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章 我在倫敦學英文
86_86665聖誕假期里，湯姆和重羽圍坐在一起，把湯姆辛辛苦苦從霍格沃茨圖書館裏背來的一大包書都翻閱了一邊。
“重羽你看這裏，”湯姆指着一本講述幾百年前的妖精叛亂的歷史書說道，“在那段歷史裏，艾格博特是在了艾瑪里克之後得到的命運之杖——我覺得，這裏的命運之杖，應該就是老魔杖了！”
重羽把趴在自己面前的球球抱開，湊上前去，順着湯姆手指的防線飛快的掃了歷史書上的一筆文字，同時把自己看到的系統提示直接告訴了湯姆，“老魔杖是用接骨木製成的，在歷史中，它也曾被人稱為死亡之杖、命運之杖，還有其他一些極為顯赫的名字……”
湯姆只是“嗯”了一聲，並未直接開口詢問，而是把問題暗藏在了心裏。
——雖然湯姆的心中滿是疑惑，畢竟，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重羽的確是一個之前從未接觸到巫師界的麻瓜，而這些關於老魔杖的傳聞，他在鄧布利多教授的幫助下，也只是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輪廓，反而是重羽，竟然能都如此篤定的說出老魔杖的具體信息，在湯姆看來，這顯然有些不合常理……
有了重羽的肯定之後，湯姆在翻找那些他早已經做過標記的書頁的時候，也變得更加確切和效率起來。
老魔杖雖然代代相傳，可是，因為它本身的特點，在很多時候，老魔杖其實並不是一個被人宣之於口的東西。而湯姆和重羽現在做的，就是從那些記載着久遠歷史的書籍中找到他們需要的隻言片語，然後將那些破碎的信息殘片拼湊成一個完整的脈絡。
等到湯姆的聖誕假期即將結束的時候，他們終於大致完成了這件事情。
“佩弗利爾——格德羅特——他的兒子海爾沃德，然後是巴羅巴斯·迪沃瑞爾——羅克西斯，其後是一直在追蹤他的艾庫斯和理韋斯……”
湯姆手裏拿着一根羽毛筆，在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上按照時間順序，將這些人名一一寫下來，然後在他們之間連上了一條直線，並在線上標註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者是下一任老魔杖持有者得到老魔杖的方式……
“這些書上的歷史都是比較早的，截止到最後一任有名有姓的老魔杖的持有者，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近代關於老魔杖的傳聞，等我回去霍格沃茨之後再去圖書館找找！”湯姆盯着自己寫在羊皮紙上的內容，毫不猶豫的向重羽許諾道。他正緊緊鎖着眉頭，因為專註和認真，他那張精緻漂亮的臉上帶了些凝重的色彩。
然而，當這個工作完成的時候，饒是重羽，看着湯姆細心幫他整理出來的那張單子，心中也微微的浮起一種近乎不寒而慄的感覺。
即使那些記錄並不完全，然而，從已知的老魔杖的傳承中，不難看出，老魔杖主人的交替更迭，幾乎形成了一部充滿了血腥記憶的巫師歷史……
被陌生巫師割斷喉嚨慘死的老魔杖第一位主人佩弗利爾，拿走老魔杖的兒子和死在自己地窖里的父親，在決鬥中被殘忍殺死巴羅巴斯·迪沃瑞爾的羅克西斯，以及對老魔杖緊追不捨合作無間最終卻在得到老魔杖之後反目成仇的艾庫斯和理韋斯……
老魔杖的每一次更迭，幾乎都伴隨着一個生命的失去和淋漓的鮮血。
重羽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凝重的神色來，他甚至忍不住的在想，單單隻是一根老魔杖，已經掩藏了如此多的死亡和不幸，那麼，同老魔杖相併列卻顯得更為神秘的回魂石和隱形衣的背後，又會有怎樣的悲劇和災難在不斷的上演……
短暫的聖誕假期很快結束，儘管依依不捨，湯姆還是不得不帶上自己的行李，以及那一書包從圖書館裏借出來的相關書籍，重新踏上了開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車。
湯姆離開之後，剛剛才變得熱鬧了些的屋子裏很快又冷情了下來。即使壁爐里的火一直熊熊的燒着，屋子裏的暖意也從來不曾消散，可是，唯獨那種每天都充滿了活力的氛圍已經不在了……
回到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湯姆以及所有的學生們重新開始了他們的校園生活，而在閑暇之餘，湯姆除了自己在圖書館中埋頭苦幹，睿智而博學的鄧布利多，以及雖然總是誇誇其淡但是本身的見識卓然不凡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無疑也成為了湯姆頻繁詢問請教的對象……
