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人定勝天
龍王西來自從那次決策失誤之後，基本上就被其他四人排除在外了。雖然表面上，魔王等人仍然對他尊崇有加，不過經歷了千萬歲月的西來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些人心裏怎麼想的。只是對他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他的孩子。只要能夠救回他的孩子，一切都好說。
這次他居然被四人分派出來啟動神殿的禁制，明明是他們四個擔心會被盤古或者女媧發現，結果卻用什麼實力上的差距來搪塞。不過，這些也無所謂了，反正他與盤古和女媧兩個之間的仇恨已經是沒有辦法化解了。要嘛就是他們兩個死，要嘛就是西來他死，不會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神殿是在紫日之中的，若沒有一定的實力，連靠近神殿的可能都沒有。當然這樣的條件對於西來來說並沒有什麼，畢竟他的實力可是僅次於兩個神人的，當然混沌二老不算。
要啟動神殿的禁制對付敵人，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卻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雖然西來對那個禁錮也多少有些認識，可是當他真正的接觸到那奇特的陣勢之後才知道，原來，他之前所認知的，全都是皮毛而已。
在紫日周圍轉來轉去，西來甚至找不到正確的入口進去，若是在外邊強行闖入的話，一個不小心還不知道會被傳送到什麼地方去。他只能依靠自己千百萬年來的經驗，慢慢的去推敲每一處的異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西來終於找到了入口。前方雖然仍然一片火雲，不過在西來的眼睛裏，那已經是一片坦途了。就在他準備進入的時候，卻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氣息。
回過頭后，西來這才發現，趕來紫日的，赫然是他們之前千方百計想要阻止的路遙。而此刻，西來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路遙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神人氣息，雖然還沒有成為正式的神人，可是那種神聖的氣息卻絲毫不比盤古和女媧差到哪裏去。
戰鬥嗎？若在之前，路遙還遠不配被西來放在眼裏，可是現在的路遙卻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兩個人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嚴重的顛倒了。心頭一陣絕望，儘管明知不敵，可是西來還是英勇的準備戰鬥，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感覺到西來的緊張，路遙感到一陣好笑。他才剛剛準備趕往神殿，結果卻在紫日周邊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來一看，才知道，竟然是名動世間的龍王老兄。
雖然不知道西來到這裏究竟想要做什麼，不過路遙還是認為，應該沒什麼好事才對。等看到西來擺出了戰鬥的架勢，路遙也正式的確定，對手心裏有鬼。
雙手朝兩邊一攤，路遙示意自己沒有什麼惡意，“龍王，我們談談如何？”
“有什麼好談的？”西來冷喝一聲，“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用實力來說話吧！”
龍王的含忿一擊，頓時捲起了紫日之外那漫天的火雲，熾熱的火焰形成了一片瀰漫的天火。朦朧的火雲之中，路遙發現了一條體長達萬里之遙的金色巨龍，赫然這才是西來的真身。
雖然曾經兩次與西來交手，不過路遙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西來的真身。清楚的感覺到巨龍身體上所發出的威武氣勢，這大概才是西來的真正實力吧。
一個瞬移到了千里之外，脫離紫日的範圍之後，路遙不敢大意。穿上靈犀藏角，穿上柔水披風和天蠶絲，又喚出飛雲索與宿將輪。等西來追趕過來之後，路遙拋出了一葉障目，將周圍的空間隔離起來。這樣一來，裏面的戰鬥即使再劇烈，外面的人也不會發現。
