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杜憶雪看着他盛怒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是因為她才生氣的,但是細想,他現在是改變了,本來還想不要孩子,但是現在卻開始在乎孩子了,而且好像只要孩子。現在也是因為孩子,他才讓她待在這個家。
「對啊,哥說得對,你必須留在這裏把孩子生下來,不許離開,這輩子都要在白家。」
白培麗最了解白騰揚了,所以明白他是變相地要求杜憶雪留下,雖然語氣非常凶,可心裏肯定捨不得她了。
杜憶雪還想要拒絕,她的心還在痛着,不想留下繼續痛。
白騰揚看懂她的猶豫,卻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直接把她拉回房間。
杜憶雪被關在房裏一整天,白騰揚也不去工作,一整天都在監視她,卻什麼話都不說,好像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她也不開口,反正她也沒做錯事,錯的人是他才對。
晚上,杜憶雪早早便躺在沙發上,現在已經習慣了這張自己睡了幾個月的沙發,雖然比不上床的舒服,但是總感覺只有這個地方才是屬於她的。、
白騰揚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她躺在沙發上,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像平時一樣無動於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不舍了,明明她已經睡在那張沙發很久了,可今天他卻想
把自己的大床分給她一半,畢竟懷孕了,再睡那張小得可憐的沙發會不會太過份了?
他直接走到她面前。她感覺到他的行動,便睜開眼睛看着他。
「起來,睡床吧。」他的語氣並沒有表現出溫柔,但是卻帶着催促。
杜憶雪不懂他怎麼會突然改變要她去睡床,覺得這肯定不會有那麼好的事,「不去,我睡這裏習慣了。」說著還翻一個身,背對着他睡。
她的不領情讓他受挫,眉頭開始聚攏。他在生氣,這非常明顯,但是能拒絕他的人也是少數。他彎腰把她抱起,直接放到床上。
「你幹嘛?」她驚愕地看着他,他突然幹嘛要她睡床?
「我能幹嘛,誰讓你不主動躺到床上。」他還相當有理地說。
「我為什麼要躺在床上?」她生氣地坐起,想要回到自己的小窩。
白騰揚卻爬上床,把她推到床上,用手腳把她困在床上,使她動彈不得。
「不許下床,給我躺着。」他並不知道蠻橫的動作會傷害到她,只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她困在床上。
她越來越不聽話了,總是在違背他的意思,這讓他非常不滿。
杜憶雪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高興,反而是非常憤怒,「這樣算什麼意思?剛結婚時不同床,現在想要離婚倒是同床了?」
「這還不是為了你,誰讓你懷孕。」要不是看她懷孕了,誰想要可憐她?平時的他可不是那麼心軟的,不知道領情就算了,還要發脾氣。
這話讓她更覺氣憤,她就知道自己不該懷孕,既然覺得她不該出現,為什麼還要把她找回來,乾脆就讓她跟別的男人不是很好嗎?
「這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白騰揚無言,這確實不是她一個人的過錯,可是他也沒說這是錯與不錯的問題。
面對他的沉默,她有另外一個理解,是她的錯,因為她的不懂廉恥,硬是靠近他、嫁給他,才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她的心裏一陣難過,她不想這樣的,如果可以讓她重新選擇,她不會再選擇嫁給他了。
「你給我滾下床,去睡沙發,不許上床。」他從來都只會傷別人的心,但是今天她絕對不能再被他傷到了。
白騰揚驚訝她的轉變,看她怒氣沖沖的表情,並不是在說笑,她居然敢反抗?
「不要,這是我的床。」他好心借床給她睡,現在她又把他趕下床?
「既然你讓我睡這張床,那你就要睡沙發。不知道誰說我們之間要距離遠遠的。」她說。
他居然無力反駁,因為這話確實是他說的。可現在他又改變了,讓她躺在了他身邊,而且雙手、雙腳都在纏着她。
「而且懷孕的女人最大,你必須聽我的。不然我就告訴爸媽!」她非常生氣,這明明就是他新婚之夜威脅她的話,她不過是用在他身上而已,她覺得自己已經對他很好了。
他知道她是想把當初受的苦都還給他,可他才不會讓她如願。
「不要,這是我的床。」他像個孩子似的耍賴,躺在床上不動,「有本事你踹我下去。」
杜憶雪看着他,他竟也會有孩子的一面,為什麼現在不像當初似的黑着臉離開了?他難道不知道她現在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嗎?之前她是擔心他生氣離婚才會順從,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想離婚的人變成她,那她就沒理由再屈服於他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就是看她不敢,他知道她的心裏一直都有順從基因,而且她是愛着他的,肯定不會那麼粗暴地對待他。
她看他一臉看不起她的樣子,便又生氣了。這算什麼,小看她嗎?她奮力把他推開。
白騰揚料想她肯定不會做出踹他的事情,所以他連防範都沒有。可是在下一刻,他就這樣被她一腳給踹下床了。他驚恐地看着床上得意的杜憶雪,沒想到她順從的外表下還有一顆反抗的心。而且她不再想要順從他了,這不免讓他覺得擔心,她不再想要靠近他了嗎?
「不要小看我,馬上給我滾到沙發上去睡。」她冷哼一聲便躺下背對他。
白騰揚覺得她才是不要小看他,他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是會越挫越勇的。他馬上上床從她背後抱住她,雙手緊緊抓住她的手,「有本事你再推開。」
「你……」她感受到背後的溫度,這個結實的懷抱曾經是她非常想擁有的,但是現在得到時才感覺意義好像不同了。
她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很快就沾濕了枕頭,其實她想擁有的是那麼簡單,為什麼他始終還是不願給她?她知道他現在對她的好不是用心,只是責任,但是她也想像別的女人一樣躲在丈夫的懷抱里,可為什麼就那麼難?
「杜憶雪,別以為你能拿懷孕來叫囂,這個房間裏掌握主權的人我。」他自顧自地宣佈主權,但是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奇怪,剛剛她不是很兇嗎,現在怎麼那麼沉默了?
他把她的身子轉過來,但是她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白騰揚直覺她肯定有什麼,便強勢地把她轉過來,便看到了她的哭臉。
他一愣,心裏的一根弦馬上斷了,緊張地問她,「怎麼了?為什麼哭?」
她看向一邊,「沒什麼。」
他知道她心裏肯定有事,只是不說他便不知道,他幫她擦拭着淚水,自己的心也軟了,感覺她就像是個瓷娃娃,生怕會碎掉。
「為了剛剛的事情生氣哭?」他沉默了一會,沒聽到她的回答,便繼續說:「不許哭了,不然我就懲罰你。」
她不理會他,什麼懲罰都不重要了。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細細地吸吮着她的唇瓣,這個吻雖然也是沒有太多的意義,但是他卻在嗅到她身上的香氣時有些心癢。
杜雪憶驚愕地看着這個所謂的懲罰,他為什麼又吻她?他不擔心跟她的關係又分不清了嗎?
這個吻讓兩人的氣氛變得奇怪,他的舌想要撬開她的貝齒,可她卻緊張地一動也不動,而且死守着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