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厭戰
在瞬移發動的剎那，路遙就感覺到不對勁，似乎與自己目標的方向出現一點偏差。儘管對於他這樣修為還不算太高深的修道者來說是經常出現的事情，但是路遙還是感覺到一絲不妥，彷彿在前面等待他的是什麼危險的東西。
重新出現在地面上的一瞬間，路遙立刻穿上靈犀藏角，喚出海魂玉。不但是因為他心中的那一絲疑惑，更因為在出現之前，鼻子裏聞到的血腥氣息。
並沒有想像中狂風暴雨一般的襲擊，望着圍繞在周圍的四個修道者，路遙嘿嘿一笑，“各位，這麼有興緻？居然在這裏遊山玩水。不過兄弟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等你走的了再說吧！”四個人中最胖的一個開口道。
隨着胖子的聲音，路遙發現自己竟然被困在一個古怪的結界中，而且以自己的實力，完全沒有打破的可能。望着四個虎視眈眈的對手，路遙突然發現奔雷和追風居然都不在身邊，估計是在進樹林時，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玩了。
打量一下包圍自己的四個人，路遙冷笑道：“好個寂滅老仙，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真不愧一代宗師，實在是叫兄弟我佩服的緊吶！”
高個子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那是，你難道忘記了嗎？老仙只是說他自己會遵守約定，可是沒有說我們這些人也需要遵守約定。”
“說得好，請問尊姓大名啊？”路遙哈哈一笑，“眼看幾位是不準備讓我活着離開這裏，說一下你們的名字不算過分吧？”
“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高個子沉吟一下，“我們幾個都是老仙的弟子，我叫清涼天！這個是……”
聽清涼天的介紹，路遙才知道幾個人的名字，最胖的那個叫許陽天，最矮的一個叫金月天，剩下的一個叫做木落天。
“可是我聽說，你們老仙座下有十二大弟子啊，怎麼只有你們四個？”路遙已經暗中將八極寶鏡取在手中，存心拖延時間，準備打破四人設下的結界。
木落天衝著路遙挑釁的一笑，“怎麼？我們四天來應付你還不夠嗎？告訴你也無所謂，老仙座下有四天、四地、四玄。對付你，根本用不着十二個人一起來！”
“明白了！”路遙點點頭，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笑容，“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裏的？而且一開始就設下結界？”
金月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聽到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一般。望着其他三個同樣忍住笑容的樣子，路遙十分好奇，“這個問題有這麼好笑嗎？”
金月天邊笑邊道：“你還真是天真啊，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老仙是在什麼地方修鍊嗎？天塹星啊，這裏雖然沒有正式的修道者，但是這顆星球也是老仙控制的。”
金月天的解釋終於讓路遙醒悟過來，心中暗罵自己不知道小心。天風早就告訴過自己，這裏就是天原星，而附近的天塹星就是寂滅老仙的老窩。而自己在別人的老窩還不知道小心一點，難怪會被人逮住，一點也不冤枉。
“好了，既然你的問題都問完，那麼我們也該送你上路了。”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許陽天冷冷道：“起碼，你不用帶着疑惑去死。”
“也是！”路遙滿臉笑容的望着四個對手，“差點忘記問你們一件事情，這個結界真的非常結實。不過，不知道能不能抵擋住仙器的威力呢？”
在說話的同時，八極寶鏡驀地爆發出一絲淡淡的熒光。那種毀天滅地一般的力量卻讓四天感到恐懼。
“是該送你們上路的時間啦！”路遙狂笑一聲，拋出纏龍罩抵擋四天的瘋狂攻擊，八極寶鏡的光芒越來越盛，這一擊的威力必然是驚天動地！
看到對手拿出的居然是修道界極為罕見的仙器，四天立刻發動攻擊，但是路遙的那件防禦法寶纏龍罩卻極為難纏。感覺到八極寶鏡發出毀滅性的力量，四天頹然的放棄抵抗，現在即使立刻解開結界也來不及逃脫仙器的攻擊。