西來化做的金龍瘋狂的撲來，張嘴就是一片鋪天蓋地的火海，那是純粹的天火，不帶絲毫雜質。路遙這時候才明白，那次他與太虛上仙能夠在西來的面前全身而退，是多麼大的運氣。若是當時西來就全力以赴的話，雖然他擁有神人的體質還可以重生，可是太虛上仙卻是必死無疑。
隨着路遙的心意一動，天蠶絲陡然張開成一巨網，硬是將西來噴出的天火全部收進網中。他接着口訣手印一變，天蠶絲豁然打開，那衝天的火焰改變了方向，反向龍王撲去。
巨大的金龍身體一動，整個幻境都劇烈的搖晃起來，若不是一葉障目實在有夠堅韌，剛才西來那麼一下估計也就破碎了。
眼看着西來的尾巴朝自己揮來，路遙哪敢讓對手繼續這樣下去，隨手招來一道粗如手臂的閃電落在龍王的身體上。趁着對手被閃電麻痹的瞬間，路遙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那瘋狂的一拍。
攻擊失敗之後，龍王再次抖動起來，原本一片荒涼的幻境，竟然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路遙心頭大駭，開什麼玩笑，這裏是自己好不容易才選擇的地方啊，西來居然可以改變這裏的環境？那自己怎麼辦？
海面上，滔天的巨浪瘋狂的洶湧起來，從海水下，慢慢的浮現出十幾條顏色各異的巨龍，每一條都有數千里的長度。在一聲悠揚的龍吟聲中，十幾條巨龍齊齊的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長吟。霎時間，水火雷電、風暴冰雹，千奇百怪、花樣萬千的攻擊快要將整個天空都塞滿了。
沒有任何躲閃的空間，路遙苦笑一聲，天蠶絲再次幻化，彷彿蠶繭一般的將路遙保護在中間。那些巨龍的攻擊落到蠶繭周邊，卻只是現出了一個個白色的小點，絲毫沒有破碎的跡象。
奈何不了對手，龍王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十幾條巨龍都飛到了蠶繭上空，揮舞着尾巴向下拍來。
雖然外面看不到蠶繭裏面的情況，可是路遙在裏面卻可以看到外面的經過。儘管很信任天蠶絲的防禦能力，可是路遙卻不想繼續這樣被動的挨打了。
隨着路遙的心意，巨大的蠶繭突然消失，重新變成了包裹着頭髮的頭紗。路遙渾身光芒一閃，馬上脫離了那些巨龍的攻擊範圍，來到了龍王西來的面前。
在對手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路遙躍到了龍王的腦袋上，一把抓住了那粗大的龍角，另一隻手握着宿將輪狠狠的拍打起來。即使以龍王的防禦，也抵抗不了路遙那飽含着神力的攻擊，每一次的拍打，都會聽到龍王的一聲悲鳴。
騎在龍王的頭頂上，路遙心中沒來由的突然想起了小時侯在地球上看過的動畫片││哪吒鬧海。只不過，哪吒打的只是龍王三太子，而他路遙打的，卻是正宗的龍王。比較起來，似乎還是他更勝一籌，得意之中，路遙哈哈大笑起來。
俗話說樂極生悲，就在路遙得意非凡的時候，龍王突然騰空而起，瞬間就飛上了數萬丈的高空，然後飛快的落下。激烈的風流劃過身體，柔水披風被那強烈的勁風壓迫的貼上路遙的身體，幾乎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眼看着飛快接近的地面，路遙心頭驚駭萬分，龍王這個混蛋居然想跟他同歸於盡呢！放開龍角，路遙施展瞬移飛到了另一邊，但是那巨大的慣性仍然讓他重重的摔到地上。
迎接而來的，是十幾條巨龍的尾巴。沉重的力量下，路遙整個人都被拍進了海里。
心意一動，幻境立刻發生了變化，原本的大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限的虛空。這裏是一葉障目中的巨大空間，沒有星球、沒有空氣，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隨着幻境的消失，龍王召喚出來的十幾條巨龍也開始慢慢的變淡，最後終於不見。
極遠處，傳來了龍王瘋狂的咆哮，接着，路遙的視野中，就出現了三條同樣的巨大金龍。路遙長吸了口氣，不要再玩下去了，他身體裏的情況只是被混沌二老暫時的壓制了而已，並不代表他完全的恢復了。剛才這一番劇烈的動作，身體裏的傷勢又有複發的跡象。
必須速戰速決！眼看着三條金龍瘋狂的衝來，路遙雙手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圓；接着，拈指微微一笑，時間彷彿在路遙這一笑之間停止了。以幾乎不可見的速度，路遙用兩根手指在三條金龍的鼻子上連點三下。
