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同一條船上
出漢納，下高陽，穿索羅山道，麥克默爾的手指，在羊皮地圖蜿蜒的路線上，慢慢移動，帝都卡米拉就在距離他的所在地，還不到一個拇指寬的地方。
「衛兵！」他高喊了一聲。
「在！」一名戰士高聲回答着，跑進了他的營帳。
「傳令，整裝拔營，準備出發。」
「是！」
衛兵正要轉身出帳，另一名衛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滿是汗珠的臉上，慘無人色。
「你幹什麼？」麥克默爾厲聲道，他一向治軍嚴厲，這樣沒有規矩的舉動是他難以容忍的。
「報……報告……將軍……」士兵因為慌亂，顯得有些口吃。
左軍營地隱隱傳來騷亂之聲，顯然發生了大事。
「滾開！」性急的麥克默爾一把把他拉開，衝出了營帳。
營外的狀況，頗讓他有些吃驚，半裡外的左軍營地一片火光，一些巨大的身影在營地中四處衝殺，很明顯，那絕不是四肢伏地的地龍。
「什麼鬼東西？」麥克默爾瞠目結舌地喃喃自語。
「報告將軍！有怪物襲營！」一名領軍氣急敗壞地向他跑來，在沃克哈蘇，十隊戰士由一名領軍統帥，一領統御千人。
「不是蘇伊國的敵軍？」
麥克默爾顯得很疑惑，深入蘇伊國境這麼遠，從沒遇到過象樣的抵抗，平白無故的怎麼鑽出了大批的怪物。
「不是！從沒見過的怪物，左營抵抗不住，已經潰散了。」領軍氣喘吁吁地抹了一把額頭的鮮血，麥克默爾這才注意到，他的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了。
「祭祀！這裏有領軍受傷了。」麥克默爾大喊了一聲。
「我不要緊。」領軍頑強地搖了搖頭，「怪物們正向這邊殺來，將軍快避一避。」
一名衛兵已替他牽來了戰馬，麥克默爾一翻身，就跨了上去，「親衛隊，隨我來！」他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倉促間，已來不及穿戴戰甲了。
作為第三騎軍團的軍團長，進攻蘇伊帝國左路軍團的最高指揮官，麥克默爾一向以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聞名。
對於這樣突發的動亂，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之平復。
可惜他完全低估了怪物的戰力，以為只是荒野中跑出來的幾隻野獸，等到右軍營地也發生騷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完全錯誤。
怪物的進攻是很有層次的，甚至可以明顯地看出，它們是在把沃克哈蘇的戰士，往一個地方驅趕壓迫。
不等麥克默爾的親衛隊接近左營，左營的士兵已經如潮水一般，向他們這個方向奔逃過來。
「停下來！」麥克默爾怒不可遏地策動戰馬，揮舞着手中的佩刀，威嚇住這些失魂落魄的戰士。
不少戰士在他周圍集結起來。
親衛隊的戰士都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大聲傳達着麥克默爾的命令，「整隊！再退一步者，殺無赦！」
命令在迅速發揮效用，慌亂的戰士都停下了奔逃的腳步，把希冀的目光，望向平日裏敬仰的指揮官。
「隨我來！」麥克默爾把刀在空中一揮，「我們去把營地奪回來！」
慌亂在迅速平復，軍人服從的意志，讓混亂的戰士，開始排列起一個嚴整的隊伍，第三騎軍團，並非一支訓練無度的烏合之眾。
麥克默爾策馬跑在隊伍的最前頭，他要給戰士們一個表率，很多時候，失敗並不是由敵人的打擊直接造成的，而恰恰來源於自身的慌亂。
尖銳的哨聲在空中響起，麥克默爾突然覺得黑暗中，好像有一個物體從眼前閃過，然後他就覺得好像被雷擊了一下，全身鬚髮豎立，身後戰馬的嘶鳴，戰士隆隆的腳步，也在瞬間消失，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像在一瞬間停滯了下來。
