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鬼蜮舊事
86_86672小嬌聽着這個故事,直覺自己脊背發涼,一家百口一夜死絕。浸入豬籠的姐姐竟然還能回來?一切的一切直叫她越發的害怕起來,但是本着好奇的心裏問道“:那後來那?他姐姐回去,後來怎麼樣了?”
一聲濃重的嘆息,“:後來?我們現在的地方就是方家的府邸,後來這裏就成了鬼蜮。”短暫的文字無法形容小嬌內心中的恐懼,至於好好的府邸為何變成如今的鬼蜮也是他無法預料的。
輕輕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土,扭動下幾近凝固的肌肉,瞅着身上灰突突的想着回到家中將要面對的恐怖場景,這才發現師傅山頭還在原地蹲坐回想着,一邊輕輕走過拍打他兩下,一邊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對着師傅說道“:我說老頭子你可別在這兒多想了,走吧,到我家去,今天好吃的到肚子裏好好睡上一覺。想那麼多有啥用?“
也可能是我的話起了作用,師傅都有些駝背的身軀慢慢舒展起來,灰綠色的服飾在此刻灰暗的天色下卻是顯得那麼顯眼。原本頭上有些傾斜的帽子微微扶正,使得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只聽得略微顫抖的聲音響徹傍晚,”:你不懂,有些事你想忘的時候忘不掉,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去面對,認真面對。行了~~小帥啊,你先回家去吧。我還有事。“
時候久了,自然也沒在乎其他的問題,起身往家的方向去,活在當下沒什麼比吃飽飯更重要的了。想着家中的菜香米香不覺就加快了腳步。因為這一天的閑談論趣疲憊加身。回到家中早早抱着被團睡下。更是把師傅今天所講事件之沉悶忘得個一干二靜了。在夢裏自己抱着數不清大白饃饃,啃着油膩的大雞腿。平凡人往往在平凡中尋找快樂。
一大早的又不想去上學,尋思着到師傅家去找些樂子,倒是奇了怪了。師傅家裏除了村中偶來巡食的土狗外,竟然空無一人。我只得到街上找他去,沒準還在街上拽人小媳婦的手看姻緣。誰知道這一圈走下來,人不但沒找着,連平日他常下的象棋也沒了他人。我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村中人多數對師傅所言的鬼神言論嗤之以鼻。更有甚者七大姑八大姨的時常背着我呵斥師傅把我也教育的如其為老不羞。故而朋友就沒幾個。獨我家因為太奶的關係與之一直要好。
以前少不更事的時候,我會問師傅”:師傅啊,你那麼小沒了父母,一直自己一個人生活你快樂嗎?“師傅常常對我說“:快樂啊,這就是生活,事事總會有不如意的時候。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時間並未定格在這一刻。每日固定的時間裏,我多了一項枯燥卻又有趣的事情,站在村口的槐樹下等待師傅,雖然有些爺爺奶奶時常以槐樹下小娃娃不得長站而驅趕歸家。但是持續的思念卻是延續在心頭。漸漸的日子久了,有時候自己也會產生出一絲錯覺。師傅到底真實的存在過我的世界?而他對我講過的每一段話語,每一個故事是否都是他臨時抱佛腳說的?為什麼師傅的離開這麼毫無蹤跡?我無法用一個孩子的心態去揣摩成年人的內心世界。卻是逐漸的適應在這個社會裏,深入到這個骨子裏對於所謂封建迷信打壓的世界之中。只在內心之底停留下一片小小的空地。畢竟自己當初所見所聞充實複雜不得遺忘。
沒有師傅的日子是枯味的。生活回歸到普通人的狀態,我開始上學,開始學着跟隨父母來面臨逼近的營生。時常在想如果此刻師傅在我身旁,自己只怕是嗨的沒了邊際。期間雖說也去臨鎮廟堂之間尋過太奶。但是望着這位身着法袍的小腳老太和煦的微笑。而且異常堅定的不語。家人時常以太奶年歲之長欲要將太奶請回家中修養。每每到家小休兩日便是又匆匆而歸。纏的緊了便也上了脾氣,你們都知道家中長輩得以侍奉,為何我不得侍奉我的長輩。多年時間大家早已知道廟堂的三清成了太奶最親近的祖輩。加之其雖然97歲,耳聰目明能食能行。廟堂之內又另有人照看。便是放心其居住其中。
雖說年齡在增長,但是玩趣之心卻是未曾減退。山間田野常有野雞野兔呼鳴。灰黑的身體在雜草叢生之處遍佈,加之當時還未有如今這等保護的意識。是固我常常喚上三兩玩伴,帶上裝備背上手電,進行一場與山間野物的殊死搏鬥。開心之時竟是從傍晚6點翻山越嶺得玩到11~2點。現在想來倒也可笑。
說到巡山打野物,不得不提及我們引以為豪的裝備。家有富裕者往往引人注目,玩具長槍,鋼塑與合金的搭配。黝黑的槍管之中仿若透着死神的目光。有能者又尋些玻璃彈珠放入擊打,威力之大10米內瓶碎。而家道一般者,也有自製彈弓相伴。樹下尋個差不多的樹杈,一條皮筋便成了威力無匹的裝備。大行必有大趣,小行必有小樂,這日天邊剛剛泛起火燒雲。同伴阿光便是在鄰院呼喝起來“:小帥,黑仔、你倆快點的。”雖然僅僅一聲簡單的呼喝,但這便是讓我猶如打了雞血般的興奮起來。莫要說什麼最喜歡的《西遊記》開始,吃飯什麼的也全部拋卻,在父母詫異的眼光中背起我的仿真ak就往外跑去,遠行中依稀聽到母親呼喚注意安全的聲響。卻也不在意,大步流星的往集合地點跑去。
趁着天色尚早,瞧瞧這個的粗重彈弓,摸摸那個的古銅手槍,一切竟皆是為了上山做準備。畢竟人無年限之分。胸有軍心。黑仔還未到,集合便有了7個人,旁邊樹葉呼呼啦啦的碰撞聲響交雜着我們熙熙攘攘的嬉笑聲音傳得好遠。偶有乘涼的年長者遇到我們不免嬉笑一番。多是一些捉到山雞分些與我的話題。時間在慢慢消逝。耐心也在漸漸削減。還是阿光說道“:這黑仔莫非是今晚出不來了吧(家中因擔心孩子在這山嶺之間遇到危險,多是拒絕孩子們晚間外出)。算了,我們到他家去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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