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十個小時?」她真是吃驚了,難怪她會覺得精神這麼好。
「餓了嗎?」他望着那鮮艷的嘴唇,感覺到喉間一陣乾渴,昨晚的那個吻,讓他到現在還是回味,「去洗漱一下,可以吃飯了。」
「我的衣服……」她身上還套着那件浴袍,在他面前這個樣子,怎麼樣都覺得不妥。
他笑着,幾分戲謔,指了指陽台。
轉眸,看見她的衣物就那樣晾在那裏,包括最私密貼身的!她耳根發熱,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在他面前臉紅。
全怪昨晚他來鬧她,讓她忘了清洗自己的衣物,不過一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居然為她洗衣服,哪怕是用洗衣機洗的,她也覺得很窘迫。
像是嫌她還不夠丟臉似的,他惡作劇地加了一句,「放心,你的『內在美』我都是用手洗的。」
這回,炸彈在臉上爆炸都比不上這話的作用,她飛奔似地跑進了浴室,抬頭,清晰的鏡面印出她染上艷霞的臉蛋,這男人有時候真是惡劣!
淺藍的浴室,乾淨整潔,擺放在洗手台上的牙刷、毛巾都是嶄新未拆封的。也是,像沈律這樣細心的男人,他要做的事情向來都想得很周到。
她從浴室裏面出來時,情緒已經恢復平靜,餐桌上已經擺好晶瑩飽滿的米飯,還有一鍋香氣撲鼻的金黃雞湯,「我可不會做菜,只勉強做了這個,你將就吃一點吧。」
她坐了下來,喝了一口他盛好的雞湯,那香濃的滋味漾在心頭,竟然覺得有點酸楚……有多久已經沒有人這樣為她做飯煲湯了?有多久已經沒有感受過這種居家的溫暖氣息?她自己一個人逞強了那麼長時間,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在心底深處,她也渴望有一個人,可以像這樣寵她一回。
「謝謝。」她抬眸,笑了,雖然淡,可是很溫暖,「真的很好吃。」
他看進了她眼底的脆弱,心疼痛起來,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對一個女人好,想要將全世界最美、最珍貴的東西,都捧到她的眼前,想要讓她臉上只有愉快沒有悲傷。
她累了,他比她還要辛苦;她悲傷,他卻那麼心痛……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這麼喜歡了。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這樣的容顏、這樣的五官、這樣清冷的性子,卻又讓他這般心折。
他慢慢地湊近她,她應該閃開的,畢竟他的眼神、他的動作,都明確地告訴她,他要做什麼,可是她發現自己動不了,像是中了魔咒般,只能望着他無法閃躲,眼眸張得大大的,裏面清楚地印着他的身影。
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嘴唇上!最初只是輕柔、只是淺吻,如同和風拂過花瓣,如同細雨滋潤着大地。
可是當一個男人,吻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女人,親近了自己最美、最純的向往時,保持溫柔似乎是不可能的。
很快,這記親吻已然變調……他拉起她,攬住那細細的腰肢,舌頭探入她的唇內,像是某種最私密的舞步般,邀請她與他共舞。
他的手掌,一下下揉捏她軟嫩的腰,往下抓握住她挺翹的圓臀,那飽滿的臀肉,即便隔着浴袍,也讓他心悸。
怎麼吻都覺得距離太遠,怎麼親都覺得不滿足,他半抱着她,按着她的臀,將她用力地抵到自己疼痛的欲-望上。
瘋狂的雙唇戀戀不捨地分開來,他伸舌,將他們因為激吻而流出來的唾液勾舔起來,吞了進去。
