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不要找我,也不要難過
顧念離看到莫雲溪忽然間對大夥鞠躬,還說了這樣的話,眸色瞬間黯淡下來。
莫雲溪上車,安靜的坐在那裏,顧念離想要跟她說說話,可是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她呢,只是將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她還是不願意跟他講話啊!
這一路上,莫雲溪一直都很沉默魍。
而顧念離呢,是那麼小心翼翼的跟她講話,彷彿……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她傷心難過,而那種謹小慎微,也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不需要別人刻意的討好,更不需要別人那麼特殊的對待。
而顧念離想要對她好,她明白,可是,現在的她,一顆心早已經支離破碎檎。
有些東西,碎了,就拼湊不回去了。
有些傷口,即使癒合了,還是有裂縫的存在。
*
下了火車之後,顧念離跟莫雲溪去打車,上車之後,莫雲溪忽然開口道:“我想回學校住。”
顧念離一怔。
現在……她連跟他一起住……都不願意了。
其實他早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現在她親口說出來,他的心裏委實難受。
莫雲溪看顧念離不吭聲,便扭頭望向他。
卻看到顧念離正瞅着自己,那目光中滿是愴然。
莫雲溪微微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下了一小片陰影。
“沒有別的意思。最近要畢業了,學校裏面的事情會比較多,住在宿舍更方便一些,不用來回跑了。這大夏天的,外面很曬。”
這些天來,莫雲溪從來都沒有一口氣對他說過這麼多的話,顧念離一時間也有些驚訝。
難道……只是為這個原因嗎?
“好。”
顧念離沉思了一下,只能開口答應。
現在,她說的話,他……能不答應嗎?
出租車到了莫雲溪學校門口,顧念離要送她回宿舍,但是莫雲溪卻拒絕了。
“我一個人回去就好,你不用送我了。”
說完,莫雲溪下了車,顧念離緊跟着也下了車。
他依舊堅持着。
莫雲溪見狀,也沒有再攆他走。
兩個人就這樣肩並肩走着,從背影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但是,一路上,兩個人卻沒有什麼話。
剛剛走到宿舍樓下,忽然聽到有人叫雲溪的名字,抬眸一看,竟然是齊果果。
“雲溪,你回來啦?”
齊果果快步衝上前來,親熱的拉住了莫雲溪的手。
莫雲溪淡淡一笑。
齊果果伸手將莫雲溪抱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家裏的事情,顧表哥都跟我們說了,節哀順變。”
莫雲溪心頭一酸,不過還是忍住了眼淚。
“恩,放心吧,我很好!”
齊果果鬆開了她。
這就叫很好嗎?才幾天不見,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就像是被扒了一層皮一樣。
扭頭看看顧念離,發現他的臉上也滿是疼惜的表情。
不過,齊果果也沒有管顧念離那麼多。當初她就跟顧念離說過了,一定要對雲溪好,不然的話,她們宿舍的姐妹們絕不會放過他。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們又怎麼忍心看着雲溪難過呢?
所以她決定了,反正不會幫顧念離說好話。
“走吧,回宿舍吧,大夥知道你回來一定很開心!”
就這樣齊果果摟着莫雲溪的肩膀就進了宿舍樓的大門,而顧念離,站在原地,微微有些失神。
這一次,她連頭都沒有回。
還是這個地方……一年多以後,竟然……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走了樣。
想當初,那個聖誕節他回來的時候,也是站在宿舍樓下,那個時候,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期待。
他給她打電話,讓她往樓下看,而她那小腦袋從陽台上望過來,只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從樓上奔跑下來,連鞋都沒有換!
那個時候,兩個人的心中……滿滿的都是彼此。
而現在,他送她到宿舍樓下,她卻……沒有再留戀的看他一眼。
苦澀襲上心頭,顧念離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能怪誰呢?
轉頭,忽然間想起了當初邵逸飛說的那些話——
“世界上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這一刻我輸了,可是不代表這輩子都都會輸!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還有,就算退一萬步,我輸了,贏不了她的心,那也沒關係,反正我努力過了,所以也不會有什麼遺憾。倒是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不到最後,你又怎麼知道,莫雲溪一定會屬於你呢?”
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
明明是六月天,可是,他忽然覺得有些冷呢!
