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雷貉,就是阿榪選中的那一個。
不知是為了報當日雷猛的一命之恩,還是慧眼獨具,看出小雷貉天賦異稟,病入膏肓的阿榪硬拖了三年時間照顧幼小的雷貉;直到十歲那年,小雷貉獨自爬上了斷橫山脈的最高峰「黑尖峰」,在一個隱蔽的洞xue里,奇迹般地找到一把絕世寶劍和一本劍譜。
阿榪看着他抽出那把寒氣刺骨,刃如霜雪,劍身卻紅光一片的寶劍,手捧劍譜,無比欣慰。
「這『破山』靈性十足,寧可沉寂前年,決不輕易出鞘,今日終於遇得有緣人,小主人,此劍也認你做主人了,知道嗎?」
小雷貉輕輕脆脆地答道:「是,阿榪師傅。」
「阿榪不是小主人的師傅,阿榪是仆。」阿榪慈愛地看着長高不少,已經成了小男子漢的小少年,「咱們珞族的圖騰是狼,小主人應該知道的吧?」
「知道!」小雷貉掀起袖子,結實的右臂上紋着一個栩栩如生、形狀猙獰的狼頭,使少年更增添了幾分野性。
「是啊,山後的那些狼,是上天派來守護小主人的,所以小主人要拿它們當親人一樣,不離不棄,明白嗎?」
「嗯。」小雷貉點點頭,「我明白。」
「小主人,阿榪很快就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阿榪笑着對他說:「小主人一定要早日將此套劍法鑽研透徹,為我珞族兄弟姐妹們報仇雪恨……」
沒隔幾日,阿榪就離世了,在過了好幾年後,他終於報了滅族大仇,才抱着盛有阿榪骨灰的罈子,回到珞族的故地,葬到了那片鮮血染紅的土地里。
十年中,他離開斷橫山的次數屈指可數,有人懼怕他,將他渲染得有如惡魔再生,何況他身後總跟着大群的野狼;有人嫉妒他,僅是他手中的那把絕世寶劍,就能引來世上武術的貪婪之輩;有人仇恨他,那些是他的仇人、敵人或手下敗將。
恨他的人多得去了,所以他不在乎有沒有朋友。
哦,或許是有一個的,尚且能稱得上一個「友」字,但究竟是「良友」還是「損友」,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他真正在乎的,是這斷背山的每一處,山崖、大樹、溝壑、小溪……以及那群忠誠的狼。
但這一年,與往年不太一樣了,本來長久習慣孤獨的他,找到了伴兒。
清晨的寒氣很重,床榻卻特別暖和,所以使得懷中的嬌人兒睡得很香。
因為畏寒,習慣側卧的嬌小身子,整個兒都縮在男子溫暖的懷抱里,小臉也柔順地貼着他的胸膛,一呼一吸間,很柔軟,前所未有的柔軟。
大掌佔有性地攬着懷中人兒纖細的腰肢,他撐起上半身,熱烈的視線遊走於少女精緻的容顏上。
一彎遠山秀眉,睫毛長如蝶翼,小瑤鼻嬌俏玲瓏,紅唇柔軟飽滿,還有總是一碰就引他不可自持的滑膩小舌頭……
她睡着時候的樣子,任他怎麼看也不夠。
在夢裏,偶爾會微鎖着秀眉,也會倏地笑出聲來……
夢到什麼了呢?那般動人的笑靨,唯獨單單對着他吝嗇,從來不肯朝他綻放。
不過昨晚……她連在昏迷中都嗚咽着,拒絕他的碰觸。
他斂眉,秀氣鎖骨上的吻痕,還有雪胸上的大片青紫,是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
誰讓她不理自己?誰讓她一心想走?誰讓她……讓自己餓了這麼久!
