:“難怪,未免也太急了些……”
一竹拿着上了葯的敷貼走了出來,對一木使了個顏色,一木便上前幫忙將荀紹生那沾了血跡的衣衫除去,入目的是他身後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直指后心,若是深些恐怕就沒了命。
“主子,現在怎麼辦。”一竹低聲地問道。
“先不回去,只讓他們發喪,在這把傷養好吧。”荀紹生摩挲了一下吊在脖頸的那條絲布,突然反應了過來皺了皺眉有些嫌棄地話道:“一竹,將這拆了給我重新上藥。”
“是。”一竹應聲答下,將那絲布一圈圈拆下,在心下細細尋思着這色樣……恐怕不會是主子的用物,想着他抬眼正看到主子深思的模樣便收了聲,加快了手腳不再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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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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