他想回過頭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才發現不要說轉頭，就連眨一下眼皮都無法辦到，然後他覺得像是飛了起來，地面在眼前飛速地掠過。
「我怎麼可能飛起來？」
他一直抱着這最後一個**頭，只覺得眼前的地面越來越黑暗、越來越黑暗，儘管他至死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沃克哈蘇的戰士們，親眼看見自己的將軍被一道強烈的雷電，在戰馬上撕裂成數塊，等他們醒過神來，小山一般幢幢的黑影，已向他們撲了過來，領頭的食屍鬼揮舞的利爪，帶起一片淋漓的血雨。
混亂在失去了指揮官以後，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精銳的第三騎軍團在一夜之間，從蘇伊帝國的土地上消失無蹤。
沃克哈蘇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伴隨着第三騎軍團的覆滅，整支進攻蘇伊帝國的大軍，已經敲響了敗亡的喪鐘！
「我們得作一些改變，現在已不是我們兩國交戰這麼簡單。」東方盯着眼前的阿方索姆，「我們得為手下的戰士負責，這是為生存而戰！」
「你還要不要一點？」阿方索姆為自己的杯中又添了一點紅酒，思索着。
東方搖了搖頭，整個營帳中除了他倆，再無旁人。
「我也知道合作對於我們是唯一的道路。」阿方索姆端起酒杯，嗅了嗅，讓紅酒濃郁的香氣充塞鼻間，「可是一支軍隊如果有兩個指揮，就已經是失敗的先兆。」
阿方索姆微微嘆了口氣，「我這樣說，並不是要你交出指揮權，即使那樣，你的部下也不見得會服從我的命令。」
「所以這正是我們要改變的地方。」東方似是胸有成竹，「首先我們得打亂建制，把我們的部隊融合起來。」
「怎麼做呢？」阿方索姆頗感興趣地望着他。
「你看看這個。」東方從懷裏掏出兩個羊皮圖卷，「這是我畫的草圖。」
阿方索姆展開圖卷，展現在眼前的，是兩種他從沒見過的武器。
「這是機弩。」東方在一旁解釋，「可以發射比一般的弓箭更粗、更長的箭矢。
「經過梅澤谷地一戰，我發現與那些怪物正面交鋒，是很吃虧的，如果能有這種遠距離對它們造成傷害的武器，再配合騎兵高速機動的速度，我們就可以擁有一種對它們佔有優勢的部隊。」
「看樣子，發射一次準備的時間也挺長的！」博學的阿方索姆，仔細研究着手中的圖卷，眼中閃動着智慧的光芒，「你從哪裏搞到這張圖的，設計這個的人真是一個天才！」他在嘴裏發出讚歎。
「這……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東方靦腆地撓了撓頭，他當然不能說這個創意來自東方。
「你！」阿方索姆用全新的眼光打量着他，「說說吧！你打算怎麼做？」
「製造一批機弩並不難，可以將現有的弓箭加以改造，關鍵是使用這種機弩的戰士，必須擁有聰慧的頭腦，強壯的臂力，精良的騎術，我想在兩軍當中挑選這樣的戰士，共同組建這支全新的部隊。」東方慢慢地說著。
「而且還得除下全身的鐵甲，讓他們擁有風一般的速度！」阿方索姆微笑着補充。
東方也笑了起來，「看來，你完全把握到了這支部隊的優勢所在。」
「能與您這樣優秀的騎士並肩作戰，真是我莫大的榮幸。」阿方索姆由衷地感嘆道。
「我也是！」東方發出會心的微笑，他發現這名沃克哈蘇的將領，遠比他想像中還要睿智幹練。
「那這個呢？」阿方索姆開始研究另一個圖卷，「這個可比剛才那個機弩大多了！」
「這個才是致命的武器，至少需要四個身強力壯的戰士，才能操縱。」東方解釋。
「真像是數十張強弓捆綁在一起，可是哪裏去找它能發射的箭矢呢？」阿方索姆微微皺着眉。
「倉促間，只能把樹榦刨光削尖來代替，一支就夠那些怪物受的了。」東方呵呵笑着。
「好！就照你的辦。」阿方索姆重重地一擊掌，隨即發出感嘆，「沒想到蘇伊帝國還有你這樣的人才，第五騎軍團從我以下將服從你的命令。」
