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那是什麼,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圍觀?」一時忘了自己正和他賭氣。

「哦,那是街頭舞者在表演,再過去就是代代木競技場,有興趣啊?」

「我們過去看看,快點啦!」雖然台灣也有,但是她還沒瞧見遇這麼多人圍觀,大概很精采吧!

小廣場前有自彈自唱的阿拉伯人,還有一群在噴水池旁熱歌熱舞的年輕小夥子,奇裝異服標新立異,無非想吸引那些經紀人的眼光,好拔擢他們成為明日之星。居然還有人穿溜冰鞋跳爵士,前所未見吶!

尚軒寵溺的看她跑來跑去,一雙晶瑩的眼不時睜得大大的。

「你別呆站在那裏,那邊有人要唱歌了。哇!那個人好酷,頭髮好像彩虹哦!」品芹猶如脫韁的野馬,拖着尚軒到處逛。

正當品芹要轉換陣地時,身旁倏的竄出一位男子,拿着名片塞在她手上,也遞了一張給尚軒,接着自顧自的講了一堆。

品芹聽得一頭霧水,她的日語只夠閑話家常,而且瞧他很急的模樣,該不會是推銷員吧?拿起名片,是經紀人!她拉拉尚軒的袖子,尚軒反射性的低下頭來,品芹低聲問:「他嘰哩呱啦在說什麼?講那麼快,我聽不懂。」

尚軒拍拍她的粉頰,「人家看你漂亮,想買你。」

不會吧!日本可是民主國家吔!她一時之間呆住了,直到瞧見尚軒眼中戲謔的目光才明白被耍了。

「你騙人!」品芹手擦着腰,戳戳尚軒的胸膛。

「好啦!告訴你,他是經紀人,人家有意簽我們當歌星,我當金童,你當玉女,看你喜歡哪一型的,是觀月亞里莎,還是宮澤里惠、竹內瑪麗亞也行。」

品芹皺着柳眉,「我對當明星沒興趣吔!」

尚軒瞭然的一笑,只見他回答了那個經紀人一串話,便拉着她離開。品芹瞧見那男人眼中充滿失望,大概是感嘆搖錢樹飛了吧。

逛了一些時候——

「我肚子餓了。」品芹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

「我還以為你賭氣到肚子都飽了。你想吃什麼?日奉料理?」

品芹一臉敬謝不敏,她不敢吃生魚片。「我要吃牛排。」

尚軒非常盡責的弄來西餐餵飽寶寶,吃飽喝足,品芹不雅的打個呵欠,睡午覺時間到了。

尚軒送寶寶回別墅,輕柔的將熟睡的她抱進房,看她側着身,一張臉紅通通的,一小串口水掛在頰邊。是的,這是他的小寶貝啊!

幾天下來,品芹和尚軒的足跡踏遍本洲、九洲,當然也上清水寺去瞧瞧着名的三道泉水,尚軒在品芹的逼迫下喝了長壽水,品芹則一瓢不取,因為沒必要了嘛!

品芹由衷的感謝他的陪伴,但是如果要等卡潔來跟他會合,再看他們之間的甜言蜜語,她情願選擇悄悄的離開,眼不見為凈。

除了必要的東西,品芹將他送給自己的純羊毛大衣脫掉。她不願意拿任何與他有關的東西。

環顧別墅一眼,在清晨,別墅還籠罩於山嵐間,品芹獨自離開了日本,也走出尚軒的懷抱。

當然,這一切全映進尚軒的眼底。是該回台灣了,而他們之間還沒結束,他會告訴寶寶他如何愛她,然後不管她有沒有大學畢業證書他都會娶她,以免夜長夢多。

「芹芹,別臭着一張臉行嗎?去日本玩了這麼一陣子,也不告訴我們這群死黨。至少也透露哪裏好玩嘛!」茹娟誘惑着她開口,誰知品芹的嘴巴簡直像蚌。

「芹芹,你該不會在日本遇上一個帥哥,現在是春心蕩漾啊?!」嚴楹調侃道。

「嚴楹,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拿針把你的嘴縫起來。」品芹總算有反應了,不過話還滿辣的。