她的小臉,此時泛着動人的紅暈,從來沒有體驗過這樣的事情,讓她不知所措,思緒混亂、理智遠離,可是她又隱隱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努力地想要理清自己的頭腦,「我們這樣……」他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再度吻住了她。
他很清楚,如果讓她理智回籠,她肯定會拒絕他,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他不想就這樣放棄。他的吻一直未曾停歇,即使他抱起她,一起走向那柔軟的床榻,將她放進絲質的床單之上時,他的嘴唇依然沒有離開她。
一手撐在她的頰畔,另外一隻大掌,慢慢地撫入她略松的襟口,他進去握住一隻飽滿的晶瑩,那種溫潤的觸感,讓他呼吸一頓,五指收攏,食指輕輕地在她那嬌嫩的頂端轉撫,一下下,感受那種珠圓玉潤的完美。
她生澀,沒有經驗,被他挑情的勾引而弄得心神俱亂,再也無法思考。
緊緊的腰結,被鬆了開來,緩緩地滑向身側,雪白嬌柔的身子就這樣裸呈在他的眼前,他為那番美景,激動得眼前發黑。
靈活的舌頭,舔過她潔白的下巴,撫過優美的頸項,一路往下,吻上了那團豐盈,他舔吻着那滑膩的乳肉,吮着那蕊櫻紅,深深地吮,緊緊地吸,引來身下女人嬌喘連連。
真是再美妙不過的滋味了,他摸着掌下細滑如絲的皮膚,那彷佛一掐就斷的腰肢,惹來他憐愛的撫摸,再往下,纖長的玉腿緊緊地並着,他潛進去,慢慢地分開來,手指撫上那處幽微,刷過細細的毛髮,精準地點按上那蕊珠玉。
「嗯,不要!」她像是觸電一樣,全身一僵,腿綳得緊緊地,似乎是不習慣被這樣撫摸着。
「沁童,乖寶貝。」輪流將她飽滿的胸部舔着,他戀戀不捨地抬頭,望進那個有點驚慌的眼眸深處,如畫的眉目之間,瓷白的肌膚泛起一抹紅,妖艷動人。
他低頭,吻過那抹嬌紅,低低地在她耳畔哄着,「乖,我只摸一下,你不喜歡,我就不動,好不好?」他的男性氣息貫入耳內,竟引起她的顫抖。
他是個會看眼色的人,立刻看出來她的軟弱,手掌用力,她的腿只是堅持了一下,又再度被他分了開來。
他緊緊地盯着她柔嫩的腿間,為眼前美妙的春色感到炫目,就像是初夏池塘里纖巧綻開的蓮花一般,淡淡的粉、柔柔的紅,兩蕊花瓣羞澀地含苞,帶着點點的露水,嫣然成姿。
他俯過去,輕嗅那甜美的氣息,喉間泛起熟悉的緊澀,伸舌去舔……
「啊!」這太驚駭人。
賀沁童血色盡失,拚命地掙扎,想要併攏雙腿,手掌去推他的頭。
可是,男人強硬起來,她的力道又算得了什麼?他吮住她的嬌美,舔過隱隱褶皺里那粒最敏感的蕊珠,引來她激烈的顫抖,乾脆吸住,一下一下,慢慢地在唇內啃噬逗憐。
……
原本的朋友,發生了關係,會如何?沈律不知道別人會怎樣,可是他卻知道賀沁童這女人真是倔強得讓人想狠狠地打她一頓屁股。
「意外。」簡簡單單兩個字,就了結了他們共同度過的那場歡愛,她表現得太雲淡風輕了。
一般的公式,明明是激-情過後,要嘛一方冷淡地說,只是一夜情,天亮之後大家一拍兩散,誰也不認識誰;要嘛就言情一點,發展成為夜夜情。
可是公式在他們之間,根本沒有用,她仍然只是當他是一個朋友,沒有特別、沒有抱怨,好像她失去的只是一片很普通的膜,不是貞潔,女人是不是都像她那麼難搞?
煩躁的同時,「嘻嘻」嘲笑聲卻打斷他的思緒。
那笑聲出自一個流着口水的嬰兒,他以非常俐落的動作,迅速地從沈律的腳邊爬上了他的膝蓋,然後坐在上面,不斷地蹦蹦跳跳,像是在作勝利的歡呼。
他傻眼,被小外甥那一連串的動作嚇到了,想要伸手去扶他,卻又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將他推到地上去。
明明他只是發獃了一下下,那個在地板上到處爬的小子,怎麼會突然坐到他的身上來?