東方微微一怔，向阿方索姆豎起大拇指，「將軍的決斷才真是令人佩服！」
「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了！」阿方索姆向他擠了擠眼，「來，為我們的合作，乾杯！」
「乾杯！」
東方爽快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該死的人類！竟然設下了圈套。」
怨靈波特曼把手中的羊皮卷扯得粉碎，憤恨不已地說著，那個羊皮卷是剛剛由一隻死物鸚鵡給它帶來的。
「那是由一個黑暗召喚師控制的吧！」跟隨了它兩天的拉各斯，暗暗想着，然後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啦？」
「沃克哈蘇人竟然和蘇伊帝國的軍隊勾結起來，消滅了帝君的一支食屍鬼部隊！」怨靈波特曼仍然惱恨不已。
「不會吧！」拉各斯也感到有些驚愕，直覺告訴他這是東方的傑作。
「哼！帝君已經下令，開始屠殺這些沃克哈蘇的部隊，這些蠢人馬上就要付出代價了。」怨靈波特曼吹響了尖銳的口哨，開始催動自己的食屍鬼部隊。
「這就走嗎？」拉各斯疑惑地站了起來，其實他們剛剛到達這個山谷沒多久。
「三天之內，必須吃掉阿布萊姆峽谷中的沃克哈蘇人，這是帝君的命令，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怨靈波特曼靈活的眼珠中，閃過一絲興奮，對於屠殺人類，它天生有一種強烈的嗜好，「訊息中說，這些沃克哈蘇人，還和一支蘇伊帝國的部隊會合了。」它補充了一句。
拉各斯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他強烈地預感到，那正是他尋找的東方，但是眼前這支強大的食屍鬼部隊，立刻讓他的心情沉重萬分，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掉眼前這個怨靈，而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來！
軒轅無愛剛走進自己的營帳，就覺察到有點不對勁。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卻又沒看出什麼異常的狀況。因為她是十二神將中唯一的女子，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單獨一個營帳。
突然她像意識到了什麼，解下臉上的黃金面具，微蹙秀鼻在空中嗅了嗅，然後發出會心的微笑，「死丫頭，出來吧！」
「呵！怎麼都瞞不過你！」
空中響起嬌柔的聲音，營帳頂上，一個靈巧的身影一掠而下，動作輕柔落地無聲，竟是一襲白裙的軒轅嘆月。
「你怎麼又回來啦？」軒轅無愛瞪大了明凈無瑕的眼睛。
「我捨不得你這個丫頭啊！」軒轅嘆月微笑着嘆氣，在地氈上隨意坐了下來。
「去！不要拿我作借口！」軒轅無愛撇了撇嘴。
「真的耶！」軒轅嘆月瞪大了那雙無辜的眼睛，「我一離開就想你這個丫頭，想得不得了！」
「少來啦！」軒轅無愛笑道：「你要是真想我，我早就感動得哭死了，說吧，為了什麼回來？」
兩人說話的語氣，一點都沒有君臣之分，敢情從小就是手帕至交。
「我還沒玩夠呢，可不想這麼早回去。」軒轅嘆月總算說了實話。
「你一個人跑回來的？」軒轅無愛大驚。雲_霄_閣
軒轅嘆月嬌笑起來，臉上的輕紗微微亂顫，「看你嚇得，巢大叔陪着我呢！」
「還好！」軒轅無愛用粉拳捶了捶胸口，「這麼說，長上同意了的？」
軒轅嘆月曖昧地搖了搖頭，「爺爺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這是怎麼說？」軒轅無愛不解地微微一楞。
軒轅嘆月把臉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怕答應了回去被我奶奶揪耳朵！」
還沒說完，兩個少女已經笑得抱作了一團。