*
莫雲溪回到宿舍,看到大夥都在。
畢竟要畢業了,學校裏面有各種表格要填寫,各種手續要辦理,很是繁瑣,所以大夥能回來的就都回來了。
看到莫雲溪回來,大夥也都安慰了她,莫雲溪沖她們笑笑表示謝意。
後來,還是金思雅忍不住了,跟莫雲溪說起了夏天的事情。
“雲溪我跟你講,我有一個高中同學就在顧表哥他們那個學校,而且偏巧也是那個專業的,只不過跟顧表哥不是一個班。現在,她們整個年級都知道了那個夏天蓄意放火的事情,所以啊,夏天的名聲這次算是徹底臭了。
還有啊,好像那天她從那個生日PARTY出來之後,在路上被車撞了,現在還在醫院裏呢。之前讓她一直裝,一直扮可憐,這一次真的出了事,也算是她壞心眼的報應了!真是大快人心呢!”
莫雲溪一怔。
金思雅看她的表情依舊那麼淡然,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話一樣,不由得着急了。
“哎呀,我說的是真的,幹嘛要騙你啊!當初果果就說,怎麼就那麼巧……所有事情全都湊一起了呢?現在真相大白了,所以我們應該為你慶祝一下!”
莫雲溪淡淡的抿唇,搖了搖頭。
“不用了。”
那天的事情……又浮上心頭。
伸手摸了摸臉頰,彷彿那一處……還有些疼。她知道,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只是,真相大白了,大家都認清楚了夏天的真面目,而顧念離……定然也知道了吧。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中,找不到那種喜悅的感受呢?
就彷彿一陣風,輕輕的吹走了心頭的那一瓣桃花,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
顧念離回去之後,自然也聽說了夏天出事的消息。
是宋磊告訴他的。
宋磊慨嘆道。
“真的沒有想到,夏天會是……那樣的人。現在,周旭的心也受了傷……畢竟,他曾經是那麼喜歡夏天。”
顧念離沒有做聲。
“喂,據說這次夏天傷得很厲害,她的腿不是剛剛好了么,這一次……以後怕是沒法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了。你……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她?”
顧念離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他也是身心俱疲。
這算是什麼?報應嗎?
“怎麼說,也是同學一場。我跟周旭明天打算過去看看她。至於你,去不去……隨你。”
*
醫院。
夏天躺在病床上,整個人憔悴不堪。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裏了,她的臉上擦破了一大片的皮膚,胳膊上也擦破了皮,而她的腿……再一次受傷了,
這一次,是好不了了!
看着鏡子裏面那張可怕的臉,她將鏡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崩潰地大哭大鬧,好幾個護士過來才按住了她,給她打了鎮定劑。
她的人生……徹底絕望了。
顧念離恨他,周旭也離開了她,現在……她成了同學們唾棄的對象。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現在,恐怕整個年級都知道了她夏天是個蛇蠍心腸的人了吧。
可是,她不承認她有錯。
當初,是她拼了命將顧念離救出來的,顧念離沒有出事,所以,她沒有傷害他。
可到最後換來的,卻是自己的滿身傷痕。
而現在……她這幅樣子,簡直……生不如死。
忽然間,病房的門開了。
顧念離走了進來。
夏天看到顧念離,心頭忽然騰起了一抹希望。
他……來看她了?這麼說,他的心底其實還是放心不下她嗎?
“念離……”
她柔聲喊着他的名字,想要上前,可是忽然想起自己臉上的傷,她連忙拽起身後的枕頭擋在自己前方。
“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現在,她最引以為傲的美貌也不復存在了……
顧念離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回想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一時間愁腸百轉。
就是因為她,讓他傷害了最愛的人。
病房裏面,一片岑寂,沒有說話聲,只有……急促的呼吸聲。
夏天徹底清醒過來了,剛才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頭竟然還湧起了一抹希望,可是想到自己現在這副鬼樣子,想到那天顧念離對他說的話,她不由得低聲哭泣。
“你是來看我的悲慘下場的嗎?你是想知道我受到了怎樣的報應嗎?呵呵,現在,你滿意了吧!如果看夠了,那就走吧,走啊!”
夏天嘶吼着,將擋在臉前的枕頭狠狠的向顧念離砸過去。
“你不是說,我讓你覺得噁心嗎?那你現在看到我這幅噁心的樣子,豈不是更難受?趕緊走啊!”