巨大的衝擊力在路遙這輕輕的三點之下，竟然化做了虛無，那種無法形容的變化，竟然連龍王都承受不了。兩個虛影輕輕的顫抖起來，不到片刻的時間，就碎裂開來，形成了千萬絲金光，又重新回到了龍王的身體裏。
難以忍受的劇痛讓龍王瘋狂的大吼起來，龐大無匹的身體在虛空中翻騰來去，甚至將虛空都扭曲了。
路遙嘆了口氣，卻沒有乘勝追擊。隨着他心意的變化，周圍的景色再次產生了改變。一片美麗的原野瞬間出現了，路遙落到地面上，盤膝坐下，等待着龍王恢復的過程。
想當年，第一次見到龍王的時候，他拚盡了全力，也不過只能傷到對手的一點皮毛而已。可是現在，他只動用了身體裏四成的力量，就輕鬆的擊敗了這強大的對手。世事變遷，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也許是感覺到路遙的心意，龍王恢復了平靜之後卻沒有繼續攻擊，而是重新化做了人形慢慢的落到了地上。望着路遙好整以暇的樣子，西來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麼放過我？”
輕輕的一撇嘴，路遙道：“你又沒有怎麼得罪過我，我為什麼不能放了你？”
“少裝什麼好人了。你跟盤古和女媧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嘴裏說的嚴重，可是西來還是坐到路遙的對面，二人就這樣的沉默了許久。
“呃，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找盤古和女媧的麻煩嗎？”路遙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心頭的困惑。雖然路遙知道西來和孫悟空當年都是被盤古和女媧禁錮的，可是沒有道理孫悟空出來后不報仇，西來卻這麼瘋狂的。畢竟西來雖然實力非凡，可是相比兩位大神，還是差了許多。
西來一陣沉默，似乎是不願回憶過去一般，良久之後才苦澀的一笑，“若是可以選擇，誰願意與神人作對？可是……若你為人父母之後，你就會明白了。”
為人父母？路遙一愣，難道是龍王的龍子龍孫被盤古或者女媧幹掉了不成？咳嗽了一聲，路遙又道：“這個，跟為人父母有什麼關係？難道你的孩子……”
“是啊！”龍王長嘆一聲，“那時候，我的孩兒剛出世，也許是太過於寵愛他們了，結果就犯下了不可解決的錯誤。他們被盤古和女媧抓去禁錮起來了，而那個時候我正好跟孫悟空那猴子決鬥，來不及去救他們。”
“這麼多年來，也不知道他們受了多少苦，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西來雙手捧着臉，不讓路遙看到他的樣子，“如果可以選擇，當年我寧願認輸，不跟那猴子爭什麼第一；
我寧願整天看護着我的孩子，至少，不會落的如今這個下場。”
路遙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龍王明知不敵，還是要拚命的去擾亂盤古和女媧兩個。
大概只是希望能夠換回他的孩子吧？不過，路遙心裏又好氣又好笑，要救他的孩子，怎麼能夠這麼做？難道他不知道，越是跟盤古女媧作對，他的孩子就越是救不回來嗎？
“這個，老龍王啊，有句話，我……”路遙沉吟了一下，小心的斟酌着字句的使用，免得一個不小心又激怒了情緒不定的西來，“這件事情，似乎你做的不對啊！”
龍王驀的站起身來，一把抓住路遙的領子，大聲叫道：“你有什麼辦法？如果你能救回我的孩兒，我寧願賣命給你！只要你說一句話，就算是死我也不怕！”
若不是感覺到龍王沒有什麼惡意，剛才路遙就差點準備動手了。幸好沒有翻臉，不過這老龍未免也太着急了，路遙小心的掙脫西來的束縛，這才慢慢道：“其實，從你出來之後，若是能夠對盤古和女媧客氣點的話，他們也許會放過你的孩子。可是你這樣跟他們作對，豈不是把他們往絕路上推？別忘記了，盤古和女媧都有侍童啊，就算你真的打敗了他們，甚至殺了他們，你的孩子也救不回來了。”
西來臉色陡然一變，彷彿這才想到了危險一般。好久之後才顫聲道：“我居然沒有想到這個，幸好……都是明悟那個混蛋，他不可能想不到這方面的！他……”
怎麼這些高手都喜歡遷怒於人？為什麼就不想想自己怎麼會這麼笨。路遙低下頭來，等表情恢復了之後，才又笑道：“這樣吧，老龍王，就讓我，為你們做一次和事老！等下見到盤古和女媧的時候提一下，也許，他們會給我這個面子吧！你呢？就不要再跟他們作對了。如果你的孩子真的放出來了，就帶着他們回去吧，好好的教育一下！”