“你不要命啦……”清涼天本來想說在這個結界中使用仙器，最後只能導致大家同歸於盡。後來一想，自己四人本來就沒有準備讓對手活着離開，那麼和路遙同歸於盡也算不上什麼。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清涼天楞住了，路遙竟然沒有如想像中那樣發動攻擊，而是發出一聲驚訝的嘆息。順着路遙的目光向天空望去，清涼天立刻也是一樣目瞪口呆起來。
有了榜樣，剩下的三個人馬上也發現異常，晴朗的天空，一點白熾耀眼的光點正瘋狂的落下。無數艷麗的霞光自四面八方而至，將那團金光緊緊的包裹起來，既美麗又動人。
“那是什麼？”距離路遙最接近的清涼天不知不覺的問出心中的問題，儘管他也沒有期望有人可以回答，但還是想問一聲。
許陽天搖搖頭，楞楞道：“不知道，也許是流星吧！”
“不像，流星沒有這麼亮。後面跟得是什麼東西呢？”木落天突然驚叫道：“後面跟着一團黑色霧氣，是什麼東西？”
早在木落天喊出來之前，路遙就已經看到那團金光後面緊緊跟隨的黑色霧氣，雖然因為距離太遠，還看不清楚。但是路遙心中卻奇怪的生出一股恐懼的感覺，似乎那團黑色之中隱藏着某種巨大的危險一般。
“那個東西在動啊，裏面是個人！”金月天猛的大叫起來，“後面的黑色霧氣里也是人，不，不是人，他們是魔。是魔界來的魔神，快跑啊！”
路遙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就發現四天迅速收起結界，轉眼間已經瞬移出去。急忙接住差點掉下來的下巴，路遙駭然的望着四人消失的地方，簡直是開玩笑，如果剛才準備搏鬥時他們也有這麼快速度的話，自己恐怕早就變成一團肉漿了。
苦笑着收起八極寶鏡，既然已經沒有敵人，那麼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比較妥當，免得寂滅那個老傢伙還不肯放過自己。
空中那團金光不斷翻滾，似乎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楚一般，距離越來越近，路遙甚至可以聽到那團光芒中傳來那種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不知道為什麼，路遙發現，自己竟然不想逃跑，儘管他明知打不過後面的那兩個魔神，可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不斷的提醒他，讓他無法離開。
“天外飛仙嗎？呵呵！拚了！”咬咬牙，路遙終於下定決心，揮手發出一道白光迎向飛快落下的金光，同時一個瞬移來到金光旁邊。
一股強悍的壓力沛然而來，儘管那人被金光緊緊的圍繞，但是路遙仍然馬上認出他的身分。又是一個仙人，不過比不上老大，也比不上月影。老大可以算是修道最終的目標，沒有人知道，大羅神仙之後會是什麼，在大羅神仙之下就是天仙，齊天修魔之前就是天仙。在天仙之下的，則是金仙，雲非凡還有這個被金光包裹的仙人，都是金仙。
沒有時間去計算自己到底已經遇到多少個仙人，路遙立刻喚出八極寶鏡，又一次享受那種滋味。在八極寶鏡的作用下，真元如流水一般瘋狂的湧進仙器之中，朦朧的巨大八卦圖猛然凸現出來。隨着一陣暴漲的光芒，一道彩光倏忽之間射向前方的兩團黑色。
發動攻擊之後，路遙立刻感到渾身一陣虛弱，與米越比試時損失的真元尚且沒有補充過來，如今又一次耗費這麼多，也難怪無法支撐下去。
八極寶鏡發出的彩光猛的撞到那兩團黑氣上，在一陣鬼哭狼嚎一般的叫聲中，兩團黑色猶如失去控制的風箏一般，迅速消失在視線中。
“這就是魔神嗎？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落到地上之後，路遙搖頭晃腦道：“看來傳言畢竟就是傳言，真實的部分太少！”
“你這個傻瓜，如果他們那麼容易被你打敗的話，那我就不會這麼慘了！”
“啊！”路遙正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你說什麼？你……唉？你沒事啊？那我還救你幹什麼？”
這時候路遙才有心情去仔細看看這個仙人的樣子，一副溫和平凡的面容，微微眯起的眸子
，一絲不苟的髮型。不同於老大那種弔兒郎當的架勢，也沒有雲非凡的那種沉穩自若。這個仙人給路遙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叛逆，儘管心中沒有辦法解釋這個形容，但是路遙就是想到這個詞語。