顧念離看着她,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他終於開口了。
“我不是來嘲笑你的,也不是來看你笑話的,只是作為同學,過來探望一下而已。”
聽到她這話,夏天更加憤怒了。
“呵呵,你不是覺得我噁心嗎?你不是恨我嗎?現在,還來說這些假惺惺的話做什麼?我不需要你來探望我!”
顧念離看着她,嘆了口氣。
“我沒有恨你。恨一個人,也會花費很大的力氣,也會累的。”
如果說要恨的話,也只能是恨我自己!沒有早一點……看清你,結果……結果,讓雲溪受到那麼深的傷害!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走,你走啊!”
夏天狂躁不已,將小桌上的水杯打翻在地。
顧念離看着她,神情淡然。
“夏天,我想,這也許是我們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了。雖然當初那場大火是你設計的,但是最終,你還是將我救了出來。所以……我們扯平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吧!你好好養傷!”
說完之後,顧念離轉身,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他的腳步停留在原地,但是,沒有回頭。
“夏天,如果以後,你再碰到自己喜歡的人,請不要再用這樣的方式去愛他了。”
話音落下,顧念離拉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裏面的夏天,崩潰地大哭起來。
“顧念離,我恨你,我恨你!”
顧念離出來之後,看了周旭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你還喜歡她,那麼……”
後面的話,顧念離沒有說。
周旭沉默着,最後還是輕輕說了一句。
“走吧!”
宋磊一愣,“不進去了?”
周旭搖了搖頭。
“不了!”
*
顧念離他們去看望夏天的消息,傳到了金思雅的耳朵里。
金思雅那個生氣啊。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想要平息心頭的怒火。
這個時候,齊果果推門進來,看到金思雅那義憤難平的樣子,很是詫異。
“怎麼了?”
金思雅憤憤的說道:“怎麼了?還能怎麼了?我都快被氣炸了!你說說,那個噁心人的夏天都把雲溪傷害成什麼樣子了,顧表哥竟然還去醫院看她……嘖嘖,那種人,還有什麼好看的?顧表哥真是……太過分了……”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就看到莫雲溪出現在宿舍門口,頓時,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捂住了嘴巴。
真是……糟糕啊……
雲溪她……應該都聽到了吧!
“雲溪,我……我也是聽朋友說的,也許只是謠傳而已……你別當真啊!”
雖說她們誰都沒有幫着顧念離說好話,可實際上呢,誰也沒有盼着他們兩個人真的分手。
大家都覺得他們兩個人慢慢的會好起來,畢竟……曾經感情那麼深,所以,只是時間問題。
莫雲溪淡淡的笑笑。
“沒關係的!看就看吧,怎麼著也是同學。”
金思雅跟齊果果面面相覷……為什麼現在的雲溪……那麼大度……
甚至,對所有的一切……都這麼淡然呢?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其實這幾天來顧念離的努力,她們都能看得到。
每天早上,顧念離一大早都會拎着早餐給莫雲溪送過來。當然,這就不只是莫雲溪的這份了,連同全宿舍的人都稍帶上了。
中午的時候,顧念離也會跑來找莫雲溪一起吃飯。
他是在想盡一切辦法哄她開心,只是莫雲溪的表現,卻一直淡淡的。
她們幾個人的心都有些涼了。
照這樣下去,顧念離一定會被三振出局的。
可是這個時候,她們幾個人……真的幫不上了。
很快,畢業典禮結束了,畢業證什麼的,也都發到了手中,大夥捧着那燙着金字的紅色畢業證,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畢業了,就代表着大家要自此分別,各奔東西。
這個晚上,莫雲溪宿舍的姐妹們聚在一起吃了頓飯,大夥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了,聊着聊着,眼淚就落下來。
這個晚上,莫雲溪喝醉了,然後,淚流滿面。
人生總是有太多的分別。
曾經她以為,她的父母親會陪伴她很久,可是沒有想到,轉瞬間,他們就撒手而去了。
曾經她以為,她跟顧念離也會在一起,天長地久,可是慢慢的,那顆心已經千瘡百孔,沒有力氣去愛了。
而現在,大學畢業了,大夥……又一次面臨著分別。
這是一個傷感的季節啊!
有着太多的傷痛,也有着太多的無奈。
忽然間想起了小時候,那個時候的她,是那麼開心和快樂,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人,真的是越長大越孤單……
*
莫雲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躺在宿舍的床上,而是……在顧念離的住處。
她一怔,扭頭一看,發現顧念離就睡在自己的身邊,而他的手臂,緊緊的摟在她的腰上。
昨天晚上……她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顧念離又怎麼會找到她呢?八成是宿舍的姐妹們告訴他的吧!