斯拉格霍恩教授對自己看好的得意門生態度從來都是如和風細雨般潤物無聲，雖然有些奇怪湯姆上半學期一直和巫師的古代歷史較勁，現在又開始和近代的歷史過不去，不過，當湯姆問到他的時候，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向都是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而鄧布利多那邊，隨着湯姆詢問的問題越來越接近現在你老魔杖的下落，看到他整理出來的那些近代關於老魔杖的消息，鄧布利多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焦慮情緒之中。
當然，面對湯姆的時候，鄧布利多還從來不曾失控過，可是，當湯姆得到一個答案或者是大致的提示思路離開之後，單獨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的鄧布利多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恍惚和不安。
一方面，看着湯姆搜集到的關於老魔杖的資料，越來越和當初自己以及格林德沃追索的那些消息重疊，甚至連他們思考問題的方式都愈發的相近，鄧布利多就會越來越不可遏制的反覆回憶起他曾經經歷過的那段鑄成大錯的年少輕狂……
而每一次的回憶，對於鄧布利多來說，都是一種痛苦到無可自拔的折磨。
另一方面，聽到湯姆和自己說話時，用一種極為信任親昵的語氣隨口提到的關於重羽的一些事情，鄧布利多就彷彿在湯姆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從相見恨晚到毫無保留的信任，只不過用了短短的幾天時間。然而，從不分彼此的親近到最終的分道揚鑣，同樣也只用了那一個明媚而燦爛的盛夏……
重羽對老魔杖的感興趣，同樣如當年格林德沃的影子一般在鄧布利多的面前時常閃現，尤其是湯姆口中不經意間提及的重羽似乎對老魔杖的一些情況十分熟悉的事情，更讓鄧布利多的心裏湧現出一種近乎荒謬的猜測……
——如果當初的格林德沃同鄧布利多之間還只是興趣相投和志得意滿，重羽同湯姆之間給鄧布利多留下的感覺，卻更像是一種全然的利用……
然而，即便如此，鄧布利多依然沒有把自己心中的諸多思緒透露絲毫，湯姆就算聰明心細，也依然還只是個正在上霍格沃茨一年級的孩子，對於鄧布利多內心的掙扎和不安，湯姆全然不覺……
湯姆的校園生活依然一切如常的進行着。
一個人住在英國倫敦的重羽，卻在這天收到了一封來自遙遠德國的信件。
也許是上次的衝突和不歡而散讓雙方都印象深刻，即使自我意識強烈如格林德沃這次也沒有再不請自來的突然出現在重羽的門外。
送信的是一隻有着尖尖的鳥喙的健碩貓頭鷹，當然，在球球盯着食物的目光以及重羽的拉偏架行為中，那隻原本志氣高昂的健碩貓頭鷹還是沒有任何例外的被球球趕到了高高的傢具上面縮着等待回信……
“重羽先生，
見信安。
聽聞你收養的那個叫做湯姆·里德爾的孩子最近和阿不思走得很近，他們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有着深厚底蘊的圖書館藏中追索着關於老魔杖的點滴文字。
這不禁讓我回憶了當初和阿不思鄧在高錐克山谷一起度過的那個美妙的夏天。
當然，我最想告訴你的一點是，其實你無需做這些，因為老魔杖就在我的手裏。
格林德沃”
重羽的回信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你一直都在監視鄧布利多教授的生活？”
除此之外，重羽沒有提及任何格林德沃在信中陳述的老魔杖在他手裏的事情，甚至於，就連那短短一句話後面的問號，彷彿都帶有一種重羽所有的波瀾不驚、極為篤定的語氣……
也不知道格林德沃看到重羽的回信後會是何種心情，反正，接到重羽的答覆之後，格林德沃是沒有再送第二封信過來了。
格林德沃的來信似乎並未對重羽產生什麼直接的影響，可是，對方坦言老魔杖的下落之後，反而讓重羽變得投鼠忌器起來。
重羽相信自己能夠在不驚動格林德沃的情況下，把那根疑似是老魔杖的任務物品拿到手，可是，如果他這麼做了，又會產生另一個新的問題：不管格林德沃隨身攜帶的那根魔杖究竟是不是老魔杖，它對格林德沃的重要性顯然非同一般。而以格林德沃的性格，如果自己真的冒犯到了他的頭上，不管有沒有證據，甚至格林德沃本身都在懷疑自己從收養湯姆開始就單純的只是為了利用那個孩子，可是，格林德沃依然不會放過湯姆……
重羽從來不是一個完全不擇手段的人，他的為人處世，一向有自己堅守的原則。如此一來，最容易獲得的老魔杖，反而成了重羽最無法去碰觸的一件任務物品。
當然，這些事情，重羽是不會告訴湯姆一個小孩子的。
反倒是格林德沃對於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裏面事情——或者說是鄧布利多教授本人的熟悉和掌握，讓重羽在隨後給湯姆的信中隨意的提了一句：“鄧布利多教授平時是一直留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嗎？還是要時常離開學校回自己的家。”