大掌輕撫那些痕迹,雖然心疼,但雷貉並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她是他看上的小媳婦。
群狼中的首領一眼看中那頭漂亮的小母狼后,不管對方如何躲避,認準了就再沒給過它一點兒逃跑的機會!這不,如今連小狼崽子都生下了。
對這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兒,雷貉採取的也是同樣的手段。
若不是心疼她年紀還小,太過生嫩,腿心那粉粉嫩嫩的小花xue,恐怕吞不下他的粗壯,怕她疼,更怕自己會失控到傷了她,不然早將她狠狠地吃掉了!
這小綿羊就是有這個本事,不只他喜歡,連那隻胖乎乎的小狼崽子也喜歡。
可是,她卻不明白他有多忌妒那小崽子!
昨兒晌午,他發現她又躲進了枯藤樹的大樹洞裏,坐在裏頭,跟不知什麼時候又跑來串門子的小東西說著悄悄話。
「汪汪,到姐姐這裏來。」
汪汪?雷貉挑了眉,這是小狼崽的新名字嗎?還是說,他單純的小媳婦兒以為,小狼崽是只狗嗎?
只聽樹洞裏嗚咽一聲,那小狼崽還算有點出息,明顯不滿意自己被冠上這麼丟人的名字,內心掙扎了幾下,還是蹣跚着,快樂地朝她跑去。
「汪汪想姐姐嗎?姐姐很想你。」
人家小狼崽有家,有父母、親人,能偷偷溜進這裏還是因為,他發現她喜歡這小傢伙,所以才睜隻眼、閉隻眼,否則他才不會把那小東西留下來,讓它爬上只屬於他和她的床。
「汪汪不來,是不是很怕那個人?」
那個人?是指他嗎?雷貉心理暗暗發笑。
怕是自然的,就連小狼崽不可一世的爹媽,都要對他俯首聽命,何況是只剛斷奶、連路都走不大穩的小崽子。
「其實姐姐也……嗯……」她停頓一下,才小聲地吐露心聲:「有點怕他……」
換了個措辭,似乎這樣說才不至於在小東西面前丟臉。
「可是姐姐很想奶娘……姐姐不想待在這裏讓奶娘擔心……」她繼續說著,聲音很落寞,帶着細細的哭音。
雷貉的心忽地一抽,因為少女的話語變得又澀、又苦,還泛着莫名其妙的酸意。
「汪汪……姐姐要怎麼做,才會讓他放姐姐回家?」
「嗚……」
「汪汪,你說他會不會殺了姐姐?」
之後,她和小狼崽又談了很久,男子也聽了很久。
直到後山響起幾聲長嘯,小狼崽才在少女留戀的目光中,跑回家找媽去了。
他同樣轉身離開樹洞,等着倒了一肚子苦水的小羊自投羅網,再以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不會殺她,也不會放她走,他只會、好好地飽食一頓。
夜靜更深,今夜的樹屋中,與往日似乎不同。
嬌小的少女被高大的男子緊緊壓在床榻上,沒完沒了地親吻,櫻唇被吻得嫣紅一片,舌頭也被吮麻了,氣息渾亂得不成樣子。
男子卻置若罔聞,火熱的唇舌猛烈地攻擊侵略,毫不客氣地品嘗少女甜美的滋味。
「唔……」曇月幾乎無法呼吸,雙頰更似火燒,迎面而來的雄性氣息,使她渾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好一會兒,他才放過被凌虐的小嘴,長舌色情地舔弄着、廝磨着略微紅腫的唇瓣。
手下,衣衫已漸亂,粉綠色的肚兜和一片光滑纖細的肌膚,撫上去,光滑白皙得猶如上好的羊脂一般,教人再也放不開手。
「啊……」曇月驚慌失措地察覺到他的意圖,拚命躲避。
今晚的雷貉,與之前的不一樣了!
雖說之前他也會常常親吻她,但從不曾褪過她的衣物,哪怕平日帶她去哪有着溫泉的洞xue里,也只是待在洞外,留她一個人在裏面沐浴。
那他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出什麼事了?