抬眸看着顧念離的臉,她有些神思恍惚。
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那麼俊偉帥氣,那張臉,還是那麼迷人。
將來的將來,也許還會有更多的女孩子喜歡他……
只是,她累了。
這個懷抱,曾經讓她那麼眷戀,現在,卻讓她覺得是那麼沉重,那麼壓抑……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很想掙脫出去,透透氣。
可是心底里,還有那麼一絲密密麻麻的疼痛……
忽然間,顧念離睜開了眼睛。
“醒了?”
看着她的臉,他的眼睛裏面閃過了一抹欣喜的神色。
“頭還疼嗎?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顧念離一咕嚕爬起來,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莫雲溪搖了搖頭。
“我沒事。現在也不餓!”
可是顧念離還是不放心。
“那,你要是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兒!想吃點什麼,告訴我,我去買!”
顧念離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還有一抹緊張。
莫雲溪眨了眨眼睛。
“你什麼時候回去呢?”
畢業了,也該……回家了吧!
顧念離一怔。她這是……想回家了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明天就走!”
莫雲溪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好!”
顧念離心頭一緊。
她這是……願意跟他回去嗎?
太好了!
伸手,他將莫雲溪抱在了懷中,手臂收緊。
好多天,沒有像現在這樣抱着她了。
她身上的氣息,讓他覺得溫暖,覺得無比眷戀。
昨天晚上林靜她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莫雲溪,當他趕到那裏的時候,發現她早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而臉上,全都是淚。
終究,她的心底還是有着深深的傷疤。
不光是因為莫叔叔跟白姨的去世,還有……他帶給她的傷。
那樣子的她,讓他看到就會心疼。
昨晚上將她帶回來之後,她一直很乖順的睡着,沒有撒酒瘋,更沒有鬧騰,只是那麼安靜的睡着。
他拿來人毛巾幫她擦臉,幫她擦胳膊,想要讓她更舒服一些。
這段日子一來,她雖然跟他一起吃飯,可是……兩個人之間卻已經疏離了很多。
就像是隔着一層迷霧,讓他……如論怎樣,都無法再走進她心底深處。
而現在,她居然問他什麼時候回去……這又如何不讓他感到欣喜若狂呢?
“雲溪……”
顧念離只能叫着他的名字,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原本還想着畢業就結婚呢,可是發生這麼多事情,結婚的事情要往後推了……
可是不管怎樣,現在,她願意跟着他一起回去,這就已經很好了。
顧念離準備了早飯,莫雲溪吃完飯以後,沖他笑了笑。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恩!收拾完行李,我去接你。晚上你在這邊休息,明天早上一起走。”
顧念離答應下來。
其實,他覺得她沒有什麼太多行李要收拾的,畢竟,有些東西還在他這裏。
反正這裏也是他們的家,所以,東西不收拾的話,放在這兒就好了。
莫雲溪卻搖了搖頭。
“不了,明天要走了,今天晚上,我想陪宿舍的姐妹們聊聊天。”
顧念離皺了下眉頭,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可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這樣,也好,那明天早上,我去你宿舍那邊等你。”
莫雲溪點了點頭。
“好!”
顧念離送她回到宿舍,莫雲溪進宿舍樓的時候,轉過頭來,沖顧念離揮了揮手,然後甜甜的笑了。
那雙大眼睛裏面滿是溫柔的神色,璀璨而又耀眼。
那樣的久違的笑容,讓顧念離的心狠狠一疼。
他也抬起手來,沖她揮揮手。
“明天早上七點鐘,我過來接你!”
*
只是,顧念離萬萬沒有想到,等到他第二天一大早七點鐘來接莫雲溪的時候,宿舍的姐妹們告訴他,莫雲溪早上六點多就離開了。
顧念離只覺得如同晴天霹靂一樣。
忽然間,手機響了,他一看,是莫雲溪發過來的短訊。
“我走了,不要找我,也不要難過。我們就像是飛鳥和魚,有過甜蜜和快樂,但是,卻不合適在一起。顧念離,以後,你會找到你人生中的另一半。祝你……幸福!”
瞬間,顧念離的腦子裏面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