“我叫厭戰，你呢？”那仙人微微一笑，“知道你剛才的動作實在很危險嗎？”
路遙楞了一下，“可是，你剛才比我更危險啊！哦，對了，我叫路遙。”
“胡說八道！”厭戰哈哈一笑，“我不過是逗他們玩而已，我可是金仙啊，怎麼可能被那兩隻小蟲打敗呢？我們該走啦！”
“也是，那兩個小小的魔神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呢？我還真是閑的無聊！”明明冒着生命危險去解救，結果對方不但不感激，反而指責起來。路遙忍住心中的憤怒，下決心以後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似乎感覺到路遙心情的變化，厭戰哈哈一笑，“忘記告訴你，那兩個傢伙不是魔神，而是大魔神。好了，我們該走了！待在這裏很危險的！”
“急什麼？有你在，我們有什麼好怕的？”路遙斜厭戰一眼。
“呃！這個……”厭戰沉吟片刻，終於想好藉口，臉上帶着最溫和的笑容，用最真誠的聲音說道：“我可是為了你啊，一旦打起來，我很難照顧你的！難道你以為剛才那兩個傢伙被你消滅掉嗎？別開玩笑了，他們兩個可都是大魔神啊。他們之所以那麼狼狽，只是太大意而已。等他們回來以後，你以為，還會有你的好果子吃嗎？”
“算了，沒有功夫跟你計較！”怔了半晌，路遙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這個傢伙簡直氣死人不償命，以後還是少接近為妙。
看到路遙準備離開，厭戰急忙抓住他的手，“嗨！我想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吧？既然我們是朋友，那麼我想我有理由跟在你身邊，觀賞一下這裏的風景。你知道，自從到仙界之後，我已經有六百年沒有到修道界來看看了！”
早知道這個傢伙一定會纏住自己，路遙壓住心底的笑意，假做一副困擾的模樣，“可是…
…關鍵是，這裏的環境還有什麼景色，我也不清楚欸！”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啦！”厭戰哈哈一笑，“路兄弟，你再怎麼不熟悉，起碼也比我要強的多吧。哈哈，呵呵！”
“但是你是仙人啊，難道就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還有，我覺得，你好像受過很嚴重的傷，你難道不打算找個地方先治療一下嗎？”
厭戰臉色一板，“誰說我受傷？我好的很呢，至於說有什麼事情……。可是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交朋友來的重要，你說是吧？路遙哥兒們！”
發現厭戰對自己的稱呼從陌生人，到朋友，再到兄弟，最後達到哥兒們的地步，而其中卻只經過幾句話而已。路遙不得不在心中大大的佩服一下，不是佩服厭戰的修為有多麼高深，而是佩服厭戰的臉皮厚度，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甩掉這個累贅，臉皮又厚，偏偏又好面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路遙只好聳聳肩膀說道：“無所謂，反正你是仙人嘛，只要你跟的上，難道我會甩掉你嗎？”
厭戰眯起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狡詐的笑容，顯然不相信自己堂堂一個金仙，會跟不上一個修道者的腳步，儘管這個堂堂的金仙已經受到相當嚴重的創傷。
不過厭戰滿是信心的表情在看到奔雷的一瞬間，立刻被打破。
“哈哈，嘿嘿，果然不愧是我厭戰的哥兒們，居然有神獸做寵物啊。不過說起來，也是啊，兄弟我從修道、飛升、一直到現在，怎麼也有一千多年，還真是沒有騎過神獸呢，今天總算可以跟路遙你沾個光啦！”
存心要挑戰一下厭戰臉皮的厚度，路遙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啦，既然我們是哥們，是哥們對吧？”
得到厭戰的承認之後，路遙笑道：“雖然我們是哥們，但是你想坐在奔雷的背上，也要奔雷同意才可以哦！忘記告訴你，我曾經被牠摔過不知多少次１