近一個月的朝夕相處,他待自己其實算是好的,從來不會讓她冷着、凍着,也不會讓她餓着,在這與世隔絕的小木屋裏,他們像一對相依為命的戀人一樣,同桌吃飯、同塌而眠。
一個獵野味,一人摘野果;一個修整房屋、一個縫補衣物。
漸漸的,她好幾次都差點忘記那笑得燦爛,目光炯炯的男子,是個殺人魔頭了……
就在曇月恍神的當口,雷貉已經再一次攫住甜蜜小嘴親吻,霸道地撬開她緊咬的牙關,靈活的舌尖探入她口中,逗弄吸吮着嫩嫩的粉色小舌頭……
燙人的大手遊走在潔白的肌膚上,鑽進肚兜里,掬了一手的香滑綿軟,熱唇也滑落到雪白的頸項,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不要!」從來未曾被人撫觸的雪乳,被男性的大掌握住,曇月又羞又懼,深知自己是躲不開了,只得開口對他求饒。
心中一動,大手猛地收攏,掌心中那一隻小巧飽實的豐盈,被男子握的越發緊實。
他抬頭,眸光閃爍,俊顏上一片潮紅,聲音沙啞地哄道:「終於肯對我說話了?來,小媳婦,叫我的名字。」
「嗚……」她直搖頭,胸前一隻乳兒被他捏得發疼,止不住地抽氣,水盈盈的美眸兒一紅,想哭又不敢哭。
殊不知,她的舉動只會令雷貉更瘋狂,呼吸急促濃重起,伏首一個使力,咬開系在頸間的肚兜細繩,看着一對白嫩如小兔的雪乳兒瞬間彈跳了出來!
「哦……」他嘎啞低喃,鼻息急促,低頭緊緊地盯着那堆軟香如玉的嫩乳,黑眸的顏色驟然加深,喉結也上下翻滾着,全身都像着了火。
……
深山裏,雖已是深秋,下午的陽光仍然過於明熾,光線從葉縫中透射而下,照在纖細嬌小的人兒身上。
曇月正急步在林間小徑上奔着,尋找着下山的道路。
舉目都是綠樹枝葉,她其實不太清楚自己所在的方向,但她管不了太多。
昨夜令人羞赧的畫面和方才那奇異的一幕,如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不停地轉動着,讓曇月想起來既無地自容又心有餘悸。
自從被帶到這大山中,不是沒想過逃跑,每每不是被他看管得緊,就是缺乏最後的勇氣。
站在樹屋上,從高處俯視那蒼茫的雲海,望着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眼及處皆是古木參天,樹葉茂密,彷彿處處都透着神秘或陷阱時,曇月便有些灰心,不知自己該往何處走!
辛虧三個時辰前,有四個不怕死的傢伙拎着刀殺上斷橫山,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為了朝廷那幾輩子也花不完的賞金而來。
那四人都是曾經落草為寇的山大王,因年歲漸長,不願再過刀尖上打滾的日子,遂動起了朝廷那筆天價賞金的念頭。
向官府投降,自然得帶上表明決心和立場的禮物示好,像「姓雷的」這樣比自己段數高上好幾十倍的大人物,自然是再好不過。
於是這四人不辭辛苦地來到斷橫山,只要把「姓雷的」幹掉,他們從此往後就再也不用躲避朝廷的通緝,甚至還能得到豐厚的賞金,悠閑自在地過下半輩子了。
但他們閑人低估了這匹「惡狼」。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死之前,還要體驗無休無止的折磨。
顯然雷貉也已經很久沒有碰上這麼不自量力的蠢貨,玩心大起,開始慢慢地折磨那四個送上門的倒霉鬼,愜意地享受着大開殺戒的快-感。
一陣「乒呤哐啷」后,倒霉鬼們開始扯着嗓子慘叫。
「紅……紅的!」
「媽啊!妖怪!」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