龍王立刻點頭如搗蒜一般，連連應道：“沒有問題，只要你能讓他們把我的孩兒放了，一切都好說，以後只要你一句話，我西來上天入地，絕不皺一下眉頭！”
早這樣的話，哪用得着辛苦了這麼久。路遙在心裏哀嘆了一聲，臉上卻依然笑容燦爛，“老龍王，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你也先去找孫悟空他們吧，在那裏等着我！”
說話間，路遙撤去了一葉障目的結界。突然的，路遙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啊，對了，老龍王啊！這個，我還有個疑問，剛才你是怎麼在我的結界裏改變環境的？”
西來正準備離開，聽到路遙的問題，慢慢的轉過頭，“你用的那件法寶，本來是我煉製的。雖然你重新修鍊了一遍，不過還有很多訣竅是你不知道的。也罷，我詳細的為你說一下吧，說不定，以後你還有用得着的時候。”
“難怪呢！”路遙張大了嘴巴，怎麼都沒想到，這件寶貝居然是龍王西來的傑作。說起來也對，這個世界上的絕頂高手也就那麼幾個，而這些寶貝也只有這些絕頂的高手才做的出來。或許那柔水披風就是女媧的成績，而星燦則是盤古的工具呢！
西來將一葉障目的詳細使用方法和結構為路遙說了一下，這才展開瞬移飛走了。
好啦，又解決了一個，剩下的魔王四個人，想來應該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考慮一下，究竟怎麼去說服盤古和女媧兩個人。畢竟，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說服的話，龍王的孩子估計早就被放出去了。
也許，可以使用一些其他的方法吧！一路上沉思着，在進入紅日之前，路遙總算是想到了辦法。
“你來啦，我還以為，先來到的，會是西來他們呢！”盤古低垂着眉頭，遠處，路遙正大踏步走來。
“是的，我先來了，他們來晚了！”走到盤古的面前，路遙卻沒有急着進入那幾乎快要關閉的大門，而是盤膝坐了下來。
盤古睜開了那雙睿智的眼睛，“你有話要說？”
“是的。”路遙道：“我聽說過一個故事，有一個人養了一群羊。可是有一天，他的羊開始逃跑，無論他們怎麼阻止都阻止不了。於是那個人對剩下的羊說，你們是英雄、你們是明星，你們是最棒的羊。接受了那個人的欺騙之後，所有的羊都不再逃跑了，即使面對着宰殺的時候，羊也堅信，牠們是英雄、是明星，是最棒的１
盤古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說，你們也是上蒼所圈養的那群羊？上蒼剝奪了你們的自由，用語言去欺騙你們，然後等到需要的時候，就將你們宰殺？”
路遙聳了聳肩膀，若無其事道：“我可沒那麼說。”
盤古搖搖頭，“我也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個人在海邊上目睹了一艘遇難的船隻，船上所有的人都溺死了。於是那個人大罵上蒼不公，只因為船上有一個罪犯，卻讓所有的人都為那個罪犯而陪葬。
正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一隻螞蟻爬上了他的肩膀，咬了他一口。結果那個人找到了螞蟻窩，用腳將所有的螞蟻都踩死了。於是上蒼就對他說，連你們這些凡人都喜歡用這種方法遷怒於可憐的螞蟻，你又憑什麼去指責上蒼的錯誤呢？”
路遙皺起了眉頭，又道：“在我的故鄉，流傳着這樣的一個故事：一個叫做愚公的老人，在他的家門前，有兩座大山，阻擋了他們外出的道路。於是有一天，老人決定要將這兩座山挖平。住在愚公對面的，是一個叫做智叟的老人，智叟對愚公說：‘這座山這麼大，你簡直太愚蠢了！就憑你在世上這最後的幾年，剩下這麼點力氣，連山上的一棵草也動不了，又能把土塊石頭怎麼樣呢？’愚公回答說：‘你的心真頑固，頑固得沒法開竅，連孤兒寡婦都比不上。即使我們死了，還有兒子在呀；兒子又生孫子，孫子又生兒子；兒子又有兒子，兒子又有孫子；子子孫孫無窮無盡，可是山卻不會增高加大，還怕挖不平嗎？’”路遙笑道：“大神以為如何？”
女媧突然一聲嬌笑，“看你們說的這麼好玩，不如讓我也來參加一下吧！我聽說，在這一片大草原上，生活着一群人。有一天，神出現了，神對他們說，你們快搬到別的地方去吧！這裏就要出現洪水了，如果你們繼續待在這裏，一定會被洪水害死的。