配合路遙的話，奔雷從鼻孔中噴出一股白氣，馬臉上濃濃的挑釁讓厭戰呆了半晌，“這個傢伙，你確定只是個神獸而已嗎？我怎麼覺得牠更像是個人呢？”
聳聳肩膀，路遙無奈道：“別問我，我不知道！”
說話間，路遙跨到奔雷背上，“嗨，厭戰哥們，我們開路嘍！”
“等一下！”厭戰突然伸手拉住準備啟程的路遙，神色凝重道：“有人過來了！”
路遙楞了一下，“不會吧，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再說，有沒有人來關我們什麼事情？
早點離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不是、不是！”厭戰搖頭，嘴角突然擠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如果只是……哎！我這樣說吧，這幾個人似乎在追殺什麼。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嗎？”
路遙嘿嘿一笑，“好興奮哦，一定又有什麼寶貝了，哈哈……不去！”
說到不去兩個字的時候，路遙聲音突然轉冷，“因為你，我剛才得罪那兩個大魔神，難道你想讓我在這裏等那兩個煞神回來嗎？就像你說的，你是金仙啊，自然不會害怕；可是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道者，普通到混進人群里就沒有人能認出來，為什麼要陪你一起送死呢？”
“原來你怕死啊！哈哈！”厭戰大笑起來，“去不去隨便！反正我要先去了！”
厭戰甩開路遙向溪流上方飛去，似乎一點留戀的感覺都沒有。路遙嘆口氣，還好，終於甩掉這個跟屁蟲。雖然自己心裏也非常想要去看看，畢竟能夠讓一個仙人產生好奇的東西，自然有它值得看的地方。不過為甩掉厭戰，路遙還是認為非常值得。
“不會吧？你是不是哥兒們啊你？居然準備甩掉我？太不夠意思了！”就在路遙準備離開時，厭戰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被厭戰嚇一大跳，路遙有些慌亂的直指面前這個神出鬼沒的仙人，“難道你還有這種嗜好不成？簡直太離譜了！”
厭戰傻傻的望着路遙，心中對於路遙後面的一句話疑惑不已，“什麼嗜好？我怎麼就不知道呢？再說了，就算有什麼嗜好，也不至於離譜這麼一說啊！”
“算了，我們不說嗜好！你……你不是去看看那邊發生什麼事情嗎？怎麼又回來了？”知道怎麼說也說不過厭戰，路遙乾脆決定，不再對牛彈琴。
面對路遙的問題，厭戰面不改色的回答：“哦，是這樣啊！我不是說過嗎，我們是哥兒們啊！既然是哥兒們，那麼有好東西，又怎麼能一個人藏着掖着呢？自然要大家一起分享啦，所以我是回來拉你一起過去！”
“不用了，你太客氣了，這是我自己不去看，不是你故意丟下我。所以你不用於心不安啦！再會，不！最好是不要見了！”既然不再對牛彈琴，那麼還是直說比較好一些。估計厭戰這人的臉皮構造與常人大異，所以路遙乾脆也不再留什麼面子。
“你確定不去看看？”
“那當然，不要再誘惑我，我的心志可比你想像中要堅定的多！”
“你真的確定不去？”
“說了多少次，別誘惑我！我肯定不去！”路遙已經開始猶豫，這個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讓人又心動、又煩惱。
“你還是確定不去？”彷彿一個永不知疲憊的機器一般，厭戰仍然繼續疲勞轟炸。
“你放過我好不好，至少不要拉我的手，更不要抱我的腰。老天……你不要亂摸好不好？”路遙快哭出來了，這輩子……不，再加上上一輩子，至少他可以確定，從來沒有見過哪怕任何一個，可以與厭戰相提並論的傢伙。遇到這樣的人，還真是自己的不幸。
“到底去還是不去？”
對於厭戰的死纏爛打，路遙已經完全失去抵抗的信心，垂頭喪氣的答道：“去，麻煩你，去了以後放過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在懲罰我，好吧好吧，你是金仙，不，你是大羅神仙，那兩個小小的魔神怎麼可能傷害到你呢？不就是因為我看不起你，所以你才一直糾纏我是嗎？我抱歉、我道歉、我對不起、我非常非常的失禮，麻煩您，放過我好不好？”
“我是妖怪？我是魔鬼？我是壞人？我是混蛋？我是……”厭戰每問一句，路遙就搖搖頭，越說到後面厭戰的臉色越難看。
“那麼我既不是妖怪，也不是魔鬼，更不是那些十惡不赦的混蛋？你為什麼要畏我如蛇蠍？難道我們不是哥們嗎？我是不是你哥們？你說哥們是什麼？”厭戰用力的晃動路遙的肩膀，彷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一般。