「喂,小子。」他小心地戳了戳小嬰兒軟軟的肩膀。
「趴?」小傢伙轉過頭來,可愛的臉蛋上有着問號,口水卻一直滴落,將他胸前的小圍兜變得更濕了。
沈律差點笑出來,「不是爸,是舅。」
才三個月沒有看到小外甥,當初還只能抱在懷裏的寶寶,現在已經可以滿屋子亂爬了。那四粒閃亮的玉米粒,神氣地掛在他軟嫩的牙床上,讓他一天到晚口水流不停。
「九?」正是愛說話的年紀,程謹謙小寶寶非常好學,他現在已經會叫爸爸、媽媽,也非常愛模仿大人說話,只是發音有待改進。
「乖小子。」他抱住可愛的小外甥,抬手將他的小圍兜拉起來,拭去他嘴角的口水,順便看了看時間,「你老媽搞什麼,竟然還不過來?」
「媽媽。」小傢伙口齒伶俐地說出這兩個字,笑得眉眼彎彎。
沈律捏了捏他漂亮的臉皮,想到他的姐姐,他真是恨得牙痒痒的。
這個當了一輩子女王的女人,今天竟然帶着孩子跑過來,將小傢伙往他懷裏一塞后,說自己有個case要處理,順便附送一大堆大包小包、雜七雜八的東西。沒辦法,有了孩子,出趟門就像小搬家。
「你怎麼不讓你老公帶?」沈家程家都知道,這個寶貝蛋從出生的那天起,除了吃母乳時,基本上都是程奕陽在帶,沈喬最多就是掛個母親的頭銜,輕鬆的要命。
「他今天很忙。」事實是,她看老公最近工作很忙,好像又有個什麼大案子要處理,所以就自告奮勇地說今天她要帶寶寶。
誰知道,剛接的case屋主改變時間,說要今天上來看房子,而那麼剛好,程家和沈家長輩結伴出去旅遊,沒有人可以託付,只好將兒子交給最閑的弟弟。
「喂,女人,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哼,你忙什麼?全台北就你最閑。」親了自己寶貝兒子一記,「你搞清楚,我把兒子留給你,是冒了多大的險,你應該要感到榮幸才對。」女王說完,就很有氣勢地走人。
「喂……」他喚也喚不回任性的女人,懷裏那團軟軟的所在,依然睡得香甜,讓他不敢抱着去追。
所以,就出現了上面那一幕。
一個鬱悶的男子,帶着一個寶寶,在這幾十坪大的房間裏面發獃,最該死的是,他的小助理昨天也休假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那個天兵在,他也不敢將寶寶給她看,那丫頭太不可靠了,如果他敢將程沈兩家的寶貝交給她,只怕等着剝他皮的人會大排長龍,尤其沈若定愛這個寶寶愛得發狂,每天一定都要抱抱他。
程謹謙已經八個月大了,長得靈巧可愛,像足了沈喬,也就是說這寶寶跟他也挺像!萬幸的是,程謹謙脾氣卻像爸爸,好到不行,一覺睡來,看到有點陌生的舅舅,也沒有哭,讓舅舅逗弄幾下,就自己玩了起來。
「還好你不像沈喬那個番婆。」他點了點寶寶滑嫩的肌膚,那種舒服的手感,讓他感興趣地多捏了幾把,兩指在他的臉頰邊一捏,他粉粉的嘴唇立刻變成圓圈,可愛到爆,可是同時爆的,還有他的口水。
「嘖嘖,怎麼會這麼多口水?」指上全是晶瑩的口水,他擦到寶定的小圍兜上,不過那塊小圍兜已經被糟蹋得差不多了!他趕緊放下外甥,去那一大堆的東西裏面翻找乾淨的小圍兜,手忙腳亂地為他換好,小寶寶卻眉頭皺起來,開始哭鬧。
「天,你哭什麼?」他立刻慌了手腳,哄了半天,小傢伙還是哭鬧不休,在他胸前拱來拱去,嘴兒一噘一噘的。
沒有辦法,該找救兵了!
「姐夫……」
程奕陽一接電話,就聽見裏面的哭聲,立刻聽出來是他的兒子,「沈律,怎麼了?」
「你兒子哭個不停,我搞不定他,你快來接他回去。」看看時間,已經快到賀沁童下班的時間了,他還要趕着去找佳人呢。
「恐怕沒有辦法。」程奕陽將資料遞給坐在後面的方爾正,他們正趕着要去抓捕走私要犯,根本就沒有時間。「沈喬呢?」他老婆今天早上笑得甜甜地,向他保證,一定會將寶寶帶好,絕不失誤,而他覺得偶爾讓沈喬帶帶孩子,也不是壞事,這才同意的!誰知道兒子卻出現在沈律那邊,真是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