難得見重羽詢問鄧布利多教授私事的湯姆一臉的不明所以，不過，湯姆在心中腹誹道，這回重羽信上的內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鄧布利多教授知道了……
儘管如此，湯姆還是第一時間回復道：“鄧布利多教授很其他的教授一樣，平時都住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呀！”
看到湯姆回答的重羽，不由得微微挑了挑一側的眉毛，他手裏捏着一支鋼筆在信紙上輕輕的點了兩下，然後才語焉不詳的告訴湯姆道：
“雖然《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說，霍格沃茨城堡的保護魔法只會接納真正熱愛學校、愛護學生的教授，不過，霍格沃茨城堡似乎沒要求教授之間要互相愛護……
湯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裏面的教授、或者是普通的教務人員，很有可能存在一些問題……
還有就是，老魔杖的下落我已經有些眉目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讓湯姆不必繼續為了幫他調查老魔杖而在圖書館裏查閱資料了。
收到這封信的湯姆雖然詫異於一直居住在麻瓜世界的重羽竟然會先一步查清楚老魔杖的下落，不過，對於重羽身上的事情，湯姆一向都有一種無原則的信任。
再加上，湯姆在翻閱那些浩如煙海的歷史書籍的過程中，也注意到了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斯萊特林這個偉大的姓氏，隨着時光流轉，已經消逝在了漫長的歷史之中，然而，斯萊特林的後裔具有蛇佬腔這件事，卻彷彿成了巫師界的常識一般，儘管，具有蛇佬腔的巫師已經很多年都不曾出現過了……
暫且放下幫助重羽調查老魔杖的事情之後，湯姆的興趣幾乎是自然而言的轉向了關於偉大的斯萊特林以及斯萊特林的後裔這方面。
當然，這部分資料可比在巫師歷史中若隱若現的老魔杖好找多了，湯姆翻閱到一些關於著名的巫師姓氏記錄的時候，很容易便發現了一件事情：古老而富有的岡特家族是霍格沃茨四位創始人之一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現今僅存的後裔……
在第一次看到岡特家族這個字樣的時候，湯姆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臟在怦怦的跳動。
尤其是當湯姆發現，岡特家族的老宅，其實就位於距離倫敦鄉下不遠處的小漢格頓鎮上的時候。
這不是湯姆第一次想像自己未曾蒙面的家人，然而，當得知岡特家族是蛇佬腔的時候，這卻是湯姆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同這個曾經陌生的姓氏之間那種莫可名狀的親近……
湯姆輕輕的合上那本書，懷着一種激動而難以形容的心情，力持冷靜的把那本書從圖書館裏借了出去。
關於自己身世的猜測，湯姆沒有再和鄧布利多說，而是在回到宿舍之後，飛快的展開羊皮紙用羽毛筆寫道：
“重羽，
你一定想像不到，我在霍格沃茨的圖書館裏發現了什麼。
你當時從麗痕書店裏買的那些書里，有提及古老的巫師姓氏的內容嗎？你一定要去看看關於岡特家族的部分……
我猜測岡特家族其實和我的親人有關……”
重羽收到這封信的時候，看到後面的字跡已經有些微微的凌亂，在最後面，湯姆甚至忘記了寫上自己的名字，足見其寫下這封信時激動的心情。
岡特家族？
重羽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看到過岡特這個姓氏。
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重羽去了二樓書房，在書架上翻了翻，找到幾本當初在麗痕書店買到的《預言家日報》合集。
重羽靠在窗台上，背着窗外的陽光，冬日裏溫暖的陽光給他的頭髮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就連那雙碧色的眼睛都變得有些清淺幾近透明。
重羽憑着印象翻了一會兒，終於在一本綜合整理多年前的新聞事件的合集中找到了有關岡特家的事情，然而，上面的內容，卻並不如人意。
新聞配圖上，是一個衣衫破爛、長相兇狠的人，濃密到近乎雜亂的頭髮里纏結這厚厚的污垢，以至於黑色的頭髮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顏色，他的牙齒蠟黃而且還缺了幾顆，黑色的眼睛擠成一團，就像下水道里骯髒的老鼠。