那兩隻手簡直如同鐵箍一般，緊緊的扣在自己的肩膀上，任憑路遙拚儘力氣，卻始終無法掙脫。被晃得頭昏眼花，七葷八素之後，路遙終於相信，原來《大話西遊之仙履奇緣》中的那個唐三藏真的存在，至少自己身邊的厭戰就絲毫不差。要說氣死人，厭戰也算是一把好手了。
“我錯了，你是我哥們，你不是妖怪、不是魔鬼，你是好人。好了吧！哥們，你總該放手了吧！”路遙簡直難以想像，厭戰明明受到重傷，為什麼不但不急於治療，甚至還一副完好無損的模樣。偏偏這個受傷的金仙也比自己要來得厲害，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過，只能被動的接受這種折磨。
無奈的望着血色的夕陽，路遙心中彷彿在滴血一般，還真是自作自受啊，早知道的話，就不要出手幫這個傢伙了。現在不但惹上不能惹的對手，而且還要承受這個惡魔仙人的折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滿意的放開路遙，厭戰搖頭晃腦的說：“早說嘛，如果你早這樣說，我們也不至於鬧什麼彆扭，你說是吧？以後有什麼心事，你應該直接說出來，免得我這個做哥們的不知道，結果傷我們的和氣，那多讓人氣憤吶！”
“是，哥們，你說的太對了，那麼我們就趕緊去看看前面，那些人到底在追殺什麼人吧！”擔心繼續聽下去，自己也會落個吐血身亡的下場，路遙趕緊打斷厭戰的話頭。
“說得也是，再耽擱下去，那個人恐怕也要被幹掉了！”厭戰嘿嘿一笑，拉着路遙向目標飛去，“其實，我們不用這麼辛苦，只要你說一聲，那麼我們兩個就可以直接過去，你說是吧？”
路遙這才知道，厭戰原來還在打奔雷的主意，只不過一個受傷的仙人顯然很難對付神獸，所以就想從自己這裏下手。
明白厭戰的想法，路遙忍不住微微一笑，“哥們，你太客氣了，我那裏有那麼大本領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道者而已，而且還整天遭受別人的追殺，實在是太可憐了。哪裏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望向悠閑的飛在身邊的奔雷，厭戰有心撫摸一下，結果卻換來奔雷強烈的反抗，一隻手都差點被燒成灰燼。無奈的瞪奔雷一眼，厭戰訕訕的放棄乘坐神獸的打算。
“快到了，前面兩個人，後面三個人，都是低級的修道者，前面的兩個受了點傷！”路遙才剛剛感覺到有人的氣息，厭戰卻已經把人數以及實力準確的報出來。
看來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吧。路遙很無奈的做出這樣的判斷，如果自己有合體期，甚至到渡劫那樣的功力，厭戰想要欺負自己，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二人的速度極快，只在片刻的時間裏就趕到事發現場。望着正在打鬥的五個人，厭戰突然笑道：“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啊？這也算是打架嗎？真是丟人！”
沒好氣的瞪厭戰一眼，這傢伙難道以為所有人都像是仙界的那些變態嗎？低級的修道者充其量只是比普通人高明而已，又怎麼能夠奢求的太多？
戰鬥中的五個修道者，大約都只有開光至融合左右的實力，還不如那些由武入道的高手厲害。從穿着上看，那三個佔據上風的人都穿着同樣的服飾，黑色的長衫、白色的腰帶，頗類似電影中那些魔教教眾的穿着。而另外兩人則亂的多，更因為受了傷，渾身都沾滿鮮血，神色凄厲猶如血人一般。
看了一會，路遙突然發現一件事情，那個大嘴巴的厭戰居然這麼長時間沒有說話，彷彿突然失去說話的力量一般。轉頭瞭望，路遙卻差點氣昏頭，厭戰那個傢伙竟然一副看耍猴戲的表情，這些人的生死在他看來顯然沒有絲毫值得傷感或者氣憤的。
平息心頭的怒火，路遙笑道：“我說哥們，我們是不是該出手救助一下，最起碼，也該把事情弄明白再說。不然的話，只是在這裏看，還不如我們動手打一架來得舒服！”
“廢話！”連看都不看路遙一眼，厭戰嘻嘻笑道：“如果我還能動手的話，早找你較量了，在這裏看有什麼意思？不過，有的吃總比餓着肚子強吧，所以還是看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