良久，兩人才並頭躺在地氈上。
「不過這裏真的滿危險的，前幾天才同怪物交過手，死了不少人呢！」軒轅無愛認真地說道。
「真的？」軒轅嘆月興趣大增，連連搖着軒轅無愛的胳膊，「好姐姐，快給我說說，在鳳琴城真是無聊死了，別說怪物，連怪物毛都沒見過。」
軒轅無愛微微一笑，這才將梅澤谷地一戰細細說來。
「看不出來，這大鬍子還真有一套。」軒轅嘆月望着帳中閃動的燭光，猶自在回味軒轅無愛講述的經過。
「噗哧！」軒轅無愛輕笑出聲，「他哪裏是什麼大鬍子，那不過是他的易容偽裝罷了。」
「呵呵！」軒轅嘆月輕敲着自己的腦袋，「我早該想到了，他應該和我們一樣，有着東方人的面孔才對。」
「他長什麼樣？」軒轅嘆月又問。
「我只見過他的畫像，還不差吧！」軒轅無愛思索着搖頭。
「什麼畫像？」軒轅嘆月一怔。
「整個蘇伊帝國懸賞緝拿他的畫像，十萬金幣呢，當初正是為了這十萬金幣，狂神大人才動了他的腦筋呢。」
軒轅無愛的臉上泛起苦笑，似乎想起了什麼，竟變得有些失神。
軒轅嘆月一臉的神往，完全沒有注意到軒轅無愛的異樣，「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說起來話可就長了，我乏啦，想睡覺呢！」軒轅無愛回過神來，故意逗她。
「好姐姐……」軒轅嘆月拖長了聲音，使勁搖着她的胳膊。
「服了妳啦！」軒轅無愛嘆息着搖頭，「今晚是別想睡覺了，這可要從東邊的小城梅羅說起呢……」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不論是衛戍軍團的戰士，還是第五騎軍團的士兵，都傾營而出，每個人都有機會報名參加神弩騎兵的挑選。
挑選的場地，就在兩軍營地之間的一大片空地，蘇伊帝國人和沃克哈蘇人，很自然地分站在場地的兩邊，即使沒有參加挑選的人，也在大聲地為己方的戰士加油鼓勁，不願意丟了臉面。
挑選的程序很簡單。
第一，必須是蘇伊帝國或者沃克哈蘇的戰士。
第二，場地中央相距百步，立着兩根木樁，木樁的頂端各有一箭靶，參加挑選的戰士，騎馬從一根木樁馳向另一根木樁，在這百步的距離中，要完成機弩的上弦裝箭，並回身將弩箭發射出去，不論能不能射中箭靶，只要能在兩根木樁之間完成，就算合格，當然，如果在這過程中能夠射中箭靶，恭喜！官運亨通，前程無量。
每一名戰士上場之前，都會接受使用機弩的臨時培訓，至於騎術，「不會騎馬還來湊什麼熱鬧！」騎兵隊長對着一名戰士大聲訓斥。
戰士猶自苦着臉哀求，「給個機會嘛！看樣子挺簡單的，說不定我能完成呢！」
「去去去！」騎兵隊長沒好氣地對着他屁股一腳，「下一個！」
沃克哈蘇人從左至右，衛戍軍團從右至左，場邊不時爆發出熱烈的叫好聲，和強烈的嘆息聲。
因着沃克哈蘇是騎軍團的關係，通過測試的人數要略強於衛戍軍團，只不過大概因為都是首次使用弩箭，兩根木樁上的箭靶，都只插着為數不多的箭矢。
一名衛戍軍團的戰士上場，開始策動戰馬，然後從背囊中掏出機弩，在顛簸的馬背上，手忙腳亂地絞動機弩的弓弦，然後把弩箭裝填上去，完成之時，戰馬幾乎就要跑完木樁間的距離，他連忙回身扳動機弩的機括。
或許是因為慌亂，弩箭竟斜斜地向著圍觀的人叢飛去。
這種強力的弩箭，不僅比普通的箭矢加長、加粗了一倍有餘，射速更是奇快，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看熱鬧的戰士們全都張大了嘴，已經忘了呼喊，眼睜睜看着厄運的來臨，要命的是，這一箭，又偏偏是射向沃克哈蘇一邊。
東方在弩箭離弦的剎那，已經掠了出去。
他就坐在阿方索姆的身邊，清楚地看到那名衛戍軍團的戰士在慌亂中，將弩箭對準了沃克哈蘇戰士的方向。
東方掠到了一名胖乎乎的沃克哈蘇戰士身前，舉刀，刀尖斜傾！
根本沒有時間發動什麼氣，或是施展什麼魔法，完全是憑着眼力與技巧。
疾飛的利箭一剖兩半，落在腳下。
半晌，人群中爆發震天的喝采聲。
「沒事吧！」東方回身微笑着，拍了拍已被嚇傻的戰士的肩膀。
「沒……沒……事！」戰士結結巴巴地說著。