那些人就對神說，神啊，既然你有這麼大的力量，為什麼不讓洪水到別的地方去呢？神回答說，你們都希望我去改變，可是為什麼你們自己不改變一下呢？只要搬到其他的地方去，不是一樣可以生活的很愉快嗎？很多時候，其實只要你們做一下改變，事情就會不一樣了。路遙，你為什麼不改變一下呢？”
路遙一窒，半晌之後才笑道：“有一群人，他們忽然得到了上天的啟示，因為他們惹怒了上蒼，上蒼要降下洪水，將所有的人都淹死。於是他們開始四處遷移，可是洪水不斷的上漲，無論他們逃到什麼地方，洪水都會跟着到什麼地方去。有一個人就說，我們這樣繼續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不能任憑上天這樣對我們；如果我們可以造一艘大船，讓人和動物植物都能夠裝到船上去，我們一定可以活下去的！女媧大神，很多時候，逃避並不是辦法。”
盤古沉吟了片刻，“路遙，你聽說過螞蟻要將大象絆倒的故事嗎？有時候，你要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力量，不要太過妄想。”
“可是我也聽說過，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同樣聽說過水滴石穿的故事。只要我肯去努力，總會成功的。”路遙豁然站起身來，大聲道：“就因為覺得力量差的太遠，就無動於衷？就擔心害怕？就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的同類倒下？”
“大前天，上天要滅亡魔界，因為我不屬於魔界，所以我沒有開口；前天，上天要滅亡妖界，因為我也不是妖怪，所以我還是沒有開口；昨天，上天要滅亡仙界，我也不是仙人，所以我仍然保持沉默。可是今天，上天要滅亡我了，左右看去，卻已經沒有人能夠為我開口了。”路遙正色道：“大神，你們說呢？”
盤古發出了感慨的嘆息，“上天說，要讓一個人成功，就給他自信，要讓一個人失敗，就毀掉他的自信。而你現在卻這麼有自信，難道你真的會成功嗎？”
路遙挺直了胸膛，“今天我走出的，只是一小步，可是卻代表了所有被上天壓迫的人們那一大步。我相信，人定勝天！”
“我被你說服了。”女媧微笑道：“既然你這麼自信，那麼，小路遙，進去吧。到裏面去獲得你應該得到的一切！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希望你都能夠保持這樣的自信。”
望着盤古和女媧臉上讚許和期待的笑容，路遙鄭重的點頭，“我會的，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成功的！因為，還有兩個人在等待着我回去。”
“哎呀，差點忘記了！”路遙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上，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這個，二位，在來這裏之前，我遇到了龍王西來。這個，咳！這個，一個不小心，跟他討了個差事，不知道兩位……”
女媧眼波流轉，散發出萬種的風情，嬌笑道：“小路遙，你是想替西來求情的嗎？也罷，時間也夠了，只要你能從神殿裏順利的走出來，我就給了你這個面子，如何？”
“多謝了！”路遙一抱拳，總算是沒有其他的牽挂了。雲夕、天鳳，你們等着我，無論如何，我都會走出來的。即使不能成功，我也要見到你們最後的一面。
走到了神殿的大門前，路遙清楚的聽到裏面那瘋狂的咆哮聲。一絲絲詭異的氣息順着門縫飄溢出來，那種陰冷的感覺讓他禁不住的打了個哆嗦。沒來由的，路遙感覺到了裏面那東西對他的敵意。或許，要反抗上天，這只是他需要走出的第一步吧！
回過頭去，路遙想知道，裏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可是得到的，卻是盤古和女媧同樣迷茫的表情，顯然，他們進去的時候，並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這大概是上天對他這個敢於反抗者的懲罰吧？路遙好笑的這樣想着，不過懲罰又怎麼樣？若是害怕，就沒有必要反抗了。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飾，將散亂的頭髮撫平，確定自己沒有任何遺憾之後，路遙終於跨進那深邃的大門之中。這一步，就是他新的開始，也許成功、也許失敗，卻不會有遺憾、不會有悔恨。無論成敗，這條路，都他自己所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