「哇!母老虎發威了,茹娟,我們小心點。」嚴楹才剛說完,旖旎屋門上掛的風鈴便響了。現在才三點多,客人少,嚴楹索性站起身招呼,「歡迎!天啊!」

前後不對題的話及驚呼讓茹娟也站起身,唯有背對着門口的品芹對於她們的瞠目結舌感到好笑。

MyGod!拍電影啊!兩排身着藍色西裝的紳士,個個有模特兒的架式不說,簡直是帥斃了。

接着進來的是一群女人。有的提化妝箱,有的提行李箱,一看見品芹,所有人全簇擁而上,硬把她架到不曉得從哪冒出來的屏風后,茹娟和嚴楹簡直看呆了。

「請問你們是嚴小姐、陳小姐嗎?」其中一位女人問。

茹娟點點頭,「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才說完,連她們也被捉至屏風後面。

俄頃,當屏風收走,她們見到彼此。茹娟身着粉紅色的禮服,明顯以玫瑰為姿;嚴楹則是粉黃色,是以山茶為態;品芹一身銀色的絲質禮服,是以山谷百合為本。

她們還來不及開口,便硬生生的被推到外面,這下她們更開不了口了,四匹雪白的駿馬拖着一輛只有在英國女王出巡時才見得着的馬車——金錢的魔力可真不容小覷!

瞧那些駿馬,一匹匹掛着錦織,多麼英挺,在她們的讚歎聲下,方才身着藍色西裝的先生扶她們坐上馬車,玫瑰色的地毯、光滑的緞面椅,所費不貲啊!

不一會兒,馬兒們昂藏的踏過馬路,這不是童話故事裏才有的情節嗎?!

終於,馬車在一幢新穎的大樓前停下來,品芹她們被扶下馬車。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品芹不客氣的開口問。

「你們進去就知道了。」那位先生拉開玻璃門,裏面黑不隆咚的。

「哼!進去就進去,居然把我們耍着玩。」提着裙擺,品芹沖了進去。

媽媽咪啊!黑漆漆的,該不會是鬼屋吧!還真的伸手不見五指咧!

頓時,兩道燈光打過來,而光線灑落的地方站着一個穿銀色西裝的男人,由於背着光,根本看不見他的臉,品芹才正想開口問他是誰,四面八方便響起悅耳的音樂聲——

「我想告訴身邊的人,這次我是玩真……我禁不起讓他又愛又疼,就這樣愛讓我越陷越深,越來越難捨難分……」

這喑啞的聲音,品芹用手將嘴捂住,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啊!

他走下椅子,品芹的眼睛已適應了黑暗。真的是尚軒,淚水滑過她臉龐。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我已經離你夠遠了,別再傷害我行嗎?」她整個人蹲在地上。

尚軒是何等心疼呵!他不知道自己的失憶帶給她這麼多的痛苦。他將她摟進懷中,細心的吻掉她的淚珠。

「顯然你離我不夠遠,尤其當你在唱『明天我要嫁給你』這首歌的時候,不就註定今生非我不嫁,我怎忍心辜負你的期望?」他親吻了她的眼,「你唱一首給我聽,我也同樣回你一首。」再親她的挺鼻,「嫁給我好嗎?」這一次,尚軒用吻來印證他的話。

直到兩人戀戀不捨的分開,品芹才得以開口,「你恢復記憶了?」

「在日本的時候。」又親又愛的纏着她垂落的幾綹秀髮,尚軒忍不住輕嚙她裸露出來的頸項。

品芹氣喘吁吁的將兩人拉開一段距離,「你不在乎我還沒畢業嗎?」忘了責問他為什麼沒告訴自己他恢復記憶。

尚軒決定一次說清,好跟她繾綣個徹底。

「我的老婆不欠缺一張畢業證書,也不用靠它吃飯,而且我得了一種『絕症』,我想只有你能治好。」

「絕症?!」老天不會這麼殘忍吧!好不容易他才回到她的身邊,卻……

「是啊。」尚軒可憐兮兮的說,「連醫生都治不好的病症,這病徵是——只要你對別人笑,我就會氣得血壓升高,醫生說這樣會腦溢血。只要你穿露一點給人瞧,我就會血壓下降,馬上休克。所以為了我,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當然也得嫁給我。」他小心的取下品芹掛在脖子上的鑽戒,套在自己的手上。「你願意再跟我訂一次婚嗎?」

品芹淚眼婆娑的點頭,「這次不准你再把我忘掉。」

尚軒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親親她的瞼,「有那麼多人當見證,我哪敢忘了你。」他拍拍手。

一盞盞乍然明亮的大燈讓她眯起眼,直到熟悉的臉躍進眼底,品芹才睜大眼,「媽咪,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有爹地,你們——」

美臻捏捏女兒的鼻,「我們是特地來參加你的訂婚禮!」她意味深長的眨眨眼,這一來可讓品芹羞紅了臉。

「媽咪!」品芹不依的噘着紅唇。

何祥騏則拍拍尚軒的肩,「女兒交給你,你別辜負我們啊!」

「知道了!爸。」尚軒承諾下永志不渝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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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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