阿方索姆已來到東方身邊，由衷地讚歎，「閣下竟然身懷絕技，真是令人佩服！」
「哪裏！」東方靦腆地收刀回鞘，「這箭桿也實在太粗了，這麼一擋，就弄成兩半了。」
「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不管是沃克哈蘇還是衛戍軍團的戰士，都對東方投以敬仰的目光，這一刀，不僅救了一名沃克哈蘇的戰士，更在每一名戰士的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兩人攜手重回到主帥的座位，挑選測試繼續進行。
戴着面巾的軒轅戰，匆匆來到東方身邊，一陣耳語讓東方滿臉凝重之色。
「什麼情況？」阿方索姆湊過來。
「你們的左路軍團是不是出漢納，下高陽，穿索羅山道？」東方急切地問道。
阿方索姆想了想，「預定的路線是這樣的，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出了索羅山道了，怎麼，和他們聯繫上了嗎？」
東方失神地搖了搖頭，「他們在索羅山道上消失了！」
「什麼？」阿方索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兩萬人的大軍，怎麼可能消失？」
「我也很難相信。」東方苦笑，「派去送信之人，只在索羅山道發現了空空的營地。」
「這麼說，麥克默爾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阿方索姆喃喃地說著，那可是他要好的朋友，也是他在同東方合作之後，立刻想到要聯繫的人。
「很有可能是這樣。」東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另有一支食屍鬼部隊在向我們進發，數目也比梅澤谷地的那一支多出許多。」
阿方索姆只是痛苦地搖了搖頭，倒沒顯出多大的震驚，「該來的終究要來，第五騎軍團沒有怕死的主！」
「我倒有個計畫。」東方說道。
阿方索姆望向他。
「繼續揮軍前進向帝都進發，一來可以拖延幾天時間做好準備，二來在峽谷之外，也有利於我們新的部隊作戰。」
阿方索姆想了想，哈哈笑道：「你就不怕我出了峽谷揮軍直進，一舉拿下帝都？」
「請便！」東方也微笑着攤了攤手，「反正後面有東西趕着替你收屍。」
「哎！」阿方索姆嘆了口氣，「如果沒有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怪物，你可真是有趣的對手。」
「那有什麼。」東方微笑不減，「等收拾了這些怪物，我們再擺開陣勢，較量一場又如何！」
阿方索姆一怔，盯着東方注視了良久，「你如果不是一個天生的軍人，就絕對是一個瘋子！」
「彼此彼此！」東方眼神微妙地望着他。
兩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緊接着開懷大笑起來，那情景，竟像相知多年的老友！
軒轅戰去而復返，走到東方身邊，猶猶豫豫地欲語還休。
「還有什麼事？」東方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這個……」軒轅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件事忘了說了。」
「有事就快說。」東方覺得這實在不像軒轅戰往日的作風。
「有個人……嗯……吵着要見你！」軒轅戰仍然吞吞吐吐。
東方奇怪地看着軒轅戰，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豪爽的漢子這個樣子。
「帶他來不就得了！」東方覺得這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這個人恐怕得你去見！哎，我也為難得很！」軒轅戰總算說出了心中的話，長長地呼了口氣。
東方看了看軒轅戰，又回頭看了看阿方索姆，他實在奇怪，會有什麼人能令軒轅戰這個樣子！