這個人的名字是莫芬·岡特，他會出現在新聞上的原因，則是對一個可憐的上了年紀的麻瓜使用惡咒，並且在被魔法部傳喚的時候反抗拘捕，最終被奧羅抓住，在威森加摩法庭上判處了三年監禁。新聞上的照片則是他在被關進巫師監獄阿茲卡班前預言家日報的記者拍下來的。
重羽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
如果說，岡特家族的確和湯姆有些關係，那麼，有這樣的家人，湯姆會流落到孤兒院，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想像的事情了……
重羽又拿過了湯姆的信看了看，能夠找到自己的親人，那個孩子的興奮和喜悅之情幾乎躍然紙上。
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叩了兩下，重羽盯着那本新聞集上莫芬·岡特兇狠而狼狽的照片，不由得嘆了口氣。
說實話，重羽對湯姆的這個可能的親人並不抱有任何期待，只不過，這畢竟是湯姆的事情，重羽即使並不樂見，也絕不會替湯姆做決定。
仔細沉吟了一會兒，即使是潑冷水，重羽還是將關於莫芬·岡特的那一頁新聞報道從書上裁了下來，然後裝進信封里讓貓頭鷹帶給了湯姆。
“湯姆，
這是大約十四年前的一張新聞報道，我想，它的真實性毋庸置疑。
對於岡特家族是否是你的親人這件事，我覺得還是需要仔細調查，冷靜一點，不要衝動，好嗎？
關心你的重羽”
接到這封信的湯姆會是怎樣的心情，重羽大致可以想像。任是誰，期待了十幾年的親人，非但不像自己想像中那麼完美，甚至還有着幾乎讓人不堪忍受的過去，恐怕都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尤其，湯姆還是個剛剛過完十二歲生日的小孩子。
不得不承認，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往往會更加的心思細膩而敏感，即使平時從不表現出來，但是，從小在各種生存資源都十分匱乏的地方長大，對於一個孩子的性格養成上，很容易產生一些負面影響，就像是重羽最初見到湯姆時的樣子，自以為是，並且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悲觀的惡意……
這件小小的意外就像是生活中最尋常不過的小波折，過去之後，湯姆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再沒有提及岡特家族的事情。
重羽見狀，便也只是靜靜的看着，並不欲多言。即使他在後來翻閱之後幾期的《預言家日報》上登出的新聞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個岡特。
馬沃羅·岡特比莫芬·岡特的身材還要矮一些，並且怪模怪樣的，他的面孔髒兮兮皺巴巴的，就像是一隻兇猛的老猴子。而馬沃羅·岡特上報紙的原因，和他的兒子莫芬·岡特如出一轍，他幫助自己的兒子拘捕並且主動攻擊了魔法部的官員，並因此獲刑入獄六個月……
因為這件事的緣故，重羽重新又把那些年的新聞報道全部翻了一遍，確信後面再沒有哪個姓岡特的人被逮捕入獄了，這才稍稍安下心來。不過話說回來，即使是莫芬·岡特，也只是被關在巫師監獄阿茲卡班三年，按理說，他早就應該被放出來了……
重羽想了想，還是打消了自己前去小漢格頓的岡特老宅看看情況的打算。還是等湯姆放假回來再說吧，重羽琢磨了一會兒，反正，到時候自己不放心的話，也跟過去看着小孩就行了……
隨後，湯姆和重羽之間的通信，再度恢復成了最初時的模樣，湯姆洋洋洒洒幾千字，恨不得將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中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事無巨細的告訴重羽，而重羽的答覆，也永遠都是千篇一律的“好好學習，不要打架”，“尊敬教授，按時寫論文”之類的內容……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遠在德國的格林德沃彷彿就此安靜下來，霍格沃茨城堡中的鄧布利多隨着時間的推移，在沒有格林德沃的干擾下，曾經恍惚不安的心情也漸漸平復。
湯姆也迎來了他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第一年的期末考試。
而在考試之後，則是所有人都期